天堂跑马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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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轻轻碰在一起,三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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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费拉顿之行怎么样?”夜深了,她们随意地散坐在地上。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奥琳卡仰靠在墙上,“我想我再也找不回过去的那种心情了。”
三个人一时无语。
“不过很多地方还都在。”奥琳卡继续说,“学校、电影院还有那条小吃街……而且,我还遇见了利安……”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利安?那个小提琴手?”西黛拉不由问。
“他怎么样?还在做小提琴手吗?”梦黎萨问。
月光浅浅地照在奥琳卡美丽的脸庞上。她闭着眼睛,从那两排修长的睫毛间静静滑下两行清泪,“他死了。”
“奥琳卡?”梦黎萨和西黛拉都吓了一跳。
“在亚达加斯加机场我就看见了他,他去接他的未婚妻露易纱。当时他并没有看见我。那天晚上我去一家餐厅吃晚饭,当响起那曲《无眠海之夜》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奥琳卡,这些年你去哪了?’,‘我是利安·桑托斯,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说‘你认错人了,先生,我不叫奥琳卡。’,后来有一天我在伊甸长堤上又遇见了他,他说‘你看奥琳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而且也有了未婚妻。我们不能象好朋友一样在一起聊聊天吗?’‘别告诉我你不是奥琳卡,你不再是那个中学生了,但你仍是我的初恋。’我们去了从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屋,我告诉他我一直在国外一家公司里工作,交了个男朋友,我们很相爱。他说他不再做小提琴手了,在一所学校里教音乐课,业余做做乐团的顾问。露易纱是他学校的同事,他们快要结婚了,问我能不能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我说恐怕不行,我这次是来亚达加斯加出差的,很快就得回去了,我说走的时候会去向他们道别的。他听了以后很高兴。突然有一天马斯顿先生找到我,他很生气地问我利安是谁,他说索雅人已经盯上了他,为了不使他泄露我的过去,上级命令我除掉利安。但那怎么可能?我说我会干掉跟踪利安的索雅人,请他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但晚了,我赶到利安住处时他已经死了,子弹打穿了他的心脏,血流了一地,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是一名索雅特工。我急忙赶去露易纱那,发现她也死了。同样型号的子弹,同样的位置。利安的葬礼上,珠宝店送来了他为露易纱定做的结婚戒指……”
房间里一时再无声息。
利安的影像反复出现在奥琳卡眼前。八年前为了参加特工培训她和他分手了,八年后他们的重逢却断送了他的性命。然而她却不知道,八年前当她打电话说分手后他是如何疯狂地赶向圣法兰,在车祸中失去了左手,从此再也无法为她演奏那曲《无眠海之夜》,八年后他又因为她被子弹打碎了那颗仍然爱着她的心。
第二十八章:绑架
西黛拉·伦贝尔最后一次地检查了一遍光盘里的“那木4号”文件,纠正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毛病。敲击了一下回车键,她靠向椅背,看着眼前的屏幕变成一片漆黑,上面只有几个字“正在执行,请稍候……”,机器发出一连串的声响,光驱的红灯随即熄灭了。
屏幕回转初始状态,西黛拉取出光盘,关掉了机器。
她小心地把光盘收好,按了一下遥控器上的消音键,电视里正在播放午夜剧场的幽默系列《特纳一家》。
“快出来,凯蒂!你已经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了!”电视里的特纳先生穿着睡衣在浴室门口大喊。
“就好了,爸爸!”
“我出门前就看见你穿着这个站在这了。”刚刚回来的儿子杰克笑嘻嘻地掀了掀特纳的睡衣,“唔,什么都没穿。”
“我真不明白你妹妹怎么会在那里一呆就是这么长时间,相当于我两个礼拜洗澡时间的总和。”
“很简单。”西黛拉边脱衣服边对电视里的特纳说。
“很简单。”杰克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说,“我敢打赌她床头的《一百零一个求婚者》,本尼的电子游戏机,厨房里的水果色拉、炸薯条和冰箱里的冰淇淋、柠檬茶都不在了。”
“多聪明的小伙子,”西黛拉说着小心地拿起床头翻看了一半的侦破小说以免抱在怀里的水果色拉、炸薯条、冰淇淋和柠檬茶掉下来,然后朝浴室走去。
两个多小时之后,西黛拉头顶着一条蓝色毛巾哼着歌走浴室,把那本小说丢向一旁,坐在梳妆台前小心地吹理着自己的头发。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塔夫脱说,墨桑在索雅的投资建厂不仅有助于索雅军工业的进一步发展,更重要的是,它说明在目前战乱的世界环境中,费拉顿与索雅之间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良好的政治关系……索雅当局对塔夫脱总统的发言深表赞同,并表示,这一举动正是给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者以最好的回击……”
“他们应当去拍搞笑电影,比如两国总统互*子和亲以示百年友好。”西黛拉对着镜子耸耸肩。
爬上床,她熄灭台灯,关掉了电视。尽管身体感觉有些疲惫,但她的大脑仍处于兴奋之中。闭上眼睛,贡比军工厂的大体轮廓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还记得第一次参观贡比军工厂后,她几乎丧失了信心。庞大而复杂的工厂,严密的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措施以及索雅人的种种敷衍使她的首次参观大告失败。但此后,凭着狡黠的思维和玲珑的手腕,她赢得了索雅方面对她大幅度的让步和妥协。而且看着这位性感迷人的小姐每次心不在焉、又不得不装腔作势地参观这种男人的领域所表现出的越发的无知和不耐烦,他们也就放松了绷紧的肌肉而大度地表现出了他们的信任和诚意,这使西黛拉在这些天里取得了不小的收获。墨桑集团内部的意见冲突暂时平息;窃听器已顺利装入了一些关键人物的住处,由她的同事们进行24小时监听以寻找这次计划的最佳突破口;费拉顿特工在索雅西南部的动作成功地吸引了索雅警方和特高科的注意力;梦黎萨正试图取得贡比军工厂内一些有关证件……一切都在进行当中,唯一的缺憾是奥琳卡受命于西蒙·帕克,即将前往费拉顿,这使西黛拉在这次焰火计划中失去了一个好帮手。她说她会尽可能地赶回来,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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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是谁?”刚刚洗完桑拿的克劳斯直勾勾地瞪着刚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红头发女人问身边的服务员领班。她身上那股荡人的香水味弥漫在他周围的空气里。
“她叫莉拉,是来这找工作的。”服务员会意地笑了笑,“按摩女郎。”
“下次记着让她给我服务。”克劳斯看着黑色紧身裙包裹着莉拉动人的身体咽了咽口水,并把一张钞票塞到领班手里。
“好说,克劳斯先生。”领班一边说一边看见莉拉跟着一个裸着上身的黄头发、大个子男人拐进一间按摩室。在进门之前,找工作的按摩女郎出乎意料地转头向克劳斯看了一眼,眼睛里中充满了似笑非笑的诱惑力。
克劳斯的心不由狂跳了几下。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他显然已经发胖了,肌肉也早已变得松弛。他对自己的相貌还算比较满意,但显然这对按摩女郎来说根本不重要。她们更欣赏的是一个健壮的身体,象刚才那个大个子一样,而他已经不年轻了。他不由有点泄气。
“现在的姑娘都很聪明,她们最喜欢有钱有风度的老绅士了。”领班似乎看出了克劳斯心事,有意无意地说道,“那姑娘回头看您了吧,克劳斯先生?那可是个信号。也许她会突然出现在您的车子里,或者,干脆您的卧室里呢!”
克劳斯头一次这么心不在焉地做完他的浴后按摩。大方地塞给扫兴的服务女郎几张钞票后,他换好衣服走了出去。他还想着那个领班的话,但愿他说的是真的,他无法克制地想入非非起来。
远远地看见自己的车子只有等在座位上的司机,他象只泄了气的皮球嘟嘟囔囔地朝那边走去。打开车门,他正准备弯腰上车,一只手轻软地搭在了他的背上。“克劳斯先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几乎僵直地转过身,正遇见那双充满了诱惑力的似笑非笑的眼睛,深棕色的。她打着玫瑰紫色的眼影,鲜润的双唇微微开启,蓬松的红色卷发环绕着细腻雪白的面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克劳斯甚至开始想象那外衣里面雪白动人的女性胴体。
“你要上来吗?”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微笑了一下便俯身坐了进去,那股诱人的香味在车里弥漫开来。车子发动起来,克劳斯伸手去握那姑娘的手,她灵巧地闪开了,并冲他怪异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嘘——”。
车子驶出停车场。莉拉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提包,并在克劳斯惊诧的目光下用手枪抵住了他的中腰。
“你……你干什么?”克劳斯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部长先生。”莉拉说,“还有你,小伙子,把头转过去。”她对回过头来张大了嘴巴的司机说,“喂,部长,让你的司机开车用心一点好吗?他这样会使我很紧张,而我一紧张就喜欢扣动扳机。我绝不撒谎。”
“快转过头去!”克劳斯忙说。
“这样就对了。”莉拉含笑道,“往左拐,司机。很好。现在把车停一下,对,慢慢停到路边。你真不赖。坐到旁边那个座位上去,很好,慢一点,把手放在头顶,不错,就是这样,你真配合。让我的朋友来开车吧,你不认识我们要去的地方。”
与此同时,一个黄头发、大个子的男人打开车门坐到方向盘前,克劳斯认出他就是和莉拉一同走进按摩室的那个男人。“他们还听话吗,莉拉?”大个子边开动起车子边问。
“还不错。”莉拉点起一支香烟。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克劳斯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很清楚你是什么人,克劳斯先生。”莉拉说,“我们也并不想绑架你,事实上我们只是想和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我不觉得我会对你们有用。”克劳斯决定拿出点威严来。
“别这么谦虚,尼尔·克劳斯先生。”莉拉的语气中颇含几分讥诮,“我们知道你是麦阿考军工厂A3部的副部长,你掌握着不少机要和权力,不是吗?”
克劳斯冷哼了一声。
“你当然知道麦阿考派向贡比的经济间谍档案库吧?他们可以在贡比军工厂里自由自在地获取你们需要的东西,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搞到那些繁琐的证件的。”
克劳斯疑惑地看了莉拉一眼。
“也许这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我更希望你能替我们搞到那些东西。”莉拉的口气简直象在托一个老朋友帮一个举手之劳的小忙。
“你知道这当然不可能。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克劳斯板着面孔。
“唔,您是我见过的最幽默的绅士。”莉拉笑道。
“引诱他没用,莉拉,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开车的大个子笑道。
“你有个挺漂亮的妻子芭芭拉,当然你并不爱她,但又不敢得罪她。”莉拉随口说道,“她父亲蒙特·马斯是索雅军工事务署的首席检查官,你能在麦阿考机要部门就任高位也多亏了你神通广大的岳父大人吧?”
“不过听说那老头脾气不太好,反复无常,生起气来六亲不认,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