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场持久战-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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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来越响亮的打呼声中,顾盼想了又想,矛盾纠结……
把西瓜刀搁在鞋柜上,扭开反锁钮的那刹,她心道,自己一定是疯了。
死拖硬拽都拉扯不动,无奈上去踹了几脚……方晋宝朦胧睁开眼,瞧见周围陌生环境,一脸不适应,“我在哪?”
顾盼冷笑着扯他胳膊,如果还是不动弹只能撂他在这里当门神了。
万幸他迷糊着,居然肯配合挪动。顾盼实在没力气把一头熊搬到次卧锁住,只草草丢到客厅的沙发上了事,额上都累出汗来。
梳妆台上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闪着寒光。
刺耳的打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还时不时地翻新花样。
据说,醉酒的男人容易化身为禽兽。更何况,门外躺着的那只,斑斑劣迹罄竹难书,实在禽兽也不如。
刚刚要迷糊着,她就感觉到大脚踩在地板上带起的震动,然后是洗手间里反复呕吐的声响。
折腾了老半天,渐渐没了声息。
可竟然……如此三回,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盼心里刺挠,横竖无法排解,推门出去四下一看,原本整洁清新的卫生间,一片狼藉,臭气熏天。
那种滋味,搅在心口,犹如万箭穿过!
她恶狠狠地抄起马桶刷,杀气腾腾地冲到沙发前,还没等她动作,小呼噜打得震天响的某个混球,忽地张开眼,一把攫住她的手,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这一定是梦……”他喃喃着,四顾茫然,一脸嫌恶,“我怎么会在垃圾场?好可怕……”
——(#‵′)靠!
含混不清地嘟囔一声后,方晋宝一个后仰,再度栽进柔软沙发里。
眼里含着两汪热泪,顾盼仰面躺着,默默地数绵羊,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控制将某人大卸八块的强烈冲动……
那天早晨,来的似乎特别特别慢。
度、秒、如、年。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家里有事,赶回去处理
让亲们久等,很抱歉
更满此章,记得撒花哟!
第27章 所谓不鸣则已
当天际第一抹鱼肚白的光线透窗而入,顾盼拖着几乎彻夜未眠的疲惫身躯,恹恹地出了屋。
客厅沙发上,一个人形物体将凉被蒙在头上,香梦正酣。两只大脚大剌剌露在被子外面,让顾盼猛地就有点糊涂。
她揉了揉空茫的额头,打算先让自己清醒过来。
憋住气去了趟卫生间,解决了最起码的生理需求。
由于之后无论如何不想再涉足那片狼藉区域,只能用湿纸巾拭面、在厨房里刷牙,再从床头随便捞起一瓶大贝,默默涂在脸上……
专属生存空间被无端侵犯的不良情绪,在胸中不断累积,混合着莫名的焦躁,渐渐滚成一个巨大的雪球,压迫在跳动的脑神经上。
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狮子要和侵占自己领地的同类拼个你死我活。
这年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气势汹汹地冲到沙发前,顾盼并指成刀,刀尖快准狠地戳中了粽子馅儿,哪知对方仅像一只大豆虫那样扭了扭身子,屁股对着她,不悦的嘟囔隔了被子闷沉地传出来,“滚开……”
她再次加重力道拍掌上去,豆虫堪堪翻了个身,又不动了。
顾盼将被子硬生生从他脸上扯下来。方晋宝阴沉着脸兀自哼哼唧唧,两道眼皮仿佛被502黏住,好容易撕扯开了,抬头觑了一眼,朦朦胧胧地瞧见是她,立刻苦了脸,把乱蓬蓬的脑袋埋进胳肢窝里,“让我睡~让我睡~~”
那拉着长长绵羊音滴撒娇语气哟,顾盼胃酸直冒囧在当场,半天才缓过劲来。
凸(‵o′)凸,她还就不信了!
劈空掌,“求求你~”
上步砸肘,“恩~恩~再五分钟……”
夺命连环踢,“30秒……”
赖床能赖成这副德性,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
顾盼银牙咬碎,不由得恶相胆边生,脱下脚上一只拖鞋捡在手里,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
方晋宝亦是忍无可忍,气鼓鼓霍地掀被而起,看也不看她,将地板踩得咚咚响,径自去了。
在看不到脸的情况下,不得不承认,这具背对她的身躯观赏性可谓一流。
阳光专属的棕色皮肤,无声无息的性感撩动。由挺阔肩头到劲瘦腰肢,结实遒劲的肌肉,一路延展成流畅的深V线条,黑色紧身三角裤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大腿,直若斧削的小腿,无论放进杂志封面或摆入电影镜头,绝对是吸引眼球令人喷血的健美身材。
她的客厅里,好端端突然出现一具内裤裸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来不及捂眼或者转头,顾盼僵硬地拎着一只拖鞋,别扭抽搐到风中凌乱。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唯恐天下不乱的流氓男,忽而又折返了回来,秀了反面秀正面般,理直气壮地问她:“有浴巾么?”
欺人太甚!顾盼无声冷笑。
招摇到不行的人忽而抱头鼠窜,“没有就没有,你拿鞋丢我做什么?”
周一早晨,八点十分。
发梢犹在垂着水滴,方晋宝懒洋洋地坐在餐桌前,反穿的内衣裤让他浑身都不自在,故而一张俊脸板得又臭又硬,活生生就是茅坑石头的典范。
淋浴更衣不久,就被某个臭丫头拿明晃晃的西瓜刀硬逼着去打扫卫生间。自己弄脏自己收拾是天经地义,他也没什么话讲。可问题是,她这儿连个大号的清洁手套都找不出来。反正也不是自家的,本想着简单打理一下就好,偏偏他那龟毛的洁癖又发作,一时手下失控……
正当他左右开弓擦出雷霆万钧虎虎生威之势时,久未保养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无良监工自门口探头探脑,定定瞧了半晌,悠然长叹:“既不凝聚成滴,也不成股流下。想不到阔别校园多日,竟然还有人用刷化学试管的境界对待马桶,啧啧,简直可以列为世界八大奇迹……”
可怜的方大少,气了个立眉瞠目面似金刚,却敢怒不敢言,一世英明尽毁。
这周标准早餐是顾爸做的爱心葱花油饼,一张张提前做好,搁在冷冻室里,每天拿微波炉“叮”一下,配颗蛋,加上一杯豆浆或者牛奶,简单又便捷。
哐啷一声,一个瓷盘砸在正生着闷气的方晋宝眼前,没碎真是万幸。
金黄酥脆,香气扑鼻,饼的质量没的说。不过,能把蛋煎成说稠不稠说稀不稀的一大摊,坐在他对面的这位美貌小厨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油菜花。
“一夜抵一夜,一餐换一餐。吃完了滚,咱们两不相欠。”
唔,语气真冲。方晋宝夹了口蛋默默嚼着,暗暗腹诽,脸色真吓人,跟那煎蛋一样难看。
两个大大的青黑色眼圈,在一张雪白冷淡的脸上,真有那么几分国宝的样子。
就算这么气他烦他讨厌他,可她毕竟没有把他赶出去,留他过夜还给他饭吃……这样想着,他的起床气,还有刚才被看穿的窘迫感,嗖地一下子都没了。
感觉竟然很不赖。
吃着吃着,顾盼想起件事,别别扭扭地问:“你头好了没?”
方晋宝被问得一愣,才晓得她已经知道了。眉头一皱,慢吞吞地丢下筷子,伸手揉了揉头上某个部位,面部还配合地作出痛苦而不过分夸张的表情,“唔,有时候还是很疼。”
顾盼只觉得一口饼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好不容易吞了下去,“好好的怎么会出事故呢?”
方晋宝给她一个安抚的笑,随后,用极之平淡的语气叙述了当天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疲惫至极,只是迷糊了几秒钟的时间,车子忽然爬上了护栏,打了个滚栽下来,他是如何从车里爬出来,许久之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何事……
苦肉计果然有用,一番话下来,顾盼脸色和缓了许多。
“方晋宝……”沉默了许久,她突然开口唤他。
她的表情很专注,并没有唾弃和鄙视,甚至没有厌烦。黑白澄澈的眼睛,只有纯粹,看得他一阵心悸。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不知不觉就眸色幽深呼吸急促,俊朗脸孔因着那股莫名的激动而发光,两个浅浅酒窝若隐若现。
他全心全意地听,听她无比认真地对他说:“你能离我的朋友远一点吗?”
。
胸腔深处猛地传来尖锐刺痛感,眼睫闪动间,方晋宝已经冷笑出声。
两道剑型浓眉凌厉地高挑,漆黑如墨的眼睛微眯,眼神肃杀,透着一股凛冽之气。撇下去的嘴角噙了淡淡嘲讽,不是他惯常的那种笑意。
他在生气,顾盼立刻就感觉到了,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方晋宝五官深刻,高大身材压迫感十足,拧眉逼问的气势非常强大,顾盼鲜少见他这副模样,一下就被问住了。
“你觉得我欺负了她?”两手撑着桌子,黑沉沉的俊脸压过来,他步步紧逼,“还是认为像我这种游戏人间的花心萝卜,就不配染指你那所谓的朋友?”
虽然大萝卜这称呼撂某人头上绝对是完美头衔,不过经由他自己的口说出来,还是很具喜感。顾盼一时忘了害怕,仅跟着感觉点头,又摇头。
方晋宝怒意更炽,只觉得一口气闷闷堵在胸口,黑口黑面跟她互瞪了半天,忽然,气劲一泄,重重地往身后靠去。
眨眼之间,顾盼再看去,对面椅子上疏懒坐着的,重新换做了花花大少方人渣。斜挑的眉,带勾的眼,招牌的痞笑,像是先前那番冷厉都是她的错觉。
“宝贝儿,你说的是那个周晓白吧?”他饶有兴味地瞅她,见她没有反驳,兴致更佳,“本来,我对她要胸没胸要脸没脸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兴趣。”
“喂!”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朋友,被人说到如此不堪,顾盼有些恼了。
方晋宝不以为意,仍是笑嘻嘻的,“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几分兴趣了。有人愿意送上门,不上白不上。反正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也不过是打发几夜的时间而已。”
这番话被他诠释得露骨之极,末了还附送风骚无俩的电眼一个,良家大妞顾盼哪是对手,霎时变成了番茄一颗。
“你、你、你……”
此时此刻,她这才意识到,先前方晋宝在她面前的那些恶形恶状根本就是小儿科,如果这人刻意无赖起来,根本是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怎么?不相信?”方晋宝挑高了眉,似笑非笑地看她,仍没有罢手的意思,从口袋里往外掏手机,掏了一半又作罢,在那嘀咕,“用制造惊喜法今晚直飞过去得了……唔,本垒场地定在哪合适呢?海滨激情套?温泉柔情套?还是星光野战套?……”他一手撑着下巴,做深深思索状。
音量不大不小,刚刚好能一字不落地送入顾盼雷达全开的耳朵。
刹那间,某人彻底僵化成了朱颜纪滴血化石一块。
不要紧,他有的是耐心。
方晋宝将面前食物风卷残云般扫进肚子,看那张红扑扑的僵硬脸蛋儿慢慢龟裂,听她猛地跳起来怒斥他,“你还有完没完了!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用这种手段伤害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儿?”
“嗯嗯,”终于回神了,神经还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