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大传-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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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中只有11位参加了婚礼,拿破仑为此震怒了,婚礼后下令逮捕红衣主教,并将他们的房产冻结,并且不允许他们以后穿红色教袍,因此这些人就成了众所周知的“黑衣主教(Black Cardinals)”。
拿破仑很快就被繁琐的宗教仪式和其后的庆典活动搞得心烦意乱,他和他的新娘接着出现在日晷亭,上千名强壮的帝国近卫军身着闪亮的铠甲在庭院列队而过。
宫内贵客如云,多半是拿破仑王朝的新贵——他们于下午6点在杜伊勒里宫大剧院参加婚礼的盛宴。婚宴后又在马夏奥克斯大厅举行了音乐会,缤纷的焰火将巴黎的建筑和塞纳河水照亮。
尽管拿破仑希望他的前妻能见一面新娘,但玛丽·路易丝对此表示出嫉妒和敏感,她要求将约瑟芬放逐,并收回拿破仑送给约瑟芬的马迈松城堡。约瑟芬给拿破仑写了一封充满恐惧心情的信:“拿破仑,您曾发誓永不抛弃我,我需要您为我指点迷津!您是我所剩的惟一的朋友……我已经彻底从陛下您的记忆中被放逐了?”而拿破仑只是平淡地回复道:
你需要保重自己并寻找快乐的勇气,尤其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因为这对我而言也是弥足珍贵的。如果你还关心我、爱我的话,你必须好好把握自己。你永远都不要怀疑我和你之间的友情,如果你认为你不爱我会使我高兴的话,想必你对我对你的一片真情还知之甚少。Adieu; mon amie(再见,我的爱),晚安。
第三十一章 夏日最后的玫瑰(7)
尽管婚前拿破仑曾经数度前去看望约瑟芬,但婚后,他那好嫉妒的年轻新娘牢牢地控制了他,禁止他们之间的一切来往。在搬到马迈松和纳瓦尔城堡之后,约瑟芬决定离开巴黎,到外地旅行一年,以度过这段最难受的时期,她于是去了埃克斯萨瓦和瑞士。从此之后,约瑟芬再也没有出现在宫廷中。
婚礼结束后没几天,拿破仑夫妇回到了贡比涅宫。一天晚上,玛丽·路易丝皇后在游戏厅里玩牌,陪伴她的还有来自各地的达官贵人和王室成员,包括德意志和沙皇俄国的将军、法国的元帅以及欧洲的高级军事官员和外交官员。他们每个人都翘首以待希望能和拿破仑交谈几句,拿破仑在客厅里慢慢地踱来踱去,偶尔停下来,和某人交谈几句或是对某人点点头,或是在女士面前露出优雅的风度、献点殷勤——他的新娘对他文雅方面的影响力已可见一斑。多年前,当他还是个忍饥挨饿的低级军官时,拿破仑靠同学布列纳的妻子施舍他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充饥已经是十分遥远的往事了。
“他走到娱乐室的门口,打开门,进入另一间房间,几乎所有的人都立刻站了起来,并尾随他而去。”蒂博将军回忆道,“拿破仑缓缓来到大厅的中央,停了下来,两手交叉抱胸而立,盯着眼前6英尺以内的地板一动不也不动。”国王、王后、亲王、公主、公爵、女眷以及其他的宾客也立刻停下了脚步。拿破仑的贴身侍从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以皇帝为圆心围成了一个大圆;沐浴在大厅中数百盏明灯和水晶制品的光辉中的拿破仑,站立在圈中,呆若木鸡。蒂博将军继续回忆道:
刚开始周围鸦雀无声,气氛有点儿尴尬,每个人都避免和其他人的目光相接。随后,忐忑不安地,人们小心翼翼、慢慢地抬眼相互看看。数分钟之后,他们的表情就由小心害怕变成了迷惑,那神情似乎是在询问拿破仑这回到底是要玩什么新游戏?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这个法国人(拿破仑)在众多地位显赫的贵宾面前显然是相当局促不安的。事实上,拿破仑这一突然的莫名其妙的举动古怪而不合时宜,我首先想到的是,他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静心思考;但自始至终,他连眼睛也不眨,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之后,仍然没有任何人明白他这种古怪举止的含义。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身为里沃利公爵的52岁的马塞纳元帅实在忍无可忍了,他走出了人群,慢慢走向拿破仑。“大家都在出神,没有人敢动,连想都不敢这样想”,两旁站立着头戴扑有香粉的假发、身穿号衣的男仆,宽敞客厅里鸦雀无声,马塞纳轻轻对拿破仑说了几句话。“既没有抬眼也没有动一下,皇帝突然厉声斥责马塞纳道:‘为什么要烦扰我!’……”拿破仑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残酷的“游戏”会使这个曾经伟大的军事领袖马塞纳有多么难堪。身着华丽制服而受到训斥的马塞纳脸涨得通红,悄悄退回到先前的位置,犹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感到十分难为情。”蒂博承认道,“拿破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当众对一位年纪最长、战功最显赫的将军如此不可理喻地发脾气。他的这种行为是无缘无故的,也是残酷的,使法国在众多外宾面前荣誉扫地。”
拿破仑“像一尊雕像一样”又呆立了两三分钟,最后,他慢慢抬起头,“犹如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放下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向四周困惑的人们看看,一言不发,毫无表情地离开了人群回到游戏厅。当拿破仑再次回到客厅时,他向玛丽·路易丝打了个手势;玛丽撂下手中的牌,站了起来。拿破仑路过她身边时声音干涩地对她说:“我们走吧,夫人。”说完继续朝前走,玛丽·路易丝紧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客厅,关上了门。
“还不到晚上9点半,拿破仑就已经连续咳嗽了很久了,而且看上去十分疲倦。这个情景深植我的脑海无法抹去。”蒂博补充道,“我仍然努力试图找出他那种古怪行为的原因。”但第二天,蒂博受命回到布尔戈斯,回到残酷的西班牙战场,这是他极不情愿的事情。
尽管没有人能够理解被蒂博称之为“异常情况”的那个发生在贡比涅宫中的怪事,他们仍然本能地想要将这件事从记忆中抹去。这也许是拿破仑首次在公众场合失态,当时他所表现出的癫痫病的征兆,事后他自己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拿破仑癫痫病发作的次数与日俱增,而且通常是在傍晚和深夜发作;特别是在数周高度紧张和劳累之后,病情更加重了。自从拿破仑去年秋天从维也纳回来之后,长时间繁琐的婚姻谈判以及其后的婚典筹备工作以及夹杂其中的其他问题,包括家庭问题,造成了今天这个不可避免的尴尬局面。
而加重拿破仑病情的原因之一,是一封来自目前仍然被拿破仑软禁在意大利卡尼诺的弟弟吕西安给他的婚礼发来的贺信。在信中,吕西安再次郑重告诉拿破仑:他绝不会同自己深爱的第二任妻子亚历山德鲁离婚。
第三十一章 夏日最后的玫瑰(8)
开始是路易,接着是热罗姆,然后是约瑟夫在西班牙马德里闹出的乱子。拿破仑的兄弟们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拿破仑不得不给他倔强的弟弟回信。事实上,自1804年春天吕西安离开法国、自我放逐之后,事情已经有了不少改变。当吕西安公开表示拒绝服从拿破仑,绝不抛弃他的妻子时,拿破仑家族的几乎所有成员都站在他一边;“梅耶夫人”莱蒂齐亚宁愿留在意大利和吕西安一起过日子,而不愿回法国参加拿破仑的加冕典礼。然而到了1810年的春天,由于拿破仑和哈布斯堡联姻,波拿巴家族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变,就连母亲和哥哥约瑟夫也劝吕西安遵从拿破仑的旨意了。拿破仑从一开始就反对吕西安的这段婚姻,尽管如此,他还是大度地承认吕西安的孩子是合法的,并享有继承权。“你的、你的家庭、我的、甚至于我们大家,所有人的处境的好坏,全看你的态度了。”母亲莱蒂齐亚·波拿巴在拿破仑的授意下,向吕西安恳求道,“我的儿子,那不再是个简单的逻辑问题了。你说什么也不能改变我的主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能让我完全欣慰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看到你能够和皇帝之间的误会完全消除——彻底地和解。”
吕西安在听了母亲的这番话后思考良久:连一直站在他这边的母亲也要他同妻子离婚并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拿破仑自1804年起给他施加的压力是沉重的。虽然吕西安现在已经拥有了巨大的独立财产,还拥有了罗马亲王的头衔,但他的财富和头衔都不值得羡慕,因为随着法国占领罗马教皇领地将其并入了法国版图,吕西安成了在自己国土上的囚犯,没有法国在该地区的军事总督的许可,他不得擅自离开——就连到最近的城镇或是到他位于其他地方的庄园别墅去,也必须经过批准。
因此,在4月初,吕西安最后给他的哥哥拿破仑写了一封信,就连受尽惊吓的亚历山德鲁也恳求拿破仑道:“陛下,我给您跪下了。要我离开吕西安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公开地离婚了,但私下里能不能让我们继续待在一起呢?我们是彼此相属于的,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陛下,求您发发慈悲允许我们在帝国某个僻静的角落平静地生活在一起吧!”但拿破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我不想为难她,”拿破仑解释道,“我之所以这样决定完全是出于政治上的原因。”随后,拿破仑派人去找吕西安,告诉他最后的期限,但吕西安仍在犹豫。“我不能……不能背叛我自己,不能同一个为我生下4个孩子的女人离婚……如果一定要强迫我这么做的话,我只好去美洲了。”但他补充道,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和拿破仑一起留在欧洲。“身在帝国,我也许会对我的哥哥有所帮助。为什么不允许我放弃继承权,成为一介平民呢?这样我的妻子可以高枕无忧,而我也可以效忠陛下了呀!”他最后说,“如果这些都不可能的话,那么远走美洲也许是惟一的解决办法了。”
“我了解法国,”拿破仑对此的反应是,“我比其他任何人都了解她需要什么。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我——他们的皇帝陛下——有一个其前夫因债务而破产的丢人的弟媳妇而蒙受羞辱。”他指的是亚历山德鲁因债务而逃亡的第一个丈夫,只是此时拿破仑完全忘记了波拿巴家族也是早年从科西嘉逃亡到法国的。
随他去吧!生死由他吧!我知道我必须干什么,我知道政治要求我做什么?吕西安恳求我的仁慈。而我的仁慈则是,只要他放弃那个破产者的女人,我就会不计前嫌并眷顾到他的孩子……然而,他的所作所为令人齿寒。吕西安只能以一个尊贵的亲王身份留在帝国为我服务,而他的孩子也只能以我皇室王储的身份留在帝国,否则一切都行不通。但吕西安并不接受我给他安排的一切——那好,一切都结束了!告诉我的家族,由他去吧!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此事。
6月,当吕西安接到皇室不承认他和妻子婚姻的最后通牒后,他私下变卖了全部房产、上百幅名画、雕塑作品和珍珠财宝,连夜赶到罗马附近的契维塔韦基亚港——在那儿,他雇了一艘前往马萨诸塞州的小船。吕西安确实打算去美国,但要离开意大利,他还需要控制着意大利水域、西西里、马耳他和直布罗陀海峡的法国人、萨丁王和英国人的所有护照才行。8月7日,吕西安和亚历山德鲁取得了法国护照;当天下午4点,这对夫妇以及他们的孩子出航,在到达沙第那的科格莱里港后希望得到英国的官方许可令。8月22日,由于英国官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