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大传-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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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由于这突然袭击而阵脚大乱。”“从来没有过的事,法军以前从没像现在这般无畏,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勇往直前过。”弗勒里·德·夏布仑从法军阵地发出这样的感叹。“拉锯战,”威灵顿也承认道,“让我们看看谁会支持得最久。”英军方阵在援兵以及骑兵的支援下,最终击退了这场拼命的攻击。“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屠杀!”一名士兵这样说。
稍事整顿后,顽强的法国骑兵又冲上了同一山坡,攻击已浴血的英军方阵。 弗里德和米歇尔将军都受了致命伤,而内伊自己尽管奇迹般毫发未伤,但他换的第四匹坐骑也中弹倒毙,使他头朝下栽进了泥淖里。正如内伊后来所描述的那样,这是“我所目击的是一场最残酷的战斗”。内伊是自己步行回到法军阵线的,他的部下谁也不愿把战马让给他骑。内伊一味硬拼是极愚蠢的行为,因为雷耶和戴尔隆的步兵都没有跟上来,另外他也没有足够的炮火掩护。这可能是法军历史上的元帅表现得最无能的行为之一了。“就算拿破仑的近卫军也无法对抗英国步兵队。”威灵顿曾这样吹嘘过,而现在,他证实了这一点。
拿破仑仍然自我封闭地观察着战局的发展。每件事似乎从刚开始就不顺利了。当内伊违背命令进军时,拿破仑就已经输掉了15日至16日的战斗。苏尔特是个无能的、甚至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参谋长。至于格鲁希……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懦夫了。不能就此了结,拿破仑命令再次对拉海圣庄园发动进攻,内伊终于在连续6次猛攻后攻下了它。现在,被切断退路的普鲁士军团已弹尽粮绝了。再一次有了生机,拿破仑立即下令集中火力攻击威灵顿已受到重创的中央阵地,并成功占领了英军部分中央阵地。威灵顿原来所率的28;000人的精锐部队已减至数千人,元气大伤,目前仅仅只是苟延残喘了。
由于伤亡过重,法军无力向纵深和两翼扩大战果;当内伊再次请求帝国卫队增援时,被拿破仑一口拒绝了——尽管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有利于彻底击溃英军中央阵地。指挥所收到消息,说青年近卫队伤亡惨重,已从普兰西诺特附近撤军了。拿破仑仅剩14个营的预备队,法军右翼正面临普军的严重威胁;而且拿破仑不能肯定格鲁希军能否及时赶到,因而不敢冒险哪怕再多支援给内伊一个营了。
第四十章 征服或灭亡(9)
果然,正当法军猛攻英军主阵地时,法军右翼突然传来一片呼喊声和射击声。布吕歇尔率领的3万人打退了前去阻击的法军,赶到了战场。在列日战役中负伤的布吕歇尔的脚仍然站不稳,他对于在圣杰安山上的战局一时还不太清楚。直到下午6点,几经激战之后,普军的比洛占领了距拿破仑指挥所仅1,000多米的普兰西诺特村。法军指挥所现在已完全暴露了。
为了能找到可以躲避比洛炮火攻击的蔽护所,绝望的拿破仑——目前为了保命——召集4;000名青年卫队,带着24门野炮,迅速夺回普兰西诺特村。比洛召集他的生力军对付拿破仑的青年卫队,击毙了他们的指挥官,又夺回普兰西诺特村,再次切断了拿破仑的退路。拿破仑命令老卫队的两个营再次向普兰西诺特发动攻势。这些久经沙场的勇士,在咚咚战鼓声中端着刺刀猛冲,一枪未放,进行白刃格斗,只用了20多分钟就再次夺回了普兰西诺特村。
这时,热罗姆·波拿巴仍被困于霍高蒙特,自从中午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建树了,一整天都阴雨不断,现在总算透露出头一缕阳光。拿破仑的情况,除了暂时胜利以外,现在还是毫无希望可言的;因为又有数千普军前来支援英荷联军,而格鲁希始终未见踪影。如果拿破仑现在撤退的话,他有可能在菲利普维尔组编军队,以防法国北部边界受到进攻;除非格鲁希率部赶到,目前只有这个选择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但拿破仑并没有下令撤退;相反,他决定再次进攻位于拉海圣前的威灵顿的中央阵地。正如他常说的,“一场战役的结果永远是无法预料的”。法国各地的武装暴动日益严重,拿破仑不可能作为一个联军的手下败将回到巴黎仍希望保住他的王位甚至他的脑袋。
一贯忠诚的弗勒里说:“卫队的勇猛气势及拿破仑的演讲再度点燃了部队的斗志。”而目击了整个这场惨剧的克劳斯维兹却持不同的意见:“拿破仑从未犯过比这更严重的错误。面对敌人压倒性的兵力,有计划按秩序从战场上撤离和战败后弃军而逃是有很大差别的。”然而,拿破仑的处境与上次在埃及弃军而逃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了,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然而,拿破仑在霍高蒙特和拉海圣之间部署了两个卫队营,同时命令内伊带领另外7支卫队营越过奥海恩公路。当天晚上7点,正当拿破仑准备下令做最后的总攻时,突然听见从东北方向传来震天的炮响,是布吕歇尔的第四军团,也是从瓦弗赶来的最后一个军团到了。
但是,拿破仑却骗内伊,告诉他那是格鲁希的军队——他们得救了。随着皇帝万岁的呼声,内伊下令进攻。本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但在穿过黑漆漆的森林时,大部队被分散了。内伊的军队继续前进,受到荷兰…比利时联军强烈的炮火攻击,而此刻威灵顿的军队则隐藏在奥海恩公路另一边。突然间,法军乱作一团,因为在穿过一片玉米地时,法军左翼受到突然出现的英军的突袭。穿着蓝色军大衣的威灵顿,站了起来。脱下帽子在空中摇晃着,大声喊道:“是时候了,我的孩子们!”反击信号一经发出,4万联军全线反扑。决战的一刻到了。
在距离内伊部队不到60码处,约4万联军仿佛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向法军进行致命的排枪射击。联军挺着刺刀冲锋,卫队鼓手的鼓点突然终止,拿破仑的帝国卫队顿时溃败。拿破仑见势不妙,重新集中了3个卫队营组成方队,亲自带领方队屹立在阵地前哨,企图阻止溃逃的法军,但是呼叫声淹没了他的命令。
当天晚上8点,就连拿破仑也不得不承认他输了。他正如内伊所说的那样“彻底消失了”,甚至没有通知内伊或其他指挥官,没有告诉他们他的打算。这简直就是埃及事变的重演。“整个战场立刻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一位法军军官的战地报道这样写道。“整个军队一片混乱、如鸟兽散。”内伊后来回忆道,简直无法组织一支像样的可以作战的队伍了。就连护卫皇帝的骑兵团也乱作一团,抛弃拿破仑落荒而逃了。“一名下士救了我的命,因为在撤退时他一路上帮助我逃离,始终没有抛弃我。”内伊承认道。
皇帝拿破仑被迫在吉纳帕丢弃他的马车,连带里面的东西——黄金、银行本票、妹妹波利娜的项链和他的文件等都一并扔掉了。他跳上一匹马向南奔去,尾随他的仅德鲁奥、贝特朗等人,而在瓦弗全军覆没的格鲁希也正在慌不择路地逃命。
当夜,溃退的法军7次扎营,同样7次被穷追不舍的普军追上。而获胜的威灵顿公爵和布吕歇尔亲王终于在晚上9点半于贝勒阿里安斯旅店会面了。普鲁士军乐队奏起了《上帝保佑国王》的乐曲。直到现在,威灵顿才知道布吕歇尔在列日受到的挫折以及转败为胜的代价有多大。在饱餐一顿后,这两位军事家立即着手讨论向巴黎乘胜追击的计划。威灵顿费了许多口舌才最后说服布吕歇尔放弃摧毁巴黎及其纪念碑和建筑物的复仇计划,当然还包括亲手执行拿破仑死刑的要求。威灵顿后来说:“布吕歇尔想杀了他,但是我劝他不要去干这样的蠢事。”
第四十章 征服或灭亡(10)
拿破仑在将军队指挥权交给苏尔特元帅之后,于6月20日火速退回拉昂,并于21日早上5点半到达爱丽舍。
滑铁卢一战,法军伤亡人数约有25;000人,220门大炮成为废铁被丢弃在沉寂的战场上,整场战役总计64;602人参加。联军方面伤亡则约有62;818人。此刻,拿破仑正坐在位于马迈松的奥坦斯家的图书室,在另一个世界里沉思着,远离了对未来战争的思考。 相反,他再次阅读亚历山大·冯·洪保德①的《美国考略》和他的《新大陆赤道地区旅行记》;他以前曾同蒙日讨论过,现在年迈的69岁的蒙日只是以前的影子了。逝者如斯夫。如今,蒙日和自己的兄弟约瑟夫、吕西安以及热罗姆都许诺将同他一起到美国避难的。拿破仑计划“从加拿大到北极去探险。没有任何军队或是帝国,现在对于我而言,惟一有兴趣的就只有科学了”。“我想干另一项新职业,留下一些对于我而言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他曾这样告诉蒙日。
忠心的奥坦斯于6月25日欢迎拿破仑到马迈松并告诉他约瑟芬的死讯。现在,拿破仑在800英亩的马迈松四处游荡,打扰着约瑟芬的灵魂。“可怜的约瑟芬,我无法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在这里生活。我总是期待着她突然从她过去钟爱的鲜花长廊里向我款款走来。她是我所见过的最优雅的女性。”拿破仑以少有的多愁善感的内疚心情向奥坦斯承认道。
“我很难过在巴黎见到你。”6月21日星期三,科兰古在拿破仑到达爱丽舍宫的时候就已见过他了,科兰古坚持认为军队仍是拿破仑力量和安全的惟一依靠。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太晚了——再也没有军队了,再也无法招募新兵了,两院已经背叛了他——拿破仑现在只能将洪保德的书读了又读。
“告诉我实话,”拿破仑瞟了一眼忠心的勒尼奥,“他们想让我逊位,是吗?”勒尼奥回答说:“就目前而言,是的,陛下您最好顺应形势。”吕西安曾反对他逊位,极力建议拿破仑像当年雾月政变那样解散两院,重新征召军队,号召法国人保卫自己的祖国。拿破仑吃惊地看着他这个从未扛过来福枪的弟弟——他似乎永远都活在梦里。大局已定了,这已不再是那个拿破仑熟悉的法国了。现在也不再是1804年或者1799年了。
紧接着,拿破仑接到议会给他的一份急件,信中宣布议会的永存性,并警告拿破仑任何试图解散议会的企图都将被视为“叛国罪”。“除非你们交出拿破仑,否则和平和停战是不可能的。”卡斯尔雷勋爵的同父异母兄弟、查尔斯·斯图尔特坦率地告诉拉法耶特将军,“我希望拿破仑的帝国迅速终结。”
次日,也就是6月22日,拿破仑屈从了议会的决议,再次签署了退位诏令:
法兰西人!在维护我国独立自主的战争之初,我曾指望举国上下,一切努力联合一致。但自那时以后,局势已起了变化,我面对法国敌人的憎恨,愿意自我牺牲。我的政治生命已经完结,我宣布:我的儿子,以拿破仑二世的称号为法兰西人的皇帝。
就在66;000名普军及另外52;000士兵在威灵顿的指挥下越过法国国境直奔巴黎时,拿破仑离开了巴黎来到吕埃和马迈松住下。尽管贝特朗、蒙托隆④、古尔戈⑤以及阿尔曼两兄弟仍然待在他身边,而拿破仑现在已是马迈松的囚徒了,这是陆军大臣达武的命令。“我们一直生活提心吊胆之中。”奥坦斯回忆道,拿破仑同周遭的人完全不同,他活在另一个世界中。“你必须严守通往马迈松的每条通道。”达武元帅这样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