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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二性-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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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家里所有的男人全都知道,有时甚至以此开心。于是,女孩子产生或加剧了对自己过于肉感的身体的厌恶。虽然初潮的震惊已经过去,但月经的烦恼并没有随之消除。每当月经重新出现时,女孩子都重新感到对身上发散出来的那种淡淡的难闻气味——一种沼泽地或枯萎紫罗兰的气味——的厌恶,对那种血的厌恶。这种血不像她小时候受伤时那么红,因而更可疑。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必须记住换卫生带,必须留意自己的内裤和床单,必须解决许许多多实际的而又令人生厌的小问题。在经济不太富裕的家庭,卫生带每月都要洗,用干净手帕包起来放回原处。她必须把这些被经血弄脏的衣物,交给专门洗这些东西的人来处理:洗衣妇、女仆、母亲或姐姐。杂货店里卖的、有着“Modess”或“EdelweiSS”之类古怪名称的卫生纸,用过以后就扔掉了。但在旅行、访友或游览时,要把它们扔掉并非很容易,尤其是在厕所里明文禁止扔掉这些东西时。少女在行经时,可能很害怕把卫生带给露出来,因此,除非在黑暗处,甚至在姐妹面前也不愿意脱衣服。这一令人烦恼的讨厌东西,在剧烈运动时可能移位,而这比在路上掉了裤头更让她蒙受耻辱。这种可怕的情景,有时会导致心理变态。由于一种自然的恶作剧,有些疾病和疼痛往往只在月经过后才开始,最初可能未被留意就过去了。少女的月经尚无一定规则:她们散步、上街、访友,都冒着被突然袭击的危险,如德?谢弗勒兹夫人那样,冒着弄脏衣服或坐垫的危险。有些女孩子由于这种可能,经常处在惊恐之中。少女对这个女性污点越是觉得可恶,她越是倍加提防,以免由于意外事件或别人得知她的秘密,而使自己蒙受奇耻大辱。

    W?李普曼博士在《青春与性》中,除了别的以外,还记录了他在研究青少年性问题期间得到的这方面的如下陈述:

    16岁时我第一次感到不适。一天早晨,我发现来了月经,这可把我吓坏了。说实话,我知道它迟早会来。但我对它深感耻辱,以至一上午都躺在床上,不论别人怎么问我,我都说不能起床。

    我12岁时第一次来了月经。当时我惊呆了。我非常害怕。母亲只说了句“它每个月都要来”,我则认为这是件十分下流的事;我拒绝承认男人不会发生这种事。

    母亲曾对我讲过月经的事。有一天我感到不适,兴冲冲地跑去叫醒母亲说:“妈妈,我有月经了!”可她只说了句:“就为这事何必把我叫醒!”我大失所望。然而,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是我生活中的一次真正革命。

    当第一次来月经看见经血流了几分钟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我吓得要死。可我没对任何人说。我刚刚15岁,而且,我只感到一.点点疼。只有一次我疼得很厉害,昏了过去,在我房间的地板上躺了3个小时。可我仍不肯说这件事。

    我快13岁时第一次来了月经。我和同学们议论过这件事,我为变成大人感到非常自豪。我郑重其事地向体育老师解释说,今天我不能上体育课,因为我身体不适。

    母亲没有警告过我。她到19岁才开始来月经,因害怕由于弄脏内裤而受责备,她跑到田野把内裤理了起来。

    我第一次来月经是在18岁,事先没有任何预兆。

    那天晚上,我流了许多血,严重痉挛。早上我向母亲哭诉,求她指点。可她因我弄脏了床,只把我狠狠骂了一顿,没再说什么。我很痛苦,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这个实例来自柏林的贫困家庭。〕我已经知道了有关月经的事儿。我迫不及待地等着它的来临,因为我希望那时母亲会告诉我,婴儿是怎么产生的。那重要的一天终于来到:但母亲什么也没说。虽然如此,我还是很高兴,认为:“现在你也能生个孩子了:你也是个女人了。”

    这一危机在年龄还很小时就发生了。男孩子进入青春期时只有十五六岁。女孩子向女人的变化则出现在十三四岁。然而,他们在体验方面的主要差别,并不在于这种年龄差别;给女孩子的体验带来震撼力的也不是那种生理现象:青春期对男女孩子之所以有完全不同的含义,是因为它向他们展示了不同的未来。

    不错,男孩子在青春期也对自己的身体感到难堪,但他们从小就对自己是男人感到自豪,此时更是得意地把这个阶段的发育的投射到男性气质上面。他们相互炫耀大腿上长出的毛,这是男人的特征。他们的性器官,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是比较与挑战的对象。变成大人,这是一个具有威胁的变化:许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一想到苛求的自由即将来临,便会感到苦恼;但他们仍高兴接受做男性的尊严。

    相反,小女孩要变成大人,必须局限于她的女性气质所强加给她的范围。男孩子从他生出的毛发,惊讶地看到未来的模糊前景,而女孩子则对决定她命运的“野蛮而指定的戏剧性事件”羞愧难忍。正如阴茎从社会方面获得了一种特殊评价,让月经变成祸根的也正是社会方面。这个象征男性气质,而那个则象征女性气质。正因为女性气质具有相异性和劣等性的意味,所以它的表现才受到耻辱的对待。在女孩子看来,她的生命始终是由那种模糊的本质决定的,而这种本质,由于没有阴茎,不可能具有积极的形式:但她从两胯之间流出的经血中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要是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处境,她就会兴奋地欢迎月经的来临——“你现在是个女人了!”如果她一直拒绝接受她的处境,这血的判决就会让她受到强烈打击。她往往会犹豫不决:这每月来一次的不洁之物,使她容易产生厌恶和畏惧的感觉。“‘做女人’原来就是这个意思!”那至今隐隐从外部压迫她的既定命运,现在正伏卧在她的腹中。她无法摆脱,只觉得在劫难逃。

    在一个两性平等的社会,女人将把月经只看成是进入成年生活的特殊方式。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的身体都有其他令人不快的需求需要关照。但这些都容易适应,因为大家都有这些需求,它们对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一种污点。月经之所以在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当中引起恐惧,是因为它把她划入一种劣等的、有缺陷的类别。这种社会地位的降低,使她感到沉重的压抑。假如她没有失去做人的自尊,就会对流血的身体仍感到骄傲。而如果她能够顺利地保持这种自尊,她对自己肉体的羞辱感,就会大为减弱。一个通过体育、社会、智力和宗教活动,为自己开辟超越道路的少女,将不会认为她的性特征是一种发育不健全的表现,并且会很容易超越它。如果少女在这个阶段经常出现神经病的状况,那是因为她在让自已经受无法想像的折磨的命运面前,感到无依无靠。在她看来,她的女性气质意味着疾病、痛苦和死亡,她深深地为这一命运所困扰。

    海伦?多伊奇所描述的一个叫莫莉的病人,是说明这种焦虑的典型例子。摘要如下:

    莫莉在14岁时,开始受心理紊乱的折磨。她家里有5个孩子,她排行第四。据说,她父亲极其严厉,心胸狭窄。每当吃饭时,他总是对孩子的仪表和举止说三道四。母亲忧心重重,很不快活。每遇到这种事,父母常常说不到一起。一个兄弟离家出走。莫莉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家伙,踢踏舞跳得很好。但她胆怯,把家庭纠纷看得很认真,害怕男孩子。她对姐姐怀孕的事很感兴趣,知道了详情,并且听说女人常在生孩子时死去。她照顾那个婴儿两个月。当姐姐离开家时,家里又大吵一场,母亲晕了过去。莫莉的想法大多与分离、晕倒和死亡有关。

    母亲说,莫莉在几个月前开始有月经。她对这件事感到很难堪,对母亲说:“它来了。”她和姐姐一起去买卫生纸,路上碰到一个男人,她便低下了头。总之,她显得“很讨厌自己”。她在经期从不感到难受,但总想对母亲隐瞒这件事,即使母亲看见了床单上的污迹。她对姐姐说:“现在我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可能会怀孕。”姐姐告诉她:“要发生这种事,必须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她回答说:“我不是正和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吗?——我的父亲和你的丈夫。”

    父亲不许他的女儿们夜晚出JI,因为镇里驻扎了些士兵,常有强奸的传闻。这些担心更使莫莉认为男人是非常可怕的东西。自从第一次月经来到以后,她对怀孕和生孩子时死去的焦虑,越来越严重,以至不久她拒绝离开自己的房间,现在,有时终日躺在床上。如果她出去玩,一想到离开家附近,就会“浑身发抖”。她总是十分警觉,对声音细心倾听,担心有人会闯进家门。她经常流泪,做白日梦,还提笔写诗。为了不致昏倒,她断断续续吃些东西。她害怕上汽车,不能上学,不能过正常生活。

    南希的病史与此相似,但涉及的不是月经初潮的问题,而是小女孩对自己内部的焦虑。

    这个小女孩快13岁时,跟姐姐的关系非常亲密。

    当姐姐偷偷订婚后来又结婚时,她对自己能得知这个秘密很是得意:分享天人的秘密,就等于被大人们承认。她和姐姐生活了一段时间。但当姐姐对她说,她要“买”一个婴儿时,南希对姐夫和即将出世的婴儿感到嫉妒:人们还是把她当成孩子对待,在她面前故弄玄虚,这叫她如何忍得下去。她开始感到体内不适,想去做切除阑尾的手术。手术倒是做得很顺利,可南希在住院期间一直狂躁不安。她对她不喜欢的护士大发脾气;她试图勾引医生,说她“什么事都知道”,要他和她一起过夜——也许心里明知他不会同意,但希望他能承认她是一个大人。她责备自己,说她应当对几年前小弟弟的死负责。她尤其一口咬定自己的阑尾未被切除,或没有切除干净。她声称她吞下了一枚硬币,目的可能在于让人务必给她拍X片。

    这种对做手术的欲望,特别是切除阑尾,在这一年龄阶段经常可以碰到。少女们用这种方式表现她们对强奸、怀孕和分娩的幻想。她们感到身体内部有隐隐的威胁,希望外科医生从势必发生的莫名危险中,把她们救出来。

    并非只有月经的出现,在向女孩子宣告她身为女人的命运的降临。在她那里还出现了其他暧昧现象。直到目前,她的性冲动感还表现在阴蒂。很难搞清楚女孩子手淫是否不如男孩子那么普遍。她在出生后的头两年,甚至从头几个月起,就开始手淫。她放弃手淫似乎在两岁左右,后来又重新开始。从解剖学形态上看,植根于男性肉体的阴茎,比隐蔽的粘液区摸起来更诱人。但偶然的接触——孩子爬绳爬树,或骑自行车——衣服的摩擦,游戏时的触摸,甚至同伴、大孩子或大人们的教唆,都可以经常让女孩子意识到那种她努力用手再现的感觉。

    无论如何,这种快感一旦得到,就成为一种独立的感觉:它具有一切儿童游戏所具有的那种轻松而天真的性质。女孩子几乎没有把这种个人享受同她的女人命运联系在一起。她同男孩子的性关系即使存在,也主要是出于好奇。这时她觉得自己慌乱、激动、身不由己,简直不认识自己。她身上的性感应区的敏感性在发展,而女人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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