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春-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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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子的傲气和决断。
她……在被人威胁的时候,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自己的性命,让家人得意脱身的法子。让人没法用她利用夏家,威胁……顾元朝。
他的思虑不周,他的自作聪明会害死她!
不!
顾元朝只觉得心口突地抽痛,似乎一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整个人跌坐在椅上。顾元晴根本不管七哥会如何,她一把冲过去,猛地夺过了他怀里的孩子,紧紧的抱着缩到了墙角,结结巴巴地道:“七哥哥会让小锦哭,不给你。”看到睡梦中的孩子瘪嘴,她又学着这两日嬷嬷照顾孩子的样子,小手缓慢的摇晃拍打顾尚锦的肩膀,唱着不知名的曲子哄着对方睡沉了过去。
“我会救出她。”他说。没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慷慨激昂,也没有犹疑不决的战战兢兢,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好像,他说到就会做到。
夏令乾沉默的望着大雁朝最为倜傥风流,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子的神情由震惊到恍然醒悟,最后镇定的做出了选择,一边对城中传言的鄙视,一边又为对方刹那间难得一次的真情流露惊慌而震惊。唔,难不成家里最傻的姐姐还真的得到了这位王爷的真心?
天佑傻人!
夏令乾转身,如来时一般沉默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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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给夏令涴擦了身再换了伤药之后,抹了满额头的大汗,问:“王妃手臂能动么?”
夏令涴靠在另一名丫鬟的身上,为了照顾她的伤势,汪云锋给她安置了几个伶俐的丫鬟和两个婆子,轻易都不大说话的人,让夏令涴的静养由内到外执行得彻底。
她先是动了动手指,才移动下手腕,再动静大些就觉得肩胛痛得厉害,连翘也不勉强她,只说:“毒已经都逼出来了,只要再养些时日自然会好的。”
夏令涴点头,喝了药之后,才借着对方安置她休息的空档,轻声问:“王爷那边可有消息?”
连翘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半躺在靠垫上:“大傻传了消息出去,可今日已经第三日了都没有音讯,我怕夜长梦多让庄掌柜带着王妃的玉佩偷偷去了王府。”虽然求了汪云锋,可连翘用头发梢想都觉得等着汪云锋送消息只会越送越糟糕。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让大傻出现在皇城,因为敌人还未知,死在半路不划算。连翘在皇城中也早已是世家中出了名的俏丫鬟,没少跟着夏令涴出风头,更是无法出门,她相信黑衣人的同伙一定还在寻找着她们。最糟糕的是,这处庄子太隐秘,女子没有那个体力绕得出群山。
夏令涴问她:“为何不让侍卫去?”
连翘顿了顿,头也不抬地道:“我得让他守门。”言下之意,连翘怕汪云锋对夏令涴做出些什么来,有个王府的侍卫守门,屋里的人有些避讳,到时候赵王也不会误会。话没说出口,夏令涴已经听了出来,用另外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
连翘正准备给她盖上绣被褥,那头已经有人替她做了。两人一抬头,不知何时汪云锋已经走了进来,将被子盖到夏令涴腰间,连翘连忙接过拉到夏令涴的胸口。
夏令涴道:“汪哥哥这个庄园我倒是没有来过,是新置办下来的?”
汪云锋从身后丫鬟的手中端过一碗食物,稍微搅拌了下,再吹了吹,送到夏令涴唇边:“刚刚熬的穿山甲肉羹,趁热吃了吧。”
连翘要去接替,汪云锋端着碗盏一动不动,一双眼眸只锁定在夏令涴的脸上。他叹息一声:“是我很久以前置办的,那时候你我都还未成亲,本想在适合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之后,你我有缘无份,小小的院子只能静静的停在他心窝的一角,偶尔拿出来回味一下,想想它的女主人住在里面之时会是何等的欢欣和喜爱。
夏令涴暗中让连翘退让,轻笑道:“早知道你这么会赚银子,我就不自己开铺子了,让你拉我一把就银子从天而降,多好。”说着,就着他的手将肉羹吃了下去。
汪云锋笑道:“少年之时打发闲暇的玩意,登不得大雅之堂。我们汪家,怎么说也是朝廷中有名号的世家,哪里能够自毁名声。”
夏令涴接着吃东西,眨眼道:“我就是小家子气,那比得汪哥哥财大气粗,好好的铺子说烧就烧了。”
汪云锋一愣,忍不住用手指挂了下她的鼻梁:“就你小家子气。”
夏令涴也怔了怔,不自觉望向对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过去多少次,他一边替她收拾烂摊子,一边揉着她的脑际笑道‘就你淘气!’又有多少次,他一边替她挨罚,一边还指着她偷偷送来的吃食挑剔‘就你心虚!’
小小的一个动作,短短的一句话,是年少时多少个岁月累积下的感情,哪怕没有情爱,也会在不经意中被挑起,然后怔仲、回味。
那么多的亲密,像是初春最温暖的日光,穿透绿叶新芽落在百花上,绰绰的,望之喜悦。
回忆越美,思恋就越痛,现世更是将过去的一切摧毁,告诉他们那只是年少轻狂的岁月,你越是回忆伤得就越重,越是恋恋不忘越是自我折磨。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相见不相识,而是明明爱着却不能拥抱。
汪云锋只觉得方才碰触的那一根手指麻麻痒痒的,似乎有千根针尖扎在了上面,连到心口都让人无法呼吸。他忍不住将指尖贴到唇边,像是要离对方更加近些,再近些。
夏令涴被中的手指狠狠地纠在了被褥上,她掩下眸子,不让人窥视到里面的神色。
何苦!汪哥哥,你又是何苦。
两人无话,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阴影已经冷哼出声:“原来你在这里。”
五九回
汪云锋在回忆,要从那甜蜜温暖中抽回思绪有点困难,所以他抬头的时候,门边的人已经露出了明显的薄怒。
原来你在这里。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惜,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汪云锋的发妻。而且这话插入的时辰也不对,因为汪云锋陷入自己营造的温馨氛围中还没多久,他没有想过这么快自己就从欣悦中回到了残酷的世俗。
夏令涴首先展颜,轻松地笑着唤人:“二堂姐,好久不见。”
夏令寐忽略汪云锋脸上由怀恋到痛苦的神情,对着榻上的人道:“你又为何在这里?难道你不知晓,赵王找你已经快要将整个皇城翻个底朝天了?听说安郡主喉咙都哭哑,而作为赵王妃的你却在汪家的别院,笑意莹然安之若素。”
夏令涴淡淡地道:“既然二堂姐已经来了,那么,我相信我的夫君也快到了,对不对?”夏令寐是什么人?她动手的时候从来没有错杀,也不会放过,她习惯于一击必杀然后让你翻身无望。想来,早就掌握了汪家的夏令寐是不会容许赵王抓到汪云锋的一点把柄的,她也明白,没有人可以将汪云锋从夏令涴身边脱离,等着别人来劝,不如她一刀将这两个人的鸿沟之间再砍出一条银河,让他们永远相望不相亲。
所以,汪云锋的痛苦她明白,更是乐意亲见。只是,她猜测过几十种夏令涴的神情和即将说的话,独独没有想到对方倒是比自己还急着与汪云锋拉开距离。
二堂姐,不是汪夏氏;夫君,而不是赵王。
夏令涴将亲疏看得明白,也说得明白。
夏令寐本该高兴的,可隐隐中觉得悲哀,还有更加盛的怒火。
夏令涴,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横在我们夫妻之间,你又凭什么得到汪云锋所有的爱,你凭什么用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我的笑话,蔑视汪云锋的深情,你凭什么?
汪云锋是傻,可他是我的夫君。虽然我怨他,恨他,可他是我的一切,我的荣华富贵我的亲情爱情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你轻视他就是轻视我!
夏令寐胸膛起伏几次,硬是将那些愤怒扯成一条平稳的线,缓缓地吐了出来:“我要与你谈谈。”
连翘倏地站到夏令涴的面前,厉声道:“汪夫人,赵王妃身子不好,受了惊吓,重伤还没有好全,不见客。”
夏令寐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在我的面前。”
连翘身子一僵,她的确不算个东西,她只是夏令涴的丫鬟,可她是夏令涴心里最重要的助手,夏令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在夏家那种势力的家族里护着她,带着她进了赵王府,给了她别的丫鬟永远得不到的信任和一个丫鬟能够得到的最大的权势。她连翘可不再是夏家三房随便任人欺凌的丫鬟,她是赵王府的内总管。
五九回
汪云锋在回忆,要从那甜蜜温暖中抽回思绪有点困难,所以他抬头的时候,门边的人已经露出了明显的薄怒。
原来你在这里。很平常的一句话,可惜,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汪云锋的发妻。而且这话插入的时辰也不对,因为汪云锋陷入自己营造的温馨氛围中还没多久,他没有想过这么快自己就从欣悦中回到了残酷的世俗。
夏令涴首先展颜,轻松地笑着唤人:“二堂姐,好久不见。”
夏令寐忽略汪云锋脸上由怀恋到痛苦的神情,对着榻上的人道:“你又为何在这里?难道你不知晓,赵王找你已经快要将整个皇城翻个底朝天了?听说安郡主喉咙都哭哑,而作为赵王妃的你却在汪家的别院,笑意莹然安之若素。”
夏令涴淡淡地道:“既然二堂姐已经来了,那么,我相信我的夫君也快到了,对不对?”夏令寐是什么人?她动手的时候从来没有错杀,也不会放过,她习惯于一击必杀然后让你翻身无望。想来,早就掌握了汪家的夏令寐是不会容许赵王抓到汪云锋的一点把柄的,她也明白,没有人可以将汪云锋从夏令涴身边脱离,等着别人来劝,不如她一刀将这两个人的鸿沟之间再砍出一条银河,让他们永远相望不相亲。
所以,汪云锋的痛苦她明白,更是乐意亲见。只是,她猜测过几十种夏令涴的神情和即将说的话,独独没有想到对方倒是比自己还急着与汪云锋拉开距离。
二堂姐,不是汪夏氏;夫君,而不是赵王。
夏令涴将亲疏看得明白,也说得明白。
夏令寐本该高兴的,可隐隐中觉得悲哀,还有更加盛的怒火。
夏令涴,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横在我们夫妻之间,你又凭什么得到汪云锋所有的爱,你凭什么用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我的笑话,蔑视汪云锋的深情,你凭什么?
汪云锋是傻,可他是我的夫君。虽然我怨他,恨他,可他是我的一切,我的荣华富贵我的亲情爱情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你轻视他就是轻视我!
夏令寐胸膛起伏几次,硬是将那些愤怒扯成一条平稳的线,缓缓地吐了出来:“我要与你谈谈。”
连翘倏地站到夏令涴的面前,厉声道:“汪夫人,赵王妃身子不好,受了惊吓,重伤还没有好全,不见客。”
夏令寐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在我的面前。”
连翘身子一僵,她的确不算个东西,她只是夏令涴的丫鬟,可她是夏令涴心里最重要的助手,夏令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在夏家那种势力的家族里护着她,带着她进了赵王府,给了她别的丫鬟永远得不到的信任和一个丫鬟能够得到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