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传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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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我和乱党勾结在一起,我如此倚重他,信赖他,他却在暗地里背叛我。”
柳毅道:“吴先生没有背叛你,民社要反的是皇上。”
凌轩恼怒道:“那没什么不同,皇上是我父亲。”他紧握着拳头:“我们血肉相连,没有他,就没有我,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柳毅问:“为何如此生气呢?大将军?”
凌轩惊讶地望着柳毅,柳毅则沉稳地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你是以大将军的身份生气,还是以皇子的身份生气呢?”
凌轩道:“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毅道:“以大将军的身份,你自然有理由生吴先生的气,无论他是否有意,他总是对你有所隐瞒。以皇子的身份,你更有理由生气,吴先生他们根本就是要和你父皇做对。可是,你真的是为这些生气吗?”
凌轩道:“那还有什么?”
柳毅道:“你生气其实是因为你听到了一些你不愿听到的事情,你听到了你的父皇不仅不是什么英明仁爱的名君,而且还是个极度昏庸自私、以怨报德的残暴之君。他有一双谢先生所讲的摧残天下人的辣手。”
“住口,住口,不许你这么诋毁我父皇!”凌轩瞪着眼睛,全身颤抖,他的拳头握得太紧,以至于指节嘎嘎做响。
“你真正生气的是自己居然有这样一个父亲。”柳毅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凌轩挥舞着拳头,大吼道:“不许再讲,不许,不许。”
柳毅轻叹了口气,柔和地注视着他:“你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你只是从来不敢去想。六弟,你何苦把不是自己的包袱硬揽在身上呢?皇上是皇上,你是你,就算你是他的儿子,那又怎么样?你只做自己就好,管皇上干嘛?你的部下是乱党,你的义兄是叛臣,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上的孝子吗?就算你真的不想反叛你父皇,不想掌握天下,但至少也应该像彭才公一样为国为民,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啊!”
凌轩久久地站立不动,许久他仰起头,吐了口气,望着柳毅道:“谢谢你,大哥,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只做我自己。”
柳毅欣慰地点点头,他为凌轩的觉悟感到高兴,于是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对待谢先生和吴先生呢?”
凌轩道:“我还要再想想。大哥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柳毅点头准备离开,凌轩叫住他:“大哥!”
柳毅停下脚步:“什么事?”
凌轩问:“你说我们的未来会怎样?”
柳毅望着他那双会发光的眼睛,说道:“会怎样呢?我不知道,也许你会做皇帝,又也许你会死,就像彭才公那样,凯林说过我们不能预测明天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不管怎样,你总是我的兄弟。”
凌轩紧绷的身体忽然间松弛了,他点点头说:“是,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第三节
当凌轩和柳毅在庭院中交谈的时候,厅中只剩谢觉非和吴嘉等三人。察觉到凌轩走的时候带着不同寻常的怒气,吴嘉担忧地望着门口出了会儿神,谢觉非问道:“怎么?你担心他会对我们不利吗?”
吴嘉喃喃道:“他应该不会的,不过他现在一定非常生气。”
谢觉非嘲讽道:“看起来,你倒是真心为他效命,居然担心他是否生气?”
吴嘉正色道:“我对大将军的确是全心全意,此生决意尽心竭力,辅佐他成就大业,这并不是虚话。”
彭恕大声道:“那在吴先生心中,民社的理想和你的大将军哪一个重要呢?”
吴嘉道:“民本、民本,以民为本,只要大将军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那他与咱们民社的理想并不矛盾,何必要分哪一个重要呢?”
彭恕不以为然道:“别忘了,他是那狗皇帝的儿子。”
吴嘉道:“可他与他父亲截然不同。”
彭恕还要再说,谢觉非道:“他的确是与他父皇不同,他父皇若是生气,天下不知有多少无辜者的人头要落地,而他生起气来却只摔了一只酒杯。”他指着凌轩临走时敦在桌上的酒杯,呵呵笑道:“他这气还真生得不小呢,你要小心啦!”那酒杯已碎成了一小堆磁片。
吴嘉微微一笑道:“他是个宽容温和的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忍不住为他着迷了。”
谢觉非点点头,道:“你的话不错。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他的笑容居然让我想起了彭才公,那样温和,那样沉静的笑容与彭公当年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都让人觉得安详宁静,忍不住想亲近他。二十多年了,我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看见同样的笑容。”
彭恕道:“您不会看走眼了吧?”
谢觉非道:“不只是笑容,连他低头沉思、吸气挺胸的动作也和彭公一模一样。我也着实惊奇,他的长相与彭公毫无相似之处,而且他是将军,是个武士,彭公则是文人,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却与彭公如此相像。若非我不相信鬼神之说,我只怕就要以为他是彭公的英灵转世人间了。”
吴嘉玩笑道:“说不定真是这样呢!大将军今年刚好十九岁,他出生的日子,与彭公遇难的日子可相差不远啊!”
谢觉非摇了摇头,叹道:“可惜这只是咱们一相情愿,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是咱们的同路人。”
吴嘉道:“为什么?”
谢觉非侧耳听了听,确认四面无人,压低了声音道:“近日北方将有大事,皇帝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吴嘉一惊道:“啊?”
谢觉非道:“咱们民社已经苦苦忍耐了许多年,一直为的就是要积蓄力量,再举义旗,实践彭公当年的事业。苦等了二十年,终于盼来了好时机,军师说以目前的局势,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今朝廷的大部军队被永兴人所灭,各地临时拼凑的队伍,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剩下关西二十万大军和南方的军队还可一战。
关西军咱们不怕,彭公曾是关西军中军师,如今关西军中将官还有几个是他当年的弟子,咱们民社的弟子在关西军中也有不少,军师已经筹划好,只要民社义旗一举,他们必然响应。所以关西大军不足为虑。唯一令人担心的是南方大将军麾下的部队。
咱们举义造皇帝的反,他们父子再怎么不和,但毕竟血脉相连,若皇帝遇险,大将军又怎会坐视不管?必然回师救援,与咱们为敌,你说,他怎么能是咱们的同路人?“吴嘉颇感震惊,谢觉非与他都是民社同仁,谢觉非到龙昌时,只说是来联络旧识,并没提及举义的事情。如今忽然提出此事,吴嘉心下惴惴,想了想,他问道:“那军师派你和彭恕到南方来,想做什么呢?”
谢觉非道:“传言中,大将军统兵有方,用兵如神,每战必胜。这种人若与我们为敌,对我们实现彭公的大业是个极大的障碍,本来军师派我和恕儿到南方来除了刺探南方军情,还想借机…”他说着话,双手一切,做了个击刺的动作。吴嘉吃了一惊,脸色大变,谢觉非呵呵笑道:“你放心,我一到这里就改了主意。龙昌城现在的局势十分危急,三国大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进犯。若是这种时候,我杀了统兵抗敌的大将军,让敌兵长驱直入,岂不是成了大渝的罪人?我们现在只是想在龙昌多待一阵,探听些军情,却想不到这么快就漏了底。”
吴嘉略感放心,谢觉非原本是杀手出身,早年一直做的都是些埋伏、暗杀的勾当。后被人派去刺杀彭才公,却反而被彭才公打动,加入了民社。他若真要刺杀凌轩,恐怕凌轩还真难以防范。
吴嘉便问:“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谢觉非道:“如今大将军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再呆下去也没好处了,若是大将军不留难我们,我们要尽快赶回去,向军师报告这里的情势,最好能劝他推迟举事时间?”
看见吴嘉露出不解的表情,谢觉非笑道:“咱们虽然想干掉皇帝,不过总还得分个轻重缓急,如今东蒙的骑兵都快打到城下了,大将军定是全副精神都放在了这上头,他是为咱们大渝在大仗,若是这种时候,咱们起事去对付他老子,让他分心的话,好像有点儿不够义气。万一到时他一着急回师北方,把南方疆土拱手让给外人的话,咱们民社还得担上引狼入室的罪名。”
吴嘉慌忙点头道:“那是、那是,这种时候还是推迟举事为妥!”
谢觉非瞟他一眼道:“你也别太高兴。军师是否答应还在两说,况且就算军师答应,外患一退,我们还是要马上起事,到时大将军若是敢帮着皇帝来对付我们民社,管他是什么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我们誓要杀他!”他盯着吴嘉道:“到那时候,你就得选择是继续忠于他,还是忠于我们的事业了。”
吴嘉喃喃自语道:“但愿不要有这一日。”
谢觉非道:“我也不想有这么一天,一看到他,我还真觉得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彭恕不以为然道:“老师,你也和吴先生一样被他迷惑了吧?”
谢觉非侧头不语,吴嘉道:“既然对他下不了手,为何不干脆帮他,我们民社帮他成就大业,登上帝位,再借重他的力量,实现彭公当年的没能实现的理想,这不是很好吗?”
谢觉非摇头道:“军师讲过,皇帝是最不可信的。当年若没有彭公,凌正峰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地登上皇位,当上皇帝之前,他对彭公言听计从,可是一旦当了皇帝,掌握大权,他就翻脸无情,屠杀民社子弟不算,彭公最后也死在他手里。我们可不能再重蹈彭公的覆辙。”
吴嘉没有再说,心中却想:“大将军一定不会像他父皇一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吴嘉亲自将谢觉非和彭恕两人送出了龙昌城。吴嘉一直站在城头看着那两人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才回过身。毫不意外地,吴嘉看见了凌轩。凌轩正站在不远处凝望着吴嘉,秋天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都似乎笼罩在金灿灿的光辉里,让他看上去透着几分神圣的感觉。但他锁着眉头,眼光也一改平日的温和,显得有些锐利,有些野气,甚至带着几分狞恶。他问道:“先生为何不一起走?”
“属下说过要为大将军效忠,没有大将军的许可,属下怎敢离开。”吴嘉努力不被凌轩凌厉的目光所胁迫。
凌轩盯着他:“吴先生,你知道吗?你让我有杀人的冲动。”
吴嘉坦然地回望着他:“属下知道,昨晚是那只酒杯做了我的替罪羊。能让大将军兴起这样的念头的,属下可是第一人?”
凌轩道:“是。我自以为料事如神,自以为看人很准,偏偏却总是败在你的手里。你设了个大大的圈套,引我跳进来,是你逼我私发敕令,释放那些庄户,又是你劝我对抗钦差,背叛朝廷,你一步步引我上当,最终让我与皇上父子不睦,骨肉猜忌,让我有家不能归,原本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助我,却没想到你根本就是民社的乱党。你说,我是否有理由杀你?”
吴嘉道:“大江军早已知道我信奉彭才公的民本学说。”
凌轩道:“可先生却从没告诉我有关民社的事情。”
吴嘉道:“我的确真心想辅助大将军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