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之构造(未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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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哪。”
“您怎么看这封信?”
第二章 盛冈 盛冈(10)
“怎么看?您是什么意思?”菊池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您不觉得这封信有点儿奇怪吗?”
“奇怪?什么地方奇怪?”
“奇怪的地方多了。比如说,在这封信里,没有一个字提到要一起去死。”
“这倒也是……不过,也许后来心境又变了,打电话商定一起去死的。”
“那样的话,一开始就打电话商量,没有必要写这样一封信,这不等于故意留下证据吗?还有,特意用文字处理机打这么短的信,有必要吗?完全可以手写!盛冈一中的老师们,都经常使用文字处理机吗?”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可能经常使用吧。出考题,出复习题什么的,好像都需要文字处理机吧?”
“关于这一点,我打算到学校去确认一下。不管怎么说,完全可以手写,连署名都用文字处理机,肯定是为了不留笔迹。这不值得怀疑吗?”
“哦……有道理。”
“为什么不想留下笔迹呢?回答很简单,因为这封信根本就不是小渊泽茂写的!”
“啊?”
“这是一个圈套。所以不能用电话,在电话里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本人。凶手把这封信和一张车票寄给岩田富美子,把她引了出来。小渊泽茂很可能也收到了同样内容的一封信和一张车票。两个人同时被引出来,同时被毒死在新干线的车厢里。”
“小渊泽茂的随身物品里发现这样的信了吗?”
“没有。”
“没发现?”
“恐怕被凶手拿走了。”
“拿走了?”
“对!我认为这是凶手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你看这封信,这里说‘务必把这封信带上’。因为凶手非常清楚,如果不把这封信带上车,以后再想收回这封信就难了。所以凶手计划毒死他们后立刻把信收回。”
第二章 盛冈 盛冈(11)
“原来如此。在小渊泽茂这边没有发现这样的信,为什么在岩田富美子那边就发现了呢?”
“我认为是凶手没有找到。岩田富美子把这封信叠成一个小方块放在了化妆盒里,很难被找到,我们也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的。”
菊池敬服的同时也是半信半疑地连连点头:“照您这么说,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不是殉情,而是他杀?是有人为了毒死他们才让他们分别乘坐东北新干线和上越新干线的?”
吉敷使劲儿点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菊池的大眼睛又瞪圆了,“是谁杀了他们呢?具有杀人动机的人……”
“难道不存在吗?”吉敷冷冷地说,“没有比他们具有更强的杀人动机的人了。”
“您是指木山夫妇?可是……”
“如果没有别人,你说还会有错吗?”
“可是……木山夫妇……真叫人不敢相信。如果……是丈夫一个人干的吗?可是……”
“现在,说不定夫妇两个人正在商量对策呢。等我们到了那边,他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到那边一看就明白了。怎么?材木町还没到吗?”
“哟,这是到哪儿啦?啊,马上就到!”菊池往车外看了看说。
不动产公司的门脸全都一样。到顶的玻璃门窗,铝合金的门框和窗框,玻璃上贴满了可以租用或购买的房屋和地皮的广告,里面的情况从外面一点儿都看不见。
吉敷走在菊池前面,推开了玻璃门。
一个有着粗粗的眉毛、敏锐的眼睛的男人看了吉敷一眼。男人四方脸,体格健壮,正伏案写着什么。吉敷不由得紧张起来。
“您就是木山先生吧?”吉敷问。房间里除了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其他人。
“我就是木山,有事吗?”男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后背靠在椅子上,傲慢地仰着头,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果然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哟!木山先生!你好!我是菊池,前两天咱们见过面!”跟在吉敷身后的菊池热情地跟木山打招呼,就像一个能说会道的推销员,“这位是东京警视厅一课的吉敷先生,特意从东京过来调查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的死亡事件,想在您这儿了解一些情况。”
第二章 盛冈 盛冈(12)
木山秀之的父亲听了菊池的介绍,依然后背靠在椅子上,傲慢地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完全没有必要到我这儿来了解什么情况”。
“啊,是吗?”木山冷冷地说。说完把脸转向吉敷,但视线不跟吉敷相对,好像在看着他与吉敷之间的某一点。
木山拓三长着一双大眼睛,看上去是个意志非常坚强的男人。吉敷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样的父亲竟会有一个被人欺负得自杀了的儿子呢?
“看样子您已经知道我要问些什么了。”吉敷对木山说,“那我就开门见山,八月十八日那天,您到什么地方去了?”
木山无所畏惧地笑了:“要我的不在犯罪现场证明吧?”
吉敷不说话,耐心地等待着。
木山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笔记本,慢慢翻看起来。
在吉敷看来,这完全是演戏,对方早就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八月十八日,我去北海道了。”木山抬起头来说。
“北海道?”吉敷不自觉地用一种严厉的口气问道。
“是的,去北海道的札幌看一块地皮。我有证人,我在那边跟好几个人见过面。”
“什么人?”
“不动产公司的人,和那块地皮的所有者。”
“你们以前认识吗?”
“以前不认识。前天才认识的,札幌的同行。”
吉敷默不做声地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北海道的不动产生意您也做吗?”
听了这话,木山歪着嘴冷笑了一声。吉敷感到很不愉快。
“当然。干不动产的,经常互通信息。最近在北海道建别墅的人很多。”木山说。
“具体在札幌的什么地区?”
第二章 盛冈 盛冈(13)
“十八日去看的那块地皮,离千岁机场不远。”
“那种地方也要建别墅吗?”
“不,我看的那块地皮不是用来建别墅的。”
“就在北海道待了一天吗?”吉敷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个木山拓三,说他在北海道有证人,这是值得怀疑的。也许他白天在北海道确实跟人见过面,但是,准备投毒行凶的时候,也就是“山彦一九四号”和“朱四一八号”发车的时候,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北海道!需要有人证明他晚上也在那里,否则就不能说他有不在犯罪现场证明!
但是,木山继续冷笑着说:“不,十八日和十九日,我在札幌待了两天。”
什么?吉敷吃了一惊,刚才他太太并没有说过呀!十八日晚上他不可能还待在札幌,他应该在“山彦一九四号”或“朱四一八号”上才符合逻辑。
“您还记得住在哪个饭店吗?”
“当然记得。薄野的‘爱德梦德饭店’。电话号码在本子上记着呢,需要告诉您吗?”
“您说。”
木山念出饭店的电话号码,吉敷作了记录。
“十八日,您是坐飞机去的札幌?”
“对。”
“航班号还记得吗?”
“问得真够详细的!”木山说话的口气里带着讽刺。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时刻表放在办公桌上,“我是在花卷机场上的飞机。”
“花卷?”
“是的。盛冈没有机场。我先坐新干线到花卷,然后在那里坐飞机去札幌。”木山一边说话一边翻看时刻表,“有了,在这儿。从花卷到千岁,东亚国内航空第七十二号航班。”
“东亚国内航空第七十二号航班是吧?几点起飞?”
“十二点十五分起飞,到达千岁机场的时间是十三点四十五分。”
吉敷非常迅速地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知道了。那么,到达千岁以后,您都干了些什么呢?”
“札幌的同行开车来机场接我,后来我一直跟他在一起行动。”
第二章 盛冈 盛冈(14)
“到过什么地方?”
“离机场不远的根志越町。在那里,跟那块地皮的主人五十岚见了面。”
“你认识的那个札幌不动产公司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久藤,他的公司在大街公园附近的南三条。你得去见他吧?我告诉你电话号码。”
“您说。”
木山说了久藤的电话号码,吉敷记了下来。
“您和久藤先生在一起待了多长时间?”
“一个多小时吧。他说他傍晚还有事,约我十九日早上见面,商谈另一桩生意,把我送到城里我们就分手了。”
“以后呢?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对。一个人四处逛了逛,晚上自己喝了几杯就回饭店睡了。”
“第二天,也就是十九日早上,您是几点跟久藤先生见的面?”
“记不太清了,九点左右吧。”
“在哪儿?”
“在他的公司。我自己过去的。”
“哦。”吉敷对十九日的事情不感兴趣,问题在十八日晚上。综合目前得到的信息,十八日晚上,木山没跟任何人见面,十八日晚上他没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
“这么说,十八日晚上你没跟什么人见过面了?”
“见过的人多了,比如说饭店里的服务员啦,酒吧的老板啦,不过不能算证人吧?”
当然不能算了——吉敷在心里说。这小子,那个时候根本就不在札幌!
“那个酒吧的名字,您还记得吗?”吉敷问。
木山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嘛……随便进了饭店附近的,繁华地带的一个小酒吧,名字记不清了。不过,小渊泽茂和岩田富美子死的时候,我远在北海道的札幌,这还不能充分证明我跟他们的死毫无关系吗?我有那么大本事吗?能把坐在开往东京的新干线,而且是两辆新干线上的人同时毒死吗?”
第二章 盛冈 盛冈(15)
说到这里,木山爽快地笑了。
不能说他的话没有道理。但是,吉敷侦破的案子太多了,很多看上去有道理的东西,最后都让他给推翻了。
“木山先生,您是本地人吗?”
“是在本地出生的,不过是在东京长大的,自以为是个老东京呢。”
“哦,东京什么地方。”
“浅草。”
“大学时代?”
“从小学四年级到大学毕业……”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木山拿起电话,先跟对方聊了几句天气,然后就说起生意上的事情来了。
木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说,我这边有客人,回头我再给你打过去,然后挂断电话,身子转向吉敷,说了声“对不起了”。
“不客气。”吉敷说。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要是没有了的话……”木山的意思分明是:我这儿还有工作呢,没工夫跟你闲扯。
“下面这个问题,也许您早就听烦了……”吉敷说话的速度加快了,“您对小渊泽茂老师的印象怎么样?”
“在我儿子自杀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