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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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猛地一拉,丢至一旁拉开马步戒备,预防有人冲出。
里面空空如也,鬼影俱无。
“没有人。”中年女人高叫。
“我……我亲眼看到他在……在里面的。”大汉惶然为自己辩护:“不可能逃……逃离
我的监视……”
“你们在找什么?拆我的居所?”巨人身后突然传出中气充沛的语音。
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树棚,却忽略了四周。
飞灾九刀一身黑,站在巨人身后三丈左右,虎目中冷电四射,气势慑人。
“找你。”为首的巨人大叫:“好小辈,你在弄什么玄虚?”
“引猪入屠场,小手法见笑方家。”飞灾九刀不理会对方九个人列阵,双手叉腰屹立如
山:“你老兄定是黄泉殿八大鬼王之一,什么鬼王?”
“勾魂鬼王。”
“贵殿主贝疯子为何不来?”
“你配老殿主出面?”
“哈哈!”飞灾九刀要吃人杀人的狞猛神情消失了:“这年头说大话的人,是愈来愈多
了。
喂!你们共来了五个鬼王,可知必定把在下看成了不起的可怕高手,在下深感荣幸。请
教,贵殿以何种名义,派爪牙穷追苦逼?在下要知道诸位的立场。”
“不需理由……”
“去你娘的!”飞灾九刀又变了脸:“你们该死,哼!你们没何任何理由,即便以鬼面
神的助拳人身分出面,也不合道理。
他请你们助拳,并不是要对付我的。你们走吧!师出无名,你们输定了。赶快滚!这是
唯一避免送命的聪明办法。”
“你小子牙尖嘴利,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我勾魂鬼王勾你的魂!”
勾魂鬼王的沉重勾魂令面积大,即使不出招挡在身前,飞灾九刀使用的那种又轻又尖的
短尖刀,也无法突入伤人,在兵刃上就输了一大半,尖刀无用武之地。
勾魂鬼王不采守势,自恃了得,沉喝声中,令箭似的又宽又重的勾魂令,像崩山似的冲
上兜头便劈,令沉力猛双手发劲,磨盘大的巨石也将一劈两半。
黑影一晃,刀光似惊电,双方急剧地斜冲而过,交换方位。
“天斩刀……”喝声与刀光齐发,利刃破空的迸发刀气入耳惊心。
第二个鬼王恰好挥动虎头勾冲上,准备接应勾魂鬼王,却慢了一步。
“冲上来,阁下。”飞灾九刀取代了勾魂鬼王的位置,尖刀向前一伸,声如沉雷。
这位鬼王不能不冲,冲势太猛,仓猝间刹不住势,就在喝声中撞上了,大钩向不意出现
阻路的飞灾九刀挥出,行雷霆一击。
黑影一闪再闪,刀光也一闪再闪。
“六合刀……”沉喝声同时发出。
刀光急剧流转中,人影重现。
“一起上毙了他!”第三名鬼王悲愤地叫号,挥舞着三十二斤霸王鞭冲出。
一名中年女人一双新月挡,紧随在鬼王身后旋舞而至,钻隙贴身攻击,身法之灵活诡奇
无与伦比。
其他的人同时发动,群殴的声势十分惊人,足以将胆气不够的人吓昏。
前两位鬼王先后摔倒在草丛中挣命,发出慑人心的痛苦叫号。
勾魂鬼王小腹被剖开,大小肠拖出一大段。
使虎头钩的鬼王,左背肋被割裂,骨断内脏往外挤,鲜血如泉涌。
飞灾九刀发出一声慑人心魄的震天长啸,刀光如潮漫天彻地急旋,在兵刃丛中出没,在
暴乱中腾挪闪动,利刃破风声连绵不绝。
好惨的大屠杀,片刻间便人影暴散。
血腥刺鼻,血肉横飞。
飞灾九刀终于出现在树棚口,举刀映着日光察看片刻,神情严肃,旁若无人。
刀不用劈砍,锋刃就不至于受损。
他的尖刀从不使用砍劈二字诀,甚至很少攒刺,以切割为主,用刺时也避免向大骨头部
位刺入。
他感到满意,锋口未损,不需磨刀。
一声轻响,他收刀入鞘,虎目中杀气徐消,冷电依然慑人心魄。
一拥而上的七男女,只有那位跟踪监视的大汉是完整的,惨象令人不忍卒睹。
濒死的哀号入耳惊心,有两男女仍在试图挣扎站起,但未能如愿。
“留一个活人报信。”飞灾九刀冷酷的语音足以令人伴随之发抖:“我飞灾九刀不相信
世间全是不怕死的人,来找我行凶的人必须死!决不留情。阁下,你可以走了,下次别让我
再看到你。”
大汉浑身在发抖,张大双目惊怖欲绝,张开大口却叫不出声音,张开没有兵刃的手,表
示自己没有兵刃,等于是丢兵刃认栽。
最后,大汉发出一声怖极的叫号,不管东南西北,撒腿没命地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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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角山麓,两个灰衣中年佩剑人沿小径漫步,像是游山客。
前面的树林,传出枝叶拨动声。
两人互相打眼色,仍然边走边谈似无所觉。
枝叶一分,钻出村姑打扮,剑藏在布卷内的程贞。
她荆钗布裙,却没易容,美丽的面庞比往昔更美更艳,水汪汪的明亮媚目更具魅力,真
有勾魂慑魄的无比妖,无比艳,无比媚。
“唷!原来是江左两条龙。”她妩媚地瞟了两人一眼,似在送秋波:“难怪警觉心特
高,老早便发现有警,不动声色泰然自若,左手已暗扣了三枚龙鳞片刀。两位是不是走错
了?”
“呵呵!原来是程姑娘。”走在前面的一条龙戒心尽除:“蓝七爷并没指定咱们兄弟搜
杀的路线,咱们只好信步走动啦!哦!天成老弟怎么还没赶回来?”
“至迟傍晚时分可以赶到。”程贞神态悠闲地傍着两人举步:“他要等蓝大爷从汝宁赶
回,算行程今天该到了。
昼夜兼程人受得了,坐骑可吃不消,所以无法及早赶回。飞灾九刀这狗东西害人不浅,
把咱们克期获取许州的大事耽搁了。”
“呵呵!程姑娘,你对蓝老哥兄弟争霸业的事,倒是怪热心的嘛!”
“这叫嫁鸡随鸡呀!天成已决定年底明媒正娶我做他的妻子,他的事业也就是我的事
业,我当然应该尽心呀!蓝大爷请两位助拳……”
“咱们兄弟冲江湖道义来助拳的,可没收蓝老哥的礼物。”
“真可惜!”
“可惜什么?”
“没收礼物,你们死得甘心吗?啧啧……”
“你说什么?”
“我说死!你们死吧!”
两人几乎同时双目一翻,向前一栽,手脚略一抽动,像是突然睡着了。
程贞冷冷一笑,拔出两人的剑,在每人的左颈割了道大创口,用对方的内衣拭掉剑上的
血迹,两把剑抛散,再将尸体拖开。
在附近踏出一片凌乱的足迹,表示附近曾发生过短暂而激烈的打斗。
她突然停止踏草,警觉地拔出布卷内的剑,动人的媚目中,涌起慑人的寒芒。
侧方的一座小坡丘顶端,坐着一个青衫客,相距约十五六步,这人不知是何时到来的?
“你是谁?”她沉声问,缓缓向坡丘接近。
“不要问我是谁,你叫我青衫客好了。”
“贵姓呀?”
“不必问,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
“是吗?”
“不要上来,程姑娘,我知道你所用的毒很可怕,决不可站在你的下风和你打交道,最
好保持三丈以上的距离,越远越安全。”
“这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底细,而我却不知道你的来历。”对方已经揭破她的身分,她
只好在丘下止步,媚目乱转,心中在转其他念头。
“你曾经给予别人公平的机会吗?”
“有时候我会给的。”
“当你有必胜的信心时?”青衫客苦笑。
“对。”
“你很坦白,坦白得可爱。”
“谢谢夸奖。”
“程姑娘,你为何这样做?”
“我做了什么啦?”
“不要妄想跃上来,我伸一个指头就可以在丈外把你击倒。”青衫客及时提出警告,制
止她跃上的冲动:“我是指,你杀死帮助你们的自己人,布置假现场嫁祸给飞灾九刀,为
何?”
“我永不会告诉你。”
“我会留心查……”
她银牙一咬,飞跃而上。
青衫客一闪不见,消失在丘后的草木丛中。
她发狂般穷搜,焦灼的神情摆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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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在三处地方,建了三座树棚。
三座树棚放弃的原因,都是血腥味令人受不了,必须迁地为良。
即是说,曾经先后发生了三次疯狂的搏杀。
凡是找来向飞灾九刀袭击的人,每一次只有一个人活着离开,留一个活口回去传播可怕
的惨烈屠杀实情。
每一座树棚,都是吸引强敌前来送命陷阱,有如黑夜中荒野里的灯火,吸引那些嗜光性
的生物。
飞灾九刀说得对,他不相信世间全是些不怕死的人。真正不要命不怕死的人,毕竟为数
有限。
除非受到煎迫,在威迫利诱下身不由己;或者自以为是强者,自信必定可以成为胜家;
或者为了某种理由,不得不接受残酷的挑战;可以说,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愿向死神挑
战。
好死不如恶活。死,毕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虽则每个人最后都会死。
惨烈的杀戮,吓坏了不少自以为不怕死的英雄好汉。
恐怖的传闻,像瘟疫般向江湖轰传,听到的人无不心惊胆跳,飞灾九刀四个字真成了瘟
疫的代名词。
他在一处河湾的深潭旁,开始搭建第四间树棚。
其实,一个像他这样的亡命,任何地方都可以作宿处,实在用不着辛辛苦苦砍树枝建棚
屋,必要时,爬上树躺在横枝上同样可以睡觉。
或者,三两天不眠不休,并不是困难的事。可知他之所以建树棚,目的并不在于准备一
处睡觉的地方。
日影西斜,好像没有几个不怕死的人找来了。
他所选的地势,必定有良好的视界,有可以施展的格斗空间,有进退容易的通道。这就
是所谓地利,他必须为自己制造一切有利的优势。
用几束连枝带叶的小树编成门,掩住棚口。
现在,棚里可以安顿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物,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玩意,必须进去
才能发现了。
他满意地拍掉手中的碎屑,抬头察看四周片刻,神光炯炯的大眼中,焕发出阴森悍野的
光芒。
到了河湾的草地上,他轻抚悠闲地吃草的乌锥。
“晚上,再给你弄麦豆来。”他像和老朋友谈心,对动物,尤其是马匹,他有一份特殊
的感情。
八年烽火,近三千个日子,他都是与马匹在一度过的。这期间,他曾经亲手埋藏了心爱
的二十匹战马,可知战斗惨烈的程度。
这是涢河的一条支流,河床宽仅七八丈,但在这一带形成一处几近直角的河湾,成为一
座广约五六十亩的巨潭,水色略为混浊,不知到底有多深。
他建棚的地方在潭下游,岸边是白头的芦苇丛,和高仅两丈左右的零星杂树。
他往芦苇丛瞥了一眼,谁也不会发现他在里面所安装的防险小玩意。
鬼面神势力范围在大江北岸,有许多水性高明的爪牙,派人从河湾接近突袭,这正是最
理想的登陆点,全力一冲,就可以堵死这一面的出入路线。
他回到棚前,再次察看四周片刻,掀门钻入棚内,掩上门,不久便万籁俱寂。
现在,前来袭击的人,可以放心大胆接近了,保证可以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