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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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的神像是摩尼和夷数(耶稣),全是黄头发、洼眼睛、高鼻子的外族人,所以乡下人看不惯,以为是魔鬼,因此原由,便称其为‘吃菜事魔’又叫‘魔教’。但是却能适应贫困农村的环境,教友凑钱来帮忙新加入及穷苦的教友,每逢初一、十五出四十九文铜钱,给教头烧香,一家有事,同教人齐心合力把剩余的钱拿出来帮忙,有人被捉去坐牢,大家出钱帮着打官司,或赎罪救人,充分发挥互助合作的精神。”
话讲到这里,老偷儿狐疑的眼神,凝望呆若木鸡的张心宝,认为他懵懂老实,暗忖地认为,说不定是这帮人之一。
张心宝却回神傻痴的微笑道:“陈前辈,我不吃斋又不事魔,您别把我算进去!”
咦?这个傻小子还不是真傻,居然聪明得好像能读透老子的心思?莫非是看走了眼?
陈信骥对江湖掌故十分精通,况且阅人无数,怀疑张心宝扮猪吃老虎刹那间一闪即过。
谅这小子也不会聪明到那里去,要不然怎么被谁给陷害都茫然不知?
张心宝实则一边倾听轶史,一边运功疗伤,通体清爽无比。但是脑海中却好似有股强烈无恍的飓风吹袭,气劲直冲往脑门,竟无法压制,愈去压制愈产生抗拒,导致头痛欲裂之感。
吓得赶忙收功摄纳丹田,居然迫使生殖器勃然而起,异常肿涨,为身体压着痛苦难当,忙翻身过来,压力瞬解,却憋得要命。
他背着老偷儿翻身,当然不为发现其异态,又听其侃侃而谈,讲到了当代的世局重点。
“我的祖师爷‘长春真人’邱处机,生前所载的一本《长春真言录》中,曾提起一个百年来最神秘的人物——名叫‘彭莹玉’的和尚。他本是佛教‘净土宗’念佛往生,改为传播‘弥勒教’的祖师爷,称为南派。与赵州乐城(今河北乐城)的韩家,几代以来都是‘白莲会’的会首。主要的经典有《弥勒降生经》与《大小明王经》两部。传到了当代韩童山以后,改称为北派,宣传天下要大乱了,所谓‘弥勒佛降生,小明王出世’反了朝廷,再以‘明教’溶合,三教混而为一,命教徒用红巾裹头,时人称之为红巾或红军,因为烧香拜怫,又称‘香军’。依目前老一辈的人推测,可能是这位高深莫测、见首不见尾的彭莹玉在幕后推动。”
张心宝错愕惊奇道:“陈前辈,这么说……彭莹玉不是就有一百多岁了?这怎么可能……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他岂不成了老神仙了!”
陈信骥以尊敬的语调道:“彭祖师爷组织抗元义军成了一气候,却急流勇退从不居功。
目前许多的义军皆打其名号,但大部份是假的,可见其名号深植‘红军’军心!与当年‘明教’张教主,一明一暗并驾齐驱,无人可以匹拟。”
张心宝咋伸一下舌头,惊疑的口气道:“彭祖师爷难道是‘不死身’?百来岁的人居然还有体力去组义军抗元,太不可思议了。”
陈信骥双眼一抹恐惧,老脸阴晴不定道:“依本派邱祖师爷记载,当年‘明教’上一任的阳教主留有‘乾坤大挪移’七重神功。据我所知,为下一任的张教主练成,然而与它并驾齐驱的,尚有一部《九死魔诀》,便是彭莹玉所拥有。这部魔诀根据祖师爷记载的书中曾说过‘九死还生,入魔甚深’是一部恐怖的魔诀。所以若依此判断,彭莹玉能长寿不衰老,很可能就是练就魔诀吧!”
这番言语,确使张心宝为之动容,却不敢道出拥有《九死魔诀》之秘,对‘彭莹玉’这三个字谨记在心。
当陈信骥讲到当前义军势力:“小明王”韩林儿依赖朱元璋扶辅,西邻企图心最强的陈友谅,东有张士诚奸诈成性,伺机蠢蠢欲动。东南邻方国珍、南邻陈有定,这两人最为保守,并无远大企图,长江以北是朝廷的势力范围,根本自家内斗无暇派军队征服这批义军。
说着说着,忽闻张心宝无厘头地脱口问道:“陈前辈,您曾说过这里有老鼠出入,就是死牢失修的结果,能帮我逃离这种恐怖的地方吗?”
陈信骥噘起一种似笑非笑的嘲讽怪异嘴形道:“老子在此过着舒服的地下总管,若是离开这里,被那个老太婆遇上便纠缠不清,放眼江湖有谁来排解我的困境?你我又是什么交情!才不过几顿饭就要老子卖命,你是否烧坏了头壳……”
话还没讲完——
真的看见张心宝脸色煞白痛苦不堪,抱着脑袋直撞岩石铺成的坚硬地面,直喊头痛欲裂。
陈信骥一呆,一指点其昏穴,伸手摸抚张心宝的额头恐其发烧不退,怎料好似摸到一块冻人的寒冰,内心一瞿惴栗不安。
他伸出手指在其鼻孔下方一探,还有热呼呼的气息喘着,但好像油灯将枯前的反射作用。
他对张心宝异常的体温充满伤感,因为人将死亡前,不就是这般冰凉?
“孩子……这是你的命……怨不得别人。”
轻叹一声,他便转身施展“缩骨功”穿过铁栅,快速穿过阴森走道尽头而隐。
…
第 四 章 破牢逃生
自受鞭刑以来,关在囚牢里的张心宝便没有再尝过一顿丰肴,一天只有二餐白饭泡盐水,难以下咽。
死牢里的张心宝身抹白脂药膏,伤口于三天内便迅速结疤。但是个把月来受了十次以上的鞭笞已然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下显得肌肤溃烂,并且发出恶臭。
每一次鞭笞前,狱吏会先让他看见各种惨无人道血淋淋的刑罚,促其濒临崩溃,再彻底地践踏他的人格。
迫他生不如死,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这般残酷折磨,令他一个月来已经骨瘦如柴不成人形。但是肉体的彻底破坏,更叫他七经八脉潜藏的《九死魔诀》逆脉真气异常活跃,生生不息循环之中!筋骨反而硬如钢铁,更为耐打。
然而在他精神恍惚之中,脑海中好似有另外一个面貌丑陋的张心宝,焦急怂恿之声回荡道:
死啊……去死呀……《九死魔诀》记载的魔功不是要你去死吗……古贤所谓:“置于死地而后生’……不死怎么脱困……
他在午夜梦回中常被这股声音惊醒,回神思虑却不明其因。
但潜意识中告诉自己死亡并非是一切的结果,必须又得重新去投胎,做尚未完成的使命,这又是何苦来哉?
这也是他宿世受佛、道两门教意的薰陶,强烈去抗拒那股唆使其自杀的魔音。
世间的一切好坏都可以尝试,唯独“死亡”尝不得,也是人类自古以来对“死亡”有一种莫名恐惧所使然。
今生今世是什么使命虽然不晓得,却有邓、江两姓氏沉浮于脑海之中。
表明姿他拚命去找这两个人,这便是上天所付予他的使命!
但人海茫茫又身困死牢,将如何去找?但一想起了可怜的妻子红姑时,又再度燃起生存的欲望。
她是今生的第一个女人,虽不是情投意合的妻子,也绝不能当个负心人、薄情郎?!
除非……除非她死了!
此刻张心宝趴在沾满血迹的稻草堆上,整个心绪不断纷乱的旋迭起伏,尽想这些问题而不能安眠。
狱中一丈外走道有两个狱卒的脚步声接近,他听来十分清晰,可见内力大为进步,却浑然不自知。
两名狱卒开锁进来!笑得十分诡异的口吻客气道:“张公子对不起!已经有人密报你并非红头巾叛乱份子,但必须查证始可放人。”
张心宝闻言便又充满希望,忙问道:“我本是冤枉的……是何人好心密报?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鞭刑他的狱卒搓揉双掌,故作腼腆不安道:“张公子这些日子来请别见怪,咱们是奉公行事不得不执行鞭笞。在牢里头咱们是天王老子,但是在外头还需张公子多多照顾。”
狱卒的口气及行为转变之大,实令张心宝如坠五里雾中。
另一名狱卒透露了回风道:“是一名女人花了大把的银子让你脱罪,你出去后还得感谢她。”
张心宝一呆脱口道:“是我的妻子红姑吗?但……她哪来的银两?”
狱卒笑得诡谲直摇头,否定了他的判断,却神秘兮兮道:“等出去了你自然便会知道,但别忘了感谢人家喽!”
他们一直强调这个女人,确使张心宝感觉奇怪!竟不是红姑营救,又是哪个女人肯花钱救自己?
但只要能先离开这种鬼都不愿住的地方,待出去不就全都知道了。
两名狱卒放下盛装丰肴的竹篮便锁门离去。
饭菜的香味从竹篮里飘逸而出,真令张心宝垂涎三尺;打开篮盖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快朵颐,先饱餐一顿再说。
这个时候。
“摘星手”陈信骥一个瘦削脑袋先从铁栅钻进来,再蠕动身体跟进,瞧见一地吃剩的骨头菜渣顿感失望,却一脸不忍叹口气,道:“怎么了!这顿丰肴可是最后一餐,明天将你送上菜市口砍头?”
张心宝正舔着十指油渍,神色亢奋,与他甚稔熟的口气,道:“老偷儿别臭嘴!过几天我就要出去了!”
陈信骥一愣,抠一抠后脑勺若有所思道:“他妈的!平白无故关了你两个月,把你打得半死,怎恁地说放人就放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必然事出有因,还真是邪门……”
张心宝于是主动将狱卒所说的,全都告诉了老偷儿。
陈陈信骥一捋山羊胡,语重心长道:“这种年头怎会有这么好心肠的女人,肯出钱出力搭救不认识的你?依老夫判断,这其中必有奸诈。女人全不是好束西,是福是祸你自己可得仔细斟酌。”
张心宝当然知晓老偷儿痛失稚女,所以对女人产生一种以偏概全的憎恶心态,便一笑置之。
但是老偷儿陈信骥在这段相处的日子里,也曾告诉张心宝可以从那名赌场混混黑狗及四名假扮府衙密探的身上循序追查出幕后主使人。
因为府衙密探是不可能用铜制腰牌代表身份。铜可以铸钱是贵重金属,除了朝廷密探使用外,一般帮派常用,陈信骥又讲了一些武林典故,让他增长见闻。
张心宝转了话题,关心道:“陈前辈,难道你不想出去?就这样老死狱中吗?”
陈信骥双眼一抹企盼却哀声叹气道:“唉,躲我那个死缠烂打的老太婆已经二十几年了,时间一久,总是有点怀念,说不想出去是骗人的……”
“哦,凭陈前辈的本事还怕离不开这座死牢?”
“啐,你懂个什么!死牢共有五重铁门,皆从外开启放狱卒与犯人进来,不似一般监狱可偷锁匙开门潜逃,老夫纵有偷星的本事,也徒呼耐何!”
原来如此,张心宝懂了;天下间没有一个重刑犯一有机会而不想离开不见天日的牢房。
陈信骥瞅其一眼感叹道:“小伙子,咱们相交虽浅,却有句奉劝你的话不吐不快。”
“陈前辈请说!别当小宝是外人。”
“你秉性善良,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最易受骗吃亏。劝你在走头无路的时候,千万别参加什么帮派保身,早晚会被自己人坑死而不自知,到时候可后悔莫及了!”
张心宝感激点头道:“在下并非江湖中人,不会去惹事生非。陈前辈的话,晚辈谨记在心。”
陈信骥双眼诡异,开心的微笑道:“这个年头动荡不安,最好的保命方法是什么,你知道吗?”
张心宝从稻草堆上爬起来作揖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