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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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信忙拉着连键坐下来,顺水推舟道:“连军师话中之意是希望刘丞相考虑采用各方豪门参谋入阁拜官,各展所学治理朝政,复兴我大宋盛世。”
刘福通为情势所逼,转圜合作空间,承诺道:“本相当然会考虑唯才适用,一切等待老皇帝禅位之后,定然不会教尔等失望!”
张心宝眼见这出政治闹剧感慨万千,这种酬庸式的政治简直杂乱无章,韩氏若登基称帝也是短命政权,感觉身负老皇帝‘密诏’重任若巨石般压得喘不过气来。
丞相刘福通的暂时承诺,使得酒席间气氛融洽,各方参谋好像官居要职般畅谈抱负及政局,令张心宝感觉恶心再也吃不下去。
一旁的陈詙附其耳畔,轻声道:
“这批人简直马不知脸长,韩林儿尚未称帝就露出这种丑陋嘴脸,想驱逐鞑虏谈何容易?
张郎,这可是你的宝贵经验,值得警惕!”
张心宝沉痛地轻吟一声表示了解,政治圈的尔虞我诈绝不下于草莽江湖,但独缺那份敢做敢为快意恩仇的侠客情操。
刘伯温听到陈詙的话,对着张心宝举杯敬酒,微笑道:“读书人汲汲营营于功名,官场文化磨掉了应有的骨气节操。依你的面相看来,一生闯荡江湖历经不少磨难挫折,却愈挫愈勇,如今应该体验出人生的磨练不是在论输嬴成败,而是从磨练中增长智慧,跌倒了可以再爬起来才是真英雄。”
张心宝受夸,习惯性地本想摩挲面颊遮窘,顿然警觉薄翼面具是搓揉不得的,这位军师竟凭假面具论相,岂不太离谱了?但语中含有警世味道,发人省思。
陈詙知道刘伯温号称天下第一军师,必然是位绝代睿智之士,深怕张心宝在言语中被其识破真正身份,便抢先举杯回礼道:“刘军师国士无双,又是位惟岳降神、生甫及甲之士,为何会与这批浊胎凡骨之辈一起,莫非朱大元帅有过人之处?”
刘伯温双眼炯炯有神,好似欲透视人心,却淡然道:“姑娘过奖了!主母马夫人的生父乃是郭子兴元帅的好友,马老英雄在我年轻潦倒时曾义助盘缠供学,这份真挚人情毕生难忘。”
这就说明了一切,难怪世人皆暗讽朱元璋娶郭元帅义女马氏,靠裙带关系起家,从一个流浪和尚还俗成了军营中的朱公子。
这声“姑娘”叫得陈詙心中一凛,莫非了解己身的卢山真面目。
张心宝曾详读表姊夫独占鳌赠予的变声秘笈,便用内劲催迫喉带变音略似内伤沙哑,以防同桌的孟、焦两位契弟认出自己的声音,作揖为礼道:“马夫人向刘军师说出了真正的来龙去脉吗?”
刘伯温悠然挥羽扇,微笑点头,却教陈詙心头震惊莫名,这位仙风道骨之士莫非是“猎魔影武者”的神秘监护人吗?若不试一下他的武功造诣岂能心安?
陈詙在桌面下凝然气劲,以盗自老和尚的“乾坤一步掌”绝学第二式“霞风”,暗地里朝刘伯温所坐的一只椅脚无声无息轻踢出去,若是因此摇晃倒地出丑就非高人了。
就在这个时刻,刘伯温突然离座站起来,伸出三根指头替张心宝把脉,欲探其内伤程度,真是巧得成书。
陈詙绝不会让一只空椅无原无故地缺一脚倾倒地面,快如闪电又踢出左足去化解旋迭而去的右足劲,消弭于无形,其内心对刘伯温提高警觉,这种人若真是猎魔影武者的监护人,就太可怕了。
刘伯温把着张心宝的脉,竟对着陈詙微笑道:“没事!这点小伤对一位武功高强的武者来说,只要略为休息就好了,稍有经验的强者,都知道世间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虽然这种讲法太过笼统了。”
张心宝故意气导经脉当然显得凌乱,虽在毫无防备下为刘伯温攫住手腕把脉,也为之一震,认定他必有一身不凡的武学,却对其话锋一转感到好奇道:“刘军师有何高见?”
陈詙确实猜不透刘伯温的话意,令人感觉高深莫测,附和道:“是呀!总总不如意的环境会让人失意堕落,所以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难道还有别种说法吗?”
刘伯温双眼圣洁灿然,笑容可掬道:
“你的讲法也对!但这些都是表相可以克服,己身最大的敌人也就是你现在错误决断的心念,错误看法不知悔改而一意孤行就是最大敌人,到头来会钻入了死胡同,自食恶果就悔不当初了,在下只不过打个比喻,请别见怪!”
陈詙香肩一震,毫无表情地沉默不语,张心宝却喃喃自语地咀嚼这番道理,真是发人深剩刘伯温轻拍张心宝肩头,微笑道:“老弟,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位能干的女人,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既然爱上对方可就得惜缘,祝你们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张心宝转头睁大了眼睛,迷茫的瞪着陈詙,好像愈来愈不了解她,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感,但肯定是位能干帮夫的好女人,目光转为柔和爱意,一时间竟忘然了。
陈詙是练就“万象森罗大法”专探人隐私秘辛的个中翘楚,闻得刘伯温这席话却感到心惊肉颤,看见张心宝疑惑的眼神,暗中叫糟,当转为柔和爱意时,甚感温心,总算一片心机没有白费,可以圆梦了。
这时候,刘福通目使颐令地对着华山派长老凌鹤,再歪一歪嘴巴示意,他立即捧着酒杯离座,状似悠闲地走向李善长面前,敬酒道:“李参谋长!这次叛党谋刺丞相事件,由扬州太守唐建关主谋发难,事先若非你来密告,后果不堪设想;令随扈击破船身的巧思教大家逃过一劫,请你让他们出场接受表扬。”
李善长感觉面子十足,回敬一小杯酒,笑呵呵道:“大家同处一条船上受难,互相帮忙理所当然,这也是随扈人员的责任,又何必大费周章表扬他们。”
李善长嘴里谦虚一番,挥手示意张心宝及陈詙出场;宋思颜在旁双眼一抹怨毒即敛,因为唐建关是其麾下“检校”级首座密探,被自家人出卖换取某种军事协议,又栽赃是鞑虏朝廷奸细,岂能不恨。
张心宝偕同陈詙随着凌鹤长老步入大厅中央,即见凌鹏缓步而来,其身后的陈中和捧着一盘金元宝黄澄闪炽,叠有三层大约三百两左右,确是一份厚礼。
凌鹤接过盘子递到张心宝面前道:
“丞相将是一国之宰,赏罚分明好激励士气,赠予黄金虽俗气点,却是最实惠的奖赏,请壮士笑纳!”
话声一落,引得满场喝采,确实是收揽人心的好方法。
张心宝双手接过三十锭金元宝份量颇沉。
当凌鹤从盘子底下抽回双掌时瞬间化爪,扣住其腕脉,骤然令人酸麻顿失力量,从外表看去好像是他亲昵地抓着张心宝的手腕一起捧着盘子。
双方面对面的间距不过两臂长度,猝然生变令人防不胜防。
张心宝岂是省油的灯,在双臂被扣住顿失力量的刹那间,便将盘子往空中翻抛,顺势肘部去撞击凌鹤双臂,迫其掌指一松,己身的双臂力量即刻恢复,再踏弓箭步猛然向前使一招太极推手,一拍击中其胸膛!轰得他仰身连退五步,变招之疾快绝妙一气喝成。
受制及解套、拆招不过三个数息之间。
凌鹏及陈中和两人站在凌鹤左右侧形成三角包围,赠金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蓄势以待早有预谋欲擒住张心宝。
看见盘子连同金元宝掀翻空中之际,凌、陈一老一少立即跨前一步各掼右臂化爪欲攫住张心宝的手臂,另一手撮成掌刀欲劈其颈部大穴将他震昏。
短距离间早已蓄足掌劲以待,并且以二袭一,威力既快又猛,不怕张心宝不手到擒来。
料不到张心宝太极推手左右开弓,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竟利用抛在空中的四锭金元宝,硬塞在凌、陈凌厉攻击而来的手掌心,捏得金元宝凹陷变形气劲力道尽泄,迫其二人威势一顿,他瞬间弹出二根剑指点在两人身上,当场动弹不得。
应变之妙玄之又玄,突发异变震惊全常
陈詙怒目睁圆,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捉住一人掼倒地面,气呼呼道:“你们趁人不备偷袭!妄称武林前辈!若不给个满意交待,我就当场宰了华山派这一老一少!”
丞相刘福通勃然变色掷杯为号,厅外冲进来无数胄甲战士,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各方群雄纷纷骚动,肃杀之气凝然。
凌鹤看着胞弟凌鹏及师侄受制于人,投鼠忌器,色厉内荏道:“你们夫妇一定是在龙船舱内暗中阻扰老夫追杀叛党的蒙面人,也定然是勾结北方鞑虏朝廷的鹰犬,要不然凭你年纪轻轻怎会有这份功力能以一敌三?赶快放人!束手就擒投降,可以饶你们夫妇不死!”
李善长吓得脸色煞白,望着刘伯温希冀能出面解围,哪知他居然装聋作哑不闻不问,而且暗地里唆使营救叛党脱困是自己的馊主意,不能不硬着头皮出面缓颊道:“天大的冤枉!
我的护卫若是鞑子好细,我岂不也是奸细一份子?我的主公朱大元帅天纵英才岂会被人蒙蔽?
再说……”丞相刘福通一脸寒峻,冷若冰霜排众而出,扬臂制止其发言道:“李参谋长揭奸功在朝廷又是朱大元帅的亲信,当然不会是卖国贼;但是这对夫妇在暗中协助叛党从地道中逃离,是有人密告,你被他们给蒙蔽了!”
李善长一呆,紧张地忙问道:
“是谁密告?可有真凭实据?”
刘福通从怀中掏出一张没有署名的密函在他眼前一晃,凌鹤随即出面跨前一指陈詙,打岔道:“叛军潜在船舱火药库炮轰我军时,曾有一名蒙面女子挥枪重创丞相随扈的数名水军将领,清查叛党尸体根本没有女人参与,依此判断己方行列中她是唯一女性,很有可能就是内奸。”
凌鹤再指张心宝道:
“在龙船底层暗无天日之中,有一名绝世高手破了老夫兄弟们的连桥神功,刚才大家也看见了他挣脱老夫擒拿手法,并以玄妙绝学制住了胞弟凌鹏及师侄陈中和;在座各位武林同道,有谁能抵得住老夫和胞弟的联手一击?可见他就是卧底好细,从临机应变中泄了武功底子!”
这种说辞确实教张心宝夫妇令人存疑,而且一口咬定张心宝及陈詙是北方奸细,让群雄带来的武林人物同仇敌忾,纷纷亮出兵器围上来。
刘伯温却从容不迫挥扇指示李善长回来,两旁的孟不离、焦不弃暗中各掏出了“轰天炮”
及“爆地雷”两种新型火器,蓄势以待,只要军师一声令下便制造混乱救人。
陈信骥举手搔颊猛抽着旱棍烟,喃喃自语道:“你们先看动静再说,若动用了犀利火器开打,威力太大非死即伤,我方的年轻护卫中,竟然有这种绝世高手,我怎会不晓得呢?”
孟不离拍胸义愤填膺道:
“义父!自家人被硬诬奸细,这种朝廷猜忌各方人才,打击异己不择手段,咱们回集庆后干脆反了,不受这种窝囊气!”
刘伯温不慌不忙道:
“稍安勿躁!好戏连场,等一会便知分晓。”
宋思颜双眼诡异,惊讶道:
“看刘军师神态自若,莫非胸有成竹?”
刘伯温摇着羽扇故作轻叹道:
“唉,人算不如天算!事到如今只待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光着急也于事无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他有运筹帷帽,决胜千里之外的本领,刻下竟然一派听天由命的说法,实在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场面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