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十指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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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华杰跟中光亮一闪:“姜捕快,为何不亮金牌?”
姜铁成握着金牌,缓声道:“在下从不轻易亮牌,亮牌便要捕人,白慧大师是否想要闹出这个局面?”
此时,伍如珠运气调息已毕,从地上弹起,朝着崔毕杰吼道:“你就是白虎帮助老七白罗汉?告诉你!咱家小姐没事便罢,若有事,鹅风堡就找你姓崔的算帐!”
小姑娘是鹅风堡的小姐?糟!又是一个硬棒棒的对头!
姜铁成却扭头对伍如珠道:“小姐的事与白虎帮无关,待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自会将小姐的下落告诉你。”说罢,又扭回头来,“白慧大师,这胳让还是不让?”
这位捕快难道真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
若是让路,众目睽睽之下,脸面往哪儿搁?
如不让路,这两个对头却又招惹不起!
白罗汉崔毕杰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伍如珠用脚挑起地上一根铁棍,对姜铁成道:“姜捕快,与他们罗嗦什么,闯出去!”
崔毕杰扬起手道:“姜捕快既然不肯亮金牌,就请亮宝刀让我们瞧瞧,否则谁知道你这天下第一捕快是真还是假?”他知道姜铁成最注重声誉。
姜铁成也不答话,将金牌送还腰囊,垂下的钢刀往上一挑,手在刀柄上一拍,“叭!”
一声轻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钢刀一分为二,两道眩目的寒芒已从姜铁成手中射出。
寒芒一左一右从众和尚的头顶逝过,众和尚的脖子不自觉地往下一缩。唯有崔毕杰挺身未动,但寒芒的冷气和暗挟的风雷声,已使他一阵心惊胆颤,头额渗出一层冷汗。
寒芒飞回到姜铁成手中,变成了两柄青莹剔透的薄背利刀。
“日月乾坤刀!”有识货的发出一声惊呼。
没错,此人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捕快姜铁成!
崔中杰袖袍一拂:“让路!”姜铁成露的这一手,已使他能向帮堂交差了。
当!双刀合一,又变成了钢刀。
“好刀!”
“好手法!”
“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捕快!”
全场内外,除了和尚、青衣汉之外,暴起一阵雷鸣般的喝采声。
喝采声中,姜铁成和伍如珠缓步走向坪外。
伍如珠昂着头,脸上带着微笑,这是她第一次在喝采声中穿过人群,也是第一次人群没有逃散。此刻,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铁成身上,忘却了对她丑貌的恐惧。
姜铁成阴沉着脸。刚才他并不是有意卖弄,为了避免杀生,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正在执行他的计划,这仅仅是计划的第一步。
不知楚天琪和鹅风堡的主人杨玉,会不会按他的计划去做。
当天下第一捕快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侦破案情,缉拿元凶,不但需要卓越的武功,更需要的是超人的智慧。
四、 神秘紫衣女子
皎洁无暇的月亮高挂天空。冷清的银白色的月光,闪烁在兀突峰嵘的石岩上。
悄然寂静的秋夜,万物俱眠助时刻,只剩那股桀骛不驯的山风,依然在山谷里四处徘徊游荡。
还有一人光着路膊坐在山谷的石岩上,陪伴着凄冷的山风。
他,就是冷血无魂追命手楚天琪。
月光照着他手中闪烁着银光的金牌,月光映出他冷漠、阴沉的脸。从未有过的阴沉,连脸上的刀疤也是阴森森的泛黑。
天下第一捕快姜铁成盯着自己干什么?
是不是六残门黑白令牌的事犯了?
简直令人无法置信,他在偷到姜铁成金牌的同时,自己两天秘宫的宫牌也被姜铁成偷走了。
秘宫杀手视宫牌如同性命。他身为秘宫第一号杀手,居然将宫牌丢失,而且是丢失在一个捕快手中,真是要命!
不过,他还有机会。姜铁成约他三日后在西山鲁公旧腐见面,到时候他可以将宫牌夺回来。
真是大意失荆洲,太不小心了!他暗中责备着自己。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象天下第一捕快这样精明、干练的老手,都让他偷走了金牌,不也是失手?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他还只是个出道不久的少年杀手,然而,他就是不肯原谅自己。他是个极好强的人。
呜咽的山风从身旁吹过,脚下掀起一层枯黄的残花和落叶。
他的心思又转到杨红玉身上。
杨红玉就躺在他身后山洞的树枝堆上。
她一直昏迷不醒。他给她喂下了腰囊中唯一的一粒秘宫百神大丸,仍是无济于事。
她背部的刀伤很浅,流血也不多,并不碍事,使他恼火的是她中的毒。
吴无毒。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天才知道这是什么鬼毒?
他替她把过脉,验过脉管血,根本就没发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然而,她就是昏睡不醒,怪,真是怪极了!
他重任在身,现在却背上了这个女人包袱,而且为了她又惹上了天下第一捕快。难怪有人说,女人就是祸胎!
女人是祸胎,那么死去的娘也曾是祸胎么?
蓦然间,他心中袭上一般冷漠和弧寂。
冷风在脚下回旋,用它嘶哑的嗓门低沉呼啸,想在这片被万物冷落的山谷里,寻找一处属于自己的归宿。
他何曾又不是这样?
风吹起枯枝落叶,由近处飘向远方。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千万年来大自然就在这种无形的动态小,演着有形的静态变迁,从远古直到永恒,谁也无法改变。
人生不也正是这样?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嵯峨的碎岩阴影中,和黑夜融成一体,沉浸在周围的深幽静谧里。
他再一次感到自己轻飘飘地迷失在空气中。
迷茫的静坐中,不知过了多久。冷月已西移到山峰远处。
该是去帝王庙的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走进身后的山洞。
黑暗中,他夜猫似的双眼熠熠发光。
杨红玉静静地躺在树枝堆上,一动也不动,就象是睡着了一样。
点燃一根松子树枝,插在石壁上,火光照亮了杨红玉的脸。
脸红卜卜的,呼吸依然均匀,没有异样情况。
轻轻把住手脉,脉膊虽然细微但依旧正常,毫无毒发迹象。
昏睡中的她,显得格外俏丽。小小的鹅蛋脸,秀气的尖下巴,两道黑眉弯如新月,挺直娇小的鼻子和樱桃小嘴衬着白腻肌肤,脸腮上嵌着一对若隐若现的酒涡,纵是在睡中也象是在笑。一张调皮的脸!
庙会坪场的一幕又从他眼前闪过。
“唉,”他一声轻叹,从抿紧的嘴唇里吐出一句无可奈何的话,“调皮的小丫头!”
尽管他认为小丫头是个祸胎,是个包袱,但不知怎的,对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她没有意外,该动身了。
他拾起滑落在地上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吹灭了火枝,转身走出洞外。
山风呼啸,林涛如吼,风刮得正紧。
月儿已经不见,天地间一片混沌,黑黝黝的伸手难见五指。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楚天琪身形一晃,石岩上只见一缕幽灵似的冥光悠忽飘过,人已不见。
冷风。黑暗。
乌黑的夜空,星光全无,充满了罪恶和恐怖。
帝王庙依附在山脚,就象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毗牙裂嘴的怪鱼一片沉寂,一丝额栗,万物都在沉寂和颤栗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忽然,十余丈高的石岩上,一条暗灰色的身影象巨鸟般掠下,直扑帝王庙后寺坪。
不是身怀绝技的人,决不敢从十余丈高的山岩往下跳,不是经验丰富的人,决不会选在这个最不惹人注意的时刻,从这个最不可能的地方进入寺庙。
帝王庙是个藏龙卧虎的凶险之地,常人岂可随意出入!
楚天琪可不是常人。日间他已将一切考虑周到,十余丈高的山岩对他来说不在话下。若无这点能耐,他也就决当不了南天秘宫的第一大杀手。
楚天琪坠身落地,略一瞻顾,双臀一振,凌空跃起,飘落在小禅房的屋脊上。
奔至脊尾,弯腰低探,脚勾住檐角,一个翻身,身子倒挂金钟,脸已贴到内禅房的窗格上。
房内一片漆黑,想老僧已经熟睡,但奇怪的是听不到鼾声和熟睡中的呼吸声。
舔湿窗纸,戳个小洞,楚天琪才发现房内还挂着一层窗帘。
奇怪,为什么要拉上窗帘?
楚天琪伸出小指,将窗帘勾出一条小缝,刹时,他只觉跟前一花,胸中顿起一团怒火。
房内,老僧正蹬圆双眼,屏着气,欣赏着紫衣女子日间给他的礼物。
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老僧手心中,闪射着斑驳离奇的焰焰光芒!
“喷!喷……”老僧双手捏住夜明珠在手心轻揉着,嘴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禁不住的喜悦的赞叹。
一线清风从窗户透入。
“呀!”老僧一声轻喝,手中的夜明珠弹向空中,同时右袖袍抖腕一拂。
嗤嗤嗤嗤!十八颗透骨毒钉从老僧袍内飞出,急雨般射向夜明珠。
高僧是个实战经验十分丰富的高手,来人逾室,必为抢夺夜明珠,将珠抛出,来人一定会不自觉地去抢,他当然会抢得到夜明珠,但随珠而来的要命的毒钉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老僧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但笑容还未绽开,便被冻结在那狡诈的瘦脸上。
这一次,他完全判断错了。楚天琪没去抢夜明珠,而绕身落到了老僧的身后,当老僧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天琪袖内的宽刃短刀已勒住了他的脖子。
当当当当!毒钉击在夜明珠上。
咚!夜明珠坠地,滚落到房角。
老僧竭力地斜着跟,眼珠子几乎翻了个边。他想看清用刀勒住他脖子的人究竟是谁。
老僧运用特殊的斜眼功,终于看到了楚天琪的脸,但遗憾的是他认不出楚天琪是谁,因为楚天琪没截竹笠,却戴了一个黑色的面罩。
老僧头额冒出一串冷汗。黑色面罩里的那双冷得出奇的眼睛,令他感到一种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他在江湖混了四十多年,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感觉。
楚天琪没有说话,只是紫了紧手中的力,鲜血立即从老僧的脖子上冒出,顺着前倾的刀刃流向胸襟。
老僧说话了:“阁下,老纳服输了,夜明珠你拿去吧。”此时此刻,这等情形,他不能不认栽。
“你错啦,在下并非为夜明珠而来。”楚天琪冷冷他说。
老僧两眼睁得溜圆,全身一阵哆嗦:“你……要干什么?”
“紫衣女子是谁?”楚天琪沉声问。
老僧身子一抖,没有回答。
“她要你干什么?”楚天琪继续问。
老僧吸口气,定下神来,反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追问紫衣女子?”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阁下不肯透露真名,老衲也就无可奉告。”
“很好,在下从不强难于人。”
“请别误会。阁下也是江湖中人,应该知道江湖买卖的规矩,阁下不肯告诉真实姓名,老衲如何向雇主交待?”
“那你就只有一死。”楚天琪声音一沉,变得更低、更冷。
老僧头微微上抬,声调变得坚定起来:“阁下请动手吧。”
老僧很有经验,他已意识到楚天琪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现在楚天琪目的尚未达到,岂肯就此罢手?
果然,楚天琪道:“你以为我会杀你?”
老僧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难道你不会杀我?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