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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非常别墅-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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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饮料,她都没有听见,引来了周围旅客的注目。 
  天渐渐黑了,窗外已经看不见染红半边天的晚霞,也看不见重叠成厚厚云团的云朵,是一层暗蓝色的夜幕,飞机的双翼如同画布上的彩笔在天幕上画出一道道微淡的弧线。 
  陈蕊怡依然一动不动,她感觉仿佛有一片枯黄的叶子在云团上飘浮,在飞机的机翼上盘旋,带着秋天的冷落和凋零。陈蕊怡浑身剧烈地一颤,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那个装有小匣子的皮包,她把双手按在皮包上,用手去体会那匣子的硬度和凸起的每一个花纹,那份小心和郑重,仿佛小匣子里面封存的是她的命运。 
  陈蕊怡感觉事情似乎已经走到了终点,她尽了最大的努力,想尽了一切办法,耗尽了全部心血,都没能阻止住母亲和姐姐通往阴界界碑的脚步。   
  非常别墅 第18章(2)   
  透析治疗使陈母倍受折磨,陈母在透析中一次一次的昏迷过去,所有的意识仿佛都从她的大脑里抽空了,她就如同一尊白色的塑像摆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姐姐的病势也越来越严重,药物似乎并没有抑制住病情的发展,姐姐的双腿渐渐地失去了知觉,腰部肌肉的萎缩也已经没有力量支撑起整个上身的重量,姐姐已经失去了坐的功能,只能长期卧床。 
  在陈蕊怡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陈蕊怡下了狠心,决定将自己的一只肾脏移植给母亲,这是目前最后,也是唯一能够救治母亲的办法,把母亲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陈蕊怡已经从医学书籍上得知,没有血亲的肾脏抗原匹配最多只能达到50%,而基本上根本达不到这个数字,陈母这样的年纪即便是移植了这样的肾脏,也不能肯定就万事大吉,有的病人在移植一年多后就会出现排异现象,危险依然存在。而亲人的肾脏抗原匹配可以达到70%,HLA的匹配指数也会相当高,排斥现象会很小,移植之后发生排异的可能性也就相应地降低很多,病人基本上可以得到救治,恢复健康。 
  陈蕊怡瞒着姐姐向医生郑重地提出自己的请求,请求医生将自己的一只健康的肾脏移植给母亲。陈蕊怡的决定使在场的所有医生都惊讶了,大家都把目光注视在陈蕊怡的身上,被眼前这个漂亮瘦弱的女人所感动。但医生们也不免担心,大家都知道移植肾脏手术并不轻松,对捐献者也是一个考验,陈母的主治医生看着陈蕊怡那略显单薄的身体,脸上满是忧虑,真诚请求陈蕊怡再慎重考虑。 
  陈蕊怡的态度非常坚决,义无反顾,她觉得母亲每一次的昏迷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并且母亲已经出现心脏梗塞的症状,如果再不当机立断采取换肾的手术,无疑就是判了母亲的死刑,目前只有自己捐出肾脏,别无出路。 
  医生始终沉默着,虽然陈蕊怡态度极为中肯和坚决,但医生仍然没有马上应允,医生有医生的想法,人的观念,生活的复杂,人体的奥秘,不是一个简单的可以与不可以就能够概括和定论的。 
  虽然从医学理论上讲,一个人只剩下一只肾脏依然可以正常生活,一个肾脏仍然可以担负起两个肾脏的功能,基本上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是,医学理论毕竟是在医学参数上做出的一种相对性的理论,医学理论毕竟不能预言和负责一个人在拿掉一只肾脏之后,在后几十年生活里可能出现的一切状况。所以,在众多患有严重肾病的人群里,几乎没有家庭年轻成员主动提出将他们自己的肾脏捐献给患病的老人,应该说,这并不是由于这些病人的亲人都是极端的自私和心地冷酷。应该说,上帝缔造了人,那么人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就都负有它们各自的责任,起着各自的作用,没有一个器官是装饰的,虚设的,或者是多余的。 
  在陈母得知女儿要给自己捐出肾脏时,先是痴呆了几分钟,仿佛没有听明白,脸上就像凝固了一般,而后就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勃然大怒,她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要大声喊叫,但嘴唇只在那里颤抖,发不出声音。陈母用手抓住胸口,由于强大的刺激和震惊使她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伸着颤抖的双手指着陈蕊怡,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怎么会——会——”她满脸泪水,声音断续,“你——你个不孝的孩子——”陈母被强烈的震撼给压倒了,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花瓶,向陈蕊怡砸过去,又把枕边阅读的书籍和报纸,不分青红皂白地朝陈蕊怡扔去,一本本小说、杂志如同天女散花般被陈母投掷在陈蕊怡的身上和地下。 
  “妈,妈,您——您怎么了?”陈蕊怡也被母亲突然的暴跳如雷给震慑住了,她大惊失措,伸手去阻拦母亲劈头盖脸砸来的东西,但她的举动招来的是母亲更大的恼怒和愤慨。陈蕊怡被母亲雷霆般的爆发给吓坏了,她脸色苍白,手足无措,只是惊恐万状地注视着母亲将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抛在地上,凡是她能抓到的,能拿到手里的,她都举起来,抛出去,她一边扔还一边指着陈蕊怡喊叫,头发顺着她脸颊的两侧披散下来,完全脱离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 
  陈蕊怡的脑子里在刹那间变成了一片空白,母亲在喊些什么,叫什么,她全然没有听清楚,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母亲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如此的失态,简直就是狂怒,歇斯底里,完全丧失了理智。   
  非常别墅 第18章(3)   
  陈母的火气似乎还没有平息,虽然已经减弱,但仍然气势汹汹,她继续伸手在床上乱摸着,但床上的书籍,杂志和能扔出去的东西都已经被她统统扔光了,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再投掷的物品,这个时候陈母才像一头泄了气的狮子瘫倒在床上,疲惫不堪地合上眼睛。 
  陈母就这样默默地躺着,闭着眼睛,没有声响,一动不动,陈蕊怡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赔着小心,试探性地握住母亲的手,替母亲抚摸着胸口,但被陈母使劲地给推开了。 
  陈蕊怡垂下双手,立在床边,她虽然早已想到母亲会极力反对移植的事,不会轻易接受,但她没有想到母亲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几乎就是怒发冲冠,愤然而起。 
  陈母颤巍巍地伸着消瘦的手指指着陈蕊怡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我是狼吗?要吃自己的孩子?我是狼?是狼吗?”陈母使劲地喘着气,“就是狼都不会吃自己的孩子,不会吃!你让我造孽,你——” 
  陈蕊怡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极力地解释说:“妈妈,不是这样的,您怎么会这样想?不是这样的,您不能这么思考这个问题。” 
  陈母绷着脸孔:“不是怎样?不这样是怎样?应该怎样思考这个问题?”陈母稍稍喘了口气,“我是母亲,你以为我会活生生的把自己孩子身上的器官取出来,心安理得地放在自己身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以为我不懂人事?以为我是那种没有心肝的母亲,没有人性的母亲吗?为了自己这条老命,把刀子插进自己女儿的身体里,不管女儿的死活,如果那样,我还要这条老命干什么?难道我还要女儿的命来抵我的命吗?”陈母虽然已经不再投掷物品,也不再歇斯底里地喊叫,她扑倒在床上凄惨地啼哭。 
  陈蕊怡站在一边束手无策,随着母亲的哭声,无声地垂泪,她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被悲痛压倒,如果她倒下了,这个家就再没有人能支撑,就再没有人来保护母亲,如果没有了母亲,这个家也就没了。 
  陈蕊怡把满腔的泪水都无声地吞咽在肚子里,她佯装轻松,劝慰着母亲,试图把事情说得淡之又淡,轻之又轻,仿佛只是在和母亲谈论一场流行性感冒,她劝慰母亲道:“妈,您别生气,您不能激动。” 
  陈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眼瞟了女儿一眼,那眼神分明还再埋怨女儿,但也参杂着凄凉和伤感。 
  陈蕊怡轻声说:“妈妈,事情远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医学如此发达,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陈蕊怡替母亲整理着因发怒飘在脸颊上的头发。 
  陈母气恼地说:“医学发达能怎样?医学再发达,人还是人,人难道是没有思想的医学标本吗?医学再发达,能够代替生儿育女吗?如果科学可以代替人类的所有情感,那么就发给每人一个孩子吧,不要生了。”母亲又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把脸扭向一边,但显然愤怒已经熄灭了。 
  噗哧一声陈蕊怡笑了:“妈,看您,说什么呢?孩子还能发吗?” 
  陈蕊怡的笑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陈母也不再激动,她转过头,注视着陈蕊怡嗔怪地说:“你也好意思和我说这话?你也知道孩子的十月怀胎是不能用科学技术来取代。”陈母叹了口气,“科学再发达也还没有像发豆芽那样,把种子放在容器里,泡上水或者药剂,孩子就自己长大了,孩子是需要母亲用自己的血脉,用身体里的养分,用爱,把他一天天的养大,赋予他生命。” 
  “这个我知道。”陈蕊怡低下头,小声地说,那表情好像是她做错了事情。 
  “既然知道,以后就不要再和我提起那个事情。”陈母似乎连移植这两个字都不愿意说出口。 
  陈蕊怡坐到床头上,她拉起母亲地手,和颜悦色地说:“妈,其实没什么紧要的,一个肾脏一样可以正常生活,我们有一个同学从出生下来就只有一个肾脏,她从来都不知道,后来在一次检查身体时才发现,二十多年来她一直生活得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嘛,现在还生了小孩子。”陈蕊怡尽量把声音放得平淡,轻松,犹如茶余饭后的闲话。 
  “这是罕见事例,在人群中占的比例微乎其微,你别和妈妈讲这些,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还懂,人生下来就只有一个肾,那是先天形成的,因此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使用一个肾脏功能,整个身体的各个器官也都适应了和一个肾脏配合工作,在她的身体机能里有了她自己的一套运转,而你现在是要活生生地从身上取出一个肾来,这会一样吗?嗯?”陈母又生气地哼了一声。   
  非常别墅 第18章(4)   
  陈蕊怡轻轻地替母亲拉好被角:“妈,我已经查过医书了,一个人有一个肾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在拿掉另一个肾之后,剩下的那个肾可以逐渐担负被拿掉那个肾脏80%的功能,而对一个人来讲,这就足够了,真的没关系。” 
  陈蕊怡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母亲手里,她此时也似乎很固执,她依然和缓地说:“妈,您不应该排斥移植手术,如果我们在移植捐献中心找到了与您匹配的肾源,您不是一样会接受移植嘛,现在我把我的肾脏移植给您,这有什么不一样?” 
  陈母没有马上说话,她眯着浮肿的眼睛,久久地盯着陈蕊怡的脸,然后伸手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缓缓地说:“我的好女儿,能一样吗?怎么可能一样。”陈母喘了口气,慢慢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也可以把我还能用的器官,比如眼角膜,捐献给需要的病人,我愿意。但我不会接受一个完全健康的人出让的器官,尤其是我自己的女儿。” 
  陈蕊怡抱住母亲的肩膀,轻声说:“妈,您没有必要想那么多,更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看得那么严重,您并没有取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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