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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们的八十年代-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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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是人类本性中最深刻的倾向之一。肉体的真理一旦掌握在手,也就进入女人的地狱。只有深爱的女人才会明白,男子身上的孩子气多么迷人。”    
    有人在看过文章之后说:“女人像蚕一样,对男人的爱像吐丝,那是血啊,之后便无所求地死去。”不知道相爱的两个人是否都会爱得如此盲目而惨烈,但他们一定得承担一些没有眼泪和声音的疼痛。这种疼痛会关联到“性”,却不仅仅是“性”,它构建了爱情又埋藏了爱情,成为任何男女都逃不脱的宿命。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严肃文学:妻妾成群

    一部最精致的“新历史小说”     
    颂莲走过北厢房,看见梅珊的窗上挂着粉色的抽纱窗帘,屋里透出一股什么草花的香气。颂莲站在窗前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心里偷窥的欲望,她屏住气轻轻掀开窗帘,这一掀差点把颂莲吓得灵魂出窍,窗帘后面的梅珊也在看她,目光相撞,只是刹那间的事情,颂莲便仓惶地逃走了。    
    四更鼓哇,满江中啊人声寂静,形吊影影吊形我加倍伤情。细思量啊,真是个红颜薄命,可怜我数年来含羞忍泪,还落个娼妓之名。到如今退难退我进又难进,倒不如葬鱼腹了此残生,杜十娘啊拼一个香消玉殒,纵要死也死一个朗朗清清。    
    《妻妾成群》原作载《收获》1989年第6期,作者苏童。有人说他的小说是一道美丽的陷阱,使初步者迷醉,使久留者后悔。    
    他和莫言一样,作品里飘摇着一个故乡的影子。莫言是“山东高密”,而他则是“香椿树街”。他们心底的“故乡”由很多零碎的的影像拼贴而成,那些影像上都落满了灰,一层一层都是阴暗的人性的尘土。    
    评论者认为,苏童的颓废题材和创作姿态,最易让我们联想到世纪末的美学;他对遥远历史的凝视,其实反照了当代历史的无常及消弭;他的家史演义小说暗藏了一则衰败的国族寓言;他对女性角色及角度的运用,已形成性别错位的奇观。    
    故事说的是十九岁的女大学生颂莲因父亲客死他乡而退学,嫁到陈家做四太太。洞房花烛之夜,曾当过京剧演员、因给陈家生有一子而备受老爷宠爱的三太太装病使性,硬将老爷叫回她房中,使颂莲大为不快。    
    依陈家祖传之规,四房妻妾各自的宅院内挂满大红灯笼。老爷在谁房中过夜,谁院中便彻夜灯火通明。但老爷虽妻妾成群,却暗中与丫环雁儿有染。雁儿因此做着当四太太的美梦,对新娘颂莲恨之入骨。    
    一天,颂莲为寻找珍藏箱中却不翼而飞的竹笛,意外地发现雁儿在自己房中偷挂灯笼,并在写有颂莲二字的布娃娃身上扎满银针。追问之下,才知是口蜜腹剑的二太太所指使。后颂莲趁二太太找她剪头发时,佯装失手,将二太太的耳朵剪破。随后又谎称怀有身孕,使老爷大为欢喜,遂命四院灯笼昼夜通明。    
    不久,二太太从雁儿处得知颂莲怀孕有假,遂请来医生戳破其谎言。老爷大为恼怒,令人用黑布套封了四院的灯笼。颂莲一气之下,揭露了雁儿私下挂灯之事,使雁儿被处家法,雪夜长跪院中,受寒身亡。后颂莲在一次酒醉之后,无意中说出三太太与城里医生的隐情。二太太立刻报告老爷派人捉奸,将进城偷欢的三太太押回,拖入屋顶角楼中吊死。颂莲目睹惨状,因受惊吓而疯癫。第二年夏天,又一个年轻女孩嫁到陈家成为五姨太。故事的尽头,是填不平的欲望的幽谷……    
    《妻妾成群》是苏童的代表作之一。作者以幻想的方式创造出一个意象的世界,这意象中的世界包括“陈家花园”和生活于其间的各种男女。    
    而其中,颂莲的命运可谓是“美丽的毁灭”,美丽聪明而淫荡是她的生命本质,毁灭是她必然的命运。    
    显然,苏童赋予这个女性过多的女人味,她谙熟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甚至以“床上的机敏”博取陈佐千的欢心。而小说几乎没有关于陈佐千的详尽描写,这个热衷于纳妾的旧式男人,看上去有点像西门庆,他以对床第的热情来掩盖已经颓败和虚空的生活。在整个故事中,他是一个至高无上而又苍白空洞的背景,以至于在张艺谋改编的影片中,陈佐千只剩下一个凝重而模糊的背影。飞浦似乎带来某种生机,在他英俊潇洒的外表掩盖下,却是对女人的惧怕,对于这个家族的人来说,对于这种旧式腐朽的生活来说,飞浦又是一个断然的否定。也许,“南方的堕落是从头就开始的宿命,南方或者是那巫蛊蔽障的原始国度,或是那淫靡虚浮的末世天堂”。    
    作为一个靠写字生存的人而言,苏童的眼光比常人看得更深邃、更辽远,在他笔下,极端的冷漠和极端丑恶被挥洒得酣畅淋漓。他文字中的阴郁就像文末出现的那口井一样,无声无息地吞噬着鲜亮的生活与希望,那些人性中的美好在黑暗的遮蔽之下永不生还。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严肃文学:棋王

    一部文化寻根的上乘之作    
    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谁也不去注意那条临时挂起来的大红布标语。这标语大约挂了不少次,字纸都折得有些坏。喇叭里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儿,唱得大家心更慌。    
    夜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王一生已经睡死。我却还似乎耳边人声嚷动,眼前火把通明,山民们铁了脸,肩着柴禾林中走,咿咿呀呀地唱。我笑起来,想:不做俗人,哪儿会知道这般乐趣?家破人亡,平了头每日荷锄,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识到了,即是幸,即是福。衣食是本,自有人类,就是每日在忙这个。可囿在其中,终于还不太像人。倦意渐渐上来,就拥了幕布,沉沉睡去。    
    《棋王》初刊于《上海文学》1984年7月号。作者阿城,1949年生,北京人,他因这篇处女作《棋王》而知名于世,后相继发表《孩子王》《树王》及系列短篇《遍地风流》等。    
    你读阿城的小说会觉得很放松,四肢百骸全浸到那稀软的薄土里,想抽身却又不忍自拔。他的文字非常纯厚,是一口气沉到底的那种,像在素笺上挥毫,却是点到即止。在文坛你很难找到如此惜墨如金的作家,他叙事状物用的是纯然白描的手法,看起来很结实,而且美。    
    下面再来看小说的主人公王一生,他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极其普通的人,在“文革”时代无意间被“上山下乡”的潮流裹挟到了农村。他整个的生活境遇可以用一个“穷”字来概括,全家生活费每人平均不到十块钱,为省家用,他连上公园、看电影等学校活动也取消了。    
    “穷”压抑了他天性中很多闪光的东西,他没法像常人一样提笔为自己的生活进行装点和书写。当王一生习惯和适应这一切之后,他退而求其次,开始痴迷于一个不用掏口袋不用丧失尊严就能享受到的游戏——象棋。    
    他出身贫寒,所以虽迷于下棋,却深知温饱的来之不易,以为“吃”才是人之根本。对此,文中有一段很精彩的描写:“若饭粒儿落在衣服上,就马上一按,拈进嘴里。若一个没按住,饭粒儿由衣服上掉下地,他也立刻双脚不再移动,转了上身找。这时候他若碰上我的目光,就放慢速度。吃完以后,他把两只筷子吮净,拿水把饭盒冲满,先将上面一层油花吸净,然后就带着安全到达彼岸的神色小口小口的呷。有一次,他在下棋,左手轻轻地叩茶几。一粒干缩了的饭粒儿也轻轻地小声跳着。他一下注意到了,就迅速将那个饭粒儿放进嘴里,腮上立刻显出筋络。我知道这种干饭粒儿很容易嵌到槽牙里,巴在那儿,舌头是赶它不出的。果然,呆了一会儿,他就伸手到嘴里去抠。终于嚼完,和着一大股口水,‘咕’地一声儿咽下去,喉节慢慢地移下来,眼睛里有了泪花。”    
    饥饿在王一生身体里刻下的烙印太深了,所以他永远抵挡不住面食的诱惑,当粮食摆到他面前时,他可以漠视他人的眼光,可以置颜面于不顾,轻易地与它们拥抱在了一起。    
    王一生的棋艺,作者也是不惜大手笔浓墨重彩的。饮食和下棋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使主人公的形象鲜活饱满起来,支撑并贯穿着他的一生。如文中他独自一人跟九个棋手下盲棋并战而胜之等情节描写,充满了神奇色彩。他不希望太过张扬,只是为下棋而下棋,追寻的是一种完全理想化的东西。他将人生的焦点完全专注在棋盘上,对于解决生活上的问题,则倾向以降低标准来解决。棋子是他的来处,同时也是他的出处。他代表事物的最本质,以纯粹的方式热爱象棋与要求生活。    
    文章很注重人物文化心理和个性意识的描摹,善于营造氛围,但更为出色的还是它的语言——    
    开篇第一句:“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最简单的描述,最真实。    
    “他一下子高兴起来,紧一紧手脸。”运用了最形象的动词。    
    “他一个人空空地在场中央,谁也不看,静静地像一块铁。”这是最简单的比喻。    
    还有:“浑身荡一下……细细吃了一些面食……眼睛刀子似的看我一下……高兴得松动起来……我觉出他有些抖……碗高高地平端着,水纹丝儿不动……”最根本的用词。    
    此外连主人公的名字都是最根本的——王一生。    
    看多了浮华的字句,过久了浮躁的生活,再看阿城的《棋王》,看见人生里简单而根本的东西,它们像铁一样,冰冷而有温热的底蕴。浮华褪尽,冰凉入心。


重温八十年代的阅读严肃文学:山上的小屋

    探索小说的经典之作    
    在我家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    
    我每天都在家中清理抽屉。当我不清理抽屉的时候,我坐在围椅里,把双手平放在膝头上,听见呼啸声。是北风在凶猛地抽打小屋杉木皮搭成的屋顶,狼的嗥叫在山谷里回荡。    
    “抽屉永生永世也清理不好,哼。”妈妈说,朝我做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山上的小屋》发表在《人民文学》1985年第8期,作者残雪所写的《公牛》《山上的小屋》《苍老的浮云》等探索小说均引起文艺界的注目和读者的争鸣。    
    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外祖母生活在一起,这段经历后来影响了她一生。其外祖母是个心地善良的老人,但有些神经质,还有些怪异的生活习惯,如生编故事、半夜赶鬼、以唾沫代药替孩子们搽伤痛等。残雪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她性格也由此变得敏感、多疑,这一切又像个雾霭沉沉的影子,投射和映照在她的作品里。    
    童年是残雪脑海里一个最深处最隐秘的房间,她不停地从里面掏东西,让那些纷繁的意象在笔尖挥洒而出。所以,她的不少小说,以独特的内心体验和感觉变异营造幻觉世界,成为近年新潮小说的一方代表。有的评论家认为残雪“是个在文学潮流之外的人”,她的语言如魔咒一般,给人以世纪末的毁灭感。    
    而在很久之前,西方现代主义就着重表现人存在的荒谬感、恐惧感,人与人之间的无法理解、无法沟通;艺术表现上则注重感觉、变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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