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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402-热病衡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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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郁文骏,坚持中医特色,提高中医水平,成都中医学院学报,(1):9,1984

恽铁樵及其《温病明理》

恽铁樵(1878…1935)名树珏。早年毕业于南洋公学,善译西洋小说,有名文坛。后锐志攻医,文名反为医名所掩。曾问业于伤寒名家汪莲石,深通内经,伤寒之学,“为近代中医界精通旧学,独具只眼,又受过较系统的近代科学训练的第一人。”①“著有《群经见智录》,《伤寒论辑义按》,《脉学发微》、《温病明理》等书共二十二种。这些著作除了表达他韵志愿以外,还有不少创造发明,所以仅仅是二三十年的时间,恽氏医学蔚然成派,且产生了比较深远的学术影响。”其中《温病明理》一书,很能反映其对叶派学说的见解,爰作介评如次。

一、时代背景

任何著作,都有其一定的环境色彩。《温病明理》也不例外。恽氏之世,消灭中医的民族虚无主义思想泛滥成灾。1917年,余岩发表《灵素商兑》,向中医理论,发起了总攻,“废止中医派批判中医,首先集中于《内经》,其次集中于《伤寒论》。”③处当时这种形势下,在长达五年之久的时间里,中医界竟没有一人出来应战。相反,种种歪曲,怀疑《伤寒论》的说法,借羽翼仲景之名,到广泛传播了开来。有的说《伤寒论》只讲狭义伤寒。有的说伤寒绝少。有的说仲景伤寒,由外到里,要横看;叶氏温病,从上到下,要竖看。有的说《伤寒论》中温病是假温病;吴鞠通、王孟英等所说温病是真温病,这种种看似不同的论调,有一个共同的观点,这就是说,仲景学说已经过时了。这种观点,于当时废止派的攻击《伤寒论》,真所谓推波助澜。上述有些论点,虽早巳由陆九芝等进行过驳斥,但在当时仍广为流行,恽氏处这种历史条件下,既对废止派十分愤慨,亦对叶吴学派相当反感,因此,他首先应余岩之挑战,于1922年发表《群经见智录》,“站在近代高度科学地解释《内经》体系”,“捍卫了中医体系的完整性。”④嗣后,又著《伤寒论研究》,《温病明理》等论外感热病之专著,对歪曲仲景学说的错误论点,进行了批判。徐衡之在《温病明理·序》中说:“仲景之《伤寒论》,既为吴鞠通、王孟英辈之著作为紫色夺朱之僭窃,则《伤寒论》为人所怀疑,在若有若无之列,伤寒既无,伤寒以上之书,更非所能读,则亦等于无,而所有者,乃仅仅《温病条辨》、《叶案》、《温热经纬》,持此三书,欲与西医科学挈短较长,则此三书实无些微之价值,等于无有而已,故曰中医学荡然无有一物,不为过也。〃徐氏说彼三书实无些微之价值,言词是偏激的,但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废止派与恽氏学派对这一点都十分清楚:内经、伤寒之学,是中医理论的根本。因此,废止派攻击中医学,是从这里下手。恽氏学派的维护中医学,也从这里下手。因为在当时,攻击《伤寒论》与歪曲,怀疑《伤寒论》的种种论调,汇成了一股逆流,恽铁樵为了延歧黄一脉,作振兴中医之望,乃在反击废止派之同时,横扫一切曲释仲景之学的注解,提出了下述主张;“欲得伤寒真理,非空绝依傍,屏去一切注释,专读白文不可。盖吾侪之思想,苟为注释所束缚,即不能有独到之心得。犹之仲景之治医,苟为当日时医所束缚,即不能横断众流,直入轩歧堂奥也。”并严词驳斥叶吴学派,此所以有《伤寒论研究》、《温病明理》等书之撰作。由此可见,《温病明理》对叶派措词之所以相当严厉,这是与当时历史条件有关的。这与后世有些医家,仅因观点不同,便意气用事,作文攻讦,不可同日语。因为当时的环境,据恽氏所云:“今之时医皆叶派,苟倏然立异,将群起而排之,使无立足之地而后已,犹之举国皆饮狂泉,转以不狂者为狂,结果,不狂者非尤而效之佯狂不可。”这说明那时的医界,党同伐异的学阀风气相当浓厚,恽氏既憎恶攻击、歪曲、怀疑《伤寒论》的种种论调,又痛恨当时医界的不良学风,所以使他在对叶派学说进行争鸣时,平不下心,静不下气,故措词便显得相当的严厉。

二、撰作动机

恽氏认为:近代医学晦盲否塞,是叶派末流之弊所造成。并认为:若“非以极明了之文字,达极真确之理由,将前此所有诸纠纷,一扫而空之,使此后学者,有一线光明坦平之途径,则中国医学,直无革新进步之可言。”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在外感热病学方面,他感到一需正名,二需抉隐。而正名与抉隐,他都从抨击叶吴学说入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据其自云:“鄙人志在吕明中医学,不得不辟除谬说,并不欲以口舌与古人争胜,以为名高。王孟英、吴鞠通、叶天士之书,疵谬百出,若欲一一纠正,叠纸等身,其说不能尽,则吾以为是喧宾夺主,不暇为也。唯三人之谬说,流毒于天下已如此,苟不能有精切简明之方法,指示后来,则其黑幕总无从揭破,而流毒并无有穷时。”恽氏认为:陆九芝“因灼知条辨、经纬之误,而观彼等假经文以炫世售欺,故深恶痛绝之,而为此言,是其心公而非私。”所以他在《温病明理》中,不管是否合符一般著书体例,大段大段地原文照抄《世补斋医书》中抨击叶派学说的多篇论文,并加以引伸发挥,来“辟榛莽,启坦途”,冀为后学作南针。书是秉着这样一种目的写的,则其对叶吴王三家,攻排之力,自可想见。

恽氏在“近人崇拜天士儿医圣”,“苟倏然立异,将群起而排之”的历史条件下,不顾一切,将批判矛头直接针对了叶氏,他不但说:关于《温热论》为顾景文伪托一事,“九芝曲为辩护,犹是推崇前辈,稍存忠厚之道,然事理昭然,岂容讳饰。”而且还说:张天师乃酒肉道士之流,天医星云云之传,“按事理推测,是必天士行贿张天师,因为放此谣言,不图能满过雍乾时人,而不可以欺天下后世,然则天士为江湖医,已昭然无可逃矣。”按照恽氏看法,叶天士也沾污了沽名钓誉的恶习。这个问题,陆氏并不将其坐实,被恽氏一加注,倒反将它坐实了,设计谋名与从师十七等传说,与学术观点正确与否,并不发生关系,从这一点来看,恽氏之贬叶氏,实在是超过了陆氏。从现在的眼光来看,《温病明理》对叶氏这样贬诋,确乎是太偏激了。但如果历史地看问题,只要了解当时的时代背景及其撰作动机,则恽氏之猛烈攻排叶吴,就不觉得奇怪了。三、全书概况

《温病明理》同《温热辨惑》等著一样,是一本以批判叶派学说为主限的专著。此书原名《温病讲义》,为其自编函授讲义之一种,于1928年4月出单行本,系门人徐衡之,章巨膺参校,由上海华丰印刷铸字所印刷,恽铁樵医寓发行,后收入《药盦医学丛书》中。书共四卷,每卷不标目。卷一因鉴于“今有一病于此,甲医曰是伤寒也,乙医曰是温病也,温病与伤寒异冶,病家茫然不知所从,取决于余,余曰,温病乃五种伤寒之一,二说皆是,病家益无所适从,则延西医。”感到外感热病之病名不统一,不但授废止派以口实。也难以征信于病人,遂慨然有正名之计划。其正名认为《难经·五十八难》之关于温病定名,不足以为训;西医就微菌定名法,也不可从。主张以《内经》为宗,认为:“若以《内经》法则,则厘然划一,无有疑义。”卷二详考《内经》、《难经》诸家之论三焦。以揭露鞠通之三焦,与中医三焦原有之本义不个,然后指出:“假使有精当之学理,真确之经验,原不妨于古人所言者之外,别树一帜,然必所言者,与古人相发而后可?如其与古人所言相背,则必古人所说之理论不圆满,吾能证明其误处而后可,若表面崇古,里面反古,用以欺世敛钱,原滔滔皆是,不足深责,著书垂后,其罪不胜殊矣。”卷三继简要抨击“温病从口鼻入”说之后,大段节录《世补斋医书》中抨击叶吴学说之文,来表明自己见解,“证明条辨、经纬、叶案之谬”,并指出:“伤寒太阳证,是寒邪从肌表入。伤寒门明病,是病毒从口入。”但“惟其内部有弱点,然后外邪得以入里。”卷四详论《伤寒论·痉湿暍病篇》的湿暍二病,认为湿即湿温,恽氏借用了当时的西医学知识,来解释此二病之病理,通过病理解释以证明叶派学说之误。尤其是认为:吴鞠通别创一三焦之说,“说理无有是处,用药亦无有是处。“并有自己的诊治经验介绍。

四、治学精神

恽氏冶学,不因循流俗,不迷信权威,快人快语,文如其人,这从上论,已足反映。此外,他虽崇古而不泥古,虽信奉陆、戴之学,但不因此而偏爱,现举二例以证之:

1·不盲目泥古:他说:“《难经》自是古医书之一种,唐张守节史记正义扁鹊传中所指,即为今本《难经》文字,虽随书经藉志不见其目,唐人已认此书出自扁鹊,昭然无疑。然书之佳否,当以说理精粗力断,不以年代古近为衡,考《难经》全书所言,皆内经中表面文字,于《内经》之精义丝毫不曾有得,假使扁鹊读《内经》,亦只见五行六气,不知形能德藏,则所谓见垣一方者,真可谓寸无英雄,竖子成名矣。故吾于《难经》一书,总不敢绝对信奉。”这段文字,足证恽氏之推崇《内经》、《伤寒》,与盲目宗法汉唐、排击金元者,貌似雷同,实相悬绝。”

2·不偏爱一派:中医流派众多,有些医者,由于先入为主,志趣为夺,往往入主出奴,对自己一派之学有偏好。但恽氏则不如此。恽氏初步治医,从《广温热论》入手,他对此书虽十分推崇,认为“较之条辨、叶案,高出十倍。”但他也不讳言此书缺憾,他说:“若谓吾侪信奉此编,即此已足,正未必然,须知此书浅而狭隘,读之既久,恒偏于用凉,转以凉药误事,亦往往不免。又其辨舌一节,亦未可为训。”又如他虽推崇陆九芝,但遇不同看法,亦秉笔直言,他说:“九芝先生谓照阳明治法,葛根芩连清之,无勿愈者,此可以施于伤寒类之温病,不能施之于与伤寒相滥之湿暍。”谓其言系误。这样一分为二的看问题,较之有些医者,视《温热论》竟若天书,从不见内中有丝毫之瑕疵,甚至一旦他人言之,即便视作异己而深恶痛绝之的治学方法,是多么的不同。

五、争鸣论点

1·伤寒为温病之原:温热派说温病是温邪所致,恽氏认为温病也是寒邪所致。他说;“温病者,热病也,热病者,伤寒也。”“冬之热病是伤寒,春之热病,仍是伤寒,夏之热病,秋之热病,依然是伤寒,故曰:凡热病皆伤寒之类也。是故谓春之热病伤于风,夏之热病伤于热,秋之热病伤于燥,长夏之热病伤于湿,无有是处。”恽氏认力伤寒而病热,之所以有风温、暑温、湿温等之称,“是因时令之异而兼六气之化,故命名如此。”“凡热之而热,寒之而寒,惟死体为然,生物则否。”人体唯受寒而病热,“谓受热而病热,无有是处,须知受热竟不病热。”这实足以后祝味菊否定温邪致病说之先声。

2·石斛为热病大忌:恽氏对叶派药法有很多异议,他除了“清宫,增液,一甲,二甲,大、小定风珠,一派滋腻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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