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热病衡正-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夹杂之湿,并用杏仁、蔻仁等宣展气机,以利于散郁火,化痰浊,药法理路较清晰。吴塘之标暑温大纲,即是从此等治案来。然不知叶氏何以于著书时偏云“夏暑发自阳明,”,若云白虎为阳明经药,用白虎涤暑,必属之暑热已炽,则此案何以又云邪在上焦漫延。即此观之,其理论与实践有矛盾,亦明矣!
2·吴鞠通治王某案云:暑伤二太阴,手太阴之证为多,一以化肺气为主。飞滑石八钱,连翘三钱,白通草一钱,杏仁泥五钱,金银花三钱,白扁豆花一枝,生米仁五钱,厚朴三钱,鲜荷叶(去蒂)一张,藿香叶一钱,白蔻仁(连皮)二钱。煮二杯,分二次服。今晚明早各一帖。⑩
按:吴氏认为暑邪先伤肺经,初病用药,忌犯中下,他说:“若黄连甘草,纯然里药,暑病初起,且不必用,恐引邪深入,故易以连翘、银花,取其辛凉达肺经之表,纯从外走,不必走中也。〃⑩此案治法,正是这种治疗主张的反映。《清代名医医案精华·秦笛桥医案》暑证第一案以及《重订全国名医验案类编·暑淫病案》高丝云治魏国安案等案的药法,与之大体相同,此等类案,古籍中俯拾可见,说明夏暑发自手太阴者,确乎不少。
3·何拯华治王姓妇中暑案云:素因血虚旰热,外因猝中暑风,一起即头独摇,手足麻木,甚则痹疯,不能起立,立即晕倒,脉弦小数,舌红兼紫,脉证合参,此暑风直中肝经,治从张畹香成方加减。鲜生地六钱,当归身一钱,宣木瓜一钱,白蒺藜二钱,碧玉散三钱(荷叶包,刺孔),鲜荷叶梗七寸,连芽桑枝二尺,⑩
按:明·龚信说:夫暑者,相火行令也。夏月人感之自口齿而入,伤心包络之经。其脉虚,或浮大而散,或弦细芤迟:其外证头疼身热,口干烦渴,面垢自汗,倦怠少气,背寒恶热,甚者火盛制金,不能平木,肝邪独旺,以致抽搐不省人事。⑩此案病机,正是属此。诸此类案,足证暑邪伤人,发自何经,每随人体质状况而异,故辨证决不可拘泥发自阳明之说,顾今人竟以暑入阳明为暑温之本病,则上述类案又当为暑温之何证?即此观之,执暑入阳明之一端以概其余,是值得商榷的。
结语:1。暑为六淫之一,其伤人为病,不外新感伏邪二种,新感者称暑温,伏邪者称伏暑,伏暑称之发,医家并不以阳明一经局限之,而暑温一证,反好引“发自阳明”之说。殊不知此说不独与叶氏“温邪上受,首先犯肺〃之说自相矛盾,且核稽治案,不合实际,故今予驳正之。
2。“中暑无问表里,通宜白虎”之说,本不足以为训,若吾人学而不思,拾前人糟粕而张大其言,误以为夏暑必发自阳明,“一概袭用成方”“但清其内,不解其外”,若是而误治,则诚如喻昌所云:此“医之罪也。”
参考文献
①南京中医学院主编,《温病学》(全国高等医药院校试用教材),上海科技出版社,1981
②张隐庵,《伤寒集注》
⑧丹波元坚等,《金匮玉函要略辑义》,人民卫生出版社,1983
④吴谦等,《医宗金鉴·伤寒论注》,人民卫生出版社,1979
⑤戴思恭,《证治要诀》
⑥陈言,《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人民卫生出版社,1983
⑦王肯堂,《证治准绳》
⑧转引自《医方类聚》
⑨王纶,《明医杂著》
⑩王孟英,《温热经纬》
⑩徐衡之等,《宋元明清名医类案·陈修园医案》,国医印书馆
⑩何廉臣,《重订全国名医验案类编》,上海科技出版社,1982
⑩吴坤安,《伤寒指掌·卷四暑证》,上海科技出版社,198
0·i:1··吴鞠通,《温病条辨·上焦篇》,人民卫生出版社,1978
⑩秦伯末,《清代名医医案精华·秦笛桥医案》,上海科技出版社,1981
⑩华岫云等,《临证指南医案·暑》,龙文书局
⑩吴瑭,《吴鞠通医案》,人民卫生出版社,1981
⑩同⒁@
⑩同⑩
⑩转引自《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
吴鞠通论治上犯中药殊多矛盾
吴鞠通的《温病条辨》,崇拜者捧之为经典。实则此书理论上殊多矛盾,吾人当明辨其瑕瑜而决不可盲从。现就其有关治上犯中药禁的论述,作为举例如次;
吴氏认为:凡病温者,始于上焦,在手太阴。治上焦如羽,非轩不举。故治温病初起,宜纯然清肃上焦,不犯中下。而治上犯中,是为温病初起用药之大禁。这种观点,在下引文字中可得到具体的反映。
《温病条辨·吴又可禁黄连》中说:“余用普济消毒饮于温病初起,必去芩,连,畏其入里而犯中下焦也。〃同书上焦篇十八条自辨中也说:“去黄芩、黄连者,芩连里药也,病初起未至中焦,不得先用里药,故犯中焦也。”上焦篇二四条自辨中又说:“黄连甘草,纯然里药,暑病初起,且不必用,恐引邪深入。”鞠通对又可用达原饮治温疫,曾多次给予批评,主要也是嫌其治上犯中,如上焦篇四条银翘散方论中说:“盖其方中首用槟榔,草果,厚朴为君:夫槟榔,子之坚者也,诸子皆降,槟榔苦辛而温,体重而坚,由中走下,直达肛门,中下焦药也,草果亦子也,其气臭烈大热,其味苦,太阴脾经之劫药也,厚朴苦温,亦中焦药也。岂有上焦温病,首用中下焦苦温雄烈劫夺之品,先劫少阴津液之理!知母、黄芩,亦皆中焦苦燥里药,岂可用乎?”按照上引的一些论述,黄芩、黄连,甘草,厚朴,知母等俱当列为治上犯中的禁药,应当说是没有疑问的了。然而,吴氏治太阴风温,温热,温疫、冬温,初起恶风寒者,主以桂枝汤(方中大枣亦是中焦药),但热不恶寒而渴者,主以银翘散,此二方都有甘草,吴氏治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主以桑菊饮,脉浮洪,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者,主以白虎汤,此二方亦俱有甘草,白虎汤尚有知母。又吴氏用普济消毒饮之所以必去芩、连,是以其系里药,嫌其犯中,恐引邪深入,然甘草亦“纯然里药”却是不去。我们只要略翻阅一下上焦篇,就可发现,用甘草之方很多,如清络饮原方无甘草,但吴氏治手太阴暑温,但咳无痰,咳声清高者,不但特意加甘草,而且加知母。吴氏不拘经限药,将治阳明病之主剂白虎汤用于治疗手太阴温病,这是可以的,但如果说甘草知母是治上犯中药,就不该用了。
关于黄芩,吴氏在中焦篇九九条自辨中说:“黄连、黄柏,但走中下,黄芩则走中上,盖黄芩手足阳明,手太阴药也。”又吴氏治肺疟,主以杏仁汤,认为:“疟邪始受在肺,逆传心包络。”“肺疟,疟之至浅者。肺疟虽云易解,稍缓则深,最忌用冶疟印板俗例之小柴胡汤,盖肺去少阳半表半里之界尚远,不得引邪深入也。〃然而杏仁汤方中却有黄芩、滑石、茯苓块,后二者是否系上焦药姑置不论,黄芩是吴氏明文说过“病初起未至中焦,不得先用”的里药,何以又用之?又吴氏治史男号温案初诊曰:“右脉洪大无伦,暑伤手太阴,有逆传心包之势,喘渴太甚,烦躁不宁,时有詀语,身热且呕,议两清心营肺卫之热。川连一钱、知母一钱,藿香梗一钱、竹叶一钱、丹皮一钱,生甘草八分,日二帖。”①此案病在上焦心肺,其所用藿梗、丹皮是否上焦药亦不妨姑置不论,若黄连但走中下,甘草纯然里药,知母亦中焦药,又何以俱用之?
又下焦篇二十条下曰:“犀角味咸,入下焦血分。”犀角地黄汤之地黄入肾经,白芍、丹皮入肝经,俱系下焦药。然犀角地黄汤却用于上焦病而不忌。诸此之类,毋用多举,总之,吴氏忽而说黄芩是里药,有犯中之弊,上焦病初起不可用;忽而又说黄芩是手太阴药,并用于肺疟,手太阴暑温等上焦病。忽而况厚朴是中焦药,批评又可用厚朴于温病初起是治上犯中,忽而自己又用厚朴治手太阴暑温,说:“厚朴皮也,虽走中焦,究竟肺主皮毛,以皮从皮,不为治上犯中。”忽而说黄连、甘草,纯然里药,忽而又用于治上焦温病。其自相矛盾若此,吾真不知其何以自圆。
参考文献
①吴瑭,《吴鞠通医案》,人民卫生出版社,1981
略评吴鞠通“寒温始终不同”的观点
《温病条辨》说;“伤寒由毛窍而入,自下而上,始足太阳。足太阳膀胱属水,寒即水之气,同类相从,故病始于此。治法必以仲景六经次传为祖法。温病由口鼻而入,自上而下,鼻通于肺,始手太阴。太阴金也,温者火之气,风者火之母,火未有不克金者,故病始于此,必从河间三焦定论。”这就是说:伤寒是感受寒邪而致,温病是感受温邪而致,二者在病因上有不同;伤寒始于足经,自下而上,温病始于手经,从上而下,二者在病理上也有不同,伤寒分证,必按六经定法,温病分证,必从三焦定论,二者在辨证上也是有不同,既然病因、病理、辨证等方面都不同,治疗自然亦不同。鞠通认为上述种种之不同,不是初异后同,而是始终对立。所以,他在中焦篇,仍然强调“彼此对勘”。我们知道,仲景治阳明病,主以白虎承气。鞠通治阳明病,也用白虎承气。在伤寒化热,传入阳明之后,实际上已没有什么寒温之不同了。但鞠通不承认这一事实,认为仲景之运用白虎承气,是治伤寒,而他的运用白虎承气,是治温病,他说:“伤寒伤人身之阳,故喜辛温甘温苦热,以救其阳;温病伤人身之阴,故喜辛凉甘寒甘咸,以…救其阴。”他为了说明阳明病阶段仍有这种区别,所以特地减少大承气汤中厚朴的剂量,并加注指出:“厚朴分量不似《伤寒论》中重用者,治温与治寒不同,畏其燥也。”鞠通不但认为在到了同样用大承气汤治疗阳明腑实证的时候,仍有“治寒治温之不同”(厚朴温燥,鞠通认为治伤寒之阳明腑实可以重用,治温病之阳明腑实则不可重用),而且,在外感热病到了末期,邪入少阴,出现癸水受伤,脉见结代的时候,仍有寒温;之不同,所以他说:治温病之运用复脉汤,应当“去参、桂,姜、枣之补阳,加白芍收三阴之阴,故云加减复脉汤。在仲景当日,治伤于寒者之结代,白有取于参、桂、姜,枣,复脉中之阳,今治伤于温者之阳亢阴竭,不得再补其阳也。”鞠通之所以制加减复脉汤一方,并减少大承气汤中厚朴之用量,其目的都是为了区别寒温之异治,这种做法,充分地反映出了他“寒温始终不同”的观点。
鞠通在《温病条辨》中,曾多次提及《伤寒六书》,加以抨击,实际上对寒温异同的看法,陶节庵到是对的,而“寒温始终不同”的观点,到是错的。陶氏认为:寒温之异,在表证不在里证。他说:“春分后,夏至前,不恶寒而渴者为温病,用辛凉之药微发汗。里证见者,用寒凉之药急攻下。切不可误汗误下,当须识此。表证不与正伤寒同治,里证同。”“夏至后有头疼发热不恶寒而渴者,为温病,愈加热者为热病,止用辛凉之药解肌,不宜大汗。里证见,急攻下。表证不与正伤寒同治,里证同。”“立秋后霜降前,有头痛发热不恶寒,身体痛小便短者,为温病,亦用辛凉之药,亦不宜汗。里证见者,宜攻下。表证不与正伤寒同治。〃这是具有一定见地的。·伤寒初起见表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