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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402-热病衡正-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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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不妨作呼吸器病提纲视之。然就病论,上述例案中,已有风温、温热、冬温、暑病、燥病等五六种之多(从中医辨病角度说,这都是些不同的病),故彼十二字似不必以“单指一病言刀说来局限其范围。《温病条辨·上焦篇》第二条,如果作为呼吸器病的提纲提出,原也是可以的,但由于叶氏在《温热论》中,与湿温混在一起讲,吴氏不加辨正,反随意扩大,所以到后来竟产生了“温邪初起,必先犯肺”的误解。

四、究竟做不来温病提纲

呼吸器病,不一定就是温病。吴鞠通说:“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辛凉轻剂桑菊饮主之。”吴氏自辨说此“系小病”,这个小病,究其实,就是伤风。叶吴以前之医着,如《金匮钩玄》,《明医指掌》,《景岳全书》等之中,都载此病,陆九芝说伤风无传变。此病约定俗成,名为伤风,或称感冒,从不曾与温病相滥,但一到叶吴手中,此病之辨证属于风热者,竟一变而成了温病。章太炎曾对这种做法,提出过批评,章氏说:“夫病之治疗,古今或容有异,若以病状定病名,此不能违古而妄更,叶吴之所谓湿温,可谓悬牛头,卖马脯矣。”称伤风为风温,是更为明显的悬牛头,卖马脯,名不符实了。风温的症状,《伤寒论》中早有描述,但经叶吴一移,名实就混淆了。又如肺胀,仲景列于《金匮要略·肺痈肺痿咳嗽上气病篇》,原属杂病,但经叶氏之后,竟变成了理所当然的温病,其移亦始于叶氏,温热门“龚襁褓吸入温邪,酿成肺胀危证。芦根,桃仁、苡仁、冬瓜子”此案即是明证,惟仲景以苇茎汤治肺痈,叶氏以之治肺胀,这又是一移。后世将伤风感冒、肺痹、肺胀,肺痈等呼吸器病统隶于温病,作俑者即是叶氏。吴鞠通之后,更将治呼吸器病的一些药法,移作为一切温病初起之治法,这使中医对温病的处理,技术上退化不少。叶吴这样子的乱移,决不能看作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而实是人们认识事物必然规律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混乱,否则,痉、湿、暍也罢,百合、狐惑,阴阳毒也罢,这一切原有别于温病的杂病,我们只要根据病从热化的证型,岂不统统可以冠以温病之名?如果认为不宜作这样的乱移,则伤风,肺胀这一些呼吸系病,俱不得棍称为温病,而这样一来,得出如下结论,顺理成章,十分自然,即:十二字虽不妨视为部分呼吸器病(因不能统风寒感冒、肺饮等在内)的提纲,而究竟做不来温病之提纲。细察叶氏所谓温邪犯肺的一些医案,虽命名有风温,冬温,温热,燥病等种种之不同,究其实大多是发于四时的伤风,肺胀,肺痈,肺痹之类。如细析源流,明察温病本义,不承认这些病为温病,则一部《温热论》,开首就已大谬不然。所以谢诵穆说:“温病名实之淆乱,叶天士为祸首。”谢氏认为:“从温病学说思想之变迁上考察,所谓温邪上受首先犯肺之温病,确是节外生枝,中途平空阑入,温病之涵义,本己复杂,再阑入此漠不相关之温病,益令名实混淆,故并无阑入之必要。”“本非温病,中途阑入,不应冒温病之名。”⑦近人将谢氏这些分析入理的议论,诋为复古之论,是极不妥当的。

五、提纲说副作用不小

薄荷、牛蒡、桑叶、菊花、桔梗,杏仁,豆豉、豆卷、象贝、芦根、银花,连翘等这一类药物,酌用于风热感冒,很是合适,银翘散,桑菊饮等这一类方剂,用于治疗伤风、喉蛾等病,也很可取。叶吴等人,用这样的药,治这样的病,无可非议。但按照提纲之说,“初用辛凉轻剂〃,成了一切温病初起的治疗常规,故学叶派的人,肺胀(相当于肺炎),肺痹(相当于大叶性肺炎)之类不必说,即湿温(相当于肠伤寒),暑痉(相当于“脑炎”)以及稻热病(相当于“钩螺”)、疟疾等,亦每用这些治肺的方药来治疗,还美其名曰异病同治,有是证用是药,这样,与肺无关之病不必说,即肺胀、肺痹等病,辛凉轻淡,实亦属治术之下驷。章太炎认为仲景治肺胀用越婢加半夏汤,比叶派药法来的有力量。姜春华老说近人用鱼腥草、鸭跖草之类治大叶性肺炎比叶派用药合理,这些讲法都是合乎事实的。叶氏对伏气温病也懂得一开始就应该用苦寒直请里热为主(据何廉臣经验:温病伏气多,新感少),而近人为提纲说所惑,却认为“极轻清极平淡者,取效更捷”。实际上,“乙脑”、“流脑”,“钩螺”、“肠伤寒”、“出血热”等真正的温热病,如立法轻淡,用上述方药去治疗,而欲冀截断逆转,即不算椽木以求鱼,亦无异杯水而车薪。温病原非指伤风、肺胀之类,其发病大都热度较高,故陆九芝赞同“阳明为成温之薮”之说,陆氏等之所以激烈抨击叶吴之学,关键就在学叶氏的人竟每以治肺之药治与肺无关之病。陆氏以葛根芩连汤等治胃之药治胃系之温病,当然比用治肺方药治胃系温病为合理。“只须辛凉轻剂,其病立愈”的,只不过是伤风感冒,轻证肺胀之类,原非胃系温病。而辛凉散风、甘淡驱湿,病仍不解,“遽入心包,为一场大病,以致于死”的,则决非伤风感冒,轻证肺胀等此类病。病非此类病,药用此类药,实际上等于不治,当然防入营而即入营,防入血而即动血,逆传心包,动风发痉,心识其变,所料皆中,但疾病按其规律,仍步步深入发展,所以陆九芝说:“然则用轻剂,而液受劫者,轻剂不可用矣。”这些批评意见,显然是正确的,但近人从陆氏对叶派药法的这些批评中,反而引伸出这样的结论——“说明了叶派这一治疗学思想的科学性和生命力。”⑧这实在令人愕然。

结语:温热病并不都“必先犯肺”。“脑炎”等急性热病,昏迷詀妄很常见,叶派说这是“逆入心包”,然实则多属热盛蒸脑。伤风、肺胀等病确乎是“首先犯肺”,但只要稍用些能治病的药,又决然不致“逆入心包”,此所以陆九芝强调“胃病有神昏肺病无神昏”⑨。因此,彼十二字决不能说成是温病之总纲,前八字是指部分呼吸器病言,与后四字实际上并不具有紧密之联系。

参考文献

①姜春华:叶天士的温病,杂病的理论与治疗,中医杂志(8):8,1978。

②《增补临证指南医案·幼科·伏气》,龙文书局石印。

⑧同②卷三温热门华五五案

④同②卷三暑门某三三案

⑤谢诵穆:《温病论衡》,知行出版社。

⑥时逸人:《中医伤寒与温病》,上海科技出版社,1958

⑦同⑤

⑧杨宇:陆九芝用葛根芩连汤治湿温刍议,陕西中医(2):3,1983。

⑨陆九芝:《世补斋医书·前集上》

“夏暑发自阳明”质疑

“夏暑发自阳明”是叶天士提出的著名论点,后世咸宗之,如《温病学》说:“暑为火热之气,传变迅速,故其侵犯人体,多径入气分而无卫分过程,所以初起即见高热烦渴,汗多等热盛阳明气分证候。叶天士说;‘夏暑发自阳明。’即概括指出了本病发病的特点。〃①余谓此说以偏概全,大可商酌,现质疑如次:

一、与仲景学说相背

仲景论暑,其一曰:“太阳中热者,暍是也。其人汗出恶寒,身热而褐也。”其二曰:“太阳中暍者,发热恶寒,身重而疼痛,其脉弦细芤迟,小便已,洒洒然毛耸,手足逆冷,小有劳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若发汗则恶寒甚,加温针则发热甚,数下之则淋甚。”其三曰:“太阳中暍者,身热疼重,而脉微弱,此亦夏月伤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观此可知;仲景认为,暑邪伤人,从太阳始。后之注《伤寒论》者,观点大多同此,如张隐庵说:上“三节,皆暍伤太阳。暍者暑也,暑为热邪,故云太阳中热者,暍是也。”②沈明宗说:“此言正暑病也,邪之伤人,无有不从皮毛而入,故曰太阳中热。”③吴谦说:“中暑热病,亦由太阳表入,故曰太阳中热者,暍是也。”①他如成无己、方有执、程林等注家,其释亦不离乎太阳。叶氏可能是因《金匮·痉湿暍病篇》,见仲景治太阳中热,主以白虎加人参汤,遂有“夏暑发自阳明,古人以白虎汤为主方”之说,实则自虎为阳明病之主刑,并非阳明病之专药(此笔者另有专文),若不明此义,竟因此而遂谓仲景以夏暑发自阳明,则是置仲景论暑三条俱云太阳之明文于不顾了。显然,仲景以夏暑先伤太阳,叶氏以夏暑发自阳明,二说相背。

二、与诸家经验不合

不少医家认为:夏暑发自手少阴,如戴思恭说:“暑先入心者,心属南方离火,暑气所入,各从其类也。”④陈无择认为暑伤五脏证各不同,但伤心居多,他说:“夫暑,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人脏为心,故暑喜归心。”⑥王肯堂说;“张氏曰;清邪中上,浊邪中下。其风寒湿者,皆地之气,系浊邪,所以俱中足经。唯暑乃天之气,系清邪,所以中手少阴心经也〃⑦他如《澹寮方》、《医方大成》、《永类钤方》、《百病治法》、《济生方》等古籍中,亦均有“暑之中人,先著于心。”⑧等论述。又因暑多夹湿,故一般主张:“治暑之法,清心利小便最好。”⑨王孟英赞同上述观点,也说“暑是火邪,心为火脏,邪易入之,故治中暑者,必以清心之药为君。〃⑩

另有不少医家认为:夏暑发自手太阴,如陈修园说:“暑伤气,初感即发,其邪在肺。”⑾何廉臣说:“暑气从鼻吸入,必先犯肺。〃⑿邵仙根说:“暑从口鼻吸受,先入于肺。”⒀吴鞠通认为;“暑兼湿热,偏于暑之热者为暑温,多手太阴证而宜清,偏于暑之湿者为湿温,多足太阴证而宜温。”所以他标暑温之大纲说:“形似伤寒,但右脉洪大而数,左脉反小于右,口渴甚,面赤,汗大出者,名曰暑温,在手太阴,白虎汤主之,脉芤甚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⑩(此为白虎非阳明病专剂之一证)。此外,如秦笛桥等人,亦均有“暑之偏于热者,多手太阴证”⑩之类的论述。

以上诸家,意见虽有分歧,但在暑邪先伤上焦这一点上,认识是一致的,而阳明属之中焦,即此可见叶说与诸家经验不合。

三、与临床实践不符

观历代名医医案,夏暑不但发于手太阴者不少,且有发于足厥阴等经者,发自阳明的,实仅为暑邪发病之一端,决不能概言是暑邪发病之大体,此即《临证指南医案》亦如此,现举数案以证之:

1·叶天士治龚六十案云:暑必夹湿,二者皆伤气分,从鼻吸而受,必先犯肺,乃上焦病,治法以辛凉微苦,气分上焦廓清则愈,惜乎专以陶书六经看病,仍是与风寒先表后里之药,致邪在上漫延、结锢四十余日不解,非初受六经,不须再辨其谬。经云,病自上受者,治其上,援引经义以论治病,非邪僻也,宗河间法。杏仁、栝蒌皮、半夏、姜汁、白蔻仁、石膏、知母、竹沥,秋露水煎。⑩

按:从《临证指南医案》来看,叶氏治暑病,多有“暑热湿气,始由肺受”等语。其治案多属暑邪入中手太阴之证,此案即其一。此案暑邪久延,仍在上焦肺经,故以知母、石膏等清手太阴之热,用竹沥,半夏等化其夹杂之湿,并用杏仁、蔻仁等宣展气机,以利于散郁火,化痰浊,药法理路较清晰。吴塘之标暑温大纲,即是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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