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乃我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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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傲南慵懒的靠在软椅上,半眯着眼,手指轻扣着桌面,“说。”
“啪嗒”,地上跪着的一个小厮额头上的汗水成股的流下,“二郎君,小的是范先生,他让我这么做的,前天他找我,听说绿香球救活了,他不想打赌输掉,这才”
他看向立在一边一脸镇定的范冲,“范先生,是你叫我往花里洒盐水的,现在你可得帮我说句话啊!”
范冲冷哼了一声:“一派胡言!”
听到房傲南笑了,他冷眼扫过来,房傲南笑道,“将范冲打出去,回头房傲东来再将他送回来,就跟他说范冲品行不端。”
也不给范冲说话的机会,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就架着他出去了,到了门口,其中一个小厮道:“范先生,二郎君不找你麻烦,你就别再找事了,有什么话,还是去给房大郎说。”
说完,将人往外一推,范冲甩了甩袖子,整了整衣衫,抬脚就走。
房二郎摆明了借这个理由将他再次赶走,多说无益!
这几天,房傲南天天派人盯着他,他就是想找小厮使坏,也得能避开房傲南的耳目才行!
屋内,房傲南站起来,微垂的眼皮掩住了眸子里的不耐,“把他的腿打断,然后交给张冕。”
在房陵城,为汴梁城供应奇花异草的,除了他就是张冕,两人在生意上互相暗算是常有的事,张冕最近动作频频,他想都不需要想,就知道是他。
说完,他脸上沉了沉,也懒得看那个小厮,往屋外而去。
那小厮匍匐在地,惊惶的道:“二郎君,我”话未说完,他突然身子往前扑倒,再也没有半点声响。
“二郎君,他死了!”有两个小厮赶紧上前查看,惊呼道。
房傲南脚步一顿,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芒,他回过头来,看了眼地上那小厮。
“死了?”
他皱了皱眉,“拖出去。”
“二郎君,他还要不要送去张家?”
“送!”房傲南眸子里闪过一抹冷芒,唇角勾起来,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开始有意思了。
只为一株花,犯不着要人命,可现在这人死了,那一定是还做了别的事情,对方要灭口。
会不会另有其人?是针对他来的,还是针对阿蛮的?
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转,他沉声道:“备车。”
有小厮要去准备,他又道:“等等!不用备了。”
他现在被人盯住,不能牵扯到阿蛮,但是要做点别的什么,还是可以的。
***
第二天一早,余淼淼将泡了一夜的水,已经干净的钱币拿出来了,又擦干了,装进包袱里。
赵蛮见余淼淼处理完了,准备出门,他才道:“我说的你都记住了?”
余淼淼“嗯”了一声。全家都信任他,她姑且也相信一回。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们家还真是摊上大事了,这次也是邱大夫刚好住在她们家,不然后果可就悲催了,可防的了第一次,也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
才短短两天,赵蛮就憔悴了许多,说完这些话,他就闭上了眼睛。
兰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的从房里出来,冲余淼淼道:“我去就行了,你一个未出嫁的小娘子,经的事少”
“娘,你可没我聪明。打架你还差不多。”余淼淼直言道。
兰娘顿时清醒过来,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丫头,敢说我笨”
余淼淼笑道:“我可不敢说娘笨,娘傻傻一窝,娘就是聪明的不太明显。绝对不笨。”
兰娘眼神有些闪烁:“你这孩子”
余淼淼将钱装好了,又拿了邱大夫给的一小盒药膏,清点了要带的东西,才道:“走吧。”
兰娘“嗯”了一声,赶紧跟上了。
赵蛮看着她们出去,眸底划过深思。
等他回过神来,就见颜氏站在房门口,沉声道:“七爷一定能保障她们的安全吧?”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保护。”
“七爷昨天的话没说完。”
赵蛮道:“老夫人现在除了信我,可没有别的选择。”
颜氏目光发沉,嘴皮动了动,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现在已经有人冲余家下手,除了赵蛮,谁还会保护她们。
昨天,还是赵蛮以查余家十六年前叛国的内情为代价换余淼淼,到今天,她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颜氏又换了个问题:“七爷为什么选中淼儿?”
赵蛮看了看颜氏,“你们又为什么舍弃她?”
颜氏面上一僵,无言以对,迎上赵蛮洞悉一切的眼神,颜氏垂下头来。
053试探,不明朗境况()
张家钱庄。
兰娘拿了包袱,和余淼淼一起靠近柜台,“这些铜钱劳烦兑换成交子。掌柜点点吧。”
掌柜“哎”了一声,抬起头来,目光一紧,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不满的道,“怎么也不窜起来?”
兰娘笑了笑,“家里有病人,就我们娘俩忙不过来,就没窜起来,大概有二十多贯,再说到了这也得再点一遍。”
掌柜看了看兰娘和余淼淼。
兰娘形容憔悴,余淼淼掩在帷笠之后,蔫蔫的站立不稳似的靠在柜台上,用手撑着下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实则是盯着那掌柜看。
“一百文一窜,先去窜起来,那边桌上有绳子。”
“掌柜……”兰娘手一哆嗦,手上的包袱就落在柜台上了,铜板“叮叮哐哐”落了一面,全散落在掌柜的手边了,还有几个贴在他手上。
掌柜顿时变了脸色,赶紧挪开了,呵斥道:“还不快捡起来!耽误我们做生意!”
兰娘赶紧道歉,和余淼淼赶紧捡起钱来。
掌柜不耐烦的拿了桌上的抹布,将铜钱呼啦啦的往包袱里扫。
“去去去。”掌柜指了指角落里的桌椅,又叫了个小厮过来,“去看着,点清楚。”
兰娘从包袱里捧了两把出来,堆了一小堆,往掌柜手边一推。
“一千文要收三十文的保管费,我们这有二三十贯钱,桌上这些当保管费只多不少,多的请掌柜吃杯茶。这些交子还麻烦掌柜都给弄一贯钱一张的”
掌柜猛然收回手,拿了抹布要擦手,刚拿起来了,想起什么,又放下了,迅速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冲了冲水。
兰娘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余淼淼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将那一小堆钱又划拉到包袱里了。
阴着脸道:“既然掌柜的觉得我们家这钱脏,这又不是只有一家钱庄,我们换一处就是了。”
说完,拉着余淼淼就走。
立在一旁的小厮讪讪的拦了一把,“两位娘子”
兰娘重重的“哼”了一声,拿那包袱一把推开他,就出去了,小厮看了看正甩手上的水珠的掌柜,“掌柜的,这”
“去,打一盆水来!”
***
余淼淼和兰娘从张家钱庄出来,两人都不敢停留,大步往前走。
这张家果真是有问题,赵蛮能够知道张家,让他们来试探,还真是探对了,那他说的事情,应该也是真的了。
兰娘忍不住低声骂了几句,“现在伸冤无门,还险些把命搭进去了。这都叫什么事!”
余淼淼的神色也不好,小声道:“娘,回去再说。”
兰娘“嗯”了一声,看了看余淼淼,又迅速的垂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愧色。
两人刚走不多远,突然听到有人道:“大郎君,碰见余家二夫人和小娘子了。”
话落,在她们面前停下来一辆马车,从车帘后出来一个男人,见到此人,余淼淼听见了兰娘的磨牙声,她赶紧拉了拉兰娘的胳膊,兰娘神色才放松了一些,“原来是张大郎。”
此人正是差点成为余淼淼大伯哥的张冕。
“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二位了,某正打算去柳树屯找你们呢。”张冕笑道。
张冕此人身材中等,长相普通,不带棱角的人,总是让人觉得好亲近,不过此时,余淼淼对他可没有半点的好感。
“大郎君有事不妨直说。我们还有事要办,没多少时间在这耗。”兰娘语气不佳的道。
张冕像是一无所觉,依旧笑眯眯的说:“那某就直说了,听说小娘子昨日卖给房傲南一盆五彩霞,能不能也卖给我一株?有什么需要,小娘子吩咐就行,我比房傲南多出一倍的价钱。”
按照赵蛮说的,现在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杀余家人,余淼淼略一沉吟,试探道:“培植出一株五彩霞需要不少时间,运气好也得要七八天,事后还得精心伺候,张大郎可能等得?”
张冕笑道:“只要能够在五月官家大寿之前种出来就成,实不相瞒,今年我们张家也得了为官家献寿礼的机会。官家最爱奇花异草,小娘子能帮忙,某感激不尽。”
他不急着杀她们?
兰娘听余淼淼跟张冕还对上话了,赶紧掐住了她的胳膊,警告意味十分明显,不能跟张家有任何接触。
余淼淼也不想跟张家有牵连,不过是试探一下,正要拒绝,突然身后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张冕,你出再多的钱没用,余娘子已经跟我定了契约。”
是房傲南,他缓缓的在余淼淼身边站定了,唇角带着几分假笑看着张冕。
张冕见到他倒是神色变了变,目光发冷,两人视线交汇,寒光四射。短暂的一触,又各自偏开了。
张冕语气深沉的道,“你昨天送来的东西,某很喜欢。正想着送什么给你做回礼。”
房傲南笑,“那我等着。”
054怀疑,张家是敌人()
张冕很快又恢复了常色,冲余淼淼和兰娘道歉。
“二位有所不知,我不过是跟房二郎开了个小玩笑,他就恼羞成怒,罢了,不说他,小娘子,不是某要抹黑他,房二郎最是狡猾小气,某劝你们还是换个合作对象,要是违反契约需要赔偿,张家愿意负责。”
房傲南冷哼了一声,并未插话。
余淼淼道:“不敢劳烦张大郎,我们两家关系尴尬,刚才我们去贵府的钱庄换交子,还被里面的人给嫌恶了一回,都懒得点我们钱。”
说完,房傲南眯了眯眼,扫了眼余淼淼和兰娘,昨日花坊的管事可是提出给她交子,她们死活不要的,说是不信任这一张纸,还是铜板好。
不过,他并未多言。
“哦?还有这事?”张冕沉着脸,叫过一个小厮:“让彭掌柜滚过来给二夫人和小娘子道歉。”
那小厮忙不迭的跑去了。
余淼淼淡淡的道:“道歉就不必了。”
“小娘子别生气,这钱我做主给你们换了,某现在就亲自清点。”
兰娘目光沉沉,将包袱递上。
张冕毫不犹豫的将包袱接了过去,当着她们的面打开了,伸手在铜板中拨拉起来。
一边拨,一边道:“这里面多半都是汴梁和益州府铸造的铜钱,这是房二郎付的吧。”
说完又掂了掂,“各地的铸币重量不同,不过汴梁和益州的钱币差不多,这些差不多二十贯。房二郎果然小气,五彩霞卖给我张家,给五十贯,有更好的,价钱可以再商量。”
房傲南阴沉的道:“我还欠你一碗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