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山乃我开-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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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杀了她,常氏一族就能会知道仇人,蓝、常、谢是蛊苗一族的三大家族,常、蓝两姓的关系还算不错的。
为了避免以后没完没了的麻烦,这才有了上面的处置,让她回去播州了。
至于药蛊之事,常初心不能开口,蓝老爷子表示日后回播州,会与常氏说明,这件事就此了结。
赵蛮解释完了,余淼淼才收回视线,转向他:“外公呢?”
“在前面的车上。”
“要是再让我给你还桃花债,我再不奉陪了,你自己去玩。”
赵蛮委屈,看看淼淼身上的伤,却也无话可说,只外强中干的道:“必须陪我。”
余淼淼扭头看向窗外,赵蛮扶着她的肩膀,也看着外面,小声道:“淼淼……”
余淼淼轻哼了一声,身子放软,靠在他身上,他这才满意了。
又走不多远,余淼淼却喊着让人停车,从车上下来,往街边走去。
赵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街边一座三层木质雅致小楼,三楼正中挂着黑色底的匾额,鎏金大字,上书:醉仙楼。
赵蛮详细查过李似锦,对醉仙楼也颇有印象,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群人饮酒作乐,附庸风雅的地方。
见余淼淼往这里来,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也只好跟着过来。
此时午饭时候过了,距离晚饭还有些早,醉仙楼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只门口屋檐下放着一张桌子,有几个人正伏在桌前,或是苦思,或是提笔写字,或小声议论。
余淼淼走到门口,就有店小二迎了出来,她直接问:“醉仙楼要对的对子是哪个?”
店小二笑眯眯的指了指门口的两根朱红色的柱子。
余淼淼退后一步,只见柱子一直撑着三楼的屋顶,两边都挂着黑色的木匾,左边气势恢宏的写着:
“翘首迎仙踪,云也仙,山也仙,林也仙,我今买醉河山里,非仙也仙”以巨丰巴。
右侧则是
“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冬来寻诗风雪里,不乐也乐”
余淼淼收回视线,问店小二道:“要对左边的?”
店小二点点头,“左边的是四爷出的对,亲手写的,右边是大前年探花郎,现在的龙图学士方时方大人对的。只要能够超过方大人,四爷亲手书写,换上,若是不能,只要工整,也能够得到斗酒大会的进门牌子一张。”
余淼淼又默念了一遍,心道,这倒是好对子,对的也好,要是超过也是极难,看不出来李似锦还是个豪放的,这方时也跟李似锦一个路数,这才对出来如此契合。
赵蛮看了看那对子,则满心不以为然,这都是无病呻吟的东西,还非仙也仙?好个狂妄的傻子!
赵蛮一偏头,却见余淼淼开始沉思起来,顿时觉得不好,以李似锦现在的尿性,不管淼淼对了什么,他要是知道了,只怕都会拿出来替换上。机
208幼稚,杨灏的决定()
赵蛮站在余淼淼身侧,突然将她抱起来,转身就要走,门口的小厮和那边正在冥思苦想解对的人见之,都是满面惊愕。
余淼淼触不及防,突然就被横过来了。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她眼花,她挣扎两下,赵蛮已经稳稳的抱着人,大步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此时有人瞪大眼瞧着,余淼淼也不好说他,只低声道:“等我把那对子对出来。”
赵蛮闻言眉头一凝,步子越发大了,就知道她想要对李似锦的对子。
赵蛮自小就在边关,所学主要就是兵法和武艺,再加上带兵打仗,已经耗费大多数的时间,倒是读过几本史书,不是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吗?四书五经也多过,可也仅限于读过而已。
而且他私心里以为,这些对子和酸诗都没有什么用。
淼淼自从嫁给他之后。也不曾读什么诗词,更没有写过诗词,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
何况是对李似锦留的对子,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他一点也不喜欢舞文弄墨的淼淼。
赵蛮迅速的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紧走。
余淼淼伸手要捶他,赵蛮赶紧将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手心里了:“伤还没有好,别乱动。”掌心收拢,不轻不重,既不能让她摆脱,也不会弄疼她。
马车这会已经开始动起来了,余淼淼怒:“我要斗酒会的进场牌子,要对对联!”
赵蛮沉声道:“斗酒跟咱们没有关系。”
斗酒会他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有李似锦的题诗的确会卖的好一点,至少一些附庸风雅之徒喜欢买,譬如,李家的酒大半都是卖给这些人的。
但是。他就是不想要。
见余淼淼一脸愤怒,他又道:“你真的要看斗酒会,也不用自己对对联,找个人写了递上去就是了。”
余淼淼跟他大眼瞪小眼,“我没打算自己写,不是有你来写吗!”
“我不想写。”
余淼淼不知道怎么发泄自己的闷气,这男人真是气死她了。
还真是将动手不动口的原则贯彻的十分彻底。
她缓缓的吁出一口气,因为恼怒越发明亮的瞳眸盯着他,问:“为什么不想写?多大的年纪了,跟孩子一样,幼稚!”
赵蛮不语,看她气呼呼的盯着自己,带笑的唇瓣紧抿。绷的直直的,看他的眼神,果然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要是她的手可以动,她肯定要点着自己的额头了。
不知道怎么,想到这幅画面,他突然觉得想笑,想到孩子,他心猿意马的想,等有了孩子,她再来耍威风不迟。
到时候她指哪一个,他就教训哪一个。
可现在,他是孩子吗?
幼稚?
他眯了眯略带笑意的眸子。突然欺身上前,突然垂首含住那张还打算继续指控自己的嘴巴。
余淼淼正要说话,刚一张嘴,就被他长驱而入,搅得她喘不过起来,马车外肆意的蝉鸣声更叫得让人心如擂鼓。
等好不容易,两人气喘吁吁的冷静下来,马车已经距离醉仙楼老远了。
赵蛮才道:“我找人写。”
余淼淼看他这样子,突然心中一亮,明白过来,“小气。”
赵蛮闻言不语,双手收拢,任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余淼淼扬着有些红肿的唇角,扭头看着车窗外,心里想着中秋节的时候应该凉快一些了。到时候一定要来上河县看看。
车窗外的风景,跟上庸和竹溪截然不同,很有古韵,这里的时间似乎都过得慢许多,隐隐有丝竹之乐,不时还飘来几声听不清晰的吟唱声。
随着马车晃晃悠悠,余淼淼起先还能绷着身子坐着,跟赵蛮生气,不多久,终于抵挡不住身后的人墙诱惑,靠在他身上,半睡半醒的往家里去了。
赵蛮见她睡着了,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她一会醒来又喊着脖子扭了,腿麻了。
同样是坐马车,余家人就没有余淼淼和赵蛮的闲适。
在村口被杨灏堵住了。
她们是进城去找刘亭洲问消息的。
此外,天气干旱,粮价飙升,虽然朝廷一直往下压价,但是还是上涨了。房陵粮价相较于外面并不算高的,她们买了不少米粮,这才租了马车。
这粮食,要是有票券购买的话,算下来,跟平时差不多。票券比之市价有一到两成的折扣。
当初因为张家出事,票券差点变成废纸一张,房傲南接手之后慢慢的兑换和回收了许多,再未往外发售了。
安稳的时候,不觉得这一两成折扣如何,现在灾年,这折扣就能省不少钱了。
此一时彼一时。
兰娘在车上一个劲的后悔,后悔不该早早的去把票券兑换了现钱出来。
“现在买一袋子米,足足比有米券的,多付了两百文钱”
刚说完,就听见车外传来杨灏的声音。
兰娘的话戛然而止,姜妈妈、余小姑、梅娘,也都再没有半点声响。屏着呼吸,提着心,面面相觑,听着窗外。
不敢掀开帘子往外看,就怕叫人看出端倪来。
最终只余小姑说了声:“四公子有话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可好?”
杨灏是余家的命根子,他的身份同样也是挂在他们心口上的一把刀。
余家人接触了这几回,也多少了解了他的性子,和善又单纯,还带了一股倔劲。
她们就怕杨灏认死理。
等车外终于传来杨灏沉闷的回应声,马车再次动起来,她们悬着的心依旧不敢放下来。
杨灏这样单纯无伪的性子,要是在十六年前的余家,杨灏只是余家二房的嫡子,不需要挑家族大梁,这样的性子,加上才学,又有家族护着,没什么影响。
可现在,他是余家唯一的男丁,余家的兴衰就在他的身上,他还得光耀门楣,这样的个性,就太过软弱了,如何能够撑起门户?
他这性子,甚至还不如余家养的余淼淼有股狠劲。
先前只求保住这唯一的男丁的命,现在危机都没有解除,又动起光耀门楣的心思来。
算上杨灏,杨勋一共有四子,对其余三个的要求都很严格,不管天资如何,至少三个儿子都是能够撑门户的。
偏偏对杨灏十分宠溺,杨勋连同杨泓三兄弟,一家子都宠着他,只要他当个富贵闲人就好。
只姜妈妈含糊的嘟囔了一句:“这都是命”
兰娘靠着车壁上,恨不得晕过去。
余小姑和梅娘对视,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无力和深深的悲痛。
车内四个人,都想起四个沉甸甸的字来:因果循环。
等好不容易进了村,回了家,关了门。
众人激动的心情都已经平复下来了。
杨灏一扫先前的颓废,一脸的坚毅,率先开口问道:“十六年前,余家一夕败落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内情?”
不是认亲,也不为真相,一来竟然是问这事。
余小姑打量了一下杨灏的神色,掂量着道:“也就是外人都知道的那些,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杨灏直挺挺的跪下来,“我想知道。”
“那些人不是我们能够动的了的,而且你肯定是不想连累杨氏,用杨氏的力量去查其中详情。就你一个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余小姑收回视线,故作淡然的道。
“我应该知道。”杨灏沉声道。
没人提及身份,他们的对话,却跟已经认亲了没有什么分别,彼此心照不宣。
其实对于杨灏来问这件事,余家人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他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应该扛起来。
“你们不敢认我,就是担心欺君,担心皇上要我的命,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在于余家是不是冤屈,等沉冤昭雪了,这一点担忧就不存在了,至于爹我是说杨侯爷,他不管对我们做什么,都是我们欠他的。”
兰娘赶紧道:“你别胡说八道,你就是杨侯爷的亲儿子不会有人信你这胡言乱语的,你这么说,杨侯爷知道得多伤心。”
杨灏盯着兰娘看,他什么也没有说,眼睛清澈,比铜镜还要光亮,照得兰娘心中发慌,她似乎听见杨灏在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兰娘赶紧垂下了眸子,厉声道:“你再这样闹下去,我们就全家都死在你面前,死无对证,谁又会相信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