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游无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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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对了,扶疆可找到了?云喜可还好?怎么没同你一起来?”女鸾关切地问道。
“除了你,一切都好。扶疆找到了,云喜正陪着他呢,他俩久别重逢,才没功夫搭理咱俩。”为了不让女鸾再过度操心,风俜笑了笑,没有说出实情。
“那便好,对了,那相思鸟的帕子我绣好了,你替我带给云喜吧。”女鸾指了指窗前的桌子,上面整齐地叠着一块帕子。
“你精心绣好的帕子,给她做什么,再说,往年你都是绣着烧给故人的。”风俜双手托着展开的帕子,上面绣的两只相思鸟交颈而卧,栩栩如生。
“我乏了,六百年了,是该放下了。”女鸾眼神黯淡,有气无力地说。
“倘若真能放下,倒是好事。我就怕你……”风俜欲言又止。
“你就相信我吧,我好歹比你虚长几年。”
“如此甚好,我认识一个朋友在寄城卖酒,下次我过去问问她有无解忧酒,若有,我就给你带一坛。”风俜眉开眼笑地说道。
“你去过寄城?”
“是啊,怎么了?”
“没事,听说那里是妖族圣地,一直不得空去看看罢了。”女鸾将遗憾付之一笑。
第27章 都付笑谈中()
“不知如今寄城是否还是妖族圣地了,乱世里固守本心何其之难。既然你想去,那等你病好了我便陪你前往,一说到酒馆我就有点嘴馋了。”
风俜收起相思鸟的帕子,许诺道。她想起那日与云喜上山,三人饭后在廊前谈笑赏雨的情景,现在想来,恍如何年。
“对了,我进来也没看到看门和洒扫的小厮,你莫不是把他们遣散了?”她又询问道。
“嗯,现在府中几乎只有我一人,你知道我素来不喜被人伺候,便把他们都遣散了,也省得把他们都困在这个沉闷的老宅里。”女鸾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你如今病着,总归要有个人伺候着。”
“无妨,我这又不是病得动弹不了了,咳咳咳……”说着女鸾又咳嗽了起来,胸脯激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双颊憋得通红。
风俜赶紧帮她顺顺气,心疼地说道:“你这样叫我如何放心?不如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行!你千万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尽快找出幕后之人,还妖族自由才是你应该去做的。”女鸾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这不是现在毫无头绪嘛。”风俜知道她的倔脾气,只能耷拉着头答应了。
“慢慢来,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
“对了,鸾儿,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不敬,但我还是很好奇,师父和云姨,他们是何关系?”风俜眉眼弯弯,压低声音问道。
“噗嗤,你呀。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遇到我娘亲之前,父亲和云姨有一段过往。”女鸾笑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师父怎么那么关心云姨,看来不是第二春,而是旧情复燃啊。”风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声嘀咕道。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噢,没事。那我就不打扰鸾儿休息了,改日我再来看你,记得出来迎接我。另外,有事就传消息给我,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她帮女鸾掖好被子,三步两回头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似乎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波及,唯有自己,原以为也被裹挟其中,如今看来,不过是行走在这场风暴的边缘。
风俜本来还想询问女鸾可否认得隐梦生,但看到女鸾疲倦虚弱的神态,便作罢了。
她从后门出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鸾庙前,香炉被风吹雨淋,沾满了泥土,似乎还闻得到昔日香火味道,但冰冷的炉子里已经没有香烟袅袅了。
她站在降龙树下,祈祷女鸾早日走出忧思,又走进因无人打理而落满灰尘的庙里,想点燃了鸾神脚下的三支香,因为发霉潮湿,许久才点燃。她拿起蒲团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接着跪拜祈祷鸾神保佑妖族能够度过这次劫难。
从庙里出来,她在山顶站定,看着天上云归苍穹,身边叶落成泥,自己却不知归处,当真是人间惆怅客。
她找了根枯树干坐下,放出昨晚以卿传过来的风灵,因为忙于寻找云乐,后来又担忧女鸾,一时间竟把这风灵给忘了。
风灵在她面前上下翻飞,须臾之间,一行字便漂浮在她眼前:得空来寄城一叙。她挥手抹去字迹,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坏消息。
她想着正好妖族杀人的事目前也毫无头绪,自己又不知去往何处,正好到寄城找以卿一醉方休,以解愁绪。
一路过来,庆幸自己有逍游的干戈,能够在专门对付妖族的结界来去自如,又暗恨自己对于同族遭难的无能为力。
因风俜一路腾云驾雾,故不消半晌就到了寄城。看来妖族圣地也难以幸免,受到了洛泽事件的牵连。
寄城并无大的变化,只是来来往往的人却少了许多。不够气派的城门不再拥挤,喧嚣声也不会吵的人无处容身。
风俜熟门熟路地走向轻尘酒馆,还未到酒馆门口,就看到以卿朝她跑来,“哎呀,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不会赏我面子呢!”
“不赏你面子,也得赏你这个酒馆里的美酒一个面子啊。”风俜笑道。
“那我替美酒谢谢您咧。”
“卿姐叫我来有何事呀?”风俜边跟着以卿往里走,边询问道。
“确实有点事,你先坐下,我去拿酒,咱们边喝边聊。”以卿让风俜坐下,自己去后面拿酒。
风俜坐下,扫了一眼酒馆,比上次来冷清了许多。相比上次座无虚席,这次稀稀拉拉只有几桌
“酒来啦。”以卿双手托着酒坛,笑盈盈地走过来。
“哇,好香!这不是春味。”刚把塞子打开,风俜就伸长脖子沉醉在酒香里了。
“今日我们不喝春味,喝君不见。”以卿说着给风俜倒了满满一碗。
“君不见?这名字倒别致,可有来头?”风俜端起碗闻了闻,这香味让人恨不得立刻醉生梦死。
“君不见,江山依旧,唯有闲愁身后休。”以卿喝了一大口酒,向风俜解释道。
“看来你是知道我的满腹愁绪了,嗯!这酒爽口清冽,微苦又带有微酸。”风俜尝了一点君不见,赞不绝口,便把碗里的一饮而尽。
以卿又给她斟了一碗,说道:“春味要一饮而尽,而这君不见虚须得慢品。”
“这我就不明白了,按理说,不是春味细腻应慢品,君不见更粗犷,应大口喝么?”
“这品酒就大有门道了,春味里藏的是春风得意,自然赏花马蹄急。而这君不见,里面是人生辛酸,自然步履蹒跚,但走过去了,醉眼朦胧后,不过大梦一场。”以卿解释道。
“妙啊,我今日算是又长见识了,细细品来确实别有格局,卿姐诚不欺我。”风俜喝了一小口君不见,觉得酒中自有乾坤。
“那你可知我这酒是用何材料酿成?”以卿看着明眸善睐的风俜,喝着实苦的君不见,顿觉少年竟也须识愁滋味。
“不知,还请卿姐赐教。”风俜闻了闻,又细细品了品,没想出是何花果。
“是七苦树的果实。”
“七苦树?莫非是人生七苦的七苦?”风俜问道。
“正是,君不见是七苦果果皮酿造而成,还有果肉酿造的酒,名酣客。”
“酣客?可否让我尝尝?”
“但愿你永远喝不到此酒,梦里梦外醒时醉时皆是客,可见饮酒之人的凄楚。”以卿缓缓说道。
风俜听了一时无言,那种心境该是何等寂寞,自己现在好歹还有好友二三,还可以坐在轻尘酒馆喝酒排解忧愁。
第28章 醉后不知身是客()
“对了,你方才不是说找我来有事么?”风俜不再纠结酣客,转而问道。
以卿放下酒碗,眼眸微垂,缓缓说道:“隐梦生出事了。”
风俜听了倒不觉得十分惊愕,她感觉隐梦生不会轻易放下,这段情债不会那么容易结束,但没料到会出事,她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桑陵回家送休书,撞见她正在剜自己孩子的心。桑陵看到后,怕隐梦生伤害他,直接吓得跑出去喊人了,待众人赶到时,亲眼看到隐梦生手里拿着刀子在割亲生骨肉的心,鲜血流了一地。”以卿忍住不适感说道。
风俜一听,如五雷轰顶,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再怎么恨桑陵也没理由残忍杀害自己的孩子啊。
“难道她想和孩子一起去死?可是那也不必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啊。”风俜因过度惊讶而脸色发白,仿佛自己听到的是个虚构夜谭。
“我也不清楚,被发现时孩子已经救不过来了。不过隐梦生似乎对孩子的心脏很执着,被带走时,她歇斯底里地哭喊,手胡乱挥舞,一直试图挣脱抓着他的人,很想拿到孩子的心脏。”以卿眉头紧蹙地回忆着。
“难道孩子的心脏比孩子的生命还重要?可这也千不该万不该残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以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原因,不过因为这件事,人族对妖族的恐惧更加深了。寄城的许多人族因为此事搬走了,虽说寄城向来与别处不同,但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有几人坐得住,他们临走前没有踩一脚已经很好了。幸好这里不归人族天子管辖,他们也没办法驱赶妖族。”
“之前还只是流传妖族残害人族的议论,现在倒好,又多了一桩妖族连亲生骨肉也不放过的谣言。”她努努嘴,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道。
“怎么会这样?隐梦生现在在何处?我想见见她,我觉得其中定有隐情。”风俜抓着以卿的手问道。
“她被其他同族封了妖力,锁在了寄城西南角的定塔,永世不得出塔,那里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不过你如若真的很想进去,没有一坛酒解决不了的事。”以卿眨了眨眼睛。
风俜听了,把笑脸凑过来说道,“那就拜托卿姐了,我们走吧!”
“哎哎哎,等等,你坐下!咳咳,这大白天的,哪有月黑风高时行事来的方便。”以卿拉住起身就要走的风俜。
“也是,我太急了,那就等天黑吧。”风俜望了望酒馆外的天青日白,只得乖乖坐下。
以卿这才松开抓着她衣袖的手,给她倒满酒,询问道:“关于妖族接二连三杀害人族之事,你可有何眉目?”
“没有,好不容易有云乐的行踪,却还是别人设下的圈套。”风俜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幕后之人也知道你在寻找云乐,而他显然不希望你找到云乐,这云乐身上究竟有何秘密?莫非云乐就是始作俑者?”以卿想到这里,激动地伸着手指问道。
风俜把她的手指按下,说道:“不可能,因为那人是用云乐的断尾引诱我们上当的,九尾狐断尾,就等于舍了半条命啊,云乐怎么可能伤害自己来引我们上钩。”
“既然如此,那人定是有非凡手段,不然也不会能伤害到云乐。”
“哎,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会是谁呢?”风俜撇着嘴,无精打采地用手托着腮帮。
以卿看风俜愁眉苦脸的,也不知如何安慰,毕竟自己这边又何尝不是乱麻一团。“我最近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