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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风游无方-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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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我就先回寄城了,趁着过年,多卖几坛酒。”以卿边说边往外走去。

    “卿姐姐,不管能不能见到哥哥,我都会很快回去帮你忙的。”

    春与拉着以卿的手,眉眼弯弯地说道。

    “没关系,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照顾好自己就行,走了。”

    以卿笑道,一招手,下午的大酒缸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又缩小成半个手掌那么大。

    她将酒缸放进袖子的暗袋里,轻飘飘地跃身浮空。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卿姐姐回见。”春与点点头,挥挥手告别道。

    “卿姐后会有期,等我找你喝酒啊,什么都不干,喝他个三天三夜。”

    风俜揉揉太阳穴,抬起头望向以卿,大声约定道。

    “等你!”以卿挥挥手,踏夜而去。

    以卿一离开,连理厅门前便只剩下风俜和春与,以及万籁俱寂。

    之前的热闹与说笑,也同烟花一般,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春与,夜深了,赶紧去休息,别着凉了。”风俜摸了摸春与冰凉的脸,温柔地说道。

    “嗯,风姐姐也早些歇息。”春与跟风俜说别后,也回到了房间。

    因白天太累了,她刚躺在床上,便立刻进去了梦乡。

    梦里有爹爹娘亲,还有道由哥哥。一家人在一块包饺子,贴桃符,守岁,说说笑笑……

    爹爹还是沉默寡言,只看着他们说笑。

    娘亲还是那么慈爱,一直温柔地笑着。

    道由还是一如既往地让着她,宠着她。

    ……

    留到最后的风俜,将厨房的烛火吹灭,又将连理厅里每个烛台上的每只蜡烛熄灭。

    最后她拎了两坛酒,带着一对白蜡烛,到了女鸾的坟墓前。

    将两只白蜡烛放在墓碑两旁,只有以法术护持,才能让它们不被风熄灭。

    烛光黄色的火苗使原本幽静的坟墓,变得更加幽静。

    昏暗的光线,摇曳的烛火,让人产生鬼魂就坐在坟头的错觉。

    不过就算有鬼魂,风俜也不会害怕。

    女鸾的鬼魂,一定也是极其温柔的,说不定还抱着孩子,轻声唱着歌谣,哄他睡觉。

    风俜打开了其中一坛酒,倒了半坛在女鸾墓碑前。

    看了一眼旁边阿寻的墓碑,想了想,也给她倒了半坛。

    “也好,兴许你能陪鸾儿喝上几杯。”

    倒完酒,她自己打开另一坛,直接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

    酒冷,寒风更冷,但她的身体和心却不觉得冷。

    就算现在是炎日高挂,她想她也不会觉得热。

    一阵风吹来,将风俜的头发吹乱,遮住了眼睛,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脸。

    她坐到地上,靠在旁边的树上,神思倦怠。

    “鸾儿,今日的热闹你可瞧见了,我想这样的热闹,这样的团圆,就算有许多缺憾,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在和女鸾说话。

    只有那飘进风里的酒香是真真切切,闻的人都要醉了,饮酒之人却分外清醒。

    风俜其实也没有什么想对女鸾说的,只是觉得筵席已散,有些人不能来,或者来的她不知道,也该陪上一陪。

    今日若女鸾在,鲲知想必也会懂得这份喜悦的由来。

    但人生没有如果,逝者不可追,这个道理风俜十分清楚。

    她只能一口一口喝着酒,逝去的酒暂时还是可追的,在醉意里,在梦境里。

    “鸾儿,天道不是不轮回,是在变着法子轮回啊。”

    风俜眯着朦胧醉眼,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女鸾的墓碑,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含糊话。

    又一阵风吹来,她往旁边一歪,像是被风吹倒了,昏昏沉沉睡过去。

    手里的酒坛子倾倒在地上,酒水流出,渗入土里,不知来年这棵树的果子,可会有酒味。

第184章 春宵一刻() 
“喝……喝酒,寒剑……”

    迷迷糊糊的云喜趴在扶疆背上,手舞足蹈。

    吹了阵寒风,又有了些精神,继续嚷嚷。

    “再喝下去,狐狸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扶疆无奈地笑道,但话语间又带了充分宠惯。

    “扶疆~”

    云喜突然安静下来,头靠在扶疆肩上嘟囔道。

    “在呢,怎么了?”

    “安心。”又是从牙齿间含糊蹦出的两个字。

    “你是说我背着你,你很安心吗?”扶疆猜测道。

    “嗯,背我。”云喜点点头,不料下巴碰到了扶疆的后脑勺,但她醉得都不知道疼了。

    扶疆龇牙咧嘴,默默忍受了。

    他用脚踢开了房门,将云喜放到床上躺下。

    帮她脱鞋宽衣后,扶疆瞧见桌上准备好的交杯酒还没喝。

    他便自己将两杯都一饮而尽,“我就帮你喝了吧,反正咱俩谁喝都一样。”

    房中除了他的自言自语,就只有六支大红烛燃烧的声音,可惜一般人听不见它们的谈论。

    且扶疆也感觉困意弥漫了整个房间,便吹了蜡烛上床睡觉,只留一根小点的蜡烛。

    这是云喜的习惯,不在黑暗中睡觉,太黑了她睡眠会不好。

    望着床上四仰八叉的云喜,扶疆搜寻了一圈,也不知自己该睡哪个角落,因为哪个角落都没他的地。

    他弯下身将云喜往床里面挪了挪,给自己腾出了一个容身之地。

    正欲起身宽衣,却被云喜一脚踢到了脸,这一下还不轻,疼得他直吸冷气。

    “睡觉都在惹是生非!”扶疆揉着脸,压低声音训斥道。

    他使劲将云喜的腿往里一推,然后连忙躺在了自己的仅容侧身之处。

    可是被子却被云喜压的压,盖的盖,根本扯不过来。

    扶疆抱着胳膊,生无可恋地望着那支小蜡烛,试图从它微弱的火光中获取一丝温暖。

    他正唉声叹气,思考用什么药可以改成云喜睡觉的不雅姿势时,云喜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扶疆,我们成亲了,嘿嘿嘿……”她半抬着头,傻乎乎地笑道。

    “你……你没睡?”扶疆伸着脖子,尽量与近在咫尺的脸保持距离。

    尽管这张脸自己看了两百多年,可如今醉眼带笑地贴近他,他还是心跳加快,紧张不已。

    “好像做了个梦,头疼得紧。你不舒服吗?脸为何这么红?”

    云喜念念有词地伸手去摸扶疆的头,却摸不出个所以然。

    “喝酒喝的。”扶疆声音低沉道。

    “你骗人,你都没怎么喝酒。”云喜动了动,用手指着扶疆拆穿道。

    她脸上飞霞依旧,体香加上淡淡的酒香,令人心驰神往。

    可能是这样趴在扶疆身上不舒服,她挪了挪,结果一个没支撑住,脸往下一趴……

    扶疆惊得瞪大眼睛,看着云喜的朱唇与自己紧闭的嘴巴不谋而合,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呼吸也变得粗重。

    云喜自己也呆了呆,她停止动作,想了想,伸出舌头舔了舔扶疆的唇,好像有点甜,便又舔了舔……

    被她压在身上的扶疆,感受到云喜的温暖体温与女子柔情,喘了一口气,反身将云喜压住。

    “扶……扶疆……”半醒半醉的云喜被扶疆这么一压,一个激灵醒了一大半。

    她的忐忑没有得到扶疆的回复,取而代之的是雨打梨花的两人唇齿相爱相杀相缠绕。

    云喜劲头十足,不甘居于下风,一番你来我往后,两人衣服七七八八的都飞到了地上。

    一个洁白似玉,另一个褐色如麦,一双天造地设的人儿,就在红罗帐里,鸳鸯被下,红烛光中,因情知所起,一往而深,翻来滚去。

    扶疆不再自己喝着冰冷的交杯酒,对着红烛自言自语。

    而是埋首红香软玉中,用自己笨重的喘息,应和云喜比天籁还摄人心魄的低吟浅哼。

    云喜也由一开始的害羞局促,慢慢变得与扶疆旗鼓相当,各领风韵数刻钟。

    仿佛两人的灵魂一同飞上了云端,而白云也变成了棉花,柔软温和。

    两人躺在上面,一阵清风拂来,轻轻吹过脸颊,吹起衣角,再将二人头发吹乱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又像是躺在借水行舟的小船上,无桨自动,心神随之荡漾。

    “扶疆~”云喜百忙之中娇嗔一声,柔声化骨道。

    “嗯。”扶疆低哼一声,以作应答,然后继续投入到自己攻城略地的大业中。

    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任你是黄土高原还是青藏高原,就没有星星之火燎不了的。

    而尤其扶疆是甘树所化,被这么一晾干,再被狐火那么一轻触,立刻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还是熊熊大火,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云喜甚至有种自己被衣冠禽兽骗婚了的错觉,但炽热的爱意似乎也不假,便不再多想。

    既然扶疆要攻城略地,那她就与他里应外合。

    有了云喜的配合,而不再是你攻我守后,扶疆势如破竹一蹴而就。

    至此,云喜这座本就与固若金汤毫无关系,甚至有些摇摇欲坠的城池,彻底被扶疆攻下了。

    “云喜,你是我的了。”

    平复气息的扶疆,胳膊揽着云喜,满意地宣布道。

    “为何不是你属于我?”云喜不服气地问道,通红的双颊不知是醉意,还是羞意,又或者是情后余情。

    扶疆手如游蛇,轻轻抚摸着她,低声道:“因为我会保护你。”

    “嗯。”身上有些痒的云喜扭动了一下,往里面挪了挪,却又被扶疆一把拉了回来。

    云喜白了得寸进尺的扶疆一眼,可惜烛火太暗,且扶疆心不在此,没有看到。

    明明平日里她才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那个,扶疆都是让着她,怎么感觉方才自己轻易就矮了扶疆一头?

    她蹙眉咬手,认真思考了片刻,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偶尔可怜扶疆一回,让让他也无妨。

    扶疆颔首低眉,嘴角含笑地看着放空的云喜,低头吻了下去。

    云喜瞬间灵台清明,觉得自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着扶疆,否则他该蹬鼻子上脸了。

    于是她一个翻身,重重地压在了扶疆身上。

    扶疆愣了愣,说道:“你不困吗?我准备说我们安歇的,既然你……”

    “我困!”云喜连忙打断扶疆的话,翻下身,钻进被子里。

    扶疆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揽住了自己余生的全部。

第185章 一往而深() 
在女床山洞房花烛夜的那对新人已颠倒在红罗帐中,赶回鹤州的这对新人却还凌乱在寒风中。

    一路被寒风拍打着,喝醉的寒剑慢慢清醒了一大半,也不用公子白架着了,能自己站稳。

    “寒剑,你以后别吃那么多了?”公子白瞄了一眼仿佛大梦初醒的寒剑,玩笑道。

    “啊?我没吃多啊,我是喝醉的,吃又不会吃多。”

    寒剑困惑地挠挠头,一脸天真地解释道。

    “我刚架着你时,一边肩膀和胳膊酸痛无比,还没办法甩掉。”

    公子白说着,还捏了捏方才自己架着寒剑的肩膀和胳膊。

    “……我会如你所愿,吃更多的,而且要你亲手做。”

    寒剑明白公子白是嫌弃他胖后,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估计用了吃奶的力气。

    “当我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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