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女主重生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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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她最舍不下的就是爹爹,最想见到的也是爹爹。
她越想越委屈,偏头再去看母亲,却意外捕捉到她脸上一抹嘲讽的笑容。如果她真的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一定看不懂这笑容背后的森森凉意,可她前世与豫王做了八年的夫妻,别的方面也许愚钝,唯独这处,却是再敏感不过。
一个被夫君宠爱的女人,绝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安岚更加困惑了。前世,所有人都告诉她,父亲是因为对母亲深情不渝,再加上背叛她纳妾的愧疚,才会在妻子死后,将宠爱全转移到了女儿身上。可为何她现在看到的,并不是一对恩爱夫妻该有的模样。
这时,她听见母亲冷冷开口:“岚姐儿想来看你,你陪她说说话吧。”
安岚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几乎毫不犹豫喊出:“爹爹,你不要纳妾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谢侯爷嘴角带了抹笑,转头对甄夫人问:“是你教她这么说的?”
甄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抱起安岚,气急败坏地低声吼道:“哪个碎嘴的丫鬟和你说这些的?告诉我,娘去掌她们的嘴!”
安岚扒着母亲的衣袖,望向爹爹的视线渐渐模糊。她刚才是太过莽撞,只因对着的是爹爹啊。前世那么疼爱她,对她有求必应,哪怕再任性,也能宠溺纵容的爹爹啊!可为什么回到她五岁这年,一切好像都不一样了。
她觉得害怕,止不住地大声啜泣起来。谢侯爷被吵得皱起眉,朝她瞥去一眼教训着:“你都五岁了,还这么娇气怎么行。”安岚哭得更凶了,她终于明白,爹爹不会听她的,纳妾之事绝不可能改变,那她到底该怎么办?
甄夫人被女儿哭得心疼不已,边哄边抱着女儿往外走,到门沿处突然转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谢宁,你要记住,她是你的女儿。”
安岚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头很痛,眼皮肿的好像许多只蚂蚁在啃咬。她把下巴搁在母亲柔弱的肩上,努力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小了,爹爹觉得她不懂事才会这样。等她再长大一点,爹爹就能像以前一样宠爱她了。
头顶的月亮就要长成银盘,离母亲的死期还剩最后三日。安岚咬着唇,默默攥紧了小拳头:既然爹爹暂时无法依靠,她就算用尽办法,也绝不能让母亲再死一次。
都统(修)()
安岚觉得,她首先得找个帮手。
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娃儿,多走几步都嫌腿疼,力气小的只对付得了蚊子,就算端午当天能缠住娘亲不去水池边,只要母亲心结不解,谁能保证悲剧再不发生。
但是,不管是爹爹还是傅嬷嬷,都只她当成娇蛮任性的熊孩子,更不会信什么重生之类的鬼话,安岚托着小肉脸想得胳膊都痛了,最后得出结论:她得先想法子哄娘亲开心,熬过这几日再做打算。
于是甄夫人惊奇地发现:原本娇气蛮横的岚姐儿,突然变得懂事又乖巧。白天围着她又唱又跳,还奶声奶气地讲着不知从哪儿听到的笑话段子。晚上硬赖在她身边,又甜又嗲地缠着娘给她讲故事,然后拍着掌夸她讲得好听,圆圆的眸子里闪着全是崇拜。
对女儿如此转变,甄夫人表示,别是中邪了吧
可安岚就像只徒劳的小螳螂,再努力也挡不住昼夜不停的滚滚车轮。纳妾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虽不是正式嫁娶,侯府为了给老夫人冲喜,还是办了场低调的喜宴。
屋檐下挂着几盏飘摇的红灯笼,宾客围桌而坐,小厮似模似样地唱礼,安岚坐在傅嬷嬷腿上,看新进门的范姨娘给母亲敬茶,许是因为前世的记忆作祟,她没法恨上这个纤纤弱弱的女子:都是浮萍不由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命运会飘向何方。
一晚虚浮的热闹过后,安岚跟着甄夫人回了房。闷热的夜,墙角的冰块都落下几层汗来,肉嘟嘟的小女娃却硬是要黏在母亲怀里,手指缠着她的乌发玩耍,还是没忍住轻声问:“娘,你会难过吗?”
前世,她曾不止一次听见有人议论:豫王妃的肚子不争气,再得宠也不撑不了几年,这府里是迟早要进侧妃的。幸而她有个忠贞不渝的丈夫,宁愿拒婚也不纳妾,不然以她的性子,只怕侧妃还没进门,就先气得呕出几口血来。
然后她又开始想念丈夫李徽,那时她总唤他玉安,两人相处的每一幕都时刻萦绕在她脑海里,想一想都会笑出声。掰指头算算,离两人相遇还有十余年,胸口像被猫爪挠的发痛,恨不能现在就去那寺院门前守着,等待那个玉质清隽的翩翩公子,弯腰浅笑,捡她回家。
这时,她听见娘摸着她的头发笑了一声,淡淡道:“岚儿放心,娘亲不会为别人的男人难过。”
安岚惊讶地抬头,母亲脸上有种诡异的平静,这与她想象中伤心绝望的发妻相去甚远。甄夫人似乎明白小女娃听不懂,搂住她的胳膊收紧,眸间这才浮起些哀伤:“岚儿你要记得,永远不要为失去的人或事难过,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可两世为人的安岚,依旧参不透这话中玄机,眨着困惑的眼望着母亲,懵懵懂懂想着:“母亲这样说,大约是不会死了吧。”
可饶是如此,她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第二天就是端午,母亲前世就是在这晚戌时死去。安岚打定主意要在那时缠着母亲,最好锁上厢房不问世事,水池边更是大大的禁忌。
可一大早,府里的丫鬟们就在房外吵闹成一团,安岚扒着窗户往外看,原来是管事带着下人们在玩投壶射箭的游戏,小巧的角黍和粉团搁在金盘里,射中者即可分食。
安岚前世见过许多次这样的游戏,正兴趣缺缺地准备回去看母亲绣荷包,这时,几个丫鬟捂着脸尖叫起来:“看,肖淮要上场了!”
安岚心头一凛,立即把小脑袋又伸了回去。
肖淮,她竟会把这人给忘了!
算算时间,他这时不过十岁上下,正在自己家里当下等奴仆。可很快,他就会因为孔武身材和矫健身手而升为护院。在安岚成婚后,他的好运也越发势不可挡,一次跟随谢侯爷去围猎场陪成帝狩猎时,肖淮拼着胳膊几乎被咬烂,从一只发狂的猛兽口里救下了皇帝的性命,今上为此对他十分赏识,提拔他做了御前侍卫,随后肖淮凭着忠心和勇武,一步步坐上了羽林军统领的位置。
安岚还记得,当初自己的丈夫豫王领着三皇子杀回皇城时,正是肖淮领着一队羽林军偷偷打开北城门,放勤王军进了皇城,这场战。争才能未有太多损耗时就迅速结束。等豫王登基后,更是封肖淮做了五军府都督,短短十余年,他从低等奴仆到位极人臣,风光一时无两。
“嗖”的一声箭啸破空响起,打断了安岚的回忆,再转向正在执弓的粗衣少年,只见他薄唇紧抿,全身肌肉虬结,英挺的五官被阳光照得如同雕像般动人。
在这一箭之下,金盘里原本滑腻难。射的粉团,被又准又狠地刺了个对穿,然后他抬手又快速射了三箭,全都正中角黍或粉团,震得金盘嗡嗡作响。
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肖淮博到最大的头彩,可他连嘴角都没抬一下,也丝毫看不出少年的焦躁感。他低着头走回管事身边,对上他赞许的微笑,谦逊地躬了躬上身,然后连盘里的奖励都没碰,全留给其他下人分食。
可丫鬟们却不放过他,围上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夸赞、调笑,肖淮那时虽然只有十余岁,却生的比一般少年都高大,再加上一身肌肉和不苟言笑的沉稳,足以让一群小姐姐们提前许下芳心。
安岚看着这一幕,突然生出个念头:如果肖淮能提前为她所用,自己不就多了个未来的禁卫统领做帮手。
这念头让她激动异常,想着现在离戌时还有大半天,从软榻上跳下来,边捞着鞋子穿,边跟母亲说想出去看热闹,坚持不让丫鬟和傅嬷嬷跟着。
甄夫人正失魂落魄地绣着手里的荷包,陡然听女儿说要出去,抬头时只看见一只小绢扇落在窗框旁,扇面上绣着女儿最爱的小兔,栩栩如生的小毛团,就这么孤零零被留在原地。甄夫人看着看着,突然红了眼眶。
当安岚提着裙摆气喘吁吁跑出来时,下一轮投壶射箭已经开始,可肖淮却已经悄然离开。当管事看见才到他大腿的小小姐询问那个总是沉默的奴仆,内心纳闷不已,可还是告诉她,肖淮应该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那里今早来了消息说要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仆去修葺杂物房。
安岚迅速盘算了下,老夫人的院子离得不太远,她得趁肖淮还没走到时拦下他。又看了眼自己袄裙下的小短腿绝望,想哭
不过幸好她在侯府住了两世,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她记得只要穿过后方的桃林,就能抄近道跑到祖母的院子,于是话都赶不上回一句,一溜烟就往那边跑。
可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娇生惯养的小女娃顶着轮烈日在桃林里才跑了一小半,就累得头晕眼花,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上。正在绝望懊恼时,竟然看到肖淮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
安岚又喜又惊,难道他也知道这处近路吗?可转念一想,如果他走得是这条路,应该早就到了才对,怎么还在这桃林里呢。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她打起精神想跑去叫住肖淮,可只跑出可怜兮兮一点儿的距离,肖淮已经迈开大长腿,坚定不移往南边走去。
安岚气得想哭,然后觉得不对,祖母的院子明明在北边啊
她突然想到个猜测,干脆不跑了,反正也是追不上,往桃树下一坐,揉着酸胀的小腿,在心里默数十个数字。果然,肖淮又黑着脸走回来了。
眼看那个一向沉默冷静的少年,站在桃林中央一脸迷惑,安岚撑着地站起来,跑到他身边不远处,再矜持地整理好衣裙,装作好整以暇地问:“你怎么站在这里?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肖淮看着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女娃,仿佛猛然醒悟过来,连忙弯腰行礼,然后用平静地声音回:“不是,我只是要去老夫人院里。”
安岚眯起眼,二话不说让出条路,然后抱着胸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似乎是在说:那你倒是去啊。
肖淮低着头,白净的脸上沁出层细汗,似乎想最后赌上一把,坚定朝着一个方向往前走,然后就听见小女娃得意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又错了,不是那边!”
肖淮捏紧拳头,转身噗通跪下,低头恳求:“还请小姐不要告诉刘管事,不要不要逐我出府。”
安岚被他这一跪给吓到,她也没想到,这个内敛而冷漠的少年,未来威风凛凛的禁卫都统大人,竟然是个路痴!
盲夜()
无论是哪一世,安岚都不喜欢被人跪。尤其看个子足足高她一倍,将来的一品武将给她下跪。
她原本只是猜测肖淮不会认路,想故意逗逗他,谁知竟会令他如此紧张。仔细想来也不奇怪,侯府的家仆考核严格,若是连府里的地形都认不清,势必会被刘管事嫌弃,就算不逐出府,往上爬的路也是彻底断了,只能一辈子当个下等奴仆。
安岚转动眼珠,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小手背在身后,语气不自觉带了王妃的威仪:“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