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实用的纵横术奇书:帝王学的智慧-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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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专权,李膺和太学士郭泰等二百余人联合反对宦官势力,被宦官集团以‘党人乱政’的罪名逮捕下狱,后虽释放,但终身不许做官,宦官势力从此不可遏止。由此看来,朝政动乱难道不是起因于汉桓帝吗?古话说:‘民不聊生,天下哀号,正是新的君王开天辟地之良机。’汉灵帝即位后,国衰民疲,正好施行善政。百姓关心国事,都希望振兴朝纲。可是灵帝重蹈覆辙,又让宦官以‘党锢之祸’的罪名诛杀了一批大臣,危害比第一次更其严重,终于导致国破家亡。这个执掌帝王权柄的人,把整个国家推向了毁灭的边缘,他自己虽然只活了三十四岁,总算没有死于非命,也够他幸运的了。”
汉桓帝曾经问侍从他的爰延:“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爰延回答道:“在汉朝帝王里属中等。”
桓帝又问:“怎么讲?”
爰延说:“尚书令陈蕃主持政务,国家就可以治理好;宦官们干预朝纲,国家就发生混乱。因此,人们知道陛下既可以让大臣行仁政,也可以让其做恶事。这就是中主的意思。”
虞世南说:“在泯江的源头,水量只能飘起木杯,到了下游,乘大船才能渡过。汉元帝的时候,任用佞臣弘恭、石显,到了东汉桓帝、灵帝的时候,又有单超、张让干政,既然败坏了伦常道德,皇室、国家的灭亡便无可避免了。汉朝到了这步田地,其祸根是一步步种下的。星星之火不灭,到了渐成燎原之势时又有什么办法呢?可见,凡事只要一露头,我们就得慎重对待。百代之后,都要引以为鉴啊!”
第29节:历代帝王成败原因浅析(2)
古话说:“寒者易为衣,饥者易为食。”西汉景帝时的大臣晁错说:“国家富强,邻国动乱,正是有帝王之志者的大好机会。”由此可以明白,昏君委实是在为未来的明主开路啊!
我国五千年风云变幻的历史长河中,有的帝王千古流芳,有的则臭名昭著。以“成康、文景”为代表的“升平盛世,政通人和”常被后人称誉,以“秦皇、汉武”为代表的“雄才大略,文功武德”常被史家赞美,而西汉末年的汉桓帝、汉灵帝,已经成了“昏庸淫侈,政局倾颓”的同义语。所以,撰写《后汉书》的班固提出,后代的人要想治国安邦,就应该“究其终始强弱之变,以明鉴戒焉”。
后世的志士仁人每当总结历史的兴衰,谈到东汉末的汉桓帝和汉灵帝时,无不痛心疾首。诸葛亮在他那千古名文《出师表》中说:“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宋代的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也说:“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
桓、灵二帝的劣迹太多,罄竹难书,但有两点十分突出:一是对历史遗害最大的“党锢之祸”,另一个则是令人惊叹不已的标价卖官。
所谓“党锢之祸”,就是宦官集团对知识分子全国性请愿活动的镇压和屠杀。汉桓帝刘志即位时才十五岁,位卑庶出的小皇帝做不了主,朝政大权完全掌握在梁冀手中。粱冀本是一个缺德无才的纨绔子弟,长得耸肩竖目,说话结结巴巴,从小架鹰斗鸡,无恶不作。在汉顺帝年间,仗着姐姐梁皇后,世袭了其父梁商的大将军爵位。在刘志即位之前,两年之内死了三个皇帝(顺帝刘保十一岁即位,在位十九年;冲帝刘炳,两岁即位,仅仅做了五个月皇帝;质帝刘缵,八岁即位,不到一年就被梁冀毒杀)。汉王朝表面上挂的是刘记招牌,实际上却是梁冀的私人财产。梁冀生活上骄奢淫逸,各地进贡的珍奇,都要先送到梁府,选剩后才给皇宫。他修建的府第园林,像皇宫一样富丽堂皇。他为了进行围猎而占的良田绵延千里。他掌权二十多年,拥立三个皇帝,“穷极满盛,威行内外”,有史以来,外戚中权势还没有超过他的。
刘志虽然是个只知吃喝玩乐、对什么事都不过问的儿皇帝,但到了三十岁那年,对梁冀的飞扬跋扈渐生不满,便与单超、左馆、徐璜、具瑗、唐衡五个宦官密谋,用御林军铲除了梁氏家族和他的私党。粱冀被没收家产时,财物达三十亿钱,相当于全国租税的一半!
桓帝出于对宦官的感激,单超五人都官封万户侯,朝政由外戚之手转到了宦官之手。宦官势力迅速澎涨。当时世人称左悺为“左回天”(意思是说他权能回天),具及为“具独坐”(意思是骄横无比),徐磺为“徐卧虎”(意思是说他无人敢碰),唐衡为“唐雨堕”(意思是说他流毒遍天下,如雨坠一般密集)。那个时候,单超则已经死了。不但宦官本人虐遍天下,他们的义子、同宗及姻亲也被派到地方任大小官职,贪赃勒索,有如盗贼。如宦官侯览,他本人霸占百姓住宅达三百八十一所,良田万亩,仿照皇宫修建十六座府第。他的哥哥侯参任益州刺史,专门诬陷富人入狱致死,然后没收其财产,中饱私囊。徐璜的侄儿徐宣,求婚下邳李家不允,便设法出任下邳县令,率吏卒入李宅抢走其姑娘,践踏之后用箭活活射死,埋在官衙之内。不巧的是,徐宣的上司黄浮是个清官,接到诉状,马上将徐宣收监。他深知徐家权势熏天,不顾僚属劝阻,毅然说道:“徐宣这样的国贼,非杀不可!即使我因此而死,也心甘情愿!”随即依法处死了徐宣。宦官徐璜岂肯甘休,找到桓帝大泄私愤。桓帝只信宦官的话,下令将黄浮革职判刑。在这种局势下,哪里还有是非和公理?在桓帝的纵容下,宦官的气焰更加嚣张了。
自从宦官专权后,除了以暴发户的贪残肆意掠夺外,他们还广树党羽,安插亲信,正常的选官和升迁被破坏了。子弟为官,拿钱买官,人情送官,卖官鬻爵,贿赂公行。读书人拿不出巨款行贿宦官,就进身无门,个人前途和国家命运交织在一起,显得同样的渺茫与凋蔽,这就成了他们反抗宦官势力的原动力。
第30节:历代帝王成败原因浅析(3)
对于无权无势的太学生来说,他们的武器就是口诛笔伐,依靠舆论抨击时弊,褒贬人物。宦官也不示弱——你说我是小人,我也不承认你是君子。孔子不是说“君子群而不党”吗?那你们就是“党人”。双方攻评,营垒分明,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宦官们有桓帝撑腰,作恶如故,横行无忌。大将皇甫规平定羌人论功当封,宦官徐磺乘机勒索贿赂,遭到断然拒绝。宦官便诬陷他不是打败羌人,而是拿钱让羌人投降,假冒军功,下狱论罪。皇甫规理直气壮:“说我拿钱诱羌人投降,如用私钱,我家中哪有那么多钱?如用公款,帐簿上哪一笔钱花在什么地方,就请查去!”结果查无实据,一些大臣和太学生就跑到宫门前喊冤示威,闹得汉桓帝很不高兴。
公元159年,一向敢与宦官硬斗的司隶校尉李膺转仕河南尹。一个叫羊元群的郡守回到家乡,李膺发现他贪赃尤甚,不但携回大批金银财宝,甚至连郡府厕所的花窗都被他卸下带回。李膺上书朝廷,认为应该对他严加制裁。谁知此人向宫中宦官行贿,不但安然无事,李膺反以诬陷之罪被革职判刑。由于陈蕃等大臣的营救,李膺好不容易才官复原职,但此人耿直的脾气不改,不久又依法处决了宦官张让的弟弟张朔和宦官死党张成的儿子。原来,张成从朝中得知皇帝要颁布大赦令,就教唆儿子趁机杀人,然后扬长而去。没想到李膺不管那一套,不顾一切地处死了犯人。于是,宦官们看准了机会,侯览叫张成的门徒上书皇帝,诬告李膺收买太学生,互相串连,结成死党,诽谤朝廷,制造动乱。
汉桓帝平时对这些动不动就喜欢指手划脚评议国是的学生们就看不顺眼,这下可让他有了把柄,于是下诏在全国各地通缉、追捕敢于反抗宦官的读书人。恐怖气氛笼罩全国,官吏趁机瞎抓滥捕,一个州郡被捕“党人”多达百人。李膺等人看到这种局面,在狱中谎供许多宦官也是同党。宦官们怕引火烧身,只好劝说桓帝赦免“党人”,不再治罪,但“禁锢”终身,永远不能当官。历史上有名的“党锢之祸”是由桓帝开了口,到灵帝时演变为大屠杀的。
汉灵帝即位时才十二岁,由桓帝的皇后窦太后临朝称制。太后之父窦武为大将军,手执权柄。窦武虽以外戚掌权,但他为人清正,忌恨宦官浊乱朝延,值此新帝即位,他想有所作为,整顿朝纲,他的这一想法与陈蕃不谋而合。
于是,两人设计铲除宦官势力,因谋事不慎,消息走露,反而被曹节、王甫、侯览等号称“十常侍”的宦官集团逐一捕杀,同时被诛杀灭族的朝臣甚多,被罢官回家的人也遍布全国。宦官在宫廷斗争中大获全胜,一下子有十七人封侯,他们眉飞色舞,弹冠相庆。可他们对回到地方上的官吏始终不放心,因为读书人把这些失败的官僚当做英雄、领袖,联合起来抨击宦官,互相激励,闹得沸沸扬扬,与朝中的宦官成了死对头。宦官们一方面让灵帝每次下诏重申“党人”之罪,另一方面加紧制造借口,对“党人”这根心头之刺,必欲拔之而后快。
公元169年,被誉为“八及”(令人景仰的人)之一的张俭担任山阳郡(今山东巨野南)的东部督邮(郡守的辅佐官,掌督察所领县违法之事),宦官侯览的家正在他的管区里。这一年侯览丧母还家,不但为其母大起坟茔,而且预先为自己建造寿冢,规模宏大,殿堂高耸,因此毁人住宅,掘人坟园,夺人妻女,罪恶滔天。此外,他还先后建造住宅十六处,雕梁画栋,楼阁相连,像皇宫一样富丽堂皇,这在当时也是为国家王法所不允许的。张俭依法上奏朝廷,请求严惩侯览。侯览在宫中截扣了奏章,张俭一怒之下,派人平毁了侯家的坟茔,没收了侯家的资产,又把侯家平日杀害百姓、夺人田宅之事写了一份奏章送往京城。不料,奏章又落入侯览手中。他恨透了张俭,唆使一个与张俭有私仇的小人上书诬告张与同乡二十四人结成朋党,图谋不轨。
奏章这次很快就到了灵帝那里,宦官曹节也趁机把上次禁锢的党人李膺、杜密等人牵连进去,请求灵帝惩治天下所有的“钩党”。
第31节:历代帝王成败原因浅析(4)
汉灵帝这时才十四岁,什么也不懂,便问曹节:“什么是钩党啊?”
曹节说:“钩党就是党人。”
灵帝继续问道:“党人做了什么事一定要杀啊?”
曹节回答:“他们聚在一起想图谋不轨。”
灵帝又问:“什么是不轨呀?”
曹节说:“不轨就是要把皇帝推翻。”
灵帝想了想,就糊里糊涂地同意了。
逮捕党人的诏书一下,各地的宦官死党就闻风而动,监狱为之爆满。李膺的朋友劝他快逃,李膺坦然地说:“我已经六十多岁了,生死有命,还逃到哪儿去呢?”自己昂头走进了监狱,被拷打致死,全家被流放。凡是天下有名气的官员和儒士,统统被宦官说咸是党人,杀的杀,关的关。有些人趁机公报私仇,陷害对方;有的官吏为邀功,故意搞扩大化,被流放、处死或免官禁锢的又有六七百人,太学生被捕的也有一千多人,整个国家成了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