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崛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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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李母一早便打过招呼,李流光身体不好不敢久晒,派了辆马车跟在他的身边。族人多数都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傻病虽然好了,但看着还是比常人瘦弱一些。对他的行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万一真的出点什么事,谁也担不起。
以此为借口,李流光全程便没离开过马车。
伺候的小厮悄无声息地待在马车的阴影内,心中猜测小郎君到底能看懂多少?将近两个月的恶补,李流光终于识得了大半的常用字。写的好看与否暂且不论,读书已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等他看到一半,车门蓦地被推开。李天璟熟练地跳上马车,顺手把李焕也拉了上来。李焕是李天璟的堂兄,族内排行十一,比李流光大个半岁。他一上车便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抱着车角的冰盆再不肯放手。
“还是七郎你这里舒服,外面简直热的要命!”
李流光合上书,一人给他们倒了杯冰镇的酸梅汤,懒懒地问:“三皇子还没来?”
李天璟摇摇头,李焕忍不住抱怨:“再是皇子也是李家人,冲咱们摆什么架子。”
他说的是三皇子一早派内监快马赶到晋阳,暗示晋阳族人出城迎接的事。内监说的委婉,话里话外三皇子久不回晋阳,对族人实在想念的很。众人一琢磨,猜到了他的意图,不得不将年轻一辈都派出来,满足三皇子思念族人的迫切心情。李焕言语无忌,李流光也不以为意。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纵是看在三皇子的身份上对他恭敬些,一场暴晒下来,也只剩点面上恭敬了。
“不知道还得等多久?”
李焕松快地脱掉外袍,学着李流光的样子靠在软枕上。不等李流光说什么,他又忽的坐起来,神神秘秘地看着两人道:“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接话的是李流光。
李焕挤挤眼,“三皇子遇刺的事。”
李流光点点头,李焕嘿嘿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示意道:“据说是这位干的。”
李天璟惊讶地张大了嘴,李流光却是摇摇头,显然不相信这个传闻。三皇子回晋阳祭祖,代表的是远在长安的皇帝陛下。大皇子或许会嫉妒,或许会安排其他,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粗暴的路上行刺。若是真的,那大皇子可就太蠢了,不可能还得那么多人支持。
李焕看他笃定的表情,忍不住问:“那是谁?会不会和上次国公府遇刺有关?”
“不清楚。”李流光坦然。国公府遇刺过去这么久,一直没抓到凶手,他不觉得这次遇刺会同上次有关。但实情谁知道呢?李流光心头蒙上一层阴影,推开车窗安静地看向了远方。
距离晋阳城不远的官道上,一排看不到尾的车队正缓缓前行。
车队的主人,代替皇帝前来祭祖的三皇子捧着受伤的胳膊,正满脸不耐地闭目躺在一名容色姣美的丽人怀中。两名宫女打扮的娇俏少女跪在他腿边,一人小心地捶着腿,一人安静地打着扇。
然下一刻,不知道捶腿的宫女出了什么差池。三皇子突然睁开眼,狠狠一脚将其踹倒,脸上是突如其来的怒色。宫女立刻颤抖着趴伏在车上,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另一名打扇的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动作却连半分停滞也没有,显见已是熟悉了眼前的这一幕。
“彭大海呢?”三皇子发泄出心中的怒气,不耐烦地叫了声。
车外马上有人道:“老奴在。”
“你去问问表弟,刺客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他口中的表弟正是沈倾墨。名为彭大海的内侍小心地应了声,打马朝着车队尾端赶去。远远地,彭大海便看到沈倾墨的身影。如此热的天气下,沈倾墨一身黑衣端坐在马背,神情冷淡地垂眸俯瞰着前面。他不敢太过靠近沈倾墨,只是将三皇子的话传给沈倾墨的护卫。
眼见着一名青衣骑手打马跑到沈倾墨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隔着层层护卫,沈倾墨平静地看过来,眼中隐隐带着些看猴戏的兴味。彭大海下意识端起笑脸,便见沈倾墨冲他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脸上满是意味深长。
他心中一抖,弯腰不敢再看沈倾墨的表情。明明沈倾墨比三皇子小着六七岁,可彭大海能把三皇子哄得顺心如意,却完全看不透沈倾墨的心思。
他低头示弱,沈倾墨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玩味道:“齐王对刺客倒是关注。”
三皇子的封号是齐,却很少有人这么叫。一众护卫的青衣骑手谁也不敢说话,沈倾墨无趣地嗤了一声,长而有力的手指握着马鞭轻敲着另一手的掌心,脸上是惯常的嘲弄笑容。“你去问问彭大海,齐王希望刺客是谁派来的?”
周围依然没人敢说话,沈倾墨也不以为意。刚刚的青衣骑手一字不差地将话传到,便见彭大海脸上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车队依然在缓慢前行,彭大海很快返回到三皇子身边。他没敢把沈倾墨的原话说出来,只含蓄表示沈倾墨还没找到刺客,需要更多线索。
“废物!”三皇子阴恻恻道。彭大海陪着小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倏然三皇子便柔和了口气,“你去跟表弟说,让他不要着急,慢慢查。”
“慢慢查?”
沈倾墨听了回话意味不明地笑笑,视线投向车队,隔着重重人影似自语道:“贼喊捉贼!”
第21章 夜探()
临近午时,三皇子的车队终于抵达晋阳城外。
远远看到旌旗招展,李流光三人便收拾齐整,迅速回到了队伍。几个小萝卜头看着他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却没什么底气也敢这样做。领头的李海青对三人的行为视若无睹,只是深深看了李流光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李流光坦然自若地回了一个笑容。
一排人恭敬站好,然三皇子最先见的却是晋阳城的大小官员,轮了一圈到他们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一众小萝卜头早已心中愤愤,待得三皇子李琪过来却都露出惊喜的笑容。李流光惊叹于小萝卜头们的演技高深,很快调整了脸上的表情。
隔着人群,三皇子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身形颀长,姿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颇有风姿。等近距离接触三皇子,对方更是温和有礼,不管同谁说话都亲切有加,完全没有皇子的高傲。
李流光想到母亲对三皇子的评价,心中哂然,只看三皇子现在,哪里像母亲说的样子,可见三皇子演技不错,还算哄得了人。他表现腼腆,对着三皇子既不疏远也不过于亲近。三皇子却似十分喜欢他,拉着他说个不停。先是关心他的身体,又表示受他堂兄所托,给他带了不少礼物。
李流光只得客气道:“多谢殿下。”
三皇子眼神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愈发加深。
城门外的迎接活动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三皇子心满意足之后,庞大的车队才开始进城。为了表示对国公府的恩宠,三皇子特意邀请李流光同他一起乘车,被李流光借口身体不好婉拒了。两个小时的曝晒下来,他实在不耐烦继续陪着三皇子演戏。松快脱掉外袍,李流光斜靠在软枕上,却不其然在车外看到了沈倾墨。
对方一身黑衣,身姿笔挺地骑在马上,远远看着神情淡漠,正垂眸听着身边人说什么。李流光微微皱眉,注意到一处违和的地方。刚刚三皇子身边聚着很多人,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沈倾墨的身影。沈倾墨去了哪里?他隐隐觉得三皇子同沈倾墨的关系并没有霍节说的那般简单。正如他不相信沈倾墨会是三皇子养的一条狗,真要形容狼还差不多。
李流光想得出神,不提防沈倾墨蓦地抬头,直直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对,沈倾墨的目光从初始的冷冽逐渐变得专注起来。似乎是认出了李流光,他微微一笑,身上仿佛冰雪消融,比了一个口型:“鸟。”
李流光:“”
李流光回到晋国公府已经是下午了。李母心疼地拉着他,一叠声喊着赶紧摆饭。
比起吃饭,李流光更想洗个澡。但看侍女已经提着食盒进来,李流光便随便擦了擦脸,胡乱吃了几口。看他没胃口,李母心中暗暗将三皇子骂了几句。李流光笑着哄道:“车上吃了不少点心,并不怎么饿。”
确定李流光是真不饿,李母便指挥着侍女撤去碗碟,问起了外面的情况。李流光大概讲了讲,不免将前世新闻中看到的领导视察拉出来比较一番。他说的简单,李母却深知三皇子的性子,嫌弃道:“齐王自来便是这个模样。看着亲切有礼,实则最是自矜身份,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个是皇后嫡子。又喜欢摆架子,又要让人夸他宽和、礼贤下士。真要宽和,就不该让你们一去站几个时辰。”
李母言语尖利,李流光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好奇问道:“既然三皇子是嫡子,为什么没被立为太子?”
旧时讲究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三皇子身份显赫,按说最应该被立为太子。他问的直接,李母想了想也便直接道:“这些你也该知道了。陛下不立太子,长安一直传言是因为陛下不喜皇后的缘故。”
当今皇后出自范阳卢氏,是大唐最为显赫的门阀士族之一。虽自唐立国起来便一直在打压门阀士族,但想要彻底消除门阀的影响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皇后母族强势,性子十分强悍,偏偏皇帝性格也不肯让人。两人磕磕绊绊几十年,连带着三皇子也在皇帝面前失了宠爱。
不过皇帝最终立谁为太子,看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宠”字,私下权力博弈不知道要斗多少次。卢家势大,背后又站着清河崔氏,荥阳郑氏,兰陵萧氏几家。皇帝既无法随心所欲,便一直将这件事拖了下来。
这些八卦长安城每天不知道传多少,人人都能说上几句。李家远离政治中心,按照晋国公的意思,便是不管谁做太子都无所谓。可偏偏李流光的大伯自诩正统,明里暗里支持三皇子,导致现在李家也跟着左右为难。
这也是李母早晨叮嘱李流光对三皇子恭敬些的原因。若三皇子只是皇子,便是惹怒他也不打紧。就怕三皇子日后做了皇帝,翻起旧账找麻烦。
“还是离着三皇子远些好。”李母最后总结道。
李流光听话地点点头。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李母便催着李流光休息。大概是外出耗费精神不少,李流光一觉睡醒天色已近昏暗了。伺候的侍女蹑手蹑脚进来点灯。李流光隐隐听着隔壁似乎有动静,随口问了句:“有客人?”
侍女点点头,解释说是三皇子祭祖的随行人员。
“怎么没去住华盛园?”
华盛园是百年前睿宗皇帝在晋阳修建的皇家园林,历来是皇帝皇子们来晋阳祭祖时居住。李流光不想有人不去住华盛园,反而跑到国公府借住。
侍女怯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流光也只是随口问一句,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接着将上午的游记看完,他练了会字后便无事可做,干脆提笔将预想的计划一项项列出来。
粟麦、土豆李流光习惯性摩挲着戒指。如果他明年想要在小韩庄推广这两项作物,只靠现在小打小闹赚取星币根本不够,还得再想个赚钱的法子。
做什么呢?
李流光想的入神,门口小厮轻声禀告,清竹园的客人想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