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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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谣微微张开小嘴想说话,他的唇又落了下来,与她唇齿相触,呼吸交缠。
其实直到此时此刻,两人紧密贴合,楚谣仍然觉得她选择嫁给他,遵从了情感,未经过理智。她并不了解他,他像是头强势又危险的野兽,难以被任何人驾驭。
她可以忽视掉他的危险,只保留他的强势。
最初对他的倾慕之心,皆是出于一种慕强的心理。
他很强势,各个方面。
令她充满了安全感。
自坠楼被父亲放弃的那时起,她就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在梦里,她被一双枯槁的手从悬崖推下,崖边明明站着许多人,包括她的父亲,她的哥哥
他们面露惊恐,趴在崖边朝她伸出手,却没有一只手有力量拉住她。
耳畔是呼呼而过的风,那悬崖仿佛没有尽头,她在令人窒息的失重感中不断下坠,永无止境。
她不由在想,若是寇凛也在她的梦中,一定是可以拉住她的。
比这个想法更棒的是,自从认识寇凛以来,她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
情难自控,两人很快衣衫凌乱,陌生的愉悦感逐渐侵占了她的大脑,如在云端徜徉,头脑开始昏昏沉沉。
当寇凛慢慢感觉她像一具尸体一般,一动不动时,吓的他瞬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谣谣?”他哑着嗓子拍拍她的脸。
她依然一动也不动。
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依然气的吐血,直想抄起绣春刀去前厅把楚修宁给杀了。
*
夜晚的大街上,楚箫正和虞清坐在马车里,准备出城去看宋世非。
楚箫正说着话,忽然一阵头晕,险些栽倒在地。
虞清一个高抬腿扶住他:“怎么了?又没见血,你还晕车啊?”
楚箫拼命摇晃脑袋,眼前模糊不清,紧张道:“快停车停车,我要回去,我感知到阿谣晕过去了!”
“不是吧,寇指挥使如此生猛。”虞清嘴角却是一个痞笑,“楚二腿瘸,身体其实还好,除了被你晕血连累晕倒之外,我可从没见过她轻易晕过。”
“真的,她晕过去了,快停车”楚箫捂着头,“我也好难受”
虞清见他痛苦的模样,不由坐正了身体:“哎?你这样子,怎么像你晕血时,阿谣的模样?”
楚箫没来得急说话,几个摇晃,晕在虞清怀里。
*
寇凛怒也没用,万幸他先前熬了些时间,这会儿虽忍的有些难受,但因没有进入正题,忍忍也就过去了。
便将楚谣已被褪了一半的外裳脱了,掀了被子给她盖上。
他自己则准备去院子里吹一吹风雪,浇熄这身火,等着他妻子顶着他大舅子的身体回来。
除去繁复的喜服,他从衣柜里取出件轻便常服,脱个半光正准备穿时,却听床上的人呻|吟两声。
就醒了?
寇凛恍惚一愣,莫不是他冤枉了自己那老丈人?
他拎着衣服走过去,见她果然悠悠转醒,心头不由大喜过望:“谣谣,你是怎么了?”
但当她迷迷蒙蒙醒来时,张嘴却喊了一声:“虞清,快停车啊!”
后续()
这一声“虞清”喊出口;喊的寇凛整张脸都绿了。
幸亏知道虞清是个女的;不然现在他想抄起绣春刀去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见她手臂撑着床;迷迷糊糊似想坐起身的模样;他将手里拎着的原本要穿的衣裳扔去一边;去扶她。
却见“楚谣”睁开眼睛之后;猛地一怔;目露惊恐。
寇凛被这眼神盯的心头发毛,再一想可能是自己赤着上身的缘故,都已是夫妻了;没必要再讲究这些了吧,往后总得习惯。
但她这神情瞧着不太对?
怎么有点像
寇凛心头倏紧,却随着楚谣甩了甩头;再看向他时表情充满了疑惑:“夫君?”
他真真是松了口气;暗道自己近来真是愈发疑神疑鬼。
楚谣稍稍掀了掀被子,瞧自己只着一层薄薄绸衣躺在被子里;寇凛则赤着上身;露出胸腹线条流畅的腱子肉。
她上次在马车里帮他更衣;已知他有一副武将特有的刚猛身材。
不过;刚才发生什么了?
寇凛及时解释:“你晕过去了。”
楚谣微微一呆:“晕?不可能吧?”
她自小到大时常被哥哥连累着晕厥;深知晕厥的感受,明明不是。莫非是这几日心情紧张;夜不能寐,睡过去了?
她这样揣测着;却不能说出来;不然对他大概是个打击。
寇凛原本也不想说,现在不得不说:“是不是你哥在搞鬼?”
“我哥?”柳眉一蹙,楚谣顺着他的话一想,终于知道他今夜迟迟不动是为哪般,“你想多了,我哥不会坑我。而且我因他晕血症发陷入昏厥的滋味,并不是如此。”
“那你是何缘故?”寇凛探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身体可有不适?”
“没有啊。”楚谣凝眉摇摇头,沉吟道,“莫不是”她面露尴尬,迅速看一眼寇凛,又收回视线,“我冬季有些易喘,刚才被压着,有些透不过气。”
寇凛稍怔,他顾着她的腿,已是尽量撑着自己了。无奈道:“所以我说你莫要总是吃素。”
楚谣惭愧的无地自容,总觉得自己除了腿疾以及轻微喘症,平素身子骨挺结实的,连风寒都极少染上,结果竟在这时刻闹出洋相。
他的兴致,大概全被她给败光了。
“你没事就好。”这一折腾,寇凛的心火的确消了大半,但见楚谣翘着头,被子滑至胸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视线下移,领口微微敞着,胸前那两团白花花的杀器若隐若现。
想起方才揉捏时美妙的触感,他这火一霎又燃了起来。
摘了勾挂,层层叠叠的幔帐倾斜而下,他掀开被子挤上床,从身后将她牢牢箍住怀里:“来,我小心着点,不压着你就是。”
只隔着一层薄衣,彼此体温相触,楚谣心头的涟漪也被激起,尤其感觉后腰被硬物顶着,一时间心跳的不受控制。
*
原本驶向城外的马车,此事调转马头,折返尚书府。
虞清拍着楚箫的脸:“楚大?楚大?”
“啊?”楚箫猛的惊醒,双眼呆滞,视线毫无焦距。
虞清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怎么了啊?”
楚箫倏忽抓住她的手:“我刚才是不是晕过去了?”
虞清点头:“好像是的。”
“你猜我看见谁了?我看见寇大人了!他还没穿衣服!”楚箫激动的想要站起来,被虞清一把拽倒下,“那是阿谣的房间!”
虞清抽抽嘴角:“也太可怕了吧,你连这个都能感知到?”
“不是感知,我看见了!”楚箫再三强调,“我通过我妹妹的眼睛,亲眼看到的!”
“你附身楚二了?”虞清也露出震惊之色,“你从前会吗?”
“从来没有过!”楚箫摇着头,摇成拨浪鼓,“都是我晕血时,阿谣来操控我的身体。”
虞清摸着下巴:“这也太反常了”
从惊吓中慢慢回神,楚箫神色异常凝重:“这也不算反常。我和阿谣最初经历这事儿时,阿谣就曾质疑过,按照道理来讲,她能感知我,我也一定能感知她。我是因为晕血,她应也会对某种东西产生恐惧而晕厥。”
那时候,两兄妹尝试过许多会令人恐惧到晕厥的东西,楚谣只怕蛇,楚箫找了许多蛇,她虽怕的厉害,但依然不会怕到昏厥。
楚箫想不通了:“阿谣好端端在自个儿房里待着,她究竟晕什么?”
虞清摩挲着手指沉吟片刻,伸手在他肩膀重重一拍,表情古怪:“楚二她该不会晕男人吧?”
楚箫一愣:“什么意思?”
虞清这表情愈发古怪:“就是就是,哎,怎么说呢,其实除了恐惧,情|欲对人的脑子也是一种强刺激,不然你以为马上风是怎么来的?
楚箫呆滞半响,睁大眼睛:“不、不会吧?”
刚说完这句,他再度面露痛苦的捧着头,“完了,我又开始头晕了。”
*
这一次,当寇凛发现像小猫般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楚谣,又宛若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时,心中并无上一次的怒意。
确定她再次失去意识之后,他忧心忡忡,看出了楚谣是真的身体不适,且还病得不轻。
幸好裤子还没脱,他将她放平,起身去吩咐段小江请太医。
才刚撩开幔帐赤脚下地,背后楚谣痛苦的哼唧了一声,似乎又醒过来了。
“谣谣?”寇凛转身先坐回床边安抚她,“你感觉如何?”
这声音
楚箫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寇凛的声音给吓的三魂没了两魂,他意识已经清楚,却连眼睛也不敢睁了。
寇凛感觉“她”浑身颤抖,似乎很冷的模样,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楚箫感觉到他滚烫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简直想要吐血。
上一次在云来居,楚箫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恨不得杀了这个色胚。可现在他完全没有一丝怒意。
他快被吓懵了好吗?
天啊,这该怎么办啊?
楚箫欲哭无泪,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妹妹晕的早,万一妹妹在他身下承欢时晕过去了,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啊?
寇凛看“她”紧闭着眼,表情扭曲,心头一跳:“我这就去抓太医!”
“别”楚箫忙不迭喊住他,声音颤抖,始终闭着眼睛,“我、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寇凛心道她一定是身体有恙,怕败他兴致刻意瞒着。
“你、你先答应我啊,你可千万别激动”
“你只要别说你是楚箫,我就激动不起来。”
“那倒不是”楚箫咬咬牙,道,“我、我是你大舅子”
*
段小江前往前厅,将正待客的楚修宁请了来,站在门口道:“大人,尚书大人到了。”
“请进。”
段小江打开门:“请。”
随后将门关上。
段小江的目光犹疑不定,和院子里充当守卫的锦衣卫一样都不明白,这洞房花烛夜,他们家大人为什么会把老丈人给请来?
楚修宁走进女儿的闺房里,女儿大了,他也许久不曾来过。记得之前整间屋子是通畅的,如今被屏风给隔断出了里外。
看不到里间的情况,独寇凛在外间坐着,穿着中衣,披着件大氅,捧着茶杯的双手微微有些抖。
楚修宁深深皱眉:“叫我过来作甚?”
寇凛指指里间:“让你儿子跟你说。”
楚修宁难得露出惊色,转眸看向屏风。
“爹啊”楚箫语带哭腔,“这该怎么办啊”
他这一解释,还将虞清的猜测说出来,楚修宁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寇凛观他反应,将杯子往桌面一按,茶盏碎成几瓣:“岳父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
见他这脸色,楚修宁丁点也高兴不起来,头疼:“我怎么可能早知道?还是你觉得阿谣从前会和其他男子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寇凛哑了哑,楚谣对此肯定是全然不知情的。
楚修宁叹气:“不过我从前的确想过,阿谣究竟会晕什么,想来想去,没试过的也只有男人,也不可能试。但这只是极微小的可能性,我只在心里隐隐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