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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穿进雷剧考科举-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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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庄思宜商议过,这样做无非想让县中百姓多一些信心,也多一些期望。

    有时候“希望”,比一切都重要。

    “回来了?”城门灯火下,程岩眉眼含笑,望着眼前风尘仆仆的青年。

    “回来了。”庄思宜走上前,同样带着笑意,“不负所望。”

    回县衙的路上,庄思宜跟程岩讲了他借粮的经过,听得程岩咋舌不已。

    “保山县姑且不说,可你强抢天一县的粮食,若朱县令将此事上告”程岩一顿,突然笑出声,“原来如此。”

    庄思宜:“阿岩果真聪慧。”

    程岩失笑,“你夸我,岂不是在吹捧你自己?”

    其实说来简单,如今战事危急,朱县令就算上告,朝廷也来不及处置。至于将来,要么他们守住城池,大功一件,谁还会揪着抢粮之事不放?即便上面要问罪,那也是功大于过;要么他们守城失败,到时候性命堪忧,抢粮反倒是无足轻重的小罪了。

    更何况,庄思宜这粮抢得如此容易,朱县令多半不敢上告,否则自己也要吃挂落。

    若非此事难以封口,别的县城听到风声必然会有所提防,程岩相信,庄思宜绝不介意多“抢劫”几个县。

    他默默同情了朱县令一瞬,道:“有了这些粮,好歹能多撑一月,接下来便听天由命吧。”

    庄思宜不置可否,但并未反驳程岩的话。

    回到县衙后,庄思宜先洗了个澡,再去书房找程岩议事时,却发现程岩已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不过几日没见,程岩又消瘦不少,枕在胳膊上的脸似只有巴掌大。

    光与影模糊了他的轮廓,却有一种迷朦的诱惑,庄思宜缓步走近程岩,抬手轻抚过对方微皱的眉心。

    指腹触感温热,却让他感觉像被火灼了下。

    庄思宜慢慢收回手,静静凝视着程岩,良久,他的视线定在了程岩有些干裂的唇上。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在即将触到时,却又停下了。

第 77 章() 
这个年;云岚县是在战火中渡过的。

    过了正月;县城依旧被白雪覆盖;城墙的表面结着一层冰;将填补缺口的沙土冻得十分牢固。

    云岚县的城墙还在;城就还在;哪怕兵力已严重不足;但仍有许多青壮年自愿拿起武器,登上城楼。

    因为城墙之后,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家园。

    幽军久攻不下;粮草渐渐不支,但他们又舍不得放弃这块肥肉。

    这次,他们之所以会派遣重兵压境;一来是云岚县这些年的繁荣他们有所耳闻;二来,则是因为两年前;十余幽人死在了县中。

    他们要为同族报仇;或者说;他们要以云岚县百姓的血;来震慑大安所有边城。

    云梯用了;钩车、木马也用了;所有能想到的攻城手段幽军全用了,但很可惜,云岚县的城楼始终如高山长河般横档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无法前进一步。

    思来想去;幽军头领决定减少进攻的次数,直到新一批粮草运至。

    在此之前,就挖壕围城好了,要么让县中百姓主动开城门投降,要么直接饿死。

    对此,程岩只有两个字——做梦!

    投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尽管危机依旧在,但幽军减缓了攻势却让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百姓们认为,情况总会越来越好,因为县尊大人告诉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相信这位县尊大人,程大人当初有办法助他们摆脱贫困,如今也一定会带领他们熬过战争。

    然而此时,被百姓们当成神一样的程大人正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寒星,和庄思宜谈情说爱不,是谈星星谈月亮,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

    不管幽军有什么打算,云岚县的防卫不会松懈,日夜都要有人巡守城楼。但县中人手紧缺,因此,就连身为县令的程岩也自我分配了轮值的任务。

    冬风凛冽,吹得程岩的衣袍烈烈作响,他搓了搓几乎快被冻僵的手,就听庄思宜问:“冷吗?”

    程岩摇了摇头,“不冷。”

    庄思宜顺口就接道:“我摸摸。”

    “”

    程岩干脆伸手碰了下庄思宜的后颈,见对方被冻得一抖,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身后,庄棋依旧作蘑菇状,周身的幽怨之气再次聚拢。

    以前他只当少爷一个人犯病,如今看着程大人也越来越不正常,他真想戳瞎自己的狗眼。

    这时,他又听程大人道:“你说,朝廷发兵了吗?”

    庄思宜:“已经一个多月了,应该发兵了。”

    程岩:“朝廷一定会战吗?”

    庄思宜:“你在这里,恩师一定会竭力主战,何况这一次,太子殿下的立场也很明确。”

    “太子殿下?”

    程岩已经知道庄思宜这回能及时赶到云岚县,得益于太子和关阁老的联手运作,对方之所以谋了个和翰林八竿子打不着的户部主事,是因为户部尚书正是关庭。

    庄思宜:“对。皇上对太子殿下十分看重,太子殿下若是主战,大安就有五成几率出战,再加上恩师等人的推动,以及上回对单国一战的胜利,朝廷出兵十拿九稳。”

    程岩想到上一世,太子虽然受了林太傅的影响决定御驾亲征,但当时情势不同,就目前而言林太傅应该是主和的,便有些忧心道:“万一太子殿下改变想法了呢,毕竟林太傅”

    庄思宜冷笑了下,“那也得太子殿下肯听林太傅的。”

    程岩见他如此自信,又知对方如今与太子关系亲近,忍不住打趣道:“看来我们思宜,已成太子殿下的心腹了。”

    一句“我们思宜”让庄思宜心中一荡,他佯装淡定道:“何来心腹不心腹,只是太子殿下良善宽和、爱民亲民,必能体察边关百姓的苦楚,心系边关百姓的安危。”

    程岩仔细观察庄思宜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对方有几分真心,但若换成前生的自己,是决计想不到有天能从庄思宜口中听到这番话。

    也不知将来的历史中,庄思宜又是什么身份?

    是依旧如原本剧情里描述的那样权倾朝野,还是会书写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正想着,他又听庄思宜道:“阿岩,如果,我是说如果。城若守不住了,你会逃吗?”

    程岩下意识道:“当然不会,县中百姓都在这里,我往哪儿逃?”顿了顿又问:“你呢?真要到了破城之日,你会先走吗?”

    “你在这里,我又往哪儿走呢?”庄思宜的语气认真而笃定,就像一个承诺。

    程岩心中一乱,藏在袖中的手攥紧了些,他避开庄思宜的视线,嘀咕道:“真会说话。”

    庄思宜本有些后悔方才的情不自禁,但见阿岩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又心痒痒地想继续作死。

    可就在此时,他忽听庄棋一声大吼:“小心!”

    接着一股大力朝他冲来,伴随着“轰隆”巨响,庄思宜看见了城楼上艳红的火光。

    而被庄思宜压在身下不,是被庄思宜和庄棋一起压在身下的程岩已经顾不上推开他们,因为火光之上,一名幽国人背负不知用何种材质制成的“双翼”,竟如飞鹰般盘旋在空中!

    “”

    “”

    雷剧也要讲基本法吧?为什么人还能上天?!

    “快看!鸟人!”

    不远处传来兵丁们惊慌的喊声,程岩抽了抽嘴角,又见施狄几步上前,掷地有声道:“且看本少爷的箭法如何!”

    说罢,施狄从一兵丁手中抢过弯弓,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拉弓上弦,对准“鸟人”一射!

    “嗖——”

    长箭发出啸声,撕裂黑夜,直冲敌人接着,箭矢与目标相隔十万八千里,以飞星之速消失于夜色中

    施狄:“”

    程岩:“”

    庄思宜:“”

    庄棋:“呵。”

    “哈哈哈哈,果然好箭法!”天上鸟人一阵大笑,又从怀中一摸。

    很显然,摸出的又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霹雳弹——幽国有一种罕见的矿石,能制霹雳弹,但却无法量产,只能将其作为出奇制胜的绝招,但眼下,幽人便祭出了绝招!

    程岩瞳孔一缩,正是心惊肉跳时,却听尖啸声传来,一支长箭正正射中了鸟人手中的霹雳弹。

    “轰隆——”

    天空燃起烈火,宛若黑夜中的一抹伤痕,巨大的爆炸声中,鸟人化作灰飞。

    烟尘像细雪般飘落,火光中,庄棋身姿挺拔,犹如矗立在城楼上的一杆长/枪。他默默将弓箭递还给身旁的兵丁,深藏功与名。

    众人大松口气,不少兵丁手脚发软,跌坐在地。

    庄思宜终于肯从程岩身上爬起来,又来扶他,问道:“阿岩没事吧?”

    程岩怔怔地望着庄思宜,忽然想着雷剧自有雷剧的克星,如果庄思宜当时能将慕容姑娘请来,于城楼上惊艳一舞,是否今日云岚县之危早已破解?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觉不能对雷剧妥协!程岩借着灯火望向远方的连绵群山,道:“刚才那人应该是从崖顶飞跃而下,大家盯着点儿,一旦有异动,不拘是鸟还是人,都给我射下来!”

    “遵令!”

    云岚县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在京城与宁省的交界处,上千人的兵马正往北进发。

    一名身材高瘦的黑脸汉子骑在马上,冲着并行而骑的魁梧汉子努努嘴,后者顺着黑脸汉子的目光转头看去,就见一八九岁的少年骑一匹白马,双脚勉强能够到马镫,身形看着有些摇晃。

    魁梧汉子不屑地冷哼,心道连马都骑不稳,也不知来凑什么热闹。

    他心中对少年极为不满,盖因今次大军出征,晁将军已率领五万人马奔赴平玉府和丰鹰府,根据朝廷的情报,幽国大军正集结两地。

    要想得到军功,显而易见应该跟着晁将军,但就因为斜后方的少年,他们偏偏要往云岚县去。

    云岚县虽同样地处边关,可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挡住幽军几天?只怕早已被洗劫一空,他们就算去了也是白费功夫!

    “他娘的!”魁梧汉子低声咒骂。

    黑脸汉子见了,笑眯眯道:“林校尉急什么?无非就是走一趟的事儿,晚几天再赶去与晁将军汇合也不迟。”

    “晚几天?”林校尉提高声量,“这一来一回,浪费多少时日?到时候若有人哭爹喊娘闹着不肯走,吵着要找哥哥怎么办?”

    黑脸汉子急道:“小声点儿,再怎么说,他也是晁将军的弟子。”

    “哼!”林校尉心情不爽,又瞪了眼少年,终究压低了声音,嘟囔道:“晁将军素来英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

    黑脸汉子:“晁将军才不糊涂,那程松据说根骨极佳,七岁就能拉开八斗的弓。”

    林校尉:“八斗算屁!他若肯再磨炼几年,两石三石也未尝不可能,但如今他才不到九岁,能顶什么事儿?上战场又不是儿戏,岂能带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真遇上危险,莫非咱们还要分心护着他不成?”

    黑脸汉子讽笑道:“谁用你来护?晁将军不都安排好了吗?”

    说罢,他扬了扬下巴,视线转向大军的最前方。

    黑脸汉子所指的是领军的伍参将,伍参将本为晁将军的亲信,这次不跟着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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