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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穿进雷剧考科举-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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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庄思宜不但是他极为看好的一位臣子,更是庄敏先的曾孙。

    县衙内,下人们正忙着收拾行李。

    虽说程岩的任期还有小半年,但谁都知道,程大人这一回京,必然不再是云岚县的县令,会有更好的去处等着他。

    在百姓们心中,县尊大人就是那人中龙凤,云岚县的浅滩根本留不住对方。

    其实依着程岩的资历和人脉,原本他也不用来云岚县。但他对此地总有一份执念,似乎只有来云岚县走一趟才能安心。

    如今云岚县在他的治理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康。且幽国和单国先后遭受重创,怕是短时间内很难卷土重来。

    历史再一次偏离轨迹,但终究去了程岩的执念。

    于他而言,也不再有一定要留下的理由,他想换个地方看看。

    毕竟,大安很大。

    但再如何,程岩毕竟在云岚县待了两年多,临到离开,难免会有不舍。

    这座县城耗费了他太多心血,县中的每一寸土,每一块转,都浸润着他的汗水与辛劳。县里的每一个百姓,他几乎都能记得清样貌,甚至记得他们两年多来的变化。

    这里,是他的治下,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前程和希望。

    庄思宜一进院子,就见程岩站在院中,望着书房发呆。

    “阿岩,你愣着作”见程岩转过头,庄思宜话也没说完便笑出了声。

    程岩莫名其妙,“怎么了?”

    庄思宜:“你刚干什么去了?脸上怎么沾着灰?”

    “哪儿?”程岩摸了摸脸,随口道:“应该是我刚才取图的时候蹭上了,那图挂了许久,难免沾了些灰尘,我又怕他们不小心给弄坏了,便亲自取下来。”

    庄思宜几步上前,抬起程岩的下巴,拇指轻轻一抹。

    经过大半月的休养,程岩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皮肤恢复了往日的细润。庄思宜感觉到指腹的温热,心中滋生出一种隐秘的暧昧,他定了定神,故作寻常道:“可是东墙上那幅图?”

    他知道程岩在书房东墙挂着一张云岚县的舆图,图上不但标注了每个村缺什么,产什么,还标注了整个县城所有贫困户的位置。

    除此之外,程岩还有几本册子,册中是云岚县贫困百姓的名录。就像郎中的病案一样,程岩将每一位贫困户的情况描述得很详细,就连他们每个阶段的变化也一一记录。

    “是那一幅。”

    得到程岩肯定的回复后,庄思宜想了想,道:“回京面圣时,你可以将舆图和名录都带入宫中。这些都是你的政绩,让皇上和文武百官们看看也好。”

    程岩瞅了他一眼,一时没答腔。

    庄思宜自知提议颇为功利,可也知程岩并非迂腐之辈,便好奇道:“你可是有何顾虑?”

    “我就是觉得专程带入宫中似乎太刻意了。”程岩思忖着说:“但你说得没错,我的心血,自然要让人看见。待回京后,我会将舆图和名录交于恩师,恩师自会让皇上知道。”

    庄思宜点点头,“本就是你正该得的,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地方上的为官者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说完,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程岩皱了皱眉,“你又笑什么?”

    庄思宜:“我只是想到,当年兰阳社学突然遭了匪患,那日我见你脸上蹭脏了一块,便帮你擦掉,你却猛地退开,将我当做洪水猛兽一般。如今,倒是不怕我了,嗯?”

    “我可没怕过你。”程岩失笑。

    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庄思宜,不过重生之初,也的确将此人当做洪水猛兽了。

    可如今

    程岩眼中突然多了一抹晦涩——他曾经好不容易遗忘并极力抗拒的事,似乎在渐渐重演,但面对可以随时与他进退,可以不惜性命来帮他的庄思宜,他真的束手无策。

    庄思宜敏感地注意到程岩的表情变化,只当对方是不舍,便道:“县中后续之事,你已安排得很好,若你还不放心,我会想办法调来一位信得过的官员继任县令一职。而且云岚县就在这里,将来有机会,我也会陪你回来看看。”

    程岩勉强笑了笑,抬头看了眼碧蓝无云的天空,道:“顺其自然吧。”

第 82 章() 
七日后;天还未亮;程岩已整装待发。

    他是故意选在了卯时出发;临走前也并未张扬;因为他不想让百姓来送;也不喜欢那些依依惜别的场面。

    车队蜿蜒向县城东门而去;两年半以前;程岩便是从这道门进入了云岚县,而那时候,云岚县中全是坑洼的土路;如今则换成了平滑的砖石。

    没多久,车队来到了东门前。

    由于程岩坐的只是寻常的马车,城门兵并未认出来;他们见一大队人马黑灯瞎火地就要赶着出城;立时警惕道:“来者何人?”

    程岩微微撩起车窗帘子,“是本县;开城门。”

    几名城门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县尊大人;要走了。

    这些个城门兵都归县衙管;早些年;他们的头儿是赵大河;那时候每个人都过得很滋润,不但寻常百姓们惧怕他们,就连云岚县不多的士绅商人;见了他们一样恭恭敬敬;就怕得罪了他们。

    后来,赵大河倒台,县尊大人提拔了新典史,他们的好日子也结束了——不但没了以往的种种优待,而且被管束得特别严。

    一开始,他们对县尊大人是心存怨恨的,可时间久了,县中的变化他们也一点点看在眼中。那些变化,是他们出生十几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也从未想象过的。他们看着这座城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繁华;看着街上行人们的笑容越来越多,步子越来越轻盈;看着父母的精神越来越好,儿女们的面色越来越红润;又看着每当天寒时,原本畏惧他们的百姓也会为他们盛上一碗热汤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的怨恨早已消散,而后才发觉,原来自己喜欢这种变化。

    因为云岚县,是他们的家。

    而这一切变化之初,都是马车上这位青年所带来的,对方,是他们的县尊大人,也是他们的青天老爷。

    可现在,程大人却要离开了。

    领头的城门兵走到马车前,解下腰间大刀轻放在地,又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跪下。

    他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便直起身,干脆有力道:“恭送程大人!”

    其他城门兵见了,也纷纷效仿,跪地齐喊:“恭送程大人!”

    随后,几人陆续站起来,为云岚县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位县令大人,推开了厚重的城门。

    马车再次启动,车队缓缓驶离了这座边陲小城。

    车内,程岩紧抿住唇,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庄思宜能感觉到他并不平静。

    庄思宜伸出手,覆住了程岩微凉的手背,陪着对方一起沉默。

    城楼的火光渐渐没入夜色,城外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源来自车队的火把。

    马车摇摇晃晃,约莫一刻钟后,便到了云岚县的界石处。界石旁有一座六角木亭,名为海角亭,此亭为前朝一任县令所建,寓意“天涯海角无相忘”,县中但凡有人要远行,亲朋好友都会在亭中相送。

    因为一旦人过界石,便彻底走出了云岚县的地境。

    “吁——”

    车夫一个急停,程岩没坐稳扑倒在庄思宜身上,庄思宜赶紧抱着他,正要斥骂,就听车夫道:“老、老爷,您看”

    说罢,车夫为程岩挑起了车门帘。

    只见前方的海角亭旁站了许多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每个人都提着一盏灯,将漆黑的夜照得通明。

    程岩心中一震,急着就要下车,庄思宜匆匆来扶。

    两人一落地,才发现前来的百姓远不止他们刚刚所见,从海角亭往前延伸,道路两侧挤满了人,灯火照亮的路一直铺了老远,前方一片光明。

    程岩胸中激荡,只觉得鼻腔一酸,眼底泛上潮湿。

    他忍了忍,定定看向人群最前方的一人——程岩认得,对方正是小盐村那位制糖人的老人,而老人身旁站着的,则是他原本不学无术,后来被庄棋狠狠调/教过的儿子。

    但见老人提灯朝他走来,到了身前,老人竟颤悠悠地递上了一支糖人。

    那糖人身穿青袍,头戴乌纱,五官轮廓与程岩一模一样。

    程岩郑重接过,几番想要说话都发不出声,半晌才道:“老人家,您”

    他刚一开口,老人却跪在地上,颤巍巍道:“程大人今日就将离开云岚县,日后,也不再会是云岚县的县令。但大人为云岚县、为草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都将时刻铭记。在我们心中,您永远是我们的县尊大人,是我们云岚县的一片青天。”

    他以头叩地,“且让草民们再送大人一程吧。”

    不等程岩有反应,前方百姓们纷纷跪地,声音震耳欲聋:“恭送——程大人!”

    “你们”

    程岩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心头沉甸甸的,但却是一种秋日硕果丰收的感动。

    这个世间,做事不求回报的人何其少,程岩自认不是那等高风亮节的圣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只是他不求捷径,踏实地去实现他的目标。

    但种种目标中,从来没有一种是想得到百姓的感激。

    他认为自己既然身为父母官,就应该为他们遮风挡雨,这是他的本职,不需要感谢。

    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程岩感受到极大的触动。

    不止是他,车队中的每一个人,包括庄思宜,都被那撼天覆地的声音震得说不出话。

    这时,只见前方有数人高举着一把巨大的红盖伞,伞上缀着数不清的小绸条,程岩知道,那些小绸条一定写满了百姓的名字的。

    这是他前生便得到过,今生又一次拥有的殊荣。

    这是每一位官员都梦寐以求的万民伞!

    一行人越来越近,程岩终于看清领头的正是吴一天和胡成喜,等他们走到跟前,百姓们将万民伞抬到程岩近处。

    伞盖遮挡着程岩的头顶,甚至挡住了他一部分视野,透过绸条,他隐隐看见吴一天那张贯来谄媚的笑脸:“程大人,请您上车。”

    程岩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前方的百姓,便在庄思宜的陪同下回了马车。

    “驾!”

    车夫一声吆喝,车轮滚滚向前。

    马车所过处,百姓们纷纷叩首,齐声高呼:“谢——程大人!”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让程岩再也控制不住,他放下车帘,微微垂头,任眼泪夺眶而出。

    他感觉到庄思宜正轻拍着他的背,却不知庄思宜并未看他,而是怔怔盯着摇晃的车帘,眼底黑沉,仿若深海旋涡。

    这,就是民心么?

    庄思宜默默问自己,从来只为了功利做官的他,第一次有了些微的迷茫。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海晏河清,时和岁丰”这八个字,对他同样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车队徐徐远走,渐渐消失不见。

    留在原地的胡成喜,望着极目之处那一线微弱的晨光,轻声道:“太阳,就快出来了

    三月初十这天,程岩在阔别京城近三年后,再次见到了那座巍峨的城墙。

    此时正值殿试前期,但会试早已放榜,满京都是意气风发的新科贡士,和丧气失意的落榜举子。

    程岩透过车窗往外瞧,看着热闹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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