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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穿进雷剧考科举-第10章

小说: 穿进雷剧考科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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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岩:“”

    啥情况?他的大招还没出呢?他还想欺负村人不懂律法,随口编造几个罪名加以恐吓呢。

    没能完美执行计划的程岩有点失望,而在兰阳社学中,海夫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难民先放了钱忠宝。

    为首的难民懒得跟他扯,直接一巴掌抽在钱忠宝脸上,冲海夫子道:“老不死的,俺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或许是疼痛,又或许是愤怒,挨了耳光的钱忠宝突然心生勇气,他抓起那只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狠狠咬下!

    可惜对方眼疾手快,果断卡住他下巴,将他重重一摔,又送上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快住手!”

    海夫子急怒攻心,差点儿厥过去,眼看钱忠宝呻/吟声渐弱,危急时刻,忽有一人大喊,“报!!!!!!!!”

    所有人一顿,神情复杂地转过头,就见个脏兮兮的难民风一样冲过来。

    此人便是庄思宜所扮,他一见众人的反应就知自己浮夸过头,可他不清楚难民平时都是如何交流的,便学着戏里的人物来了那么一段,现在看来演砸了。

    但庄思宜并非一般人,就算怀疑自己有可能穿帮,他依旧稳住了台风,镇定地模仿难民口音,“俺找到存粮的地方了!”

    “哪儿!”难民们大多都是泥腿子,本就没啥心计,即便庄思宜的出场很诡异,大家听着“存粮”两个字,也就没心思关注其它。

    庄思宜挺胸,“俺带路!”

    于是带路党庄某就领着一众难民呼啦啦跑了,离开前难民头子还不忘将半晕过去的钱忠宝提溜上。

    很快,他们来到社学的菜园,当看到泥地上一棵棵嫩绿青菜,饱受饥饿的难民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有人发出绝处逢生的怒吼,飞扑着踩进菜园子,拔出一棵青菜就开啃,又听庄思宜道:“前头就是社学的厨房,快看,那里还挂着半头猪!”

    猪——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字眼!

    所有人眼冒绿光齐刷刷抬头,就见不远处有座十分宽敞的露天厨房,里头果真挂着半只腌过的猪!

    就在人们拔开腿的一瞬,庄思宜冲到难民头子前,“老大,你先去,俺帮你抓着人质。”

    难民头子拍拍庄思宜的肩,感叹道:“好兄弟!够义气!”

    下一刻便如饿狼般狂奔而去,留下被碰到伤口痛得半死的庄思宜,差点儿抱着钱忠宝一块儿栽倒。

    意识混浊的钱忠宝本能地挣扎,庄思宜小声道:“忠宝,我是庄兄。”

    钱忠宝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露出凄楚的笑,“人固有一、一死,或轻于鸿、鸿毛,或重、重”

    念到一半,彻底晕了。

    庄思宜:“”反正你肯定是重死的。

    此时大多难民已冲进厨房,几乎要将棚子挤爆,他们争抢着视野中可见的一切食物,连一根葱、一颗蒜也不放过,架势堪比內侍抄家。

    突然,外间传来一声大吼,“拉!”

    拉啥?难民们还没回神,顿感天塌地陷。

    是真的天塌地陷——厨房棚子塌了,地面也变成个大坑洞。

    原来这座露天厨房本来就搭建在地窖上,庄思宜在庄棋找到他时,就交代对方组织好学生,众人联手造下了陷阱。

    如今大部分难民都跌落六尺深的地窖,火把点燃了随之砸落的草棚,不少人身上都着了火,惨叫声此起彼伏。

    难民们你堆我叠,踩踏中又有更多人受伤,好在庄思宜及时安排人灌水,终于把火势熄灭了。

    淋成了落汤鸡的难民头子本想翻出坑底,但一抬头,就见坑边站着的学生人人手抱酒坛,举着火把,一时又惊又怕,再不敢轻举妄动。

    而一部分逃过一劫的难民本想反抗,却忽感四肢无力,像是中了迷药一般。

    大佬庄棋亲自上阵,将一众“幸存”的难民打趴下绑了,再一一推入地窖。

    末了不忘问:“青菜好吃吗?”

    所以等程岩领着兰阳村的村民回来时,发现完全用不上自己了,社学里一片喜气洋洋,几十个学生就地坐在地窖旁聊天、磕瓜子、吃西瓜,还有借着火把念书的,刻苦学习的精神着实感人。

    程岩:“”啥情况??

    等他听说事情始末,暗道不愧是雷剧,还能这样操作。又在得知除了钱忠宝被暴打一顿,社学里再没人出事时,他彻底松了口气。

    程岩想着庄思宜也受了伤,本想问问对方情况,可他在人堆里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庄思宜。

    一直到县兵赶到,将闹事的难民尽数绑走,程岩还是没见到庄思宜,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毕竟对方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

    程岩连问了几人,可没人知道庄思宜的行踪,这时,背后一道声音响起:“你找我吗?”

    程岩一回头,就见已换了身衣裳的庄思宜正笑嘻嘻道:“刚刚让庄棋给我上药了。”

    见程岩一直默不吭声地盯着自己,庄思宜渐渐收了笑,“怎么了?”

    “没事。”程岩按捺住复杂的心情,勉强笑了下,“你的伤怎样了?”

    庄思宜:“小事而已。”

    说罢伸出手,拇指在程岩脸上一抹,惊得后者急退一步,瞪大了眼。

    庄思宜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无奈道:“你脸上沾了不少灰,怕什么,我还能伤你不成?”

    程岩顿时有些尴尬,微垂下眼,“谢谢。”

    庄思宜又笑起来,上翘的眼尾弯着,眸中一片月光。

    喧闹的一夜终于重归宁静,翌日,海夫子特意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吩咐他们回家里看看。

    昨日之事多半已经传开,虽说大多学生都无事,但不亲眼见到他们平安,家里人难免会忧心。

    程岩当然也要回家,临走前,他特意去探望了钱忠宝。

    伤势较重的钱忠宝暂时不方便自动,只能待在社学里休养。此时他一脸傻笑,“阿岩,今天好多人都来探望我了,还有夫子也来了,夫子还夸我勇敢!”

    程岩知道钱忠宝一直想融入大家,自然为对方高兴,但钱忠宝虎那一下所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大。

    郎中说,钱忠宝右手骨裂,虽然过一两月就能痊愈,但今年的院试他没办法参加了。

    钱忠宝和他一样,童试已过其二,只差院试。

    前生时,钱忠宝参加了这次院试,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考中了秀才,因此,程岩特别为他惋惜。

    但不知真相的钱忠宝却美滋滋,“哼!我看我爹还咋逼我下场!”

    “你猜猜看呢。”

    门外,钱忠宝他爹脸黑如锅底。

    程岩在钱忠宝哀求的眼神中离开了,出门时,意外撞见正准备回家的王皓轩。对方看见他面色一沉,但远不像以往那般嚣张,而是匆匆低头加快了脚步。

    程岩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同情还是厌恶,但他知道,若联名的书生真有王皓轩,等难民暴/乱之事结束,他这位同窗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阿岩,你还没走啊?”

    庄思宜也过来探望钱忠宝,见到程岩时有几分惊喜,随口就逗他:“啧,我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不说留下来照顾我,真是绝情。”

    程岩却怔了下——前生还在鹤山书院时,有一回庄思宜生病,恰好程家又来信说程金花要成亲了,程岩只得请假回家。

    临走前,庄思宜就有类似的抱怨。

    当时程岩又羞又愧,心里十分不安,惹得庄思宜大笑不止。

    至于现在,他当然不会那么傻。

    “对不住,我不会照顾人。”

    说完背转过身,随意摆摆手,大步离开。

    结果刚走没几步,他又听庄思宜掐着嗓子道:“程郎可要早些回来,别让人家等太久哦。”

    程岩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跌个狗啃泥,身后再次传来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第 13 章() 
一路上;程岩脑中不断回荡着庄思宜魔性的笑声;又觉得这时候的庄思宜和他记忆中的有些不同。前生他俩刚认识的时候;庄思宜虽不像日后那般冷漠稳重;但也远没有现在这样容易亲近。

    不知道是雷剧影响了庄思宜的性格;还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因而改变了对方?

    一直到进了院子;程岩才发现他居然一直想着关于庄思宜的种种,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正自我唾弃,就见程三郎迈着小短腿冲过来;“哥哥哥哥哥哥!”

    得,还是一样喊人不爱喘气儿。

    程岩将程松抱起来,“我们三郎又重了。”

    程松害羞地搂着他;凑在他耳畔小声说:“没有重;哥哥记错了。”

    就这一小会儿的工夫,程家一家人都出来了;李氏惊喜道:“大郎咋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还没到休沐日吗?”

    程岩见他们的反应;便知他们还没听说社学被难民攻击的事;于是简单交代了下情况;“夫子怕我们家里人担心;便放了我们一日假。”

    众人皆是一阵后怕;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程岩看上去也好好的,但李氏还是哭了。

    她抹着泪道:“那些乱民都被捉走了?”

    程岩:“对;县兵如今正在搜山呢。”

    李氏心想那鸡冠山可真够邪性;前些天大郎就在那儿遭歹人挟持,没多久山上又藏了一群暴民。

    她几乎就要说出让程岩待在家里再不去社学的话,好在及时忍住,问道:“大郎一路回来,还没吃饭吧?”

    一家人方才如梦初醒,赶紧让程岩进屋。

    此时已近戌时,程家人都已用过晚饭,李氏赶紧上厨房热了点儿饭菜,又炒了盘鸡蛋。

    程岩吃饭的时候,大伙儿就聊起难民的事来。

    “前些天铜陵县民/乱,村长还挨家挨户打过招呼,让咱们警醒点儿。咱还想着铜陵县出事不至于影响咱武宁县,真没想到,那些难民居然就躲在咱们村子边上。”

    “可不嘛!我现在心还怦怦直跳。你说那些难民好生生的,咋就乱起来了?”

    程老太太实在想不通,“听说县城外的难民有吃有住,县尊大人还安排人给他们建了茅厕,说是为了防什么疫病。哦对了,还有郎中义诊,可说是非常周到了,这些难民咋就不懂感恩呢?”

    程岩默默听着,心里有些暗爽——武宁县的赈灾之策能得到家人赞许,他也与有荣焉。

    “你说的那是咱们武宁县,谁知道铜陵县是咋办事儿的?”程老爷子敲敲烟斗,感叹道:“还好咱们遇上位好官,若都像铜陵县的县令那般糊涂,导致几万难民闹起来,想想都可怕”

    程岩心中一动,放下筷子问道:“你们真认为县尊大人很好吗?他此前不许难民入城,许多人都对他有意见。”

    程老太太急道:“尽胡说!能让咱安安稳稳过日子,咋就不好了?”

    程岩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是啊,百姓的心愿就这么简单——安稳度日。

    前生他做县令那几年也算对得起一方百姓,后来回京后就彻底陷入派系之争,虽说身不由己,但他终究选择了以派系利益为上,甚至为达目的,偶尔还会牺牲民利。

    他总说要为百姓多做实事,可实际上,他又做了多少呢?

    如今能重活一世,或许是上苍给予他弥补遗憾的机会,可他的遗憾只是没落得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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