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归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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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籁俱静!
“外公……”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跌跌撞撞的往屋里跑来,没等进屋,却被门槛结结实实的绊倒,摔了一个狗啃泥!
“哎呦……我的小虎,摔倒了没有?!”钱庄主见男孩跌倒,撩下茶杯,慌慌张张从主座上挪下来,不顾下人在场,垫着小碎步,一溜儿小跑。
只见男孩三下五除二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钱庄主咧咧嘴,接着吸着鼻涕,乐了起来,“外公,小虎可没有胖丫头那么娇气,小虎长大了,还要赚好多钱,孝顺外公呢。”
钱庄主顿时脸上有了喜悦之色,忍不住的用自己肥硕的脸亲着小虎。
“小少爷,小少爷,您慢点跑……”外面老远传来了一个老妪的声音,只见一个老妇人气喘吁吁,扭着肥胖的身子跟了过来。
“麻嫂!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要是再让小虎摔倒,你就打包袱滚蛋吧。”钱庄主见老妇人颠颠的跑过来,火腾一下冒了三尺之高,破口大骂。
老妇人佝偻着身子,任钱庄主的嗓门再高,话再难听,一声不敢多言。
方晴只觉老妇人眼熟极了,真的眼熟极了,包括这个小虎……
……
啊!这不是!这不是……那天自己在吃夜合梅时,给自己牛肉饼的那个老妇人么,那个男孩,就是那日里拖拉着鼻涕,长着一幅天行赤眼的小男孩?!
方晴心中砰砰作响,自己不要被认出来才好。
“看样子这个小虎是钱庄主的外孙,而且甚至宠爱,这个老妇人,不过是家中的一个家仆,负责看护小虎,如此说来……这老妇人有恩于自己……”
越是想下去,方晴越觉得思绪乱如飞絮,飘的四处都是,毫无头绪!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钱庄主也忘记了四管家奉茶道歉之事,装作身体欠佳的病容,命下人打发走了赵治一行人。
方晴有意躲过老妇人和小虎的目光。
只在跨出客厅的一刹那,瞥见小虎那双如铜铃般的眼睛,他的天行赤眼,比前些日子更加严重了些,再不出三日,必有失明的症状!
方晴的心中隐隐的不忍,继而心中又翻滚着赵治的雄才大略。
……
回到院中,四管家不停的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道:“这姓钱的真是好命,今天就差一点,就差那么最后一点,茶杯都端起来放到嘴边了,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熊毛孩子,真是可气,可气!”
赵治一言未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深眸中尽是思虑,却时时刻刻让人感受到一丝丝凉意和不可言明的怒意。
“就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四管家在房间里不停的转来转去,见赵治一言不发,更是着急,“要我说,四皇子,咱们不如就来个强硬的,让薛子龙带着十三少把他的妻儿绑来,我看他还会不会像今日般嚣张!”
“四管家,今日之事……不要太多自责,上天自有他的安排。”赵治悠悠的说着,转眸看向方晴,“饿了没有?”
“有些。”方晴定定的看着赵治的眸子,她从未感受过一个男人的眼睛中,竟会流露出如此让人心疼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片片割着自己的内心。
“赵四叔,莫在晃来晃去了,哪里有一点乌国第一军师的淡然,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四皇子……”
“去叫豆蔻准备些饭菜吧,再去买几坛酒来……让子龙他们今晚好好放松下,明天……”赵治却似心中怀了千万般愁绪,话倒嘴边,却又如咽莲子般,倒回了肚里。
四管家应声出去。
不大会儿,除了赵治和方晴单独坐在屋内,其余人已在院子里肆无忌惮的喝起酒唱起歌了,好像要把今日所有的不快与憋屈,都化在这酒肉之中……
赵治抄起筷子,给方晴夹了快莲藕,轻声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皇子很没用,你看看他们,自从跟我过上这逃亡的日子,心中尽是憋屈,表面看来,喝的如此尽兴,只有我知道,他们心中有多么苦,多么屈……”
“四皇子……”方晴一时间觉得鼻头一阵酸涩,喉咙哽咽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要出去和他们喝一杯。”说罢,赵治拎起一坛酒,走到院子中央。
月光影绰,凉风习习,赵治一席素袍在夜色中显得欣硕忧郁,只见他讲酒坛提起,目光如炬,锁在每一个十三少的身上,声音异常的的坚定冰冷:“我赵治与各位相伴数载,从当年区区数百人的队伍建设了数万人的乌国铁军。各位与我出生入死,为乌国守僵护土,在我心中,你们就是赵治的手足兄弟。如今,我赵治落难,虎落平阳,各位却与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赵治心中有愧,此生,能得你们手足相助,我…此而无憾!”
说罢,赵治提起酒坛一饮而尽!饮的畅快淋漓,饮的快意恩仇,饮的一干壮士热血沸腾,怒吼声声:
誓死追随四皇子!誓死追随四皇子!誓死追随四皇子!
一声声呐喊,一声声酒坛落地掷地有声,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发泄……
方晴只觉这男儿般的热血竟是如此震慑人心,这男儿间的磊落尽是如此动人心魄,这男儿间的生死相随竟胜过了世间千千万万的催人泪下……
不由眼前一片湿润,院子里的一切这样朦胧,只剩下赵治和铁血十三少那伴着烈酒的声声誓言!
第三十二章 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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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了,方晴每日与豆蔻相安无事的过着,除了调理身子,使劲的吃下饭,让自己尽量长胖外,方晴尽可能的避开赵治。
赵治和四管家仿佛也像忘记了她一般,几日来,两人深居简出,常常闭在屋子中一天,豆蔻几次进去送饭,两人也是面色凝重,一脸愁容。
就连铁血十三少,也安静了不少,每日不是吃饭睡觉,就是练功磨刀,只是薛子龙会到点来查看一遍方晴和豆蔻的安全,叮嘱她们不可出院。
方晴也尽量足不出户,倒不是别的,只是害怕见到赵治那双眼睛,充满着一种她熟悉的无奈与忧伤,赵治越发的沉默,方晴心中愈是不安。
过了晌午,天气极好,方晴觉得再闷在屋中,自己就足足的变成个闺中怨妇一般,索性与豆蔻两个沏了一壶茶,坐在院子中央阳光充裕的石桌子上,静静的品起茶来。
午后的阳光还略带些刺眼,方晴抬眼望向院子里那颗垂条柳树,在徐徐春风中飘扬的自在,不时间,又欣喜的发现,那上面竟然长出了新嫩的枝桠,不觉心中生起一些欢喜。
“天还是有些凉的,我上去给你拿件披风。”豆蔻端了一杯茶给方晴,虽然名义上,豆蔻是方晴的贴身丫鬟,但是这些日子来朝夕相处,俩人的感情早已如姐妹般亲密。
方晴点点头,只见豆蔻消瘦的身子如一翩翩蝴蝶,摇曳着跑了。
方晴只觉心中有些苦闷,伸出一双素手将枝桠捧在手心,那一颗颗嫩绿的新芽正如像含羞的少女慢慢的绽放着自己的曼妙的身姿,方晴欢喜之余,又发的感伤起来,“年年岁岁,你走了,又来了,你今日的重生,又是为了什么?”
……
“为了今生的相逢吧……”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晴冷不丁的一哆嗦,心中一慌,“今生的相逢?”
踌躇间,转身回头,只见赵治退下了几日来的黑袍,一身月白的素衣站在午后的阳光中,一张刚毅冷峻的脸被照射的如此刺眼,脸上的微绒,眸子中的清澈,嘴角间的沉稳,昨日的他还是一幅纨绔散漫的样子,今日却如温和玉树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好似……好似……好似昔日的邵子倾……
方晴一时间,竟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前世的邵子倾……
潸然间,方晴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赵治的横眉一皱,脸上尽是心疼,一双粗壮的手在方晴嫩滑的脸上轻轻拂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几抹清泪,一双深眸中确是沉重。
方晴眨眨眼睛,如青鸟般轻盈的睫毛挂着湿润在赵治的手中拂过,抿抿嘴,嘴了轻咳了一声,“你的手好糙,把我的脸划的生疼。”
赵治的手在方晴的脸上停住了,无奈的叹气,冷笑了一声,“是糙啊,十岁,就随父皇的远征军在军队学习骑马射箭,十五岁跟在赵四叔南征北战,十七岁率兵出征,从未战败。从未想过,我会有今日……从未想过,我的铁军,如今被一记令牌卸了盔甲……”
赵治淡淡的说着这些,眉宇之间却没有丝毫悲愤,仿佛说的这件事与他没有丝毫干系。
“方晴……我赵治生于皇室,长于罗绮。除了和我出生入死的铁军十三少,我赵治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赵治战死,你可不可以,把我的尸体送回紫云城……”
“胡说!好端端的干嘛咒自己,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方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赵治的话,竟心口一痛,心情激动起来。
“怎么?你是在紧张我么?”赵治忽然间眼睛中闪过一丝希望,瞬的又暗淡了下来,不再像平日里一副散漫的无赖样子,却像一个大战前的将士。
“我……我……谁紧张你,我只是觉得,你那么沉,如果把你送回紫云城,不知道要花多少银两,雇上一辆多大的马车呢。”方晴虽然心中忐忑,面上确实一副嫌弃至极的模样。
赵治一言未发,只是痴痴的看着方晴,看着方晴额前的碎发虽春风飘扬而起,看着方晴如溪水般清澈的清眸中除了少女的含羞还有一份少有的睿智,看方晴肌如白雪的容貌如天山的积雪一般,冰冷的不带一丝人间的气息。
柳絮纷飞,微风和煦,赵治的心中只能默默的说一声,待我归来。
赵治伸出那双满是茧子的手,在方晴的额间轻轻拂过,舒展着她微皱的额头,一脸宠溺,一脸温情,嘴角间挂着千言万语的沉默,眉目间的喜悦之色,赤着浓郁的不舍。
方晴刚要发作,没想赵治的深眸一沉,毫不犹豫的一个转身,流星般大跨步的离开,回到了自己屋中。
留下怔怔的方晴,看着赵治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飞步间尽是那样的倜傥与洒脱。
…………
春夜,总会弥漫着一些花香和浓浓的月色,方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踏实。白日里,赵治那双冷郁的眼神,隐隐约约总充斥着一些决然的东西,让方晴感到十分的不安。
“他的心中……一定有着什么事,一定!”方晴越想越烦,眼前挥之不去赵治那张白日里沉默的脸。
“豆蔻……”方晴索性一咕噜坐起来,叫醒睡在床榻边的豆蔻。
“什么事情呀,姐姐。”豆蔻歪着身子,打着哈欠撑坐起来。
“你白日里去给四皇子送菜的时候,他和四管家都在屋里干什么?”
“好像是看书,或者和十三少们下棋……”豆蔻虽是嘴上回答着,眼睛却一直闭着,脑袋晃来晃去。
“看书下棋?看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