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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肆夜红楼-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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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辞了弟弟之后,金仙和玉真纷纷走在东宫外被温阳浸染出溶溶颜色的宫道上。兴许是兴味所致,在就要穿过东宫之外这一片荷花园时,金仙让玉真先回寝宫去,说自己还想再走走、再散散心。

    玉真也就辞了姐姐,自个先回了去。

    金仙遣退了侍立左右的宫人,独自一个步入小园,在这其间信步游赏。那妙眸盈盈的掠过这里的景致,看那满湖盛放依旧的晚荷,心中感念着这里的一砖一石、一花一木,倏然间百感交集,似乎可以触摸到那个人昔时的气息、他的影子。似乎他还在……

    那个人是她的堂兄,更是她挚爱的人——节愍太子李重俊。

    天风浩淼的自远方一浪浪漫溯过来,势头突然一改方才的祥和,变得有些劲猛。金仙抬手裹了一把肩头的短披风,心境倏然放空,思绪随着风儿的作弄飘忽的又高又远。

    倏然间,她陷入了对往昔旧事一幕幕的回忆中……

    她与他自幼相知,那是早在她还为西城县主的时候,他们便已心心相映!

    这大胆且乖张的爱情委实是有违礼教的,但两个年轻人的世界从来都是简单且干净。他们才不会去计较那样多,他们无所顾虑,甚至有点儿贪恋这种瞒着父母的私下走动。

    一任外界局面再紧密、情势再险峻,都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径自沉浸在自己爱情的天堂里,信步其间、微醉其间,看那青青的草、红红的花、蓝蓝的天。

    他们私下悄行纳采之礼,她说,“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

    他说,一世不分离……

    想来那时当真是年少又天真,通身的素性似乎都带着一缕少年特有的疏狂!真个便轻信了“人定胜天”这类狂妄且无知的说辞,真个便以为许下了诺言、发下了誓约便会是一辈子那样长久的事情?

    呵。

    现如今,这兜兜转转的,已经过去了若许年。梦中未比丹青见,人间别久后,那些心疼和悲伤依旧清晰。可又恍然惊觉,似乎他从未有离开过自己……

    一任这涣散的思绪随着天风的作弄而跌宕飘扬,金仙抬手,素指抚摸着一侧依依的柳丝,将面靥靠过去,感知着嫩柳依依拂过面颊所带来的一痕轻软,阖眸时顿然又陷入了幻象,似乎那是他在自己身边,似乎周身都缠绵了他的气息。

    但是她的内心充斥着极致的平静和欢喜,那是真正超凡脱俗、看淡一切故而挣出幻象的真实写照。

    这一席密语,是落在心里的,是只对他一个人暗暗的说、且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的:“你说你喜欢看华山的日出,你说你向往终南山与我一起终老。原来你已经这样迫不及待,原来你已经先我一步、终南久葬……好吧,那么便让我带着你一丝幽魄,以我有生之年,将那华山的日出看个遍。最后,再带着你,陪你回终南终老……”

    这般氛围委实过于销魂、委实暧昧且缱绻。旧地旧景,却不复是旧时旧人……

    金仙太沉浸,没有注意到一道目光正深意若许的落在她的身上。是她的父亲,皇帝李旦!

    旦心中倍感惆怅,便闲闲然顺着宫道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这东宫太子的寝殿。步入荷花园里,远远的便瞧见了自伤幽独的女儿。

    隔过朦胧的雾气与暖溶溶的阳光,看着女儿这副面貌,他心中隐隐作弄!

    女儿与其堂兄重俊太子之间的一段心事,她隐藏的极好,兴许旁人没谁知道;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不会不知道。

    早年武皇在时,重俊曾有一次忘记惹了什么祸事,被还不是皇帝的李显训斥。可巧他与金仙在李显府中做客,便正被赶了上。

    当时说着说着话,显随手拿起一旁的镇纸往这个与他日渐疏离的孩子身上打,谁都没想到那落下的倏然一瞬,金仙忽然扑上去以身子挡住。即而李旦忙也在一旁求情,这事儿便也作罢。

    可自那时李旦便留了心,又多次察觉到女儿见到她那位堂兄、提到堂兄时面上那份别样的神情、以及重俊那里下意识的回应……他便已对这小儿女的心思心知肚明!

    这个女儿素来懂事乖巧、又聪慧孝顺,人前总也温暖含笑谦和柔款;人后那隐匿的多少心事、又有着多少悲凉,她却永远选择独自一人面对和承受,她又是那样的坚强……

    天风过树,撩拨的柳丝枝叶簌簌舞动,旦悄然转身,没有去打扰独自沉浸的女儿。

    轻软的靴步踏在铺陈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心境倏然满溢,旦勾唇无声的笑,那神色有点儿自嘲:“我们家这是究竟造了什么样的孽?这又都是些什么样的命?”诘问无声,又委实不知是在问谁,落在心里只剩苦笑!

    他与婉儿,金仙与重俊,隆基和太平……相爱的人,都注定不能够如愿以偿的在一起;都注定要生时无力去抗争、死时亦冲不破命运的分离!

    作弄,作弄……

    何其的作弄?又是何其的,凄艳与荣幸!

第二百二十章 暗中争执,琐碎小事窥大势() 
隆基轻靴阔步行在开阔的御道,那一袭灿黄的轻袍看在眼里委实灼灼,似乎凝结了天地间全部熠熠的华彩,只一眼过去便波及到了心里!

    果然明黄色真的是这世界上最耀目的颜色,难怪它可以成为烘托天子、太子身份的独有象征!这般咄咄的有些逼仄的阵仗,使太平转过回廊还不及看清隆基这个人,便已经一下子被这颜色撞了个眼帘满涨。

    这么一抬首一凝目间,二人冷不丁瞧见了彼此,如是冷不丁的在这一条宫道上给撞了见!

    那心绪就跟着一恍惚,近来每每不期然的会面,缘份之深、是缘也是孽和业,令他们心中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荣幸?

    太平与隆基如是不约而同的将步子定了定,须臾后又继续行自己的路,向双方那里面对着面走过去。

    隆基是自东宫去看父皇,才行了礼、请了安,出了寝宫回去时便遇到了太平。看这样子,他是从父亲那里回去、这位公主则是才要进去。

    太平进宫是向李旦交代政务,毕竟她被赋予了公然参政的权利,每一次都要向皇帝提出可圈可点的意见,并且每一次进宫后李旦都要留她在身边说好一阵子的话,看起来对这么妹妹素来相信,看起来这兄妹二人的关系委实亲厚!

    不能避免的,很自然,两个人行至一个针锋相对、有点儿咄咄的地步,面对着面立在那里,一个要离开、一个要过去,就非得有人主动侧过身子让出一步才好。

    可他们似乎都并不着急,见自己的路都被对方给堵了死,干脆便定住步子。

    太平潋滟的眸光往隆基身上落了一落,从头到脚徐徐然扫视他一眼,那灿烂的黄袍着实令她头脑发胀,心里酸酸涩涩的又不知缘故,说出的话怎么都有点儿不经大脑的疏狂:“呦,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鼻息徐徐然一呵声,语气讪讪然又道,“转眼着,那个我认识的三郎便已经不在,换成了时今身份显赫、霸气威严的太子爷了!”

    太平这话仔细斟酌又不觉的哪里不对劲儿,可那神情与语气看着、听着,就很是不对味儿。隆基亦勾唇笑笑,抬手闲闲然的抱臂而立,就这么很自然的看着她:“公主也不错,这不,几日不见便出落的愈发威风阵阵、粉面含丹了!”

    如是听来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语气。

    这相互的嘲讽委实没有实际的意义,太平面上一哂,倒也不愿继续与他口头兜转:“是啊,时今本宫是撞上了太子的大驾,便是连路都不知道该往何处走呢!”暗中示意他给自己让出道来过去。

    其实隆基无意跟她争这谁让谁不让的,这些女儿家无聊的心思,他委实是不会有!可眼下那心绪兴许是被太平给调了起来,他偏生就不愿意自己先做那一步的退让。既然太平都这样说了,他神思一动,也便顺着她的话就口信信然接过:“是啊,今时不同往日,境随人转,难道不是这个理儿?”半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这字里行间的,反倒是告诉太平他已是太子,合该她让步。

    太平被他逼的登时心中一赌,心绪起了个翻涌:“太子是个大忙人,本宫还是不要将您绊在这里耽搁了时间,回头再惹了皇上怪罪!”声息已经有些发冷,即而便欲侧过身子做那最初的让步。她委实懒得跟他逞口舌之快,没有再搬出诸如“我是你姑姑云云”,半也是在赌气。

    李隆基也素来识趣,忙启口拦住她:“别介。”姿颜亦是含笑微微、不羁且有些疏狂,“公主您才是真正政务繁忙,帮我父皇还有我把那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儿呢!”这话不同于方才的怀柔,是带着昭著的损贬了!字字句句都在暗指太平揽权之举,甚至有些偏于指摘她企图庖代皇帝。旋即便主动将那身子一侧,“合该是我让着姑母,莫耽搁了姑母您贵如金的时间才对!”那浮动在面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儿。

    太平心里一“咯噔”,委实就被将在了这里,她是过也不是、回头还不是!

    显然,隆基这话已经对她大肆摄政多有不满和公然的指摘,若是她顺应了隆基的“客套谦让”,从这里过去,那就等于同意了隆基话里的意思。而如果她这么回头就走,又显得她被气的不小、被隆基压了一筹。

    就那么在当地里辗转须臾,太平这满口的银牙犀齿咬得瑟瑟的颤;面前的隆基依旧是那么一副神色淡泊、眉目谦和的乖顺模样,让人分明知道是在怄自己,却又委实不好寻到半点儿他的失礼处!

    三郎果然是有些办法的!她与他相识也不是几天几月甚至几年的事情,而是若许十几年的事情了!从前只知道他睿智聪颖、办事果敢又决绝且能下得去手,只知道他城府之深、内里贮藏之渊博,却又几时知道他这嘴贬损起人来也是这般开过光似的凌厉?

    太平收了面上那副轻慢且讪讪然的模样,身子定在当地里,隔过这恍惚的天光与隆基对视。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敛眸,将沉淀了威仪的目光错开隆基含笑的眼,即而微把身子侧一侧,折步自一旁短台阶处下了这一道长廊,并没有领情的从隆基让出的地方过去,也不再看他一眼,就这么径自顺着长廊下方那点缀着花草的阡陌小道一路走。

    氛围顿然又变得绷紧,周遭流转的空气中沉淀了一抹瑟瑟的黯然。隆基慢慢的把身子立正,收了面上那抹作弄出的不羁笑颜,眉目蒙了霜雪一般,倏然就变得清漠。

    那一份冷然,一眼过去便下意识的惹得人心口生颤!

    。

    次月(八月),李隆基送给父亲一份大礼,即是:恢复上官婉儿“昭容”封号,并安排将婉儿风光入葬。

    墓志写明其为“大唐昭容”,且是“亡身于仓卒之际”。

    同时对这位钟灵毓秀的当世才女的一生,做了笼统又不失详尽的介绍,注明其在高宗时期便为高宗、武后文墨相助;更在武皇时期提出各种建议、成为武皇治国之能臣,且敢于委婉劝导武皇行政时的不合理处、使之愈发贤明治国而终究成为一代明君;还在中宗时期,有力的劝阻了高宗欲立安乐公主为“皇太女”,甚至不惜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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