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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肆夜红楼-第16章

小说: 肆夜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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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变得麻木不堪,是时,形同机械。

    “婉儿……”失惊中的武后猛地一下回神!忙起身弯腰、手忙脚乱的躬自扶起跪在地上失态不止的上官婉儿,目光里兀的就涌上了大骇与疼惜,“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痛不痛……”急气一阵接一阵,眉目跟着颦蹙起来。她是真的一下子就着了慌!

    其实方才武后只是被婉儿那个“是”字猛燎过去、顿然给勾动着带起了一时之气,方顺手欲将盏中茶汤泼在她身上罢了!偏不曾想,婉儿刚巧就在这个同时抬起了头来……于是正赶上这股力道,琉璃茶盏便撞碎在她纤柔的额头上,顺着下去,婉儿的左额被这锋利的碎片生生划出了一长道新鲜的伤口。

    这时的武后亦是后悔不迭,拈着帕子不住为婉儿擦拭额上的伤,每一点触碰、每一次抚摸都忽而令她心疼不已,全然慈母对于爱女。过了良久良久,这才猛地想起来该去传召太医。

    ……

    李旦之事便也从此被武后与婉儿心照不宣的掀过去了,没有怎样再做提及。其实就算不问,婉儿的心武后也再清楚不过。

    只要知道这个孩子永远只忠于自己莫有第二,那么其间迂回曲折,抓的太细、太严、思量太谨,又是何必呢!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这般的真章道理放在眼前这似姐妹母女、又似君臣的两人身上,有些时候是维系关系的一个最受用的办法。

第十九章 司仆倾酒盏·囚皇问额伤(1)() 
“干!”几位同僚择一酒肆、觅一临窗景致围桌而坐。都是官场上混迹的人,职位偏下,素日里彼此间的走动虽有,但不多,故而今儿便有人提出来把对脾气的都约出来小坐小酌一二。

    引袖抬手,手里握着的那莲叶形翡翠夜光盏满了酒水后往前一探,与对面友人酒盏相碰。觥筹交错间带起泠泠的一声清脆响声,煞是悦耳动听。

    这时有徐风缓缓漫溯,在不经意间带进了若许缤纷落英。这落英并着花瓣儿筛过楠木窗子一路进来,承落在宽松的米白衣袍、领角上,此情此景,春意溶溶、酒香阵阵、人声繁繁,入目入耳都是分外赏心的一道景致!

    “司仆少卿,我敬你一杯!”春风潋潋间,心境也不觉就跟着敞亮起来。席上一人不紧不慢的起身,倾了美酒满盏之后递到了来俊臣面前。

    这声息是客套的,但又总觉的有什么其它的异样气息游。离在这客套之外。

    暂且不去多想,来俊臣薄唇之畔挂了道恰到好处的浅笑,这使他看上去就像沐染在春风里的一朵莲花一样。他侧目落向雕花几,抬手亦举了檀木小几上近前的一盏酒,往着来人面前一敬,复双手捧过,仰脖饮下这一盏。

    举止有度,饮酒的时速便也拿捏的不急不缓。

    俊臣这举止儒朗非常,天成的绝佳气质在这一瞬便忽地使身边这一干人仿佛不酒自醉。看着他这盏酒饮下去,优雅之余不失豪爽,免不得满座皆起了掌音,连连唤好。

    就又这般彼此间一来二去敬了几盏酒,是时意兴渐浓,已是酒过三巡入了薄醉的含糊时段,每个人的头脑大抵都又不怎么清明了。

    “来大人…果是豪爽……”

    因来俊臣是新晋的官员,这一干同僚今儿对他的关注自然就频繁了些。又有一人端着夜光酒盏醺醺然豁地立身起来,亦持着醺醺然的调子向着来俊臣一步三晃的走过去。

    这时方才那隐在游云之后的艳阳忽又重新冲破云峦高悬于天幕,灿烂的景深染得视野起了一片棠色,又顺着带出一种晃晃曳曳、明暗交叠的异样鲜艳,蓦地一下灼痛了眼睛。

    面着眼前醉意昭著的同僚,俊臣只是微笑以对,莞而点头、一片谦然。

    他虽饮的也是频繁,但诚然的,分量自在心中兀自做了拿捏故而未尝超过自个那底线一丁点儿去。

    行路多歧,时刻保持一份冷静的自持,在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他处世立身所奉行的无形准则。

    却尚不待这前来敬酒的人启口言语,一旁席间忽有骋着兴意、酒醉潦倒的一塌糊涂的官吏开了浑嗓跟着哼了一声,猝不及防的一句嗤之以鼻便就此应运而生:“不过是一个靠着女人爬上来的窝囊废罢了……也当得起如此追捧!”

    陡然一下又起了个沉默,不是因为那官吏意识到自己出口了妄言,而因他只是不屑。对,不屑,不屑到连说都不愿意再多说!

第十九章 司仆倾酒盏·囚皇问额伤(2)() 
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一默的当口里,新赴任上的司仆少卿来俊臣,当然意识到他这句话指的便是自己。而这一干饮宴之人也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幕尴尬,原本人声繁繁的人丛在这瞬间变得安静。

    倏而一定,俊臣狭长的丹凤眼皮向上微抬,一张俊美的面目出乎时宜,平静的比结冰的湖面还要愈胜。

    这时一言起、勾一念,兴许对于来俊臣借着太平公主而得了官位的事情,这在座诸人心里谁都不怎么伏贴!也正巧酒劲儿拿捏,那官吏最先开了个头之后,这在座同僚忽地开始乘着酒劲儿不迭附和。虽不至于公然敌对,但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之态流露的昭著。

    但只在须臾间,周围气氛铮然一下便重又绷了紧!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落座在彼的来俊臣依旧没有言语一字,甚至面目间这层平和也是由始至终的从没变过!

    这样的来俊臣,这般反应委实委实不合时宜的很!

    愣怔微懵间,俊臣自顾自斜抬臂弯,有些懒散的支了一个侧身的姿态出来。他抬手端起几上斟满了酒水的薄盏,瓷白的面目半笑不笑的松散一瞥间,欣长素指已经拈起酒盏将盏里的余酒往地面上尽数缓缓的倒下去。很随意的动作,又因望似的*,而又显得那样说不出的诡异。

    半冷的酒水“哗啦啦”触及地面的一瞬,很快便涣散着四散了开去,有如泼墨图画般的感观充斥进了视野,空气中漫溯而起的酒味儿更深,那诡异里又隐带起一种危险的不祥。

    然而在做完这玩味戏耍般的一切之后,依旧随意若此,俊臣起身告辞。但并不急着怎般,而是仍然不忘优雅的整了整淡紫炫金纹衣冠的领口间,那些深浅不一的褶皱。即而双手背在身后,略微昂头,就此大步走了出去。

    一时间这原本繁繁喧喧的酒肆茶扉顿然鸦雀无声。

    有的时候,并不需要怎样据理力争陈词辩驳,以无声为震慑,才是于那别有用心、心思不善的人那里闹了一个最大的难看!

    俊臣周身包裹着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这种阵仗来自于他天成的骨子里沁出的味道。五浊恶世从来淘神费力,他从来不喜欢解释什么,也不想解释,更不需要解释。

    他不需要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懂他,他只知道他的心向着何处、为何而生就、为何而如此活着……至少,他知道何处才是他的初衷。

    这便已经足够,足够了。

    而至于其他人,俊臣的态度从来随意,心觉委实没必要去向那些等闲之辈一一证明什么。

    懂你的人不需要多说也自然会懂你,不懂你的人便是一任你说破了嘴皮子也依旧不屑你!却又何苦自个跟自个过不去,执着的其实就只是自己?

    且有道是“火失其性而为灾也”!若是放任着这心性不加束缚的非要做个较真儿到底,凡事太尽,迟早都会酿成灾祸!

    心中秉持着怎样的理性,拿捏着一个怎样的“度”能够既不至针锋相对、又显出逼仄气势,来俊臣心里从来都有着个数目!

第十九章 司仆倾酒盏·囚皇问额伤(3)() 
描金嵌纹、华美而溶溶生波的广袖徐徐抬起来,迎着漫天落日打下的灿金色余霞,李旦于这虚空间缓缓收拢住掌心,眉目间浮起一痕略含动容的味道。

    还从来没有什么人、事可以让他如同眼下这般乱了阵脚、显出一股子寥寥的萎顿。算命不如认命,平凡的人总是不自知的想要去追求所谓的不平凡,而真正的智者则从来都只甘于平凡、享受平凡,这是他处世之间所奉行的原则与真章。但他却也是有着软肋的,除了她……

    温软的徐风夹着稀薄的暖,扑面时薄薄的弥醉了眼角眉梢:“怎么伤到的?”李旦皱了眉头,看定婉儿面目的同时,声息放的极轻,可以十分真切的感知到这字里行间昭著无掩的那心疼。是的,这是发乎在灵魂之本源的、心的抽痛。

    就在方才蓦然瞧见上官婉儿原本润玉光洁的左额之上,那么鲜明、鲜明到灼目的那道铮狭疤痕的同时,旦就觉的自个整个人都变得隐隐颤抖、体内似有烈焰奔腾冲撞!

    婉儿闻声的同时错开了看向李旦的目光,抬手习惯性的将几许流苏绾在耳后去,又亲自折回内殿、取来千折红绫子。宫灯,并着院子里一丛橘色烛火处将灯蕊点亮。

    铮然一下,太阳落下之后的这一片漆墨的暗沉里,视野便因着这跃动的微弱灯影而染就了一层妩媚。

    李旦原地里叹了口气,微有停滞,后抬步跟着她走过去。

    婉儿姣好的面孔是平素那一股子无情无态不变,并没有回答李旦方才的问话,也并不曾因为李旦这鲜见的眉目动容而生就出些许涟漪;贝齿细碎的开合间,只是自顾自的诉着那些要陛下保重自己、无需牵挂外面、临淄王一切都好之类的词话。即便这通话李旦已经听过成百上千次,便是再真挚,这听得多了,也诚然就一下子变得苍白而寡味的很了!

    事实上眼下的李旦什么也没听进去,这张面孔因着心疼的缘故而显得有些抽。搐。虽然明知道上官婉儿一向的素性与那份微微的清傲,这一刻还是因了心力的驱驰而什么都无暇管顾,抬臂颤颤的伸出手去,夹风的指尖缓缓漫溯过女子的面额,小心翼翼,意欲抚摸婉儿左额那道揪痛他禅心的新鲜伤疤。

    除了对她,他的心已经再分不出毫厘去做其它了!在忽而一下触及到她左额的伤口,那些原本持着的好心境,那自以为应该已经踏出万丈红尘的这足步、这魂魄,瞬间便重因她而迅速的跌回这尘俗!哪怕方才在婉儿没过来之前,李旦还想着撷些开春的粉白桃花装饰这盏明亮的烛台、让那些沁人心脾的嫩嫩的桃花香气与淡然朗朗的松脂的清气相互交织……

    但被婉儿躲开。

    旦绘着细小金龙的袖摆僵僵抬着,探出的素指呆停在半空中,依然保持着那个前探的姿势,一时怔了一下。但极快的,心下这情态在历经了一个百感交集的堆叠后,便又忽然变得莫衷一是。

    须臾惝恍,他收手回来,遮掩般的把这袖子漫空一挥、背在身后。弧形的袖口于这静谧的夜之帏幕里滑出一道柔和的姿态。李旦眯起眼睛仰天而视,忽而大笑起来。

    这带着微微苦涩的笑声扰乱了婉儿不知是早已燃烧过、还是从未有过生命迹象的死灰般的心蛊。她纤指一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点灯的动作。

    这笑声不能抵挡的入在耳里,直听的她着了天青白皂儒裳狭带的身子微微轻颤,那纤柔的背脊便跟着起了一阵瑟瑟的抖。就着冷月溶波、天光一恍,莫名其妙的,忽然想要落泪。

第二十章 奉茶相敬得奚落(1)() 
阳光从那些出落大好的繁茂碧绿草木丛中渗透出来,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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