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诡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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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就你办的那个事儿,我要是牛利,也要上门来打你。
“那牛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他死前的半个月吧。”村长说完,还特意补了句:“我估摸着,他也是在外头不放心,才想着回来看看的。”
“那牛利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听说是得了急症死的,死的时候,全身都烂的不成样子了,就连医生都没胆子去看,还是他老婆牛淑梅给他收拾好了下葬的。哦,对了,还有一句话,是我必须要说的。因为那牛利死的时候,样子实在是太恐怖,村民们都担心是什么传染病,所以催着给下葬的。大家伙儿帮忙,用了一天就把人给埋了。”
“一天?不需要开死亡证明吗?”
“开啊!村里给开的,我们都能证明牛利已经死了。再说,烂成那个样子,人也不能活了对不对?”
我摇摇头,觉得这村长,大道理没有,歪理倒是不少。
“那牛淑梅呢?她被丈夫缠身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吗?”
莫君生倒是淡定如初,不管村长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能不动声色的继续提问。
“知道啊,咱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长点着下巴:“只是知道归知道,但知道的也不是那么详细。”
“能说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她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村长挠挠头:“这事情还是从村诊所里传出来的。说是这牛利下葬的当天晚上,牛淑梅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的死鬼丈夫一直在房间里游荡。她以为丈夫是有什么心事还没有放下,就想走过去问问,结果却被她丈夫用手给死死的拽住。她一挣扎,就看见丈夫身上的衣裳破了,那些烂肉是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只是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哦,难不成还有别的版本?没听说过啊。”村长皱了皱眉:“不过做噩梦这种事情吧,咱们也都能理解。毕竟这牛利死的时候那么惨,又是牛淑梅亲手帮着给料理的,心里头肯定会留下阴影。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做个噩梦也没什么。至少,当时咱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时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从什么时候起,你们开始不是这么的认为的呢?”
“从牛淑梅死的时候。”
村长眼中再次出现了那种慌张感,他的双手也开始禁不住的做起交握,放开这样重复性的动作。
“牛淑梅死的时候,好多人都是在场的。我还记得,那是个大中午,大家都刚吃过饭,正在门口聊天。忽然,从牛淑梅家里传来了那种嘶声裂肺的,特别害怕的叫喊声。这牛淑梅做噩梦的事情咱们都是知道的,她家牛利又刚死,闺女呢,还小,所以大家伙儿一商量,就都去她家了。”
“你们看到了什么?”
“她闺女。”村长吐出三个字来:“我们一进门最先看见的就是她闺女。这姑娘像是被她妈的叫喊声给吓着了,手里还端着个碗,就那么站在门后面,眼神儿直愣愣的看着我们。
我心说不好,这牛利家肯定是出事儿了。我一边叫人把牛利闺女给带出去好好安抚,一边带人进去找牛淑梅。”
“这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他们家那个厨房里。牛淑梅当时可能正在厨房里刷碗,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那锅啊,碗筷什么的都掉了一地。我们见人躺在地上,以为是她突然间昏迷了,所以就先把大多数围观的给赶了出去,留下我老婆和另外一个人帮忙,看看能不能把她给叫醒了。”
“那叫醒了吗?”
“当然没有。当时她的身体虽然还是热的,可事实上,那个时候她人已经死了。”村长的双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可当时咱们哪里知道,还以为人活着,就是昏了过去。我老婆见喊不醒,就想着扒拉开她的眼睛去看看。结果结果她整个眼球都是碎的。我们当时就给吓蒙了,我老婆也是缓了好多天才缓过劲儿来的。”
“眼球都碎了?”
“是!都碎了。那个场景,我是没有看到,也想象不出来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可咱们报了警,人家也派了那个法医过来,说这人是因为惊吓被吓死的。可你们想想,这得遇见多恐怖的事情,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吓成这样啊?”
村长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咱们这村子里是越来越不对劲啊。”
第92章 祸起贪念(上)()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让村长继续往下说?”
在村长家简单吃了点饭,莫君生就找借口把我带了出来。
“你相信村长刚刚说的那些话吗?”
“你说眼球碎裂那个?”
“那个是真的,我相信村长不会在这种细节上说谎。”
“那你指的是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村长刚刚所讲的那些话。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只是其中肯定掺杂了一些夸张的成分。而且,我觉得村长还有村长老婆的态度很奇怪,他们似乎在刻意地隐瞒一些东西。
“发现了?”莫君生没有声息的,突然将脸凑了过来:“关于牛利回家的那件事,村长他没有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一个人对于其中的某件事描述过于认真的话,就恰恰证明,在这件事情上虚构的成分更多。刚刚进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村子里多是留守的老人和留守儿童,牛利老婆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觉得是那些老人嘴碎呢还是那些孩子会到处乱说?”
“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貌似在村里,最爱说闲话的不是老人和孩子,而是那些中年妇女!”
“刚刚进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个村子虽然靠近高速路口,但位置却有些偏僻。村中只有老人和孩子,而房子的造型不像是传统的北方常见的平房,而更像是南方的那种。另外,我还发现了这个。”
莫君生说着,退到了一旁,然后指着对面墙上一张已经有些脱色的红纸。
“这是一张招工信息,在村子的墙上我发现了好几张,但联系人和厂址都是不同的,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在广州。”
“这能说明什么?”
“中国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喜欢扎堆儿做事,而外出打工,通常也是一个带着一个出去的。一来,有老乡带着,比较放心。二来,老乡多的地方,办事生活都会更方便一些。三来,大家一起干活,真要遇到个什么事情,也能相互帮衬。这些红纸上的联系人,其实就是工头,也就是把村子里这些闲散劳动力组织到一起的人。”
莫君生指了指眼前这张红纸上的联系人,也是姓牛,但名字已经被人撕掉,看不清楚了。
“这外出一起打工的人,在一块相处的时间甚至要比自己的家人还多得多,彼此之间既是老乡,又是工友,感情相对也会深厚。不管是出于对工友的照顾,还是感情上的顾及,他们都不会随便的去传播这些谣言。同样的,作为这些工友的家属,也会很避讳的不去讨论这些事情,以免影响自己男人在外头和别人的相处。”
“是有些道理。”
“还有呢。”莫君生又在那张红纸上戳了戳:“建筑工、泥瓦工,说明这村子里的人干的都是技术活,而这些工种,很多都是可以带着老婆一起出去的。这也是咱们在村子里没看见几个中年妇女的原因。”
“这些只能证明村长的话有些夸张。”我认真地看着莫君生:“其实,对于村长说的那些话,我是挺反感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本来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就因为人家能干,就编造出来这些有的没的来抹黑人家,心肠简直坏透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莫君生看着我笑:“还记得村长说的吗?牛利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要打他。我相信这也是真的。一个男人,只有在充分信任自己妻子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那些不相信妻子的男人,通常都会关起门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妻子一顿打。
既然牛利相信自己的妻子没有出轨,而村中也没有传播这种谣言的坚实基础,那么村长为什么还要反复的强调这件事情呢?答案只有一个,村长在遮掩牛利突然回到村中的真相。”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难不成,叫牛利回来捉奸的那个人是村长?因为他差点被牛利打了,所以猫着一股劲儿,就等着这个时候来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八道!”
“你们女人的想象力,我们男人真的是望尘莫及。不过,你也算是说对了一点。那就是,叫牛利回来这件事情一定是与村长有关的。只有与自己有关的事情,才会不遗余力,甚至不惜用说谎的方式来进行遮掩。”
“说得跟真的似的,可你又怎么来证明村长是在这件事上说谎了呢?”
“所以,我们才要来村子里转转啊。”
莫君生用手一指,我的眼前便飘入了一抹娇艳的红。
“是那个小女孩儿,给我们指路的那个。”
莫君生一笑,牵着我的手,朝着那个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见是我们,忙在头上抓了两下,用散乱的头发将自己的那半张脸给遮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之前不该盯着你的脸看。”
小姑娘的动作让我想起了自己之前盯着她看的行为,我心里有些自责。像她这个年纪,已经知道美与丑的区别,而我当时过于好奇的目光,一定伤到了她。
“我怕吓到你!”
小姑娘怯怯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小小的说着。
“不!你没有吓到姐姐,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盯着你的脸看。不过,姐姐是没有恶意的,姐姐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脸是怎么了?兴许,姐姐可以帮你的。”
“没用的,奶奶说,琳琳的脸被怪物给咬了,是治不好的。”
“琳琳?这是你的名字吗?真好听。”
“嗯,我叫牛琳琳。爸爸说,琳,是一种美玉,而琳琳是这种美玉发出的声音,寓意着珍贵美好的东西。琳琳是爸爸和妈妈最珍贵,最美好的礼物。可妈妈,却不要琳琳了。现在,连爸爸也走了。琳琳在想,是不是因为琳琳不乖,所以爸爸妈妈才会离开,因为琳琳不怪,怪物才会在琳琳的脸上咬了一口,把琳琳也变成了一个小怪物。”
小姑娘的话听得我一阵心疼,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就将把小姑娘给抱进怀里。结果,却被莫君生给拦住了。
“别动,小心有毒!”
小姑娘抬眼看着莫君生,眼睛里带着深深的受伤。
“莫君生,你瞎说什么呢?”我推了莫君生一把。
“我不是说琳琳有毒,而是说她身上的这些东西有毒。”
莫君生一边解释着,一边将我拉到一旁,免得我忍不住再去抱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真的,我没有骗你,琳琳她不是被怪物给咬了,而是中了一种尸毒。这些毛发,就是她中毒之后的反应。”
莫君生对着琳琳点了点头,然后捏住她的衣袖,轻轻的往上拉了一些,我这才看到,原来不止脸上,琳琳的胳膊上也长了许多黑毛。
“如果叔叔告诉你,琳琳的病,叔叔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