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诡胎-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表舅,怎么了?”
我问,同时摁亮了手中的手电筒。
“哦,没事,我看看路。”
“表舅不认识回村的路吗?”
我疑惑地看着表舅的侧脸。
“回村的路,哪能不认识,只是面前的这三条路,都是能回到村里的。你呢,是在城里长大的丫头,这天色又晚了,所以我在犹豫,是从以往常走的那条路上走呢,还是带你走一条近道。”
“常走的路难道不是最近的路吗?”
“不是!前些年,乡里给村里拨了点儿款,让把这出山的路给修修。可那么一大笔钱,算到一条路上也就剩不下多少了。这年头,人工贵,材料更贵。村民们一合计,得,干脆把这钱都买成料,咱们村民呢自己出力修。自己修路,不比工程队,没有那种大的机械设备,全靠着手里的锄头,铁锹什么的。这路呢,自然也不能选那种陡峭的,不太好走的,所以就绕了一些弯弯。平日里,咱们走来走去的也都习惯了。可丫头你刚回来,怕你山路走的长了,腿脚上会受不了。”
“那这近道能有多近?”
“能少走一小半路吧。”表舅将风灯提高,照着一条小路:“喏,就是这一条。在修路之前,咱们村民们都比较常走的就是这个。说是难走,倒也没那么可怕,就是路上石头,还有老树桩子比较多,容易磕磕绊绊的,不利于咱们修路,就给放弃了。不过往常的时候,这条路也是常有人走的,你看着路上的脚印,很多是新近留下的。”
我用手电筒扫了一下路面,的确是有很多的脚印,但是道路明显也更贴近于“羊肠小道”这个词。
“表舅,咱们还是走修过的这条路吧。虽然远了些,可路面相对平坦,这条小路,我担心依着我的速度,怕是会越走越慢的。”
“那行,表舅听你的。”
表舅提着风灯,向右边拐了一下,继续快步的往前走着。我深吸一口气,快走了两步,也跟了上去。可走着走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又出现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的后面。当我们走快的时候,它就跟着走快,当我们走慢的时候,它的速度也会跟着放慢下来。我再次停了下来,先稳了稳神儿,接着关掉了手中的手电筒。表舅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停了下来,仍旧提着风灯往前走,我估算了一下我跟表舅之间的距离,就算我回头时真得看到了什么,表舅他也一定能够在第一时间跑回来救我。
于是,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一边握紧了手电筒,当那个东西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时,我快速的回了头,同时将手电筒摁亮,并照在了他的脸上。
“谁?”
“我!是我!”
脚步声立时止住了。借着手电筒的光束,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表表舅?”
如果跟在我后面的这个人是表舅的话,那么走在我前面提着风灯的那个人又是谁?
如果走在我前面提着风灯的那个人是表舅,那么跟在我身后的这个又是谁?
我倒退两步,咬着牙又问了句:“你究竟是谁?是人还是鬼!”
“丫头,你咋了?我是你表舅啊。”
表舅提着风灯,紧张的看着我。
“如果你是我表舅,那么他又是谁?”
我侧身,用手指着前面。
表舅疑惑的眯了眯眼,说:“你前面没有人啊!”
没有人?
我转身,看着正前方。果然,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莫说是表舅,就是他提着的风灯的光亮都看不见了。
“我知道了,你呀,是中了邪了。”表舅轻叹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黄色的三角包递给我。“刚刚在三岔路那边,我就想把这个东西给你。这个,是我从庙里求来的,被主持长老供奉在佛前的附身符,可以驱邪避灾的。”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揉着自己的前额,分不清眼前的这个表舅,是真还是假。
“哎!都怪表舅,表舅就不该带着你走这段山路。这女子属阴,黑夜又是属阴,你的生辰八字,也是属阴,根本不适合这个时候进山。”表舅说着,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可村里的先生说了,明日午时就是你表舅妈下地的日子,若是咱们明早起来才赶山路,只怕会让你表舅妈怪罪。可这千防万防的,还是漏算了一件事情。”
“漏算了什么?表舅你究竟在说什么?”
表舅朝着三岔路的方向指了指,说:“那个地方,太凶了!”
第58章 奔谁的丧?()
在民间,有一种说法,说三岔路是人神鬼三界所走的路。在很多民间仪式当中,送鬼神也都会选在这种三岔路口,例如清明节或者鬼节。
表舅指着三岔路口问我:“刚才过来时,你可记得那三岔口有什么吗?”
我回想了一下,脑海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棵老松树来。
“好像有一棵松树。”
“是一棵歪脖的松树,那树上啊,吊死过人。”
表舅轻叹了口气。
“不过,这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在上山下乡那会儿,咱们这村子里也来了不少的城里人。刚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想过后来还能回去,于是有些娇滴滴的城里姑娘为了不干较重的农活儿,就寻了个人家把自己给嫁了。这样干活的时候,身边儿好歹还能有个帮衬的。当然,这能娶到城里姑娘的,也都是各个村子里比较能说得上话的人家,例如村长、村支书之类的村干部。”
表舅提了提手中的风灯,往前头又照了一下,才继续说着:“那个年代,说好也好,说乱也乱。这有些村干部一看能娶到城里姑娘,自然瞧不上家里的那个黄脸婆,于是就有些人明里暗里逼着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离婚。这其中闹的最大的就是咱们村子当时的村长。
他那原配老婆,虽然不是城里姑娘,可年轻的时候,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数得着的漂亮。这人呐,但凡长得漂亮,脾气就大,眼瞧着自己的男人死活闹着要跟自己离婚,心一横,从家里拿了一条麻绳就上了山。等村子里找到这里的时候,人早就没气了。
这媳妇死了,村长伤心难过也是有的,毕竟家里还留下了两个孩子。可伤心不过百日,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相中的那个城里姑娘给娶了进来。哪知道,这洞房都还没进,就出了事情。”
“村长死了?”
“嗯!”表舅点点头:“那个时候的婚宴,当然也不能跟现在比。当时还是公社,吃的都是大锅饭。所谓的婚姻,也是大家伙儿搁在一块儿乐呵乐呵。当然,村长自己娶媳妇,这好东西还是有的。村长喝酒喝到一半,说要去茅房,可等到酒席都散了,这人也没有回来。大家伙儿就说着去找找,谁知,打开这茅房的门,就看见村长头朝下栽在里头。这拉出来一看,一脸的脏东西,用乡下人的话说,整个是被屎憋死的。”
“应该是意外吧?”
我问,没敢去想象那个画面,怕恶心住自己。
“派出所里的人也是那么说的,可就算村长是意外,村长新娶的那个媳妇,也能是意外吗?”
表舅摇了摇头,又朝着三岔路口的方向看了眼。
“村长新娶的媳妇也”
“死了,也死了,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裳,吊在了房梁上头,那眼睛瞪得老大,舌头伸得很长很长,屋子里的味道就跟掉进茅坑里的村长一样,一股子的臭味儿。”
“警察也说是自杀?”
“不是自杀还能怎么着?村长结婚,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在场的人都能相互证明。至于不在场的村长,死在了厕所里。就算不死,他也舍不得杀死自己的新媳妇啊。派出所里的人呢,在现场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最后这件事情,也只能按着自杀处理了。不过大家伙心里倒是都有一个猜测,猜测着是村长那个上吊的老婆回来报仇了。要不然,一家四口,为何只有村长和他新娶的老婆死了,两个孩子却好端端的,一点儿事儿没有。”
“村长的两个孩子当时多大?”
“乡下人结婚都早,我记得那两个孩子当时都已经记事儿了。这大的那个,估摸着有个十一二岁,小的那个也都七八岁了。”
“警察有没有怀疑过,可能是那两个孩子为自己的母亲复仇,杀了他们的父亲以及自己的继母?”
表舅听到我这么问,提着风灯照在了我的脸上。待看清楚我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回答说:“这不能吧。就算那个大的,也不过是个孩子。虽然,当时村里风言风语的,这孩子对于自个儿母亲的死,心里也知道些什么,可说到底他妈也是自己上吊的,怨不到别人的身上去。”
“也许是我恐怖电影看过了。”
我被风灯刺的眼睛难受,错开脸,指了指前头的路:“咱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你刚刚真看见了另外一个我?”
表舅提着风灯,神情有些犹豫。
“如果表舅你一直都是跟在我身后的话,那么刚刚,我的确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你。只是听见身后有些奇怪的脚步声,这才回头看的。”
“可从那个三岔路口开始,我就是一直跟在你后面的呀。”
表舅说着,也提灯朝着自己身后看了看。
天刚擦黑的时候,天上还挂着月亮,虽没有什么月光,可看着,心里是安定的。可这一会儿的功夫,月亮就藏了起来,整个山地,像是被裹进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黑布里头,竟让人感觉有些难受。
“表舅,在三岔路口的时候,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表舅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正在跟你说话的时候,你突然间不吭一声的就往这路上走。我叫你,你也不答应,我就赶紧跟上来了。”
“这么说,是我撞到”
“嘘!别说!”表舅给我递了个眼色,催促着我:“快走快走,咱们走快些,很快就能进村子了。还有,丫头,把你手里的手电筒给打开,这个时候,用不着省电。”
表舅才说完,一阵山风突兀的就刮了起来。我眯了眯眼,看见表舅身后的路上多了一个白白的东西,待到那个东西靠近我们时,我才瞧清楚“它”的模样。来不及尖叫出声,便听见表舅大声的喊了一句:“丫头,快跑!就顺着这条路,快跑!”
我转身,抱着自己的背包就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到村口亮着的灯光,这才停下来,朝后望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表舅!表舅!”
我大声的喊着,声音却是发颤的。
“谁?谁在那边?”一束灯光照过来,我抬手遮了遮眼睛,又听到那个声音在问:“谁在那边,说话!”
“我我是丁永强外甥女丁宁。”
丁永强,是我表舅的名字。
“原来是永强家的。”那人说着,将手电筒给移开了:“我是这村口开小卖铺的,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外甥女。”
那人说着,走到我跟前,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这大半夜的,你咋在这里?早上的时候,就听永强他媳妇说了,说永强的外甥女要回来给永强奔丧。可下午,永强媳妇回来的时候,一脸的落寞,说是在车站没有接到人。丫头,你该不会是自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