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诡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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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的书信和电话往来之外,也已经很少见面了。所以,丁宁,你问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不过我记得,有一年暑假,午休的时候,我听见你一个人在念诗,念的那种纯英文的诗。当时,我只是个半大的小屁孩儿,只觉得你念得特别好听,后来读了大学,才知道,你当时念诗的腔调特别的标准,比我中学的英文老师都要好,跟大学里的外教是一个标准的。我还记得我跟你提过这件事,但你告诉我,你的英文并不好,只会认读几个简单的音节。因为你是艺术生,学位不需要跟英语四六级挂钩,所以对于英文也不是特别的上心。”
我很努力的去想谢苗说过的那个场景,但却发现怎么都想不起来。
“好了好了,这世上不会说英语的多了,也没见谁怎么样呢。”谢苗推了推我:“好好休息,别再让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用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又蹦出一句我从未想过的话来。
“谢苗,到了这个城市之后,我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真忘了?”谢苗嘟嘟嘴:“你可不要吓唬我。孕妇一孕傻三年这句话我虽然听过,可傻到失忆这种程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看来,我谢苗在你丁宁心里也不是很重要嘛。”谢苗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仔细想想,冬天的时候,我站在你们公司楼下。我的这只手里,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而这只手里呢,捧着一杯奶茶。对了,因为看见你的时候太激动,奶茶的管子还被我拔了出来,特别搞笑的叼在我的嘴里。”
谢苗这么一描述,我好像隐隐约约的有了些印象。
“还是想不起来?我就快要毕业出来实习的时候啊。因为院长妈妈说过,你就在这个城市里,如果我毕业后想要回来的话,就跟你联系,咱们两个人之间多少也能相互照应。我是多听话的孩子啊,当即就跟院长要了你公司的地址,然后下了火车,就直奔你而去。因为你当时忙着要出差,就只请我吃了一顿简单的兰州拉面,说是等回来了再好好的补偿我。结果,那顿所谓的补偿饭,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到。我不管,等你出院之后,你要请我吃大餐!”
“好,我请!”
我淡淡的笑着,却总觉得谢苗的撒娇里也带着一丝丝的躲避与敷衍。
如果如果我的记忆真的出现了偏差,那么我究竟遗忘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这份混乱的记忆,又是否与我腹中的孩子有关?
第23章 深夜白影()
老话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可是,半夜,当鬼真的敲门了,你是怕还是不怕呢?
这是记忆中我第一次在医院过夜。大概因为白天睡得时间太长,以至于到了午夜,我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咕咚!”
我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看向隔壁的床铺。
那个床铺原本是没有人的,可当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投射到那个空置着的床位上时,我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正站在床头。从影子的形状来看,她似乎是个女人,此时正半弯着腰,俯身在看着什么。
她在看什么?
我看着那空空的床铺,以及床上搁着的叠得还算整齐的被子,被子上面放着一个已经明显显旧的且枕头上还沾着不明黄色物体的那种医院里常见的枕头。
那个白影似乎看的很专注,她一直俯着身,就好像对!就好像是是家属来医院探望病重的患者一样。难怪,我会觉得熟悉,因为白天我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谢苗也是用这样类似的动作再看着我。
是鬼吗?
我在心里问自己,然后轻轻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影突然抬头看了我一下,她似乎发现我看得到她,所以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我正往上拉被子的手也一下子僵住了。脑海中瞬间晃过了许多的想法。我是继续拉高被子,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样子?还是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样子,闭上眼睛翻个身继续睡?不等我做出决断,那个白影已经绕过隔壁那张空床的床尾,朝着我飘了过来。
我吓住了,抓着被子的手瞬间变得冰冷,连带着棉被下的身体也都跟僵住了一样,只能两眼直直的看着她。她,到了我的床边,先是疑惑的看了看我的脸,跟着目光下移,最后落到了我的小腹。
孩子!她难不成是在看我的孩子!
下意识的,我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她却抬起头,看着我腼腆的笑了笑,然后也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我直愣愣的看着她,却见她的腹部像是吹气一样的慢慢的胀大,再胀大,最后就跟那种怀孕了九个多月快要分娩的孕妇一样。她侧了侧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然后一双眼睛弯了下来,就跟窗外的那弯月牙一样。
我忽然不害怕了,就算知道她是一个鬼,我也不害怕了。
“你的孩子?”
我试着开口,她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我看见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我刚怀孕,才五十多天。大夫说,宝宝可能不喜欢这个家,所以总是想着逃出去。”
我用手抚了抚肚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问:为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望着她月牙一般,却带着森森寒意的眼睛说:“因为我还没有结婚,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怀上的这个孩子,但我却知道,我是他的母亲。我惧怕他的到来,可又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所以,我听从大夫的安排,躺在这里。你呢?你怎么了?”
她看着我,眼中似乎浮起了一抹同情,跟着又显露出一丝悲伤来。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指了指门口,然后朝着门口显着微光的地方飘了过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冲我点了两下。
“你让我跟你去?”
我问,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老人都说过,鬼是勾魂的,我不知道我要是跟着她走,究竟会走去哪里。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又觉得自己不能拒绝,毕竟,电视电影里演的,惹怒一个鬼的后果跟惹怒一个亡命之徒的后果差不多,甚至可能更为悲惨。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忧虑,先是冲我笑了笑,跟着分别指了指她的肚子和我的肚子。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母亲,所以我不会害你。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笑了,而原本关着的那扇门无风自开,等我再看时,她已经站在了走廊上,就像是一个寻常的,来院生产的幸福的女人一样。
走廊里并不黑,也没有恐怖电影里渲染的那种气氛,就像是你在深夜里到过的任何一家医院一样。
走过护士站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小护士正趴在电脑前打瞌睡,她似乎没有看见我,更没有看见那个走在我前头挺着肚子的白衣女人。
我在护士站前恍惚了一下,心里头有一股冲动,我想要叫醒那个护士。就在我想要移动脚步,靠近护士站的时候,手腕上忽得一凉,等我抬起头时,我看见了那个白衣女人几乎紧贴着我的眼睛。
我扯了扯嘴角,心虚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微扯嘴角,松开了我的手,跟着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指了指前头。
我无可选择,只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乘坐电梯到了三楼,我看见牌子上写着“妇产科”三个字。这个季节并不是生育高峰,而我住院的这家医院也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医院,所以三楼很冷清,尤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
因为没有人,所以也没有专业的值班护士,整栋楼层里只有应急灯还亮着,到处都是黑黑的。我随着白衣女子的脚步,心中的好奇更胜于恐惧。她一直往前走,似乎很是着急,很快的,我们便到了产房门口。
我盯着她的背影,心想,她该不是在这间产房里去世的吧?
都说女人生孩子等于闯鬼门关,闯过去了,那是母子平安,若是闯不过去,留下的不是孩子,就是母亲。
想到这里,我不由抚了抚肚子,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宝宝,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但请务必记住,在我还没有选择放弃你的时候,也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抛下我。”
肚子咕噜噜的响着,像是鱼儿在水里吐泡泡的那种感觉。我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我觉得,这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在回应我。
产房门前的灯,忽然亮了,但这种亮光很奇怪,就像是在剧场里看电影,只有那一块儿是有光亮的。
我看着白衣女人,而白衣女人则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个焦灼的,在门口不停踱步的男人。
“徐明兰,徐明兰的家属在吗?”
随着急切的声音,一个身着手术服的护士从门里走了出来。
“徐明兰的家属在吗?”
“我是,我是孩子的父亲!”
那个男人停止了踱步,忐忑不安的走到了护士跟前,当他看见护士手中拿着的东西时,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是徐明兰的家属?”
护士抬着眉问。
男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是她我是她的男朋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男朋友也好,老公也好,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产妇的情况很不好,属于难产,目前失血量已经是超过她身体的一半,我们正在给她输血。现在的情况是,孩子和大人只能保住一个。你抓紧时间做决定,看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怎么会难产?现在生孩子不是能剖腹产吗?这剖腹产怎么还能难产?”
“我们倒是想给她剖腹产!”护士白了男人一眼:“你女朋友天生子宫异常你知道吗?她能怀上这个孩子纯属侥幸,你知道吗?我再问你,她怀孕期间,你有没有带她去做过相关的孕期产检?如果做的话,早在她怀孕前期,大夫就会告诉她生产的危险性,并且建议她终止妊娠。当然,出于对一个女性做母亲权利的保护,我们也会尊重病人的决定,并且尽力帮她保住这个孩子。
可出于对孕妇及胎儿安全出生的考虑,我们会建议她在预产期前就住院,并且随时随地的观察。可你呢?你将她送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胎儿都已经入盆了!这个时候你要剖腹产,难不成,你要我们生生的将你女朋友的盆骨给切开,将胎儿给抱出来吗?”
护士的一番指责,让男人将头低了下去。
“时间就是生命,作为医生,我们当然希望最好能保住两个,但作为家属,你也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男人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提起头,对着护士说了句:“保孩子!”
护士白了男人一眼,眸光有些发冷:“你考虑清楚了?确定要保孩子?”
“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这一回,男人不再犹豫,而是毫不迟疑的回答。
护士瞧了瞧他,点点头转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