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归-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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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小如仙在哪里,本想问问老祖,可后来她也放弃,而如今眼见着林子浚提起,她终于忍不住将这令牌掏了出来。
……
其实,今天她感觉很不好。
骨子里隐隐作痛,似乎症状又要发作了一样。
瑾容给的药早已被她吃完,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早知道疼痛永远无法抑制,她就不该太过于依赖丹药的,以至于现在的不适感愈发加重。
可是她守株待兔好几日,好不容易逮到云宛霜的踪迹,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放掉她呢?
看着安府前面她流连在外的模样,她真心觉得烦闷。
自己和安禹南的事情,无论怎么说,又岂能是这个外人所插手?想起师傅的猜测,怕是云宛霜想要把自己的端倪告诉给安禹南,她就觉得心烦意乱,骨子里的疼痛也加重了起来。
云宛霜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她本以为这个多情却又专情的男子听闻她的话定会忍不住去找那个少女。她看得出来那个少女已是他的执念。
借此,她也能够与安家之间的往来加深。
然而没想到他之前却见过长离,还说离落不是她!
怎么就不是她了!
云宛霜气结。
因为元周大陆的秘密,她不敢将这一切全盘托出给安禹南,所以只好在心里暗骂着他的愚蠢。
而现在她只好另寻蹊径了!
“这位小姐,我们家大少爷真的不愿见你,你若还是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门房很是严厉地警告。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人,正是安辰北身边的侍从。
“云道友。”
他笑道,“我们家少爷曾说过,在这世间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不知轻重的人了——因为他们往往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还妄图想要更多。如此贪心无用的人,你说要是惹恼了那些尊贵的人,会不会被不允许存活在这个世上呢?”
听出话语中的威胁,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有值得安大少爷心动的事情要说。”
看着侍从俯视着她,带着怜悯似乎不明白她还如此死性不改的神色。
她连忙低声补充。
“若是我知道有人——死而复生呢?”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侍从一下变了脸色,微微迟疑了一下,果断地侧身,请了她进来,“希望云道友不是拿小人在开玩笑,否则——”
后面的话并未说尽,可是该知晓的意思两人皆心知肚明。
云宛霜微微扬起下巴,仿佛揣着无限的底气,瞥了他一眼,便大步走了进去。
而在远处偷偷看着这一切的离落只觉得头疼。她不知云宛霜说了什么,那看上去极为难缠的侍从才让她进去,可她总觉得这与她相关!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试图减弱一下有些愈发难以忍受的滞疼。然后手中结了印,施起幼时曾在元周皇宫内学的隐匿之法——千年前,元周衰败,以至于最后各大家的收藏全落在了皇宫之中,虽然皇帝也没有办法修仙。而就是在那时,瑾容偷偷地找了出来,他们也半摸索半认真地学了许多。
虽然有很多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里面的一招半式都是令人惊奇的而又出乎意料的。
在这种时刻使用最是合适不过。
好在她如今已是半步五阶,这术法用来哄骗安家的侍从已是绰绰有余。
于是没有谁看见,在云宛霜之后,一个少女极快地追了过去,她步伐奇怪,看上去轻快而又有些变幻,像是自她行走的路线为界,两边的景色极快地飞快又极快地合拢,空气中一阵扭动。安府的门房们只觉得是清风拂过,却根本不知少女已经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府邸。
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格局,心里那种久违的酸酸涩涩的感觉涌了上来,她连忙低下头,往着西院走去。
西院比起前院,更让她熟悉。
她回顾过去,还能依稀记得曾经那个小姑娘是怎样在这里走下每一个脚步。
克制地咬了咬下唇,她想用同样的方法靠近安辰北的屋子,然后试图偷听一二。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若仅仅是暗沉本身设防的结界她或许还能得逞,然而云宛霜进去了。
即使是被漂梅岭除名,可是她的那一手变幻莫测的结界之术,她一点也无法突破过去。
她不敢惊扰。
又不甘心如此离去。
正在徘徊之际,却看见安禹南正走了进来。
她连忙下意识屏息——实际上她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如今唯一能靠的便是她的秘术,看着安禹南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似乎他也想要和安辰北说些事情。
然而敏感地察觉到结界所在,知道安辰北正在待客,他犹豫了一会儿,本想立即离去,却突然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
“谁!”
他低声喊着。
离落更是紧紧地闭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秘术一直靠着大量灵力维持,如今她的丹田已经恢复,灵气的供应本是没有问题的,可奈何她现在疼痛发作,灵力持续得越久,越是难耐。
几乎是咬着牙在内心数着秒数。
然而安禹南却根本就没有离开,只是皱着眉在四周走动着,狐疑地观察,像是想要核查什么。
自从安辰北告诉他家中之谋的大业后,他并没有制止。
先不说他身为安家人的职责,就说真的已经上了这艘船,那船上的主人允许他们随意离开吗?
于是,向来粗枝大叶的安家小少爷如今也谨慎了许多。
第三百一十四章 病发()
烈火的灼烧感,从五脏六腑再到奇经八脉,仿佛她整个人都被放在红莲业火上炙烤着。
她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吐息,试图想要将疼痛随着气息一同带走。
然而冷汗打湿了她整个后背,她还是没有丝毫减轻这几乎恨不得让人死去的疼痛!
男子还在一旁,略显疑惑地观察着四周。而几乎可以闻得到他身上一丝桃花酿气息的离落却快要坚持不住了!
无论是秘术,还是疼痛!
只能拼一把了。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样小院门口,因疼痛而微微蜷缩着的身躯,若有实质,大概也能听见咯咯作响令人牙疼的声音。
她猛提了一口气,咬着牙快速地往院门口掠去!
与此同时,身上的骨头仿若裂开一般,痛得钻心!
步伐难免有些踉跄,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力,可是她知道不能在这里,绝对不能在这里暴露行迹。
安禹南只觉得面前似是有一阵风拂过,他伸出手,试图一抓,却只摸到一片空荡荡的。这时并不知从哪里来的直觉让他突然往院门口望去。
他一顿。
刚刚似乎看见空气中有衣衫闪现而过。
若是普通的世俗之人或许只觉得不过是一时眼岔,然而身为修仙世家的少爷,自是知道刚刚意味着什么。
——有人闯进来了?!
他眼神一凛,指尖遥指,想也未想地将灵力化作杀意直接顺着动静而去。
一声闷哼从院外传来。
他勾唇一笑,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素色道袍,看不出来历,身材娇小,发丝散乱带着几分湿意黏在微微侧着的白皙的面庞上,手无力地搭在地上,箍成了拳头。
倒是个姑娘。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那背对着的少女动弹不得,他虽然微诧总感觉这幅样子不像是他刚刚那指灵气所伤,不过疑虑很快被他抛到一旁,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情。
他半蹲下来,虽然眉眼带笑,然而手却毫不客气地揪着少女的衣领,将她翻转过来,看看是谁敢打安家的主意。
然而一看,却愣了。
怎么会是……
“禹南?可有何事?”
屋内看不见他们的这番动静,只是听着隐隐的响动,索性在自家屋内,就直接传音问道。
“无碍,兄长。”
他低垂着眼眸,看了一眼蹙着眉满脸痛苦的少女,下意识地就遮掩起来,想了想安辰北的疑心,他也传音补充道,“只是先前本打算出门一趟想着与兄长同去,结果看到兄长在待客罢了。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他嘴角噙着笑意,说话时的口气也带着往常间的散漫。
对方没有察觉出来。
少女此时已满头大汗,双眼紧闭,嘴唇微张,痛苦的轻哼与含糊不清的呓语从中发出,似已是神志不清。
他刚刚揪着她衣领的手顿了顿,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抚摸一下她煞白的脸蛋,手指刚快要触碰,他又极快地收回。
极其耐心地等到他兄长那边唔了一声,他这才赶紧趁着四下没人,将她打横抱起,往自己屋子中走去。
他感应了一下她身上是灵气疲软的缘故,猜测大概是之前那秘术反噬的缘故。
他说不清为什么在刚刚那一瞬间鬼使神差地不让他兄长知道她的存在,明明安家如今必须得小心谨慎,可他还是选择了将她隐瞒下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吧。
他自嘲笑了笑,将她放在书架后的软塌上,准备用点法子让她清醒过来,再好好问一下她闯入安府的原因是什么。
这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的通融。
他看了一眼,刚准备转身,就听见后面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疼。
他脚步停下,浑身紧绷,仿佛只过了一秒,又仿佛过了近千年,他缓缓而又僵硬地转过头,眼底充斥着不可置信和怀疑,看着那个躺在软塌上的少女。
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许久没有经历过的滚烫随着心的每一次跳动而传遍了全身。
“你刚刚说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他低声喃喃着,在软塌旁半跪了下来,看着少女微张的唇,明明对方是那样的难受,可他却还期望从她的嘴里再低呼一句痛。
因为,只有那样的情形才像极了多年前的模样。
灵气贫乏状态下的重骨之症难熬至极,无时无刻地感受着骨头宛似裂开的痛苦和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的灼热,身子没有一丝气力,虚弱得只能任人摆布。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少女已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小心翼翼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痛苦的少女仿佛找到了依靠,带着哭嗓,又低低地如猫儿般叫了一声。
“疼,骨头好疼……”
少女的面容微微侧转过来,这是她无意识下能做的仅有的依恋动作。
这一刻,他已不敢呼吸,深怕眼前是梦一般。
亲眼看见魂灯熄灭的现实和如今的各种怀疑揣测在内心里互相斗争着,他起身,坐在软塌的一边,颤着手,将少女扶起,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少女下意识地蹙了蹙眉,然而大抵是潜意识中觉得并无威胁,她又放任着自己轻轻地唤着疼。
“你是我的落落吗?”
男子看着她那曾经他刻在心底的眉眼,喃喃说着。将下巴轻轻地放在少女的柔软的发顶上摩挲着,然后解了几次,才从身上解下一直以来从未离身的平安扣。
这枚平安扣。
他曾经用着满腔的爱意去为她寻来,而后她又带着所有的恨意托人归来。
如今……
他抑制不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