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宝-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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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局棋,好像是从老云子上来的!”孙中原心道,这吸收不了金光了,居然能吸收这个?
其实,他脑海中的棋谱光影,还有很多带着变化和对阵的招数;不过,能确定的“整局”,就只有十局。
孙中原当然并不是真对围棋感兴趣,要感兴趣早就感兴趣了。
麒麟火光在审视宝物的作用方面,他已经很熟悉了,体内的热力运转,他也基本摸到了门路。
但是这棋局光影,实在是没太多头绪。所以,趁着下午没事儿,摸索了一下。
又想了想,他打开电脑,挑选进入了一个围棋论坛。他挑选的,并不是关注度排第一的论坛,而是在关注度排名前十里,挑了一个页面最雅致的论坛。
注册之后,他又找了一张白纸,用黑笔和红笔,写上数字序号,标出了其中一局。在古棋谱的版块,他把标注棋局的这张纸,拍了照片发了上去,附言:哪位大神出来指点江山?
等了半个小时,除了抢沙发的和“楼下会回答你的”之类帖子,并没有人正儿八经地回答。
孙中原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支烟,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是古玩市场里的老金打来的,就是卖给孙中原“裤样儿”蓝瑛画作那个。
“孙先生,高古玉器收不收?”
“只要是好东西,能赚钱的东西,都没问题啊!”
“那好,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跑一趟。我这两天都在市里,到时候回村。”老金道。
孙中原有些奇怪,跑一趟?如果是好东西,老金应该直接收了才是!要么是老金拿不准,想让自己帮忙;要么是这东西要价高,老金自己吃不下。
想到这里,孙中原道,“老金,几个意思?跑一趟算谁收的?”
“是这么回事儿,我们村的蔡老师的老娘病了,看了看说是需要动手术。所以他手里有件高古玉器想出手。我倒是去了一次,但是他说我眼力不行,压根没让看东西。而且呢,还说了,这东西价高,少了三十万不行,我手头也不宽裕,一下子拿不出来。”
孙中原一听,心道原来两种原因都给占了!这老金混得也够可以的,同村的老师居然说他眼力差。
“老师?什么老师?”
“就是村里小学的老师。不过挣不了几个钱,家里挺困难,这不又赶上他老娘病了!”老金道,“他要是能让您看这件玉器,您又想收,买卖做成了,给我点儿就行。蔡老师那份儿,我是没法儿要了。”
“他一个村里的小学老师,怎么会有高古玉器?”孙中原又问道。
“蔡老师说是他早年间收来的,要不是家里出事儿,不舍得卖呢!”
“这也不对,他要是喜欢高古玉器,怎么会手里只有一件?”
老金被孙中原问得快哭了,“孙先生,您这问题也太多了。这我怎么知道?他兴许是无意中收来的,就一件,一直很喜欢呢!”
孙中原想了想,“好吧,那现在能走么?你们村距离市区多远?”
“能走能走,我就在雄鹰山呢!不远,也就七八十里地,郊县,大河县沙窝镇槐树村!”
“你在市场门口等我,我打辆车捎着你!”孙中原心想,这论坛上也没人回复,不如先去看看,回来再看论坛。
半个小时后,孙中原打车拉上了老金。这辆车是他包的,说好天黑前回来。
“孙先生,您这么年轻,没想到真有魄力!”老金在车上恭维道。
“别说没用的。你连东西都没看,我就信你了,要是东西对,价儿有漏儿,我算是有魄力。要是东西不真,我不就是一个二百五么?”
“绝对不至于,蔡老师是文化人,而且人品硬,他说那么高的价儿,肯定是好东西。”
“文化人未必有眼力。不过我是对他笃定是高古玉器,而且开这么高的价儿感到好奇。”
老金嘿嘿笑道,“就是!要是能捡漏,牙钱您给我两个点就行。”
听了这话,出租车司机一愣,心说这两人不是去收古董么?怎么扯出牙来了?
其实,牙钱是句圈里的土话,也是句老话。有这么一句:车船店脚牙,没罪也该杀!
怎么回事儿呢?旧时交通不便,出门难,你像坐车、坐船、住店、请脚夫,都容易被人坑,这几个行业的人也经常欺负人。
不过前面四个容易理解,这个牙,不是牙医,而是掮客,经纪人。无本买卖,上下牙一碰,就赚钱了。有些生意,经纪人经常黑两头,比如古玩行管这个叫“骑驴”嘛。
所以,牙钱说的是“中介费”。
“行了老金,我早就给你说了,我这人不做一锤子买卖,如果真能捡漏,成三破二,我一个人全给你,五个点。你以后有好东西好门路,先想到我就行。”孙中原道。
成三破二,是说买卖成交后,卖方拿出百分之三,买方拿出百分之二,给中间人。所以老金一开始说要两个点,这是只要孙中原百分之二那份儿。人家蔡老师都不让他看东西,他也没法要。
“哎哟!那我先谢谢您了!您放心,只要有好东西,我第一个想着您!”老金笑开了花。
孙中原心想,老金虽然滑头了点儿,但也算个懂规矩的人。而且这件事儿不管是先找别人被拒绝了也好,还是真是先想到自己也好,总归是找上自己了。如果真是好东西,让他赚点儿也是应该的。
第67章 熊胆青,地焖黄()
到了蔡老师家,一座小院,三间不大的瓦房。
院门开着,老金和孙中原一进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便迎上前来,“老金大哥,厚德不在家。”
“弟妹,我给厚德兄弟找来个好主顾,他啥时候回来?”老金笑着拿出在村头小卖部买的两罐罐头,递了上去。
孙中原心想,原来蔡老师叫蔡厚德,这名字还挺讲究的。
“老金大哥,你咋还买东西呢?”蔡老师的媳妇儿不太好意思了,“他带着娃子去抓鱼去了!”
“没啥没啥,那我们就等等吧!”老金道。
蔡老师的媳妇搬过来两个马扎,让老金和孙中原坐下,接着又去忙活倒水,被老金制止了。最后,她给老金和孙中原一人递上来一个洗好的小青萝卜,“你们坐会儿,我去屋里看看娘。”
老金把萝卜把在手里,孙中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便咔嚓咬了一口,微辣带甜,爽脆可口,真不错。
“哎,老金,我不是给你说了,你眼力不行,看不了这东西吗?”过了十来分钟,蔡老师回来了,身后跟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蔡老师穿得有些寒酸,身体也比较瘦,小男孩倒是虎头虎脑,提着个小塑料桶,拉着蔡老师的手,小脸红扑扑,笑得很灿烂。
“抓到鱼了吗?”老金避实就虚,冲小男孩喊道。
“没有!”小男孩头一仰,大喇喇说道。
“这孩子真有出息,没抓着鱼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俺爹好久没陪俺玩儿了!”小男孩说着,放下小塑料桶,拿脑袋顶着蔡老师的肋部,“我顶你个肺!”
蔡老师斥了小男孩一句,“瞎说什么?赶紧去看看你娘有什么活儿要干!”
小男孩一溜烟跑进屋里之后,孙中原这才笑道,“蔡老师你好,我是老金带过来的买主,我叫孙中原,你叫我小孙好了。”
“小孙?”蔡老师狐疑地看了孙中原一眼,而后又对老金说道,“既然来了,那你们稍等。”
说完,蔡老师进了屋。
出来的时候,他捧着个鞋盒子,里面裹着块旧布,打开旧布,却是半截残破的玉戈。
孙中原看了几眼,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这东西?
虽说年份够老,的确能称得上是高古玉,但却是地方玉种,而且只有半截,这放到市场上,几千块未必好卖。因为虽有年份,但是品相太差了。
老金的脸色却有点儿尴尬,“蔡老师,这个······”
蔡老师对孙中原说道,“我说老金没眼力,不是瞎说,也不是道听途说,是让他先看了这件玉戈。他说是春秋战国的!”
孙中原这才明白,原来蔡老师要卖的,不是这件残缺玉戈!这是要先看看自己的眼力!
这老金是没看出来,而且有点儿鸡贼,断代哪能这么断?春秋和战国的玉器,差距大了!他这是想尽量拉大年代范围。但是,拉大了也没说准!
“老金啊,春秋的玉戈是这样的,战国的玉戈是这样的!”孙中原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对着鞋盒里的玉戈比划着,“所以,这一件呢,既不是春秋的,也不是战国的,是西周的!”
蔡老师听得眼睛一亮,“小孙,不,孙老师,你真是来收玉器的?”
孙中原笑了笑,“蔡老师想卖的那件玉器,难不成也是西周的?”
“对!对!”蔡老师道,“是我十年前赶集的时候碰上的,一个卖老秤杆老烟杆的摊子,农村人没人认识,我没花几个钱!这玉戈是残品,那是那件玉琮,却很完美!”
孙中原一听,心说这蔡老师真是个老实人,哪有还没谈买卖就露了底,还说没花几个钱的?
不过,既然是老实人,孙中原便直接问道:“蔡老师,看您对古玉挺有研究啊!怎么只收了这一次?”
“你等着!”蔡老师却抱着鞋盒,又跑回了屋里。
出来的时候,他拿着的却是一个木盒,虽说是普通的枣木,但是油光可鉴。
“我哪有什么研究?我就是喜欢高古玉那种简单的线条,质朴的感觉!而且我纯粹是纸上谈兵,书和图片看得多,实物呢,只是去博物馆看过几次。所以收到这件西周玉琮,纯粹是碰上了!再说了,我经济条件不允许,这有一件心爱之物能够赏玩,就足够了!”
蔡老师说完,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之色。这件所谓的一辈子赏玩的心爱之物,如今要卖出去了!
“老人家还好吧?”孙中原并没有急于看木盒里的东西。
“医生说了,只要手术顺利,然后有半年的调理期,过后就能痊愈。我娘今年才六十整,不得病的话,还下地干活哩!”蔡老师应道,“没事儿,反正那玉戈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好歹还留着一件能赏玩的东西。”
“那好,咱们先看看东西!”孙中原说着,接过木盒,打开了。
熊胆青,地焖黄!
真是好东西啊!
这件西周玉琮,是青玉制成。直径大约十厘米,高度大约七八厘米,内圆外方,中间是硕大的穿孔,突出的四个角上,各有一处人面纹,线刻和浅浮雕相结合,干净,爽利,优美。
玉色是典型的熊胆青,顾名思义,如同熊胆之色。这种颜色,又叫周青,拥趸甚众,其中就包括爱玉成痴的乾隆皇帝。
而玉琮上面,只有一种沁色,斑驳地分作几块,颜色金黄,那叫一个漂亮!这种沁色,是埋在深土层中“焖”出来的,没有个两千年,出不来这种效果。行里有些专门玩儿高古玉的,称之为地焖黄。
“极品!”孙中原没忍住溢美之词。
蔡老师眼中透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孙老师,你说,三十万,多么?本来我娘手术和调理花不了这么多,但是既然出手了,价格总得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