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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反派他过分美丽-第61章

小说: 反派他过分美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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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看向高塔的青铜铁门,冷声道:“尤其是孟重光,在蛮荒里活了整整一十三年都没死,恐怕早就是那人的心头大患了!”

    高塔内。

    与塔外的萧瑟荒凉截然不同,塔内修葺得清雅静美,甚至有一条活水自塔中潺潺蜿蜒而过,有流石,有画壁,静影沉于壁间,水雾霭霭。

    徐行之恍若走进了一处世外桃源,而自己便是那个莽撞的渔夫。

    孟重光轻轻挥手,一扇正对大门的竹扉应声而开。

    他把徐行之引入其中,其间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有珠玑绮罗装点盘饰。

    孟重光轻声道:“师兄,这里是你的房间,我早就为你备好了。一应物件,我都依着原样摆放,不过有些物件在这蛮荒里的确寻不来,你莫要生气,我以后会一样样为师兄弄来。”

    徐行之假装冷漠:“嗯。”

    孟重光拉着徐行之在床边坐下,眼里闪着异样的亮光:“师兄刚才摸了陆御九,现在也摸一摸我的头发,好不好?”

    很好,鬼面青年名唤陆御九,下次见面的时候不用犯愁叫不出他的名字了。

    徐行之这般想着,并不直视孟重光,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四下张望着。

    这一望,徐行之便发现床头处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把精美的竹骨折扇,看起来颇有玄机。

    徐行之用左手取来,并缓缓将扇面展开。

    扇面上书八个狂草大字:“当今天下,舍我其谁?”

    落款,“天榜第一,风陵徐行之”。

    徐行之:“”

    刚才被无视的孟重光再次乖巧地凑了过来:“师兄,你的宝器我一直保留着,你可喜欢?”

    徐行之:“”

    他觉得原主的品味简直是一个谜。

    徐行之想将扇子放回原处,手刚刚挨到床铺,竟有一道藤蔓自床脚处雷电般窜出,紧紧缠住了徐行之的左手手腕。

    徐行之惊愕:“这是什么?”

    孟重光欢喜道:“师兄,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

    徐行之:“好,我同你说话,你把这东西放开。”

    粗若儿臂的藤蔓却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孟重光充满希望地问:“师兄背我回来时,不是说过,之所以前来蛮荒,就是来寻我的吗?我就在这里,师兄哪里都不要去了,可好?”

    徐行之:“”

    见徐行之仍不言声,孟重光难掩失望,起身道:“师兄如果当真不愿同我讲话,我便再等一等罢。”

    徐行之眼看他当真要走,不禁急声道:“放开我!”

    孟重光行至门边,被徐行之的断喝吓了一跳,回过头时,眼眶里竟有泪水隐隐打转:“师兄暂且忍耐一下,我眼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兄。洪荒实在太过危险,师兄只要留在重光身边,便能安然无恙。求师兄,就答允了重光,留下吧。”

    徐行之:“”

    若不是自己现在被捆得动弹不得,单看孟重光这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十人中有十人会觉得被藤蔓紧紧缠住的那人其实是孟重光。

    徐行之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把我放开,我哪里都不去。”

    孟重光想了一想,问道:“师兄是不喜欢藤蔓吗?”

    徐行之点头:“嗯。”

    藤蔓容易生虫,而徐行之本人怕虫子怕得要死。

    孟重光心不甘情不愿道:“那好吧。”

    很快,孟重光再度掩门离去。

    徐行之生无可恋地倚靠在床头,左手上原本缠着的藤蔓化成了一条坚固无比的金镣铐,端的是一片华贵灿烂。

    他用木手摸一摸放在腰间的匕首,十分悲戚。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转瞬间,山林间又传来数声有气无力的惨叫。

    打发走曲驰,徐行之看向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兽皮人,蹙眉道:“这人是冲我来的?”

    只剩下孟重光和徐行之时,前者就露出了异常单纯无辜的神情,背着手,仿佛地上那团烂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

    徐行之了然。

    既然如此,那就是活他妈该了。

    徐行之沉默后,孟重光便把刚才那副修罗面孔收拾得一点不剩,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徐行之身边:“师兄我刚才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刚才面不改色咔咔拆人家骨头的大狼狗,脸一抹就换成了小狗崽,看到此情此景,徐行之心中十分愧疚。

    孟重光是自己笔下的人物。徐行之当初设定时,大笔一挥,嗜血暴躁,易怒霸道,这些都被自己设定成了孟重光的本性。

    说到底,还是怨徐行之,所以徐行之不仅不惧怕他,良心反倒还有些隐隐作痛。

    儿子对不起,是爹让你变成这样的。

    况且,在蛮荒生活十余载,孟重光定然习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日子,现如今被人侵入地盘,下手狠辣些,也不难理解。

    再说,他们突然来捉自己,怕是想利用自己对付孟重光。

    要是自己被捉去,境遇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死在他们手里都是有可能的。

第50章 梅前月下()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一夜过去;徐行之恢复了些元气,虽说下地时膝盖仍有些发抖;但好歹能站稳了。

    他腕上的金链已经随着孟重光一道消失无踪,奇的是被绑住的地方半分红痕也没留下;活动起来也没有太强烈的痛感。

    徐行之下床;发现浴桶里放满了热水,还在腾腾冒热气。

    他也不客气;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稍加梳洗整理后,他从床头摸了那把折扇;走出门去放风。

    塔外正淅淅沥沥地飘着雨丝。刚出塔门,徐行之就瞧见了只剩一个头露在地面以上、怨气横生的周北南。

    周北南一看到他脸就泛了青,却苦于无法调开视线,只能从地平线角度恶狠狠地仰视他。

    不知为何;徐行之一看到周北南咬牙切齿的小表情;就格外想逗弄逗弄他。

    他蹲下来,关切备至道:“这是怎么啦?”

    正用一扇芭蕉叶给周北南挡雨的陆御九乖巧地对徐行之说:“他因为昨天戏耍师兄,被孟重光罚到现在呢。”

    听说了原委;徐行之便用扇子给周北南扇风;幸灾乐祸:“那真是辛苦你了啊。”

    周北南一脸写满了“滚滚滚”。

    越是这样;徐行之越想欺负他。

    他想伸手摸摸周北南的脑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周北南早已身死;眼前的不过是一具魂魄,凡人根本碰不到他。

    徐行之刚生出一点点同情之心,周北南便瞪着他道:“徐行之,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就抽死你。”

    徐行之的同情心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随手撩起鬓边垂下的一绺头发,笑嘻嘻地冲周北南一勾:“官人,你倒是来啊。”

    周北南被恶心得不轻,恨不得马上爬出来手刃这个祸害。

    正愉快地调戏周北南时,忽然,徐行之隐约听到山林间有女子在唱歌,调子美妙,润如酥,婉如莺,偶有竹响数声,似有羯鼓之音相伴。

    徐行之望去,发现竹林间转出了那能行治疗之术的骨女。

    她与徐行之四目相接后,歌声立止,浑身的骨节都颤抖了起来。

    瞬也不瞬地瞧了他许久,骨女才恍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逃入竹林之中。

    徐行之记得自己在书中的确写过一个女子,专司治疗异术,也确是一身白骨。

    若是有人受伤,只要不是伤及骨骼,她都能将那些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使伤者痊愈。昨天她消去孟重光全身的烧伤,使用的便是这种异术。

    但徐行之却不晓得她究竟和原主有何瓜葛,她见到自己,似乎只想一味躲避,不肯相见。

    陆御九注视着骨女的背影,又望向徐行之,轻声问:“师兄,你不认得她了吧?”

    陆御九大半张脸均被狰狞的鬼面具挡住,徐行之瞧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难言的遗憾。

    “她是何人?”徐行之顺着他的话问。

    周北南啧了一声,示意陆御九别开口。

    陆御九抿了抿唇:“她昨晚特意叮嘱过,不叫我们告诉你。”

    但又有什么难猜的呢?

    骨女的那条缥色长发带,和孟重光发上系着的发带一模一样,想必都是风陵山特有的信物。

    她一身骨殖洗得干干净净,莹白如玉,哪怕只剩下了一头长发,也要妥妥帖帖地梳好才肯出门,想必是个爱美之人。

    在徐行之残破的记忆里,的确有这样一个极美的女子,姓元,名唤元如昼,是风陵山里年纪最小的师妹,如花胜美眷,色灿若云荼,擅长音律,活泼爱笑。

    而今她却只剩下一具骷髅,在山林间行吟歌唱。

    徐行之心中有数,却佯装不知,摇扇浅笑道:“这倒奇了,我也猜不出来是谁。不过单看骨相,倒是极好极好的,是个美人胚子。”

    被埋在地里的周北南不屑道:“世上什么女人在你眼里不是美人?”

    徐行之把扇面一合,道:“世上女子各有其美。有的美在皮,有的美在骨,这道理你自是不懂的。”

    骨女隐于山林中,把徐行之的话听了个彻底。

    她流下滚滚热泪,转身奔跑离开。

    她枯白的脚掌踩在干涩的竹叶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逗弄够了周北南,徐行之绕高塔缓行一圈,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里的一切与他想象中略有不同,没有什么门徒络绎、小鬼遍地的盛景,只不过是伶仃的一座塔而已。

    孟重光入蛮荒十数载,竟然没有培植自己的属下,这着实叫徐行之不解。

    在徐行之看来,这里不像是什么龙潭虎穴,倒更像是一处安闲自在的天然居,只供孟重光及他的几个好友居住。

    不过,从昨天来骚扰他们的那拨蛮荒之人来看,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算特别清净。

    孟重光不晓得去了哪里,周北南还种在地里,旁边陪着陆御九,周望也不见踪影,就连陆御九昨日操纵的那十几个鬼奴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真正做到了连个鬼影儿都不见。

    徐行之把扇子袖住,逛梨园的公子似的绕塔晃悠了一圈,颇觉无聊。

    真烦人,不想玩了,想回家。

    走过一圈,徐行之挑了块干爽的地方,席地箕踞而坐,朗声道:“出来吧。”

    徐行之清楚,从他出塔后,就一直有一个人跟在他后头。

    不过那人跟踪起来倒很君子,不言不语,不远不近,还挺耐心。

    被戳穿后,有一人从塔后转出。

    徐行之咦了一声。

    这人竟不是他想象中的孟重光,而是个生面孔,还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他身着褐衣缊袍,洗得已经发了白,但胜在干净清爽,手中持一素白拂尘,濯濯如洗,甚是雅致。

    他的面目五官十分标致,仿佛天然就是为了“温润如玉”四字而生的。

    来人走到徐行之身侧,眼眉微弯地打招呼道:“行之。”

    徐行之凝眉细思,把自己书中所写之人在脑中过了一遍,大致确定了他的身份,眉头微皱。

    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来人坐下,来人就坐了下来,坐相规规矩矩,视线平直,腰背如松。徐行之觉得自己的仪态跟他一比,和一滩烂泥也没什么两样。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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