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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反派他过分美丽-第131章

小说: 反派他过分美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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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越来越小,双眸锁住徐行之的眼睛,用气声怯怯道:“若是师兄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呢?”

    孟重光这副谨慎的小模样,将徐行之的心口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既然孟重光已然提起兽皮人的事情,徐行之索性把刚才在头脑中转过的疑问问出了口:“在此之前,你不知道蛮荒里可能有钥匙碎片的事情吗?”

    孟重光乖巧答道:“知道的。”

    “那为何不去寻找?”徐行之很是不解,“有了碎片,你便可以出去了。”

    这话由徐行之来说甚是怪异,毕竟他是来阻止孟重光走出蛮荒的,但他此刻很想知道,既然有希望,孟重光为何一直在蛮荒中延宕不出?

    过了许久,孟重光小小声道:“我以为师兄在蛮荒。”

    徐行之一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孟重光答道:“当年,我以为师兄也被九枝灯打落蛮荒,便一直在寻找师兄可蛮荒太大了,大到没有边际。我找了这许多年,一直都没有找见你。”

    孟重光只要一同徐行之讲话,嗓音便放得极轻极软,像是怕声音大了,惊吓到徐行之:“这十三年,我把师兄最在意的人都找了来,聚在身边;寻找钥匙碎片的事情一直是由周北南他们操持,我就一心一意地找师兄回来对了,我还盖了这座塔,盖在蛮荒的正中央。塔每年都在盖,越盖越高。我想着,师兄倘若身在蛮荒,看到这么一座高塔,定是会前来看一看的。那样,重光便能再见到师兄了”

    徐行之万万没想到,这座高塔盖来,不为防御,不为栖身,竟是为给原主做路标用。

    想当初他初入蛮荒,便远远地看到了这座塔。哪怕孟重光不在那个时间出现,他亦会直奔这里而来。

    细细想来,这仿佛是一个笑话。

    孟重光的路标没招来他心心念念的师兄,反倒招来了自己这么一个李代桃僵的冒牌货。

    哑口无言的徐行之反问:“你怎就笃定我会在蛮荒之中?”

    孟重光牵住徐行之的袖子,小心揉着:“哪怕是万中之一的可能性,我都不想放弃。”

    说着,他抬眼看向他,认真道:“我一直想着,等一日,再等一日,就能见到师兄了,我出去做什么?万一师兄在蛮荒里等我呢?”

第98章 一唱离殇()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其中一把,当然是由身处蛮荒之外的正道之主贴身保管;而另一把钥匙则被此人丢入蛮荒;藏在某处,为的是让这群囚犯不至于失去希望,而要他们在反复徒劳的寻找和循环中遭受精神的折磨。

    关于这把钥匙的去向;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这把钥匙并不存在;只是那些上位者给予这些囚犯的一个虚幻的梦想;但也有人认为;钥匙是存在的;只是碎成了几块,分散四处,要想收集起来,极为不易,但相较于前者而言;后者毕竟还是有些盼头。

    在徐行之的设定里,孟重光最后拿到了钥匙,走出了蛮荒。

    他还没有写到那里,也没有写明钥匙真正的藏匿地点;然而,他已经在话本中标明了能获取钥匙关键信息的四处地点。

    ——封山,虎跳涧;化外之地;无头之海。

    至于真正的蛮荒钥匙在哪里;就连造物主本人徐行之也不晓得它到底被扔在了哪个犄角旮旯。

    目前;知晓大量情报的徐行之;能做的却唯有“拖延”二字。

    徐行之不讨厌这群人。他们都诞生于自己的笔下,他们的悲剧命运可以说完全是由自己捏造出来的,包括孟重光。

    哪怕被“世界之识”告知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哪怕曾一度被他铐在床上哪儿都去不得,徐行之对孟重光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但他需要回家。

    父亲徐三秋和妹妹梧桐都在外面,他不能耽于幻境中流连不回。

    “世界之识”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不杀了孟重光,他根本出不了这个世界。

    再说,他不讨厌孟重光,并不代表要帮助孟重光出蛮荒。

    毕竟孟重光性情不定,谁也不知道他走出蛮荒后,那些将他投入蛮荒、囚禁一十三年的人会遭多大的殃。

    因此,面对周北南的问题,徐行之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太极:“怪不得他叫我速战速决,把重光杀掉。如果我不杀,他便要我也在蛮荒里自生自灭。”

    周北南呸了一声:“瞧瞧你教养出来的,什么兔崽子师弟。”

    徐行之回敬:“你说的兔崽子,是孟重光还是九枝灯啊?”

    周北南不客气道:“两个都不怎么样。”

    有了原主记忆打底,徐行之跟人聊天都有几分底气了。

    他很想说你周北南不也被关进蛮荒大牢来了嘚瑟个屁,但周北南却先于他发了难:“这些年你是跟九枝灯生活在一起吧?”

    徐行之:“为何要这么问?”

    “现在整个风陵山都归了他了,孟重光又被他扔到监牢,他难道会舍得放你走?”周北南一脸暧昧又讽刺的笑容,“你是和他谈崩了,他才逼你来杀重光的吧?”

    徐行之被周北南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总觉得周北南话里有话。

    大家都是师兄弟,怎么自己这个大师兄倒像是这两个倒霉师弟养的兔儿爷似的?

    不过细想想,周北南这推测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为免还要费心劳力编织更多谎话,徐行之图了个一劳永逸,顺着他的话道:“差不多吧。”

    话音刚落,房门外便传来轰然一声闷响,继而是砖石粉沙般簌簌落地的碎响。

    周北南跳起身来,去查看情况。

    徐行之突然有了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他爬起身来,随他朝外走去。

    周北南是游魂,直接穿透门扉走了出去,而徐行之跟在他身后打开门,稍稍耽误了点时间。

    开门后,发现周北南站定不动了,徐行之的不妙预感随之水涨船高。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徐行之喉头狠狠一噎。

    门口空无一人,然而,原本完好的雕花石柱有一处恐怖的人形凹陷,可以清晰地看出刚才那里曾趴过一个人,正面朝着房间门。

    更恐怖的是,人形侧前方,还有五道无比清晰的手指抓痕。

    指痕拖了老长,上面石屑翻卷,一看便知道刚刚偷听的那人是在多么愤怒的情绪下才留下这道抓痕的。

    想一想刚才二人谈论的内容,想一想异响产生的节点,再想一想在这座塔内谁会有这般强悍的力量,不难推测出刚刚趴在外头偷听的人是谁。

    周北南用极富同情的语调对僵硬的徐行之道:“节哀。”

    徐行之早被“世界之识”告知,孟重光对原主执念过重,但亲眼看到这道可怖的宣泄痕迹,徐行之的腿肚子还是有点转筋。

    当孟重光转进囚禁兽皮人的小室时,骨女正在为昏迷不醒的兽皮人诊疗。

    孟重光进去时一没踹门,二没出声,但骨女抬头一望,心中便有了数,问道:“谁惹你了,气性这么大。”

    孟重光咬牙切齿:“我没生气。”

    骨女说:“我看你快气疯了。”

    离了徐行之,孟重光便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摆了出来。他走上前去,用脚踩上了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兽皮人脑袋:“师兄叮嘱过,别叫他死了,他怎么还没醒?”

    骨女:“你把他打成这样,不就是想叫他死吗。”

    “他难道不该死吗?”孟重光的表情微微有些懊恼,“他害我失态,在师兄面前动手,坏了我在师兄心目中的形象。”

    骨女:“”

    孟重光脚下又加了些力道,碾压着兽皮人的脑壳,冷笑道:“他这回还算命好。若是他伤了师兄一毫半厘,我必定把他的骨头抽出来磨碎了做茶杯。”

    骨女也不怎么怕他:“想叫他活命,你倒是先把脚拿开。我好容易稳住他的气脉,你再踩一会儿,这口气也被你给踩没了。”

    孟重光跟她闹脾气似的,一只脚稳稳踩在兽皮人脑袋上,一副我不撤你待拿我如何的架势。

    骨女也不理会他,指尖泛起绿光,沿着兽皮人泥巴似的椎骨一一摸过,免不了抱怨道:“若他只是皮肉之伤便也罢了,把伤势转到我身上就是,可他伤成这样我只能尽力为他续命了。”

    “多谢。”

    骨女周身骨节猛然一绷。

    说多谢的自然不会是孟重光,他在他们面前从不会客气,若能听他一声感谢,其珍稀程度无异于铁树开花,坟头结瓜。

    孟重光的脸色也骤然变了一变,转头看向小室门口。

    徐行之站在那里,对骨女晃了晃扇子,权作招呼。

    骨女飞快垂下头去,而孟重光也背过身去,脚倒是乖乖从兽皮人脑袋上撤下来了,还特别做贼心虚地在地面上蹭了蹭鞋底。

    徐行之手握折扇,缓步踱来,自然招呼道:“师妹辛苦。”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只是唤了一声师妹而已,徐行之却仿佛从骨女黑洞洞空荡荡的眼窝里看到了一星眼泪。

    但她早已没有可以流出眼泪的瞳孔。

    骨女的嘴张了几张,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只埋着头,匆匆朝外走去。

    在经过徐行之身旁时,她停下脚步,犹豫半晌,终究是跟徐行之打了声招呼:“许久不见。师兄。”

    徐行之抬起手来,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丝毫不介意她这一身刺目的嶙峋白骨。

    骨女一忍再忍,还是没能忍住,扑上来将徐行之抱紧。

    她几乎是战栗着叫:“师兄。”

    徐行之本就是个天生怪胎,而不是好龙的叶公;若他会惧怕眼前这具骸骨,也就不会写出这么离经叛道的话本来了。

    被骨女紧紧抱住时,徐行之的心突然变得异常柔软。

    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徐梧桐,也常常这样毫无预警地撞入他的怀抱中,仰头唤他哥哥,满目的依恋孺慕。

    徐行之摸摸骨女的脸颊,准确地叫出她的名字:“如昼,好了,师兄在呢。”

    在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前,元如昼也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失态过后,她回过神来,极不好意思地推开了徐行之,轻声道:“对不起,硌疼师兄了。”

    这孩子太乖巧,徐行之的慈兄之心控制不住往外溢,又抚了抚她的额顶,她像是害羞了,一低头跑了出去。

    送走元如昼,徐行之便踱到孟重光身侧,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生气呢。”

    孟重光低头踩自己的鞋子,不理他。

    徐行之忍俊不禁。

    原主的记忆里,那个被原主从令丘山捡回来的小妖童,和眼前这个闹脾气的老妖精遥相呼应,气恼不甘的表情活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刚才和周北南的对话,徐行之敢确定孟重光起码听到了十之六七,好在“来杀孟重光”那些话,开诚布公来讲也无所谓,说开了,反倒不会再惹他疑心。

    孟重光大概不是为了自己的来意生气,他在意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来处。

    徐行之试探着问:“你之所以气恼,是因为九枝灯?”

    孟重光听到那三个字,面色剧变:“师兄休要提那人!”

    徐行之失笑。

    这老妖精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怎么闹起脾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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