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何止钟意-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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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正值放假期间,学校几乎没有多少学生逗留,除了本校的研究生留校之外,昔日热闹不断的校园空荡荡的,寂静极了。
阴沉的天不一会飘落起了雪花,大片大片地飘落下来,迷了钟意的双眼。他们站在图书馆二楼落地窗前,静默地欣赏着z大校园内的雪景。玻璃上起了一层白雾,阮阮拿手擦了擦玻璃,侧头看向身旁的钟意,“他不说话,你也不说话,简直能无聊死了。”语气哀怨极了,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钟意突然发现,阮阮对安树的称谓从“安树”变成了“他”,她不知道这几个月里他们共同经历了什么,也无从得知。她就像个局外人,既不参与他们的未来,也不了解她不存在的那段空白时间里,原来一切都悄然无息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钟意没去追问阮阮口中对安树的称谓为什么变得这么陌生了,她夹在两人中间,气氛尴尬地能凝结成冰,阮阮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的各种问题,钟意一一回答着。
安树一路保持着沉默,跟在她们身后走走停停,神情淡然冷漠,就是没有不耐烦或是嫌弃。
“哎,钟意,刚好我正准备去公寓找你呢。”张师兄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灿烂一笑,冒着些许青色胡茬的双下巴,整个人看起来滑稽极了。
“张师兄,你找我?”钟意回过神时,她们已经走了到南校区,而她脚下站着的土地,就是数学系的地方。
“嗯。我听说你们还没买到回家的火车票,这不我刚好认识一个火车票售货员,就让他帮忙留心回小城的火车票,结果还真给撞上了。”张师兄将两张火车票递到钟意手里,笑着说。
钟意捏着车票,激动到手抖个不停,还没忘和张师兄道了谢:“师兄,谢谢你。一共多少钱?”
“不用这么客气,等开学了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回不去了呢。”阮阮望了眼钟意手中的两张火车票,有些好奇:“另一张谁的?你在z大还有老乡。”
钟意含糊其辞:“嗯,你们饿不饿?也到了饭点,我们去吃饭吧。”
好在阮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不放,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在安树面前,大方地承认另一张火车票是买给许淮生的。
她小心翼翼地维护两人的关系,却发现永远都只是一场独角戏。
安树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抬脚,朝相同的方向离开。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满是铆钉的双肩包,单肩挎着——那是阮阮的。
吃过午饭,钟意再次肉疼钱在路口打了辆出租车,带他们回她暂时居住的宿舍,顺便收拾一下行李。
火车票上出发的日期是两天后,距离新年只剩下三天。钟意迫不及待地到阳台打电话通知许淮生,说回家的票买到了,25号出发。并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把他的票拿走。
许淮生沉思了片刻,说:“现在应该不方便吧,那我明天再去拿。”
客厅内传来一阵嘈杂声,随即就是阮阮语气不满的抗议声,钟意单手捂住脸颊,现下的确是一点都不方便,还有两个低龄儿童等着她照顾呢。
“嗯。好。那就先挂了,再见。”
钟意颇有些头疼地走出阳台,信步走向客厅,原本的嘈杂声立刻消失殆尽,眼前一闪而过刚刚两人还抢夺遥控器而扭打在一起的景象,瞬间坐在各自位置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阮阮心不在焉地翻阅着随手从茶几上顺过来的杂志,看了几眼,干巴巴的文章一点也没有想要看下去的欲望,反而更加消耗她的耐心。
“阮阮,杂志拿反了。”钟意无奈地瞥了阮阮一眼,径直走到厨房,给自己接了杯清水。
“”阮阮窘迫地将杂志拿正,难怪她一眼也看不进去,原来字是倒着的。
安树一副慵懒姿态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手里拿着“战利品”左右摇晃着,像是在炫耀,阮阮能感受到他**裸地嘲讽目光。
她不甘心地回瞪了安树一眼,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向开放式厨房,半趴在流理台上双手捧着脸颊看着钟意,打小报告:“钟意,你得管管他了,他简直无法无天了都。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肆意践踏我的智商可恶!”
钟意放下水杯,挑眉:“你想让我替你报仇?”
阮阮立刻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钟意端起水杯。浅抿了一口,又放下水杯悠悠道:“我想安树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反正你也不让人省心,这样刚好扯平了。”
阮阮一个没支撑住头,“咚”的一声,额头磕在大理石板流理台上,半晌,她才抬起头,眼角闪烁着泪花对钟意说:“看吧看吧,这就是你偏心对我造成的惩罚,哼~”
钟意不慌不乱地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毛巾包裹着敷在阮阮起了包的额头上。自己磕的结果赖上了她,一言不合就打友情牌,一度让钟意产生她受伤就是自己弄的心理错觉。
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哄一哄就过去了。
第一百九十章 我清楚的界限()
夜里,钟意睡到迷糊间翻了个身,突然睡意全消。她拥着被子轻轻地坐起身,借着墙壁上散发着微弱光线的壁灯,望了眼身侧已然睡熟了的阮阮,轻轻掀开被角,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从脚底蔓延上来的刺骨寒意令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也只有短短的几秒钟,骤然的冷意在体内散开,钟意忍不住哆嗦着身体穿上羽绒服,凭着感官在黑暗中找到棉质拖鞋穿上。
打开门,又轻轻地合上。
她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时路过厨房,发现里面亮着光,微弱的光线下,钟意看到了半倚在流理台前的安树。
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形轮廓,甚至看不清对方此刻脸上的神情是面无表情还是淡漠,钟意想,他应该是被“温柔”以待。
没有犹豫,钟意径直走向他,脸上还带着刚睡醒时的迷糊,笑容却很明亮:“安树。”
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突然出现在身后并不感觉到惊讶。他“腾”出一个位子让给她,慢条斯理地喝着手中的温开水,喉结上下滚动。
“我们谈谈吧。”半晌,钟意抬起头看向他,视线在他愈渐多了几分“成熟”的脸颊上停留许久。他长高了,比去年夏天时要高了许多,依然清瘦,皮肤变成了小麦色,看来,高一时的军训把他晒的不轻。
“好。”他看了她一眼,答道。
钟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方式选择开口。
那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夜谈。
内容很枯燥。
话题也无外乎逃不过八点档狗血剧情。
可终其原因,钟意也不想回答或是想起。
“喝水吗?”话题或许很长,冬夜却很短暂,他自顾自地拿过一旁的玻璃水杯,倒了一杯冒着盈盈热气的开水,推到她面前。
钟意双手握着杯身,贪恋地汲取着杯身上透出的暖意,却不着急喝:“你和阮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逛港式磁带店时,阮阮看上了几款某香港歌手的带子,准备买下来时,老板却一口要价贵的离谱。钟意试着讲价,却依旧比原价钱便宜不到五块钱。
阮阮也不知怎么了,执意要买下来,正准备付钱时一旁的安树忽然拉起阮阮的手臂拽出店内。钟意追出去时,两人脸上都挂着怒气未消的神色,刚刚大吵了一架的两人,谁也不愿意搭理谁。
就这样,不得不提前结束游玩,回公寓。
钟意想不通,安树和阮阮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从前她只知道阮阮喜欢黏着安树,安树总是对她表现出爱答不理的姿态,可也因她不在他们身边的那几个月,发生了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忽然想得知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安树神情古怪地望向她,掺杂着异样情绪的眼睛,掩藏在垂眸下的眼底。他喝了一口温水,不紧不慢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和她的关系?”
她想知道什么,她什么都想知道。钟意握着杯身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着,指腹滚烫的热意她都没有感觉到,“身为姐姐,我有义务关心你和阮阮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要忘了,我也算阮阮半个姐姐,弟弟妹妹之间发生了不愉快,我不能坐视不理。”
“哦,所以你是来当和事佬的。”安树挑了一下眉,语气漫不经心。
橘黄色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慵懒极了。显然白天发生的不愉快回忆并没有给他造成伤害,他依旧能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和她说话。
钟意微垂下眼帘,看样子是她想太多了。
“时间很晚了,快去睡吧。”
钟意放下水杯,起身就要走出厨房,身后响起安树的声音,嗓音低哑:“只是普通关系,仅此而已。可以是说刚好认识的一个陌生人,在没有明确自己的对朋友的定义之前,我是不会随意确立和他人的关系。”
“明天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走到门口,钟意停顿了一下脚步,问道。
“我会搭乘阮阮她叔叔的车回去,不用担心,钟意。”
翌日,依旧习惯不了没有磨人耳朵的闹铃声下催促着起床,钟意这一觉又是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转醒。
昨天陪阮阮玩了一天,逛了许多a市的名胜古迹,走到两条腿就要废掉了,半夜又和安树进行了一场“知心夜谈”,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左右才上床睡觉。虽然谈心的效果并没有,但好歹安树也愿意同她讲话了。
至少,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她也懒得换下身上的珊瑚绒卡通睡衣,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打开房间门走出来,睡了一上午,大脑还处于浆糊状态,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相反,就要跑遍了整个a市的阮阮,第二天精神依旧充沛饱满。她坐在沙发一角,玩着手中的拼字游戏,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拖鞋踢踏声,阮阮头也不抬地说:“起来啦,我还以为你就要打算睡到明天呢。噢,对了,厨房有留给你的午餐,记得吃。”
钟意趿拉着拖鞋走到阮阮身旁坐下,一动也不动。大脑处于一种放空状态,慢慢地,对于这个世界的感官也渐渐地回拢了起来。
耳边清晰地听到一首英文歌,音质有些嘈杂,是通过老旧的录音机发出来的。那是阮阮在二手市场淘来的,钟意当时还觉得她一个人来“旅游”带着这么一个笨重的物品回家,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智商欠费。
她想拦,但没拦住。
结果还真被她一个人给扛回了公寓,路上遭受异样的眼光虽然不少,但她依旧我行我素。
“安树他去哪了?”回过神,钟意才发现公寓里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阮阮依然玩着手里的拼字游戏,老旧收音机里播放的英文歌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也不觉得烦,就像她在做一件别人看起来很无聊的游戏,自己总能发现里面的乐趣。她说:“早上有个男生来过,看着挺眼熟的,应该在哪里见过,他说明了一下来意,拿了车票就走了。”
钟意瞥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只剩下最后一张的火车票,瞬间了然。许淮生来过,还是在她不习惯没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