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君正当时Ⅰ·密谍卷-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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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乘了轿急巴巴地直接赶到紫云楼来。
安若晨听得卫兵来报薛夫人求见,着实有些惊讶,没料到薛家竟是这般着急。
薛夫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温婉有礼,很有些端庄气度。安若晨礼数周到地招呼她。那薛夫人也先是客气了一番,道先前家中有些忙乱,疏忽了,未曾与将军这头走动,未尽礼数,是他们薛家做得不对。
安若晨笑称夫人太过客气。其实她心里明白,当初各家欲巴结讨好将军,便借着女眷或是管事这一层与她走动送礼送帖的,薛夫人与各家女眷往来,定是知晓。只是薛家与安家不对付,自不愿与她沾上关系。再者她听说薛老爷儒雅,却也一身傲骨,最见不得那些生意商贾媚颜奴骨巴结官吏,这也是他不待见安之甫、钱裴这些人的原因。龙大去过她安家吃饭,宗泽清又似与安家交情不错,与薛老爷而言,那也该是避而远之为好。
安若晨不动声色,观察着薛夫人的神情。心里想着薛家夫妇果真视子如命,为了高僧所言,为儿子冲喜,放得下颜面去安家求亲,被拒了竟也不放弃,转而愿意来应酬她了。
薛夫人客套几句后,赶紧入了正题,问安若晨是否是知晓了她们薛家去安府提亲之事。
“略有耳闻。想去拜访夫人,也是欲与夫人商议此事。”安若晨道。
薛夫人面露喜色,忙道:“不知是否安老爷那头有什么意思?只要亲事能成,万事都好商量。”
安若晨失笑:“我爹爹有话也不会让我来传。他未托媒婆子找夫人相议,那该是未改主意才是。”
薛夫人顿时露了失望。
安若晨道:“我找夫人,便是想问问此事情况。我自己倒是觉得这门亲事不差,我爹爹有他的顾虑和盘算,那些于我而言不重要,只要我二妹乐意,这亲事我便愿意插个手。”
薛夫人振作精神,忙道:“那日我去安府,未曾见到二姑娘。安老爷拒得是挺果决,但我家确是诚心结亲,若是大姑娘能相助,我薛家定有重谢。”
安若晨笑道:“重谢倒是不必,这事情是如何,还请薛夫人明言。毕竟薛老爷看不上我爹爹那般的市侩庸商,突然谈起了亲事,我也是颇疑虑。我问清缘由,才好与我二妹说。愿不愿意,还得看她的主意。”
薛夫人听罢,也不管这安若晨已离了安府,究竟有没有办法促成这婚事,总之抓到一个希望便是一个。于是仔仔细细地说了起来。
她儿子薛叙然自小体弱,十岁时又重病一场,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太好,这几年寻遍良医,但病情反复。她常去保宁寺拜佛求神,为儿子祈福。大概一个月前,她又与保宁寺住持净慈大师聊起儿子状况,大夫说薛叙然怕是好不了,便只能这般拖着,不往恶里变化便是好的,调养得当,许还能再活十年。薛夫人非常忧心,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来。净慈大师便道,若是实在没了法子,要不就试试以缘助运,以喜扶命。
于是薛夫人便将薛叙然的八字给了净慈大师,大师给薛叙然排了命,写了相配的几个生辰八字,让薛夫人去找找,若是找得八字相合的姑娘,尽早结得良缘,也许有所助益也说不定。
薛夫人拿到了八字后,火速找了全城的媒婆子,寻八字相合的姑娘。
第86章 朝天子(10)()
这么仔细多方一打听,还真寻着了三个八字对上的姑娘。只是其中有一位姑娘已经出嫁,另一位姑娘已经定了亲。定亲的这个,婚期马上就要到了,且女方与男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两家亦是知交,断无毁婚可能。剩下的那个,便是安家的二姑娘安若希。
薛夫人道,对于与安家结亲一事,正如安若晨所言,她家老爷薛书恩确是不愿意的。她尽力游说,终得了老爷的点头。
于是她备好了厚礼,带着媒婆子上安家提亲。她明白安家定是也有疑虑,于是也不相瞒,并非恶意骗婚,只是将净慈大师所言说了明白,既是良缘,天生一对,希望安家莫嫌弃她儿体弱。待安若希进了门,她定会将她像亲生女儿那般对待。所有条件,聘礼等等,也由得安家开口,万事皆好商议。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可安之甫竟然不松口。且拒绝之词,颇不入耳。
薛夫人回府后与薛老爷说了此事,未曾转述那些难听话,只欲央薛老爷再出面。薛书恩虽不乐意,但还是向安之甫提了邀约,请他吃饭相聚。安之甫竟然也拒了。
薛夫人没说自己这数日急急让媒婆子赶紧再找合适的姑娘,外郡的也行。但还未有好消息。净慈大师说得尽早尽速,所以薛夫人也是着急。
今日收到安若晨的帖子,薛夫人顿觉心中一喜。她听说安家大小姐是个大胆的,且有八面玲珑的手段。故而收到其拜帖,她二话不说赶紧赶来亲自拜会。
“大姑娘,情况便是如此。我们薛家做事光明磊落,这结亲是一辈子的事,我们知道轻重。我儿体弱,我也不相瞒,话说回来,这也瞒不住,与其让别人家嚼舌头胡说八道,不如我自己据实以告。我薛家真心实意,定会对儿媳妇好的。”薛夫人这般说。
安若晨问:“我如何离的家,如何进的紫云楼,夫人可曾听说了?”
薛夫人有些尴尬。她点点头。
“我当初为何会与钱老爷定亲,夫人也一定知道。我爹爹的名声便是那般了。他拒绝与令公子结亲,也是因为这原因。”
“钱老爷?”薛夫人这段时日为儿子婚事磨破嘴皮跑断腿,被拒的个中缘由,当然也与薛老爷商议又商议,在坊间打听又打听。她家老爷薛书恩不屑与钱裴之流合作,从不卖他面子。钱裴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安之甫不只是自己不愿结亲,还要顾虑钱裴的脸色?薛夫人忧心,与安之甫议亲便罢了,若是要去求那钱裴,怕是她家老爷死也不愿的。
“是,确是钱老爷。”安若晨点头,“钱老爷曾提过要给我二妹介绍亲事,我爹爹该是等着钱老爷呢,自然不敢答应别家的提亲。”
薛夫人皱眉:“那是非得靠钱老爷来议此事方可行吗?”
“那倒未必。”
薛夫人松了口气,忙道:“还请大姑娘指条路来。”
“夫人不好再去与我爹爹提这事,也不要去找钱裴。不然,会被他们拿在手里。我爹便算了,钱裴那人,一旦被他拿住要害,后患无穷。”
“可如若不提亲,这事如何能成?”
“我去提,比夫人找媒婆子更管用。”
薛夫人愣了愣,可这安大姑娘明明是与安家闹翻了不是,难不成她仗着自己是未来将军夫人,觉得用权势能把安家压住?薛夫人定定神,不问安若晨如何能办到,却问:“姑娘想要什么?”
安若晨笑了笑,这薛夫人救子心切,却也不是个糊涂的,在小心提防薛家被她利用呢。“夫人放心,我没什么非分要求。我曾在我爹和钱裴那头吃过些苦头,我逃出来了。我的小妹妹莫名失踪至今生死不明,如今轮到我二妹了,我又怎么忍心让她未来的生活继续被钱裴这恶人控制。”
薛夫人听得这话,不禁动容。
“薛公子体弱确实并非良配,冲喜之由确实令我二妹憋屈。”
薛夫人张嘴欲辩解,安若晨却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但夫人坦诚相告,并未蒙骗,我信夫人是诚心以待的。”
薛夫人松了口气。
安若晨又道:“我也明白,薛夫人这份坦诚也是被逼的,因为薛老爷与我爹爹之流素来不合,就连应酬都鲜少共同露面,薛老爷自有清风傲骨,与我爹爹完全不是一路人。突然来求亲,于理不合。”
这话薛夫人没法反驳,若是别人家的姑娘,她自然不会说什么高僧断命之事。她虽是把话说得好听,什么高僧批过八字,天作之合,但其实谁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就是因为薛老爷看不上我爹爹,又不屑与钱裴为伍,我便觉得这亲事可谈。”安若晨顿了顿,看着薛夫人,“夫人保证过,会对我妹妹好。”
“自然,自然。”薛夫人觉得看到了希望,忙一连声道,“大姑娘放心,我薛家一向待人宽厚,姑娘去打听打听便可知。就连家中仆役丫头,我们也不苛责刻薄,何况令妹与我儿八字般配,是我儿贵人,她嫁过来,我定会捧在手心里疼的。”
“那么还有一件,若这亲事成了,还望薛老爷与夫人莫给安家占大便宜,莫被安家和钱裴拿捏了。”
薛夫人愣了愣,道:“亲家往来那是有的,出格的事我家老爷向来不屑为之,不会被摆布的。再有那钱老爷,又与我家何干。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既不认识,也不相交。”
安若晨笑起来,觉得这薛夫人真是聪慧会说话。
薛夫人见得安若晨笑,忙问:“大姑娘觉得这亲事该如何谈?”
安若晨道:“我想让我二妹先见见薛公子,毕竟以后有可能得年轻守寡,让她见一见,确定确定心意。”
年轻守寡这话薛夫人可不爱听,且安若晨这意思还是让她二妹相看自家儿子,看不上就算了。薛夫人忍了忍,未答应未反驳,只再次保证薛府定不会亏待自家儿媳妇。
安若晨又道:“那就让薛公子见见我二妹吧。我二妹自小在家中受宠,也是有些脾气,若公子不嫌弃,这婚事便能谈。不然我二妹嫁过去,夫妻二人相对生怨,争执受气,对薛公子养病休身也无助益。”
薛夫人想了想,这才应允下来。两人如此这般说好了,薛夫人便急匆匆回府商议去了。
第二日,一月二十八,天高风清,蓝天白云,是个极好的天气。中兰城装点一新,红毯由东城门外一里铺进城内,沿途绸桩引路,迎客旗迎风飘扬。
一大清早,太守姚昆亲自领着迎宾车队前往总兵营处,以贵宾使节大礼相迎霍铭善。蒋松带领两百骑兵,从中兰城护车队前往,再从兵营护送使节车队回来,一路送进了太守府,随后一百卫兵留在太守府内,与姚昆安排的衙差护卫一道,于太守府内轮值,护卫霍铭善的安全。
姚昆到了兵营处,见得龙大,这才有机会与他细细说了昨日与众官员商议的对策安排。其他事龙大均无意见,但对姚昆要等史平清那头派人过来一同上京不满。
“霍先生如今便是个大靶子,中兰城里处处暗箭,大人心倒是挺宽,居然还指望着拉着史太守下水共同担责。大人莫捡了芝麻丢西瓜,若是霍先生在太守府里出了任何差错,大人便与史太守一个处境了。早日护送霍先生上京,太守大人岂不是早日安宁,难道不是这道理。”
姚昆被提醒了,心里确实防备起来,但又觉得他们安排的防务如此严密,定不会如茂郡那般出事。“这般吧,昨日夏舟已领人快马加鞭去茂郡了,我先把霍先生接回去,怎么都得休息两日。将军莫瞪眼,霍先生这把年纪,又非武将,舟车劳顿,身子可不是铁打的,路上挨病了可如何是好。总之先休息两日,这两日我与霍先生商议仔细这上京之事,让霍先生写好使节文书。两日后,无论茂郡那头有无消息,我都按与将军商议好的,送霍先生上京。满打满算,加上今日,霍先生在我那儿住不上三日。我倒是不担心这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