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务正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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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鹿忍俊不禁:“你太矮了,上面够不着。”
“可你贴的也是歪的啊!”
“我也矮啊。”
“你身高多少?”
“175。你呢。”
严柯得意道:“我178。不信我们可以比比——”他下意识地望向镜子,这才想起镜子已经被遮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凌鹿搬了个凳子过来。严柯站上小凳子,这下方便了,轻轻松松就能把报纸边缘和镜子顶端对齐。凌鹿怕他站不稳,伸手护着他。忽然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腰,非常纤细。用手比一比,大概只有三个手掌的腰围。
凌鹿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腰,直到他从凳子上下来,视线还追逐着。
然后被衣服遮掉了,看不见了。
“贴好啦。”严柯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凌鹿回过神来,booooooooom,脑子炸了。
“完美完美。”凌鹿莫名心虚,一边逃跑一边说,“我去看书了!”
“嗯,去吧。”
严柯独自站在卫生间里,看着被封住的镜子,有些恍惚地『摸』『摸』自己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就如余程所说的,白天凌鹿过来看书顺便陪严柯,晚上余程过来接班,凌鹿吃过晚饭后回宿舍。这种状态和谐地持续了很久,原因很简单。
余程做饭太好吃了!
凌鹿觉得自己不该被美食腐蚀,可他非但停不下嘴,甚至还胖了两斤。
凌鹿感到非常痛苦。
在两人的照料下,严柯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起来。
余程却累坏了。
周末夜班不太平,抢救了两个危重病人,一直折腾到凌晨五点才睡下。隔天交完班他先去买了菜,下午又有门诊,上完门诊已经六点半了。
余程傍晚回到公寓,凌鹿看见他就问:“你口罩忘摘了?”
“感冒了。”余程声音闷闷的,径直进了厨房,“严柯呢?”
“下午散步累了,在睡觉。”
余程点点头,没再说话。
凌鹿看他戴着口罩洗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撸起袖子道:“我来帮你吧。”
余程含笑瞟了他一眼:“你不怀疑我有阴谋?”
凌鹿立马缩回手,悚然道:“难道你装病?”
余程笑了,故意咳嗽两声,没想到却控制不住,捂着胸口咳了好一阵。凌鹿皱眉道:“行了行了,够像了。”然后叹了口气,再次把菜摁进水里。
余程笑道:“你真是个好孩子。”
凌鹿一脸不高兴:“不稀罕你夸我。”
“不是夸你,我是欣慰,毕竟没看错你。”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点起炉火。凌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饭做好了,余程去房间叫严柯起床。严柯一看见口罩就知道余程病了,心知他这些天太累,不由愧疚。
吃过饭,凌鹿去洗碗。余程忽然说腰酸,让严柯给他推拿,严柯就跟着他进了小房间。
余程看上去很疲惫,趴到床上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反手指出腰上几个『穴』位,说:“就沿着膀胱经按一按好了。”
膀胱经在后背脊柱旁开05寸和1寸,分两支从头走足。严柯虽然学艺不精,膀胱经还是认识的。他“嗯”了一声,坐在床沿开始给余程推拿。
推拿实际上是“推”和“拿”两种手法的并称,细说起来又有按、点、压、摩、『揉』等具体手法。这些『操』作说起来简单,实际大有讲究。严柯不通门道,按了没一会儿就手指酸痛,只好停下来休息。
余程笑道:“你用力方式不对,这样太费劲。”余程在枕头上示范了一下,细细给他讲解。严柯恍然大悟,再次上手果然省力不少。
“角度也很重要。你坐到我身上来。”
严柯惊讶道:“还能这么『操』作?”
余程笑笑:“在医院是不可以的,但你对我可以。”
严柯心里莫名触动,轻轻应了一声,爬上床。
他张开腿,小心翼翼跪在师叔两侧,却不敢坐。
余程笑道:“没事的,坐下来吧。你很轻。”
可是……坐哪儿呢?
腰肯定是不行的,屁股感觉怪怪的。那大腿根?
……好s情。
严柯犹豫了片刻,摇头道:“还是不坐了,不是要用上半身发力吗?”
他直起身子,试着把身体的重量集中在手上。这样按起来几乎不费力。
“嗯……这样也行……”小师叔似乎很舒服,声音低低的,宛若呢喃。
严柯忽然感觉门口有人,一回头,凌鹿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严柯停下,双手随意搁在余程腰际,看上去却像是爱抚:“小鹿,你要走了吗?”
凌鹿下意识地望向余程,正对上余程慵懒而『迷』离的眼神。
“……嗯。我走了。”凌鹿落荒而逃。
电梯还在负一楼。心烦意『乱』之下,他不想再等,于是扭头拐进楼梯间,一级一级地跑下去。直到两腿发软,他终于平静下来。然后回头,望向那个亮着灯的小房间。
突然觉得很遥远。
视野有些模糊。他『揉』『揉』眼睛,告诉自己,最近太用功了,要注意保护视力啊。
与此同时,27层公寓。
余程睡着了。
连严柯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真的正儿八经给小师叔按摩了半个小时。这期间好几次跪麻了,换姿势的时候下t不小心碰到小师叔,他还担心会硬。
然而……并没有。
他甚至悄悄顶了顶小师叔的『臀』沟——这是他曾经稍微一想就会硬得不行的事,但现在却……毫无感觉。
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纯洁的人了?
严柯小心翼翼地从余程身上下来,然后躺到他身边。
像这样共枕同眠,心里也没有原先那样悸动了。他很确定他还爱着小师叔,但是……
没有『性』欲。完全没有。
『药』物副作用这么厉害吗?
第41章()
41
余程很快病倒了。
起初他以为是感冒; 吃了感冒『药』却并未好转; 咳嗽也开始有痰。某天早上醒来就觉得像发烧了。他怀疑是肺炎; 赶紧去拍了个胸片,果然肺上有炎症浸润影。体温也升到39度8。
其实值班那天他就有点不舒服; 夜班又不太平,几乎一夜都在抢救。下午门诊病人也多; 工作狂如他都撑不住了; 晚上才会让严柯给他按摩。虽然并非存心勾引; 却也没想到严柯会这么老实。
肺炎的事他本来瞒着严柯; 只说是感冒。严柯再怎么学渣,毕竟在呼吸科干了两年。余程的症状比感冒严重得多; 他明白余程是不想让他担心; 因此反而更加愧疚。
半夜他听见余程咳个不停,忍不住跑到小房间去; 余程连连道歉,以为是把他吵醒了。
“我来给你拍背。”严柯坐到床边。
拍背有助于咳痰,能够加快炎症吸收; 缩短病程。这是他们每天查房都会嘱咐病人的事; 此时由严柯说出来; 余程心里格外欣慰。于是笑着点头。
“明天星期五。”严柯一边啪啪啪地给他拍背,一边犹豫着说,“小师叔; 你要不请个假吧?正好连着周末休息三天。”
余程咳了两声:“没关系; 反正要回医院挂水。”
严柯低下头; 沉默地拍打着。许久之后说:“我也是时候回去上班了。”
余程道:“不用急,你好好休养。”
“可是如果我不回去,组里的事就全部压在你身上。你都累成这样了。”
余程笑了:“贝贝,我的业务能力你还不放心吗?”
严柯很快意识到,余程是对他太过爱护,以至于并不认为自己过度劳累有什么问题。于是换了个轻松愉快的语气,笑着说:“我当然放心你,但我拿着医院的工资,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休息下去。再说了,我也是有……有老病人在等我回去的。”
普通门诊哪有什么老病人,都是感冒咳嗽头疼脑热,最多来个肺部炎症收住入院。严柯说出这话来自己都臊得慌,没想到余程却大为受用,喜形于『色』道:“贝贝,真的吗?你已经有粉丝了?”
严柯硬着头皮道:“也不算是粉丝……而且就……就那么一两个……”
“你毕竟今年才开始上门诊,这很好!”余程看起来非常高兴,他的笑容里有种严柯无法理解的兴奋,“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病人会越来越认可你的!贝贝,你真棒!”
严柯被他说得脸都红了,低下头用力给他拍背。余程被他拍得坐不稳,转过身来笑着抓住他的手。
大概是因为发烧,余程的手心发烫,眼神也灼热炽烈。严柯被他望得慌了神,心率直奔一百八,胸口被撞得发疼。余程紧握着他的双手,动情道:
“贝贝,你毕竟是严……”
然而话没说完,他却又咳嗽起来,本能地用手捂住嘴。严柯连忙拿纸给他:“有痰吗?”
余程接过纸,点了点头。
严柯习惯『性』地问:“什么颜『色』的,痰多吗?”
余程忽然笑了:“黄痰,挺多的。严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呀?明天还要挂水吗?”
严柯一愣,这才意识到小师叔是在打趣。于是也摆出查房的姿态,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个肺炎啊,是要挂满一定疗程的抗生素的,不然病情容易反复。你就别急着出院啦——”他想起之前商量的请假问题,忍不住叹了口气,认真问道,“小师叔,那你明天还请假吗?”
余程『摸』『摸』他的头,微笑道:“要请假的。明天就麻烦你了,严医生。”
严柯惊喜地睁大眼睛,整个人仿佛被点亮。那是久违的神采,一扫他平日的憔悴。
被他那样温柔地充满爱意地仰望着,余程认为此时应该吻他。
不过,接吻上床谁都可以,严老的孙子却只有一个。他不想把严柯浪费在这种低级需求上。
何况肺炎会传染。
结果严柯睡在了小房间,给他拍了大半夜的背。痰咳出来了,人也舒服不少。余程早上醒来感觉好多了。
严柯却累坏了,他本来就比别人需要更多睡眠。昨晚是硬撑的,现在像只小猫一样沉沉睡着。
余程戴上口罩,忽然想给他一点奖励,于是隔着无菌网布吻了吻他的额头。然而严柯并没有如他所愿地醒来。
余程稍觉可惜,出门去医院拿『药』了。
凌鹿来到公寓,一看主卧室里没有人,吓得赶紧给余程打电话。余程把昨晚的事说了,凌鹿起初不以为意,过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
“你要把水带回来挂?!”
“嗯。你不是会打针么?”
“……”
“不想给我打?那你把严柯叫起来吧,他说过要陪我去急诊的。”
“……”
凌鹿看着在小房间熟睡的严柯,低声恼怒道:“行行行,你拿回来吧!多带点棉球胶布!”
出于基本医德,凌鹿并没有故意下黑手。但他毕竟是医生不是护士,熟练度还是不够。吊瓶挂上没一会儿,余程的手肿了。
凌鹿特别高兴:“拔了拔了,重打!”
余程瞟了他一眼,坐起来换掉针头,自己扎进了足背静脉。
凌鹿大怒:“你会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