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与白月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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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舒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坐了起来,她自是看见了宫人眼里不善的眼光,可是那又如何?
她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都没有了。
她曾经在乎的沈家,曾经不惜出生入死只为保全的家族,在陈明哲轻飘飘地一句话下,被扣上了谋逆的帽子,从此受万人唾骂。
她曾经在乎的国家,被她亲手送进了一个伪君子真小人的手中,无数忠臣良将,死在了帝王的猜疑之下。
她曾经在乎的武功
其实沈云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在落入陈明哲手中之后,她曾经有很多机会去死。
但她不管对陈明哲说了多恨的话,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不是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不是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就是单纯得觉得自己应该活着但很多时候,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总觉得应该去死才对。
反正她的军队落入了陈明哲的手中,不管有多少再终于她的沈家军,最后也会真正意义上的忠于永安帝。
毕竟对方虽然是个真小人,但也是个有能力的真小人,不然如何能将他们一众好友骗得团团转,为他勾勒出的盛世出生入死,肝脑涂地?
系统生得小,正蹲在床边,宫人的眼神一闪而逝,却没有逃过因为不想吃狗粮,而无聊的画圈圈的它。
它惊讶道:“咦,看起来皇贵妃宫里的人好像很讨厌沈云舒啊。”
讨厌沈云舒?
他们有什么资格讨厌她?
赵菡萏心头莫名升起了一阵烦躁。
她接过药碗,声音微冷,“出去。”
手里的盘子一轻,皇后娘娘冰冷的声音激得宫人心中一颤,虽然不知道这位祖宗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生了气,但留在这里总归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声音颤颤地应下,脚步匆匆地倒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
沈云舒已经坐起,靠在了门框上,见宫人像见了老虎一样的步伐,她没忍住轻笑道:“她们很怕你。”
赵菡萏舀了一勺药,敷衍性地吹了一下,递到了她的嘴边,不耐烦道:“张嘴。”
沈云舒刚刚张开口,她便一抬手,粗鲁地将药汁倒了进去。
第23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六)()
得了皇帝的允许;一连数日,每天早上喝了药;皇后就坐着她的凤舆,晃晃悠悠地去往皇贵妃的宫里;按照皇帝的要求;他的女人。
她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喂药;自己喝了苦药;每天见着皇贵妃被她一勺一勺的喂法苦得眼泪都要出来的时候,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天朗气清起来。
而永安帝也一次又一次的收到了皇贵妃被皇后挫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消息。
然而事实上却是——
“唔——咳咳——”
赵菡萏是个有耐心的人;做设计的时候能为了裙子上的花纹;没日没夜地画出几百朵形态各异的栀子花出来,但到了喂药这种事情上,前两口看沈云舒皱着眉头;她还觉得有趣,后面沈云舒习惯了;面无表情地吞下去,她就觉得无聊起来。
偏偏她又不愿意放过沈云舒,就这么一口接着一口的喂给人家,非得苦着她才高兴。
她喂得心急了;沈云舒上一口还没吞下去;她下一口就来了,这不喂急了;沈云舒直接呛着了;咳嗽个不停;嗓子里一股辣味。
“赵菡萏。”羞恼到极致的沈云舒两眼红红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眼角带着咳嗽出的泪花。
她不怎么反抗赵菡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她都对赵菡萏十分顺从,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赵菡萏能够见到她难得的变脸。
她上前,舔掉了她眼角因为羞愤而渗出的泪水,舌尖一卷,带着咸味的液体便入了她的口腔。
沈云舒瞪大了眼睛,还抓着床单的手,倏地松开,又倏地抓紧。
喉咙里,发出一声让她又羞又恼的呻丨吟。
千金一个的官窑烧制的瓷碗,再一次付诸了它的使命,摔了个粉碎。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赵菡萏巧妙地投掷技术下,响个不停。
这几天来,沈云舒早已经习惯了这般的声音,也不再会转移视线去看,因为她知道,若是自己被旁的东西吸引了视线,赵菡萏定然又要不高兴。
身为皇后的少女,比起端庄的一国之母,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她就是孩子目前来说最珍视的玩具。
她对自己的玩具有着浓浓地占有欲,不许别人夺走,更不许玩具自己分心。
赵菡萏的手指,滑过她吻过的眼角,沈云舒的肌肤在皇宫秘药的娇养下,变得细嫩了不少,少了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的痕迹,摸上去格外的光滑细腻。
手指一点一点的向下,但这一次,不是落在了沈云舒最敏感的地方,而是落在了她的锁骨。
沈云舒身上本就没多少肉,常年征战沙场,她身上的肉都是紧绷的,不像一般的女儿家那么柔软。
被囚丨禁在宫里这段日子,睡不好吃不好,又被废了一身的武功,又瘦了不少,肉几乎就贴着骨头长,没一点多的出来,锁骨突出的几乎快要戳破皮肤。
太瘦了,赵菡萏这样想着,沈云舒的锁骨,几乎只剩下骨头,这让赵菡萏想到自己看过的电影,里面发生灾荒时流民的模样。
其实沈云舒没瘦到这个程度,只是对赵菡萏来说,也差不多了。
少女眼中的心疼一闪而逝,沈云舒没忍住抬起手,落在了少女的发上,然后覆盖上了少女的眼睛。
少女的睫毛不安地动了动,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她却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轻轻地碰着她的睫毛,感受着睫毛划过指尖,泛起微微的痒意,这股痒意沿着她的指尖一路往下传,传到她的心窝子里面去。
沈云舒突然扬起了一抹笑容。
她从没有哪一刻,觉得像现在一样轻松过。
幼时,她是沈家独女,母亲将她当做男儿来养,她时刻谨记,要守住自己是个女子的身份,不敢同人玩闹,不敢让侍女近身,时刻担忧,有时做梦梦里都是自己的女儿身被人发现,受尽嘲讽的场景。
后来成了大将军,她要担心的事情变得更多,如何打退敌人,如何守卫边关,怎么从朝里那些文官手里要来粮草,怎么抚恤死去的将士的家人她纤细脆弱的肩膀上,压着的,是一个国家的担子。
从没有什么时候,她像现在一样,像个小孩子一样,玩着一个小姑娘的睫毛,心里没有任何的担忧,顾虑。
唯一的想法是,她的睫毛真长,真好看。
赵菡萏抬手,将人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娃娃,一只手轻拍着沈云舒的背,一只手将她的衣服缓缓解开。
沈云舒双手环绕着她的肩膀,乖巧顺从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心里头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
她如今所有的意义,已经系在了少女的身上,不论她要做什么,沈云舒觉得,她都是可以允的。
反正这本是一具早就该死的身体。
雪白的中衣,从肩膀滑落,露出比衣服颜色更加白皙的皮肤来。
“嘶——”沈云舒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赵菡萏突然低头,咬了她一口。
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欲丨念,她就是觉得这么干净的地方,应该留下些什么。
系统转脸,当做没看见这么淫丨靡的一幕。
习惯就好。
它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自家宿主纯良又可爱的。
大概是第一世的时候是遇到的东西少了吧,才会让它产生这种错觉。
牙齿刺入皮肤,鲜血渗了出来,赵菡萏想要在沈云舒的肩膀上留下印记,自然不可能是轻轻地咬上一口。
疼痛让沈云舒情不自禁地仰起脖子,像是垂死的天鹅,而她抱着赵菡萏的手却在不断地收紧。
片刻后,赵菡萏松开了嘴,缓缓离开了沈云舒的肩膀。
鲜血四散流开,在她的背上胸前勾勒出一副漂亮到了极致的画面。
“疼吗?”赵菡萏轻声问道。
沈云舒摇摇头,“不疼。”
“不乖。”赵菡萏的指甲刮过自己刚刚咬出的伤口,上面的牙印非常整齐,四颗虎牙扎出的血洞,看上去像极了蛇的亲吻。
片刻后,赵菡萏抬起头,对她道:“服侍我”不良的联想让沈云舒脸色骤然变得通红,惹得赵菡萏轻笑了起来,她似笑非笑地对她道:“我的大将军,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是让你服侍我穿衣服。”
沈云舒狠狠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她突然脱了两人的衣服,她怎么会想歪。
捂脸的系统也被突如其来的发展惊呆了。
它还以为马上要开车了呢,没想到居然踩了急刹。
也是,这两人才认识多久呢,它家菡萏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要开车的话,起码得再处一个月一个月好像有点久,那就换成一个周吧。
沈云舒没服侍过人,也没被人服侍过,皇后的宫装复杂,她穿起来笨手笨脚的,不是这里拉的太紧,就是那里系得还不够。
好在她记忆很好,而刚才赵菡萏脱衣服的时候,她又足够关注,所以还记得衣服是怎么脱下来的,穿衣服不过是把脱衣服的步骤倒过来而已。
但到她为赵菡萏穿第二件贴身的衣服的时候,却被少女给制止了,对方接过衣服,示意她张开手臂。
布料甫一贴身,沈云舒便察觉到了它的不同。
这本是一件布料看上去和普通的里衣相差无几的衣服,但只有穿在身上之后,才能感受到它的轻薄和温暖,轻得就好像一件羽毛,暖得就好像是将赵菡萏身上所有的温暖,都裹在了她的身上。
原主畏寒,比起皇帝赏赐的披风,原主亲爹,当今的丞相送给原主的数件冬暖夏凉的天蚕丝织就的里衣,才是原主这么多年好好活下来的关键。
世间最顶级的材料,采用特殊的织法,即使薄薄一层,也能够锁住人体内的热量,若是原主身体再好一些,这么一件衣服,便是在冬天穿着夏装,她也是受得住寒的。
将自己的宝物给了沈云舒,只允她在外面穿上一件极薄的单衣之后,赵菡萏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对她道:“那天来的时候,我看你正在院子中舞剑,我想看你为我舞一次,可好?”
当然“好。”
面对少女,沈云舒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赵菡萏先一步走了出去,令宫人在院中的亭子里,为她备好茶水点心,她要看皇贵妃娘娘为她舞剑。
而走在她身后的皇贵妃,身着一件单衣,身形单薄地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倒在地。
宫人从库房里,找出了一把利剑,沈云舒立即认出,这正是自己的佩剑。
她看向已经在亭子中坐定的赵菡萏,皇后宫中的下人正忙着架火,为她煮水烹茶,察觉到她的视线,对方下巴轻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舞剑舞剑,有人跳的是舞,有人舞的是剑。
沈云舒无疑是后者。
即便是武功全失,长剑在她手中也没有失去半分的威力,赵菡萏毫不怀疑,哪怕是凭借着这具病弱的身体,沈云舒也还是能够从敌人的军队里杀个三进三出。
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