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啊,将军-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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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开着就明白了。
有时候也实在佩服她,怎么就这么大的酒瘾。
应璟今日虽然没被灌酒,但到底是人生一大喜事,也没少喝,此时已是微醺,干脆也不找她了,就坐在床边等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边发出一声轻响,他险些睡着,惊醒过来,就见眼前已出现一双精致的绣鞋鞋面。
还没等他抬头看,一只手带着微微的凉意抚上了他的脸颊,又一勾,缓缓抬起他的下巴。
“这样才对,就该让你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我。”原本便是盛装,此时又饮了酒,荀绍神情餍足,粉颊黛眉,竟有说不出的风情。
应璟笑意难遮,连双眸中都闪动着难以言说的光彩,伸手拨开她垂在眼前的宝珠华胜,“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不少。”荀绍笑了一声,手指还在他脸颊上缠绵不去。
“那就是喝多了。”应璟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忽的缠住了她的后颈,唇便贴了上去,看似不紧不慢,却是热情如火。
红烛轻燃,轻罗软帐,情深意浓,自然水到渠成。
应璟搂着荀绍已滚到床上,手下早就不安分起来,唇贴在她的颈边细吻,只觉得她像是从酒缸里泡了一遍,浑身都弥漫着狄秋醉的香气,连他也快要跟着醉了。
衣裳早就除了,不知道丢去了何处,荀绍当真是醉了,比应璟还要热情,压着他窸窸窣窣的吻下去,后来简直有些像啃。应璟哼哼了两声,心中过了一遍,明日最好还是不要见客了。
荀绍闹了一会儿稍稍安分了一些,但应璟想要调转地位还是没能得逞,她非得死死压着他。
可见今日在新房中挨饿当真是将她给刺激凶了。
应璟便转了个念头,变着花样诱导她,荀绍已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尤其放得开,一个不留神便着了他的道。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处,只觉一阵酥麻沿着后背蔓延开去,应璟早已挺身而入,攻城掠地,忽的扣紧她,低沉的喘息贴在她耳边,荀绍觉得自己愈发醉得厉害了。
感觉犹如漂洋过海,而她只是一叶小舟,身下的滔天波浪都是应璟掀起的,荀绍只能随波浮沉。她想掌控,又忍不住沉溺其间。
醉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荀绍第二日醒来只觉得疲惫。
脑子里残存的一点记忆都叫她面红耳赤,应璟和她都是重伤初愈,但大约真是婚事拖得太久了,简直有些放纵过度。要么是她折腾应璟,要么就是她被应璟折腾,反正这一晚可真是十八般武艺都对阵上了。
应璟早已起身,她穿戴好了,还不好意思叫婢女们进来伺候,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说不出是懊恼还是尴尬。
后来还是竹秀来敲了门,她在外面问道:“还没起身?”
荀绍听她口吻不像揶揄,过去打开门问:“怎么了?”
“有人想要见你。”
荀绍愣了一下,正要抬脚出门,竹秀拉住她道:“等一等,我给你梳个头。”
竹秀给她梳的是『妇』人发髻,荀绍以往大多梳男子发髻,图个方便,着襦裙时头发也梳的随便,如今被她这么一倒腾,竟觉得自己还有几分端庄模样,忍不住对着铜镜咧嘴笑了笑。
“去吧,人家等了很久了。”
荀绍按照竹秀所言,自己打马从后门出府,一路疾驰到凉州东城门,见到一队士兵在城门边停着,为首的高举着大旗,上书一个“周”字。
她扫了一圈,就见到周丰容跨马朝她这边而来,和以往一样铠甲齐整,仿佛每次见到他都是这般随时待命要杀上战场的模样。
“大将军。”他按照级别向荀绍见礼。
荀绍还了平礼:“我听闻周将军已被撤销一切罪名,任职定国将军,怎么没有留在都城?”
她心中不禁琢磨,难道是嫌定国将军比不上以前的一品大将军头衔?
周丰容道:“确实如此,但我已主动请陛下将我调任东北驻守。”
荀绍有些惊讶:“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周丰容面容平淡一如平常,说出的话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没什么可惜的,你不也驻守着西北?”
荀绍瞬间明白了,只有经历过方知名号头衔都是过眼云烟,他们最早从戎,为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个保家卫国罢了。
“那么,周将军珍重。”荀绍抬手行礼。
周丰容调头回到队中,转身向她遥遥回礼:“珍重。”
队伍出了城门,荀绍一直跨马目送,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没想到周丰容会特地绕道西北来与她道别。
当年少年戎马,多少杀伐,如今江山安稳,你我还能互道一声珍重,如此便已足够。
回到府中,应璟还没回来,大约是去了官衙。
下人禀报说有人求见,已经在前厅等了许久。荀绍走去一看,是个陌生人,穿着太守官袍,一见她便堆满了笑容。
“下官参见大将军。”
荀绍看他几眼,“你是哪里的太守?”
那人忽然就跪下了,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道:“下官就是凉州新任太守啊!大将军,求求您跟宁都侯说说好话吧,什么时候把下官的官职还回来啊。”
厅中刚好有人迈进脚步,一听这话就收了脚转头要溜。
“应璟!!!”荀绍怒火冲冲地追了出去。
她就奇怪呢,他这么狡猾,就算放弃再多也不至于连侯爵之位都放弃了啊,原来是又给她挖了个坑!
回廊下面,竹秀倚着柱子跟霍江城摊摊手:“你猜这次国舅要怎么消了阿绍的怒火?”
“不知道,”霍江城优哉游哉地摇着手中羽扇:“山人自有妙计吧。”
第56章 宁都侯番外:南柯一梦()
那时候南康王反叛刚刚平息,魏国挑起的事端也终于解决,应璟之前受的重伤渐渐恢复,而荀绍人还在西北驻守,大有永世再不入都的架势。
洛阳城中落下大雪,帝王寝宫里炭火烧的正旺。
幼帝自眼前的诏书上移开视线,抬头看过来时脸『色』苍白:“舅舅这诏令是不是写错了?”
“没错,还请陛下用玺。”
幼帝上下打量他,应璟朝服整肃,语气平常,神情简直算得上和颜悦『色』,他却从当中看出了畏惧来。
“舅舅这诏令中写的……朕若没看错,莫非你是想要……想要……”
“陛下是以为臣想谋朝篡位?”
幼帝被他的直白弄得一愣,反倒有点尴尬,但诏令里的要求确实让他不安。就算年纪再小,也明白在皇帝之下安『插』个摄政王是什么概念。
应璟自阶下一路走到幼帝身边,替他打开紫檀木盒,取出玉玺,“陛下多虑了,臣最早扶持您时,您不过刚刚能走稳路,若臣真有二心,何必等到现在呢?”
话虽如此,幼帝的脸『色』却并没有改善。他还记得自己刚登基时要重赏他,结果他只领了个侯爵,一直以来正是他这般不贪图名利,才让自己这般信任他。
而如今他却想要摄政王的位子。
“那舅舅为何想要摄政王的位子。”
“之前南康王反『乱』一事,魏国劫持公主之事,分明都是在欺陛下年幼,臣这么做也是为国家着想,想必陛下能明白臣的用意。”
幼帝什么也没说,只抬眼看了看应璟,到底还是拿过了玉玺。
应璟看见他的神情,心中微起波澜,毕竟这么多年的舅甥感情并不是假的,他会对自己畏惧和失望都在预料之中。
出了宫门,雪下得更大了。穿过御花园时,内宫侍卫首领快步迎了上来,抱拳说宫中一切都安顿妥当,绝对会保障陛下的安全。
应璟笑了笑,没说话,忽然听见远处有吵嚷之声。他询问了一声,两个侍卫朝声音来源找了过去,不一会儿领了个内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内侍扑通一下跪倒在他跟前:“宁都侯,太后方才得知了您去陛下寝宫……一直闹腾到现在。”
“我道是什么大事呢?她倒算机警。”应璟摆摆手:“好生照应着便是,她爱闹就闹。”
内侍连忙应下,急急忙忙又回去了。
朝政格局巨变,必然要掀起一阵狂风骤雨,但如今朝堂早已是宁都侯的天下,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纵有不满也不敢多言。
敢言者也有,应璟不仅不生气,还给他加官进爵,作为给他心忧朝政的嘉许。但是这些人一旦犯错也会受到严惩,绝不姑息。
冬日已快过去,大雪却还未停息,看样子是要影响春耕了,百姓们开始忍不住说这是不祥之兆。
应璟又旧伤复发,范一统怕他分心,一直将这些消息压着。
权势之上,自然多的是附庸之辈。
应璟在南康王反叛之前就和荀绍订下的婚事,因为至今荀绍人还在西北就被人们无视了。高官们恨不得个个把女儿送到应璟府中,有亲女儿最好,没有就是收个养女也要扒拉上点儿关系。
范一统有时看着应璟案上堆积如山的美人图,会小声地问一句:“公子不打算接回荀将军吗?”
应璟通常都不做声,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多问了。
大约是大雪终于停下的那日,忽然传来有大军向都城行进的消息。紧接着守城官就火急火燎地跑来府上,抖抖索索地伏地谢罪,声称来人是大将军荀绍。
应璟顾不得伤腿,也没管接下来要到场的早朝,在朝服外披了件大氅便登车赶去城门口。
天光熹微,城门紧闭。应璟登上城头,才知道来的是几十万大军。
自古没有皇帝诏令,边防重军不得随意入都,他终于明白为何守城官那般畏惧地向自己谢罪。这一路都没有收到消息,直到他们兵临城下才被发觉,必然是冲自己来的。
远处山峦起伏,天际墨黛,寒风瑟瑟,几十万大军静默的像是蛰伏的凶兽。
山河沉寂,只有晋字大旗和荀字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为首之人跨马领先,盔甲严实,只能从身形认出身份来。
应璟默默看了许久才动了一下,招手唤来范一统,让他出城去交涉。
就在范一统动脚的刹那,下方忽然传来喊话。
霍江城策马而出,手捧诏令朗声宣读:“宁都侯应璟,挟天子自立为摄政王,实乃大逆不道,今西北军四十万兵马奉旨入都,清剿叛逆,以匡社稷……”
应璟的身子僵了一下,垂眼看下去,荀绍也自马上抬头看过来,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
“奉旨入都?”范一统难得聪明一回,诧异道:“公子,难道说陛下瞒着您通知了荀将军来对付您?”
应璟微微笑了笑:“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或早或晚,总会发生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城头之上,士兵们大气都不敢出。城下大军依旧严整,霍江城退回阵中,荀绍执枪在手,打马而出,仰面看着应璟。
“陛下有旨,宁都侯此刻开城投降,可留活命。”
应璟转头问范一统:“陛下人在何处?”
“自然在宫中。”
“嗬,能这般叫我投降,陛下想必已被转送出宫了。”
范一统仓皇下跪。
天光大亮,朝阳出云,应璟看着下方的人,甚至能在脑中勾勒出她冷漠的神情来。
“兵来将挡,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