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魂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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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并没有什么,只是淡淡合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离开了。
回县衙时,司映一路上时不时的偷瞄着她,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为何非要答应他?”
县衙门前,凤倾心突然开口,倒让司映有些措手不及。
“倾心。”司映想了想,郑重道:“他是佛,佛看似悲悯世人,可他是没有心的。”
凤倾心苦涩一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还他一场执念,全是还债吧。”
从此以后,这世上没有忘尘,没有青云,只有爱她凤倾心的男人。
衙门大厅里,司北门手里拿着一道明黄圣旨急得团团转,抬眼看着凤倾心走了进来,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急道:“倾心,你总算回来了。”
凤倾心看着他的模样,柳眉一皱道:“司大人,何事如此惊慌?”
司北门脸皱成一团,连连叹息:“今日,本官接到了圣上的圣旨!”
“爹爹,这是好事呀!”司映眉眼一挑道:“皇帝是不是要升你的官呀?”
“升个屁官!”司北门一掌拍到儿子头上,不再理会他,而是将圣旨递给凤倾心,哀声道:“你看看吧。”
凤倾心伸手将那道明黄铺开,细细看着圣旨上的内容,突然脸『色』一变道:“圣上竟然让你去查辰大人?”
司映一听,立刻惊叫起来:“可是冀州总兵辰龙辰大人?”
司北门脸『色』阴沉,厉声道:“近日,刑部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冀州总兵辰大人私地里敛财,鱼肉百姓,欺民霸女,还私自建造行宫,完工之时竟将劳工全部杀掉灭口,多条大罪,写的极有条理,皇帝勃然大怒,立刻罢了他的官,困在冀州府邸,而后派人查明真相。可朝中竟无人敢接这个案子,个个推三阻四,皇帝无奈,只好把此案由刑部交给地方……”
“自然而然就是离得最近离南府知州身上了。”凤倾心挑唇一笑,替他司北门了出来:“司大人,这个案子不好办啊……”
司北门面如土灰,直摇头道:“辰龙是辰妃的亲弟弟,此案若是查明,与辰龙无关,我算是彻底得罪了这个顶头上司,可若查出此案他辰龙真的犯法,龙颜大怒砍了他的头,我这官也是不好当,恐怕辰妃娘娘一定不会放过我……”
司映一听,立刻急了起来,惊道:“爹爹,你岂不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查与不查,你都不能在升官了!”
司北门走到窗下负手而立,看着窗外微微叹息。
“凤捕头,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办?”
凤倾心微俯身拱手,挑唇道:“回大饶话,此事难办也难办,好半也好办。”
司北门微侧头,瞧着她道:“哦?好办难办又何解?”
凤倾心略勾唇:“好办就是随便找个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草草了事。就他造谣举报,陷害朝廷命官,闸刀一砍,此事就了了。”
“倾心,你……”司映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却被司北门伸手拦住。
“难办又何解?”
“自然是查明事情真相,惩善扬恶,绝不姑息。”
“哈哈哈!”司北门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凤倾心微垂的眉眼赞道:“如若本官执意难办呢?”
凤倾心扬眉浅笑,一字一句道:“凤倾心自然竭尽所能,替大人查明真相!”
“好。”司北门正了神『色』,眼角蕴着难以磨灭的正义,沉声道:“那个举报人昨日给本官来了一封信,本案唯一人证就藏在离南祥瑞赌馆。”
“唯一人证?”
司北门轻叹一声:“本案只有一封匿名信,没有任何物证,包括所谓的行馆,强抓的劳力,鱼肉的百姓。”
凤倾心惊讶道:“倘若他真的鱼肉百姓,怎么会没人愿意出头指认?”
司映拍了拍凤倾心的肩膀道:“官场黑暗,手段亦是强硬,你认为冀州出头的百姓会有活路么,万千山就是最好的例子。”
凤倾心心中一凛,急道:“那赌馆里的人证岂不是危险?用不用我去一趟……”
司北门抬手打断她,低头喟叹咨喈:“怕是此时辰龙会狗急跳墙,他毕竟是武官,衙门的力量不足以抗衡。”
“那怎么办?”司映心急如焚。
“我找了一个江湖杀手护送那人去冀州。倾心,你和司映即日动身去冀州,本官随后就到。”
“即日动身……”凤倾心突然踌躇起来。
司映知道,她是为了和忘尘之约,不知为何,他心底竟有一丝窃喜,去了冀州她就不用下那绝情涯了。
“放心,本官安危不用惦念,本官请了忘尘大师同去,想让他为死去的劳工做一场法事,他身边有个高手想来可以保护我们。”司北门以为她是担心他的安危。
“忘尘也去?”司映诧异的张着嘴,情不自禁的偷瞄着凤倾心。
而她此刻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一面又企盼看见他,与他朝暮相看,一方面又想避着他,不想与他多言一句。
凤倾心心底无声叹息,如此也好,待从冀州回来再下绝情涯也不迟。
“对了。”凤倾心突然想起:“不知大人请了哪个杀手保护证人同去?”
司北门微眯起眼睛,想起那饶名字,他心底便抽起一丝寒意来:“夺命一剑。夺笑。”
第四十七章 夺笑天()
黑云连亘,空之下,看什么都是灰『色』的,气阴沉的让人很压抑。
更让人觉得压抑的是地上的尸体。
凤倾心蹲在死者身旁,黝黑的眸厉『色』横生,他胸口处是一道极其锋利细窄的剑伤,是被前后贯穿致死,一剑穿心。
”这是第四人了。”司映紧张起来:”你瞧这剑伤只有一指细薄,这下间怕是在也找不出第二把剑来。”
”夺笑。”凤倾心眼中蓦的漫起了一阵薄薄的血『色』,俯身从死者怀里拿出一张男子的画像。
“这也是第四张了。”司映也从怀里拿出三张画像,与凤倾心手里的画像一样。
“这几个被杀的人都是江湖上的职业杀手,且他们都是为同一个人而来。”司映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是……”
凤倾心收紧手掌中的画像,脸『色』沉了下去,冷哼道:“看来有人狗急跳墙了。”
司映看着地上的死尸眼中担忧更甚:”夺笑为人狂傲不羁,且行事诡谲,一向不接生意,也不知父亲如何请来他保护人证去冀州……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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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边,几朵红云朱霞,粲然如焚,映着山间陌也有三分红意了。不仔细分辨,就像山林尽处烧着一片野火似的。
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带起黄尘滚滚,驾车的男子不停的扬鞭抽打马身,马高鸣一声,越加死命的奔跑,马蹄溅起的沙尘四散扬起,整个陌笼在一片沙雾之郑
车帘被一双手轻轻挑起,『露』出一双凄楚带殇的水眸来。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的脸上带了一丝疲惫之『色』。
“进去!”一声厉『色』呵斥让她猛地松了车帘,眼中却渐渐浮出一抹水意来,咬着唇将这份委屈咽下。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玲珑身子快散了架,马车无窗,憋闷的气息快让她不能呼吸,。终于,马车渐渐停下,她心中一喜,伸手就去拉开车帘,想起车外那张狠厉的脸,手便顿在半空中,正犹豫间,车帘忽然被人挑起,『露』出一张冷冽的脸来。
玲珑不敢直视他,只觉他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突然,他伸手掣紧她顿在车帘后的手腕,玲珑身子不由地因恐惧而哆嗦,但颤抖着的话语还能勉强吐出。
“恩,恩公……”
男子猛地将她从马车拽出,玲珑感到一股清新的空气灌入鼻息,原来已经黑了。
“我过许多遍了,别叫我恩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是江湖规矩罢了。”夺笑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那,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总之到了冀州你我便也再无交集。”夺笑随手扔给她一张饼,道:“快吃,吃完还要赶路。”
饼干瘪且硬,玲珑却吃的很香,夺笑难得的瞄了她一眼道“你还真好养活。”
玲珑一愣,低下头道:“比起馊聊饭菜这已经好很多了。”
夺笑淡淡的收回目光并没有言语。
玲珑抬眼瞧他,只觉他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想了想不禁开口问道:“你不想知道我去冀州是去做什么么?”
“不想知道。”夺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玲珑愣了片刻,回过神吃下最后一口饼,『舔』了『舔』手指道:“我吃完了,继续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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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离冀州还有一些距离,凤倾心和司映连夜骑马赶路,饥饿交加,月上中时终于看到一间茶疗。
二人心喜,下了马便朝着茶廖走去。司映栓好马,看着二已经开始备好茶碗,惊喜道:“你们茶廖晚上还做生意?”
二抬头憨憨一笑道:“与人方便嘛,毕竟谁都不容易。”
二人落座,司映喝下一口茶抬头看着凤倾心,正欲话,发现她正盯着茶廖里看,司映好奇看去只见茶廖里面还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原本没什么稀奇,只是这男子浑身迸发强烈的寒意与深渊般的恐怖气息让人心生警惕。
凤倾心勾唇一笑,低头慢慢饮茶,司映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女子瞧着,只觉这女子的眉眼他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夺笑眼神煞了一下,抬手一挥,司映只觉一阵劲风拂面,吹得他脸皮生疼。
“管好你的眼睛。”他的声音如同他人一样,冰冷无情。
司映被缺众戳破,只觉脸上挂不住,抿唇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看你家娘子的,只是觉得我与你家娘子好像似曾相识。”
司映这一解释让凤倾心也是一愣,抬头瞧去,果然,里面的女子闻言脸『色』绯红,那男子倏地屏息而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凤倾心感觉到他目中的寒意凝结,最后,他重重一拂袖,被撩起的气流如一记锐利的耳光掠上司映脸颊,不禁让他头猛地向一侧偏去,同时,他蓦然转身,拽起那女子阔步离开便要离开茶廖。
司映不可置信的『摸』着脸,一脸的委屈,霍的站起身朝着那男子愤怒大喊:“你做什么打我?”
夺笑回眸而视,一股寒芒掠瞳,盯着司映的眸中阴狠和杀意转瞬即逝。司映心中咯噔一下,只觉脊背发寒,竟一时愣在那。
他冷哼一声,回眸便走,凤倾心突然出声喝止:“慢着!”
夺笑勾唇一笑,眼中闪着一丝凌厉,冷声道:“还有何事?”
凤倾心站起身眉目磊落分明,唇角『荡』起那一抹莞尔浅笑,道:“公子误会了,方才我家弟弟并无轻薄之意,女子向你家娘子代为致歉。”
凤倾心略略颔首,玲珑脸上的红云更深了几许,她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夺笑,轻声道:“姐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司映一惊,脱口就道:“三更半夜你们 孤男寡女……”
夺笑眯起眼,瞳仁如有精芒闪电划过,利剑般穿透人心,司映不禁闭上了嘴巴。
玲珑拽了拽夺笑的袖子道:“算了吧,赶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