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补妖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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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季就是秦方泊的伙伴,他今年十四岁,还未及冠,但人很机灵,办事也很利索,写得一手好字,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书都是他跟着教习先生处理的。
“殿下,你这么急找那个卖符给你的人是为何?”阿季一直陪着秦方泊长大,知道他一向很大方豪爽,不是为了十两银子斤斤计较的人。
秦方泊犹豫了片刻,还是拉开了桌案的抽屉,拿出一个木匣子,从中夹出一张灵符。
“你看看。”
难道这灵符以次充好,所以殿下这么气愤?阿季想。
伸手接过一看,没细看,先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之后就感觉自己更专注了些。
“没有问题,这凝神静气符确实有功效。”
“若我告诉你,这是我三天前激活的呢?”
阿季顿时惊讶起来,把手里的灵符翻来覆去地看。灵符是人做的,自然有好有坏,一般的大路货凝神静气符激活后作用通常只有两天左右,超过两天的凝神静气符一般是钻营符道的符师才能制作出来的。
而供养出一个符师是很花资源的,而且要这个符师自己肯做牺牲,毕竟有好资质谁不想当个纵横天下的武修?是以非大族或大势力不能有专业的好符师。
更要紧的是近几十年来,冲州王廷为了巩固统治,对符道的打压不可谓不强,三阶难度以上的灵符统统视为禁符,市面上绝对不许流通。为此,王廷禁军已经铲除了好几个不听话的黑市、鬼市。
能养得起符师的家族并且来千秋大会,秦方泊统统询问过,而这个符师所用的笔触他们都表示辨认不出来。
一个隐藏在地下的专业符师也许代表着一个隐藏的巨大势力,绝对是王廷的心腹大患。
“千里堤坝毁于蚁穴,不可不细细思量。所以我想抓住这个人问个明白,但”秦方泊懊恼极了。
阿季忙说:“殿下所想的有理,干脆直接禀告此地的将军,派人搜查。”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行,殿下的行事不能不谨慎。”
“若我是王后肚子里爬出来的,只怕此刻已经立功了。”他双手握拳,沮丧得敲了桌案。
“殿下!慎言!”阿季听得他的抱怨,连忙出声喝止,“男儿应当建功立业不假,但不可操之过急。我是跟着殿下长大的,可”
可外面那些人就不是了。
后半句阿季没有明说,但秦方泊还是了然,他停顿下来,喘了好半天粗气,渐渐平复了心情。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大堆女人,这些女人总要生几个孩子,有时候为了讨男人欢心,还要千方百计多生几个。
赵家不过是黑水镇一霸就能内宅里几方人马势同水火,天天想要打架摘头发撕脸。
冲州王的后宫只会更热闹,秦方泊的生母本是廉州进贡的某个美人的丫鬟,借着美人得宠的时候她也沾了些露水恩德,生下了秦方泊,可喜的是孩子还有当修士的资质,倒也在王宫里能算得上个主子。
本来这是一个母凭子贵的故事,哪想廉州的美人后来不知何故触怒了冲州王,被赐死。秦方泊的母亲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赶到王都一百里的道观带发修行,念在秦方泊资质不差没有一同赶走,小小年纪被送去习武,好在他争气,一年半就已入道当了修士,武艺了得。
“王主是很器重殿下你的,否则之前也不会交由殿下追查魔修的事情。”阿季继续安慰他,可惜变声期哑哑得声音特意压低不但没有那种沉稳有力令人安心的力量,反而听得人心燥。
他不提这一茬还好,提到这一茬,仿佛就是在秦方泊伤口上撒盐。
从年前就有散修无缘无故失踪的报告,本来也没人上心,但后来找到的尸首明显是被人拿去修炼了。
只有魔修才会用修士的身体作为修炼资源。
魔修的阴影再次笼罩王廷,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影响到冲州王的声誉,此次调查的人手皆为王族子弟,成功如何不说,保密是第一要紧事,秦方泊作为王子自然当仁不让。
这才有了他千里迢迢跑到升仙山与魔修打斗还挨了半雷的事情,林江月若是知道这其中原委,怕是要拍胸脯大喊一声,姑奶奶,我冤啊!
“可我到底还是没有追查到线索,还白白受了伤!”
他很懊丧,受伤醒来,过去几日的记忆模模糊糊,若要想起什么都像隔着毛玻璃,十分不真切。
任务完成的不理想,阿季想的是幸亏带去的人只是神魂受损,失去了几天的记忆,没有其它损伤,否则十九殿下也要受牵连被责骂。
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秦方泊的处境多么可怜,连自己这个心腹都觉得他在王廷的地位如此低,别的王子带出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自会有人去出钱料理后事。
“殿下,往日之事不可再追,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把身子养好。神魂受损可大可小,耽误了将来的修炼可是要不得。”
阿季摇铃让仆人端药进来。
“殿下,请喝药。”
这药很苦很涩还带着酸味,秦方泊捏着鼻子灌下,放下碗见是一个平日没见过的丫鬟,于是多打量了一眼。
倒有双漂亮的眼睛,似乎有些熟悉。
第32章 大大方方()
山是眉峰皱,水是眼波横。
讲得是山水有情如人一般,是反比,是妙喻。
林江月一张脸无甚出奇,但生得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加加减减之下倒勉强算是佳人一枚。
但此刻,她的眉如峻峭斜山,眼如狂波翻浪,还不时有雷霆作响,霹雳闪光。
“这可当真了?”
送消息来的人也是一脸丧气,他是被排挤来的,送好消息的主家高兴能得赏钱,递坏消息的哪个不是说完就溜。
“这是畅园来的信,我识不得字,就请姑娘你自己给你家大人念吧,我还要送下一家的信,我先走了。”
急急转身出门还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昨儿夜里,传说千秋畴出了两件事,一是野山上的禁制被破坏了,据说等人发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二是王公子弟们下榻的畅园的门口被人刻了索命鬼纹。
索命鬼纹传说是廉州的反党的标志,他们自称鬼军,倒是很拿自个见不得人这回子事当骄傲。
一时间千秋畴人心惶惶,各家的公子小姐虽然名声不显,但能被家族派来的都是在族中有地位的,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要我说,不管真假,我们即刻就走,一时也不要耽搁!”林江月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她这几日来吃不好也睡不踏实,就怕出了幺蛾子,万一赵二小姐有个危险,赵云深还不把自己炖了。
她把信双手递给海燕,这种坏消息她可不敢亲自告诉赵云慧,谁嫌自己命长啊。
“这事我们做不了主,你也不要随便和下人们说,一切照旧,还有让深少爷过来吧,小姐好问话。”
倒不用再派人去通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赵云深哪里会不晓得,也早早派了人去打听,现在消息回来了,正要找赵云慧商量。
“你们在外守着,深少爷,你随我来。”海燕扔下这句话,领着高个青年进屋,留下百灵和林江月,合上门还不忘探出脑袋再叮嘱一句,“谁都不要放进来,有什么事情等两位少爷小姐商量完再说。”
林江月合百灵连忙应是,认认真真看起门来。
期间,赵淑明和赵淑千两位堂小姐也来打探消息,看样子真是乱了。她们嚷嚷着要见赵云慧,被林江月顶撞回去,只好讪讪回屋等下一步行动。
关键时刻,谁是主心骨,谁是说话算话的人,就清清楚楚了。
林江月怕人心散出事,该她的活一件也没落下,胸有成竹的样子,把几个值守的仆妇也唬得不行。
料理完一圈,再回五楼,林江月发现百灵还待在屋门外。
房门紧闭,还是自己走之前的模样。
“怎么,深少爷还没出来?”林江月压低嗓音问,虽说里面还有一个海燕在,两个人也都是赵家人,但毕竟年纪都不小了,又没有血亲关系,时间久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可不是。”百灵对她挤眉弄眼,“来来回回也没多少事情呀。还有,你发现没,来了这儿,深少爷几乎每天都要来向小姐请安汇报,太勤了。”
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黏黏糊糊,除了近在眼前的林江月,谁都听不清。
“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如此关系好?”
问出口,林江月就后悔了,太低俗了,话本看多了到底有害处没益处,见了适龄男女怎么能都向话本里套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兄弟姐妹难说清。
百灵笑了。
林江月觉得这笑容里含着一种邪恶和居心叵测。
“他们在家的时候,也是兄妹中,算得上亲厚的。”
百灵是不是太无所顾忌,太八卦了,这含含糊糊的话语,有心人听了去难免想入非非,如果是忠心的丫鬟是不是该义正言辞的说他俩是一般的兄妹关系,或者改闭口不谈?
也许是我太多心了,自从丽娘的手段使出来后,林江月总觉得自己看世界都太敏感多疑了。
看来要快些凝脉入道,让丽娘醒过来,好问问它,它的好办法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百灵最后又来了一句:“总之,我们俩算是一伙的。”
林江月点点头,没有反驳她。
毕竟眼下最要紧的是商量出是留还是走的对策。
千秋畴里为此烦恼的人不少,首当其冲自然是畅园的诸位。
十二公主召集秦方泊还有此地的尉官议事。
“姐姐,廉州的贼人素来横行无忌,此时大大方方上门闹事,肯定有所准备,我们在这里的人手不足。为了姐姐安全,请姐姐速速回王都,我留在这里调查!”
秦方泊一马当先,率先开口。
十二公主却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十九弟到底年幼,你可知道我若是走了,会有什么后果?”
“有什么事能比姐姐的安全更重要?”
“有!”公主花容月貌,此刻已经是十分严肃,“王族的脸面,你知不知道千秋大会是多少年的传统,每年有多少年轻的才俊来此?其中花费无数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让他们这些年轻人瞻仰王族的气派和富贵,好在将来为我们秦方氏尽忠!我此刻若走,就是打父王的脸!”
她施施然起身,看向负责千秋畴护卫的尉官。
“王校尉,可有抓住在畅园留字的人?”
“回禀公主,属下无能,还未。”
十二公主没有生气,踱步而行,略一思索:“这不怨你,廉州的反党自称鬼君,神出鬼没自然难抓。你且派些人手加强戒备,再用我的名义给还留在千秋畴的各家各户写信,让他们不要担心。同时你用自己的名义让他们各家各户阻止好人手,好好防护。”
公主下令,无不妥帖,主心骨就是震得住。
“各自去做吧。”
人群散去,只留秦方泊和十二公主。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太让我失望了,记住在外人面前,切不可流露出半点胆怯来。”
“我并不是胆怯,我只是关心姐姐!”
“狡辩。”十二公主冷冷回道,没有了姐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