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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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以置信地望过去,盈盈笑的很欢,倒是她身边那位黑袍女子对着他的方向,她戴着面具,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却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她的视线笼罩着。
他蓦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方才不是他突发羊癫疯,而是被这个女人一手操控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之后,钟云从忙不迭地躲开那女人的视野范围,心里直骂娘,这鬼地方果真是一窝的牛鬼蛇神,什么稀奇古怪的家伙都有。
盈盈见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先是笑,笑完之后却又拧起了眉头,毫无征兆地暴怒起来:“自作主张,我让你动他了吗!”
黑袍女子陡然一惊,诚惶诚恐地欠身:“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小姑娘拿起手边的杯子,手腕一抖,杯中的残水浇了黑袍女子一头一脸,而后者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任由水珠滴落,眼睛都没眨一下。
而这一切还不足以化解她的怒气,下一秒,她手里的玻璃杯用力地砸在了黑袍女子的门面上,那动静实在太大了,让一直在装死的钟云从没法再继续装聋作哑。
他偷眼望去,发现那女子的面具被砸掉了,她的额头和鼻子都在淌血,一眼望去,怵目惊心。
血流的这么厉害,可没有盈盈的允许,她都不敢擦拭一把。
尽管他还记着方才的一箭之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什么,我都没生气,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然而那小魔女一个眼刀飞过来,他又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顺便快速地打量了一番,确定那丫头手边没有称手的“凶器”之后才稍稍安心。
“滚!”
这一声怒喝之后,摇摇欲坠的黑袍女子才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从头到尾,她都低垂着头,他完全没能看到她的表情。
钟云从瞄着那洒了一地的血迹,对于喜怒无常的盈盈,恐惧又深了一层。
只是不知道,这是她的本性,还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不敢再看她,只能听到她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想来,她此刻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简直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这样的盈盈让他格外的不安,心里正打鼓的时候,忽然听到扑通一声,似是重物落地,他心里咯噔一下,慌慌张张地望过去,发现那孩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第一反应是喊她的属下进来救人,结果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发现对面墙上浮出一个人形,随后,一个高高瘦瘦的黑袍人无声无息地出现,迅速地抱起昏迷的少女离开了。
差点忘了这条变色龙,原来这家伙一直在暗处监视吗还好刚才没想着要逃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钟云从后怕之余顿感身心俱疲,往后一靠,整个背贴在墙上,长长地叹了一声:“我真他妈的倒霉”
谁知一口气还没出完,他的嘴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不假思索地张嘴就是一口。
“嘶——”那位不速之客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钟云从听到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恼怒:“瞎咬什么呢你!是我!”
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他几乎是附在他的耳后出的声,气息温热地扫过,他全身都跟着战栗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和对方那张英俊苍白的脸打了个照面。
第35章 峰回路转()
“还好;也就半死不活吧。”苏闲说话的时候;钟云从诧异地发现他微乱的发脚竟然是逐渐浮现的;像是被人一笔笔勾勒而出。
苏闲把他的疑惑看在眼里;轻描淡写地带过:“隐形术,跟一位同事学的。”
钟云从咋舌;心说这种这还能学的?那他能学吗?
这种不靠谱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苏闲右眼上带血的纱布令他惊心不已,他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就被对方挡了回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想办法逃吧,我看看怎么把你弄出去”
他话音未落;忽然有脚步声响起;钟云从骤然变色:“来不及了!”
苏闲冷眼望去:“那就兵来将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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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的副作用过去之后,盈盈很快就从昏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她睁开眼,“变色龙”那张放大的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面色一沉;后者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与她拉开距离。
她坐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周身无力;连张嘴骂人都觉得费劲。
看来下次不能吃那么多了张既白那药的后劲太大了。
她心事重重地垂着眼;沉默寡言的黑袍人适时地递了杯水给她;她接过来;一饮而尽,片刻之后倏地想起了什么:“钟云从呢?!”
“变色龙”上次被苏闲一刀割喉,虽然性命无碍,却伤了声带,目前基本处于哑巴的状态,他打了几个手势,告诉她,那小子还在隔壁房间里当着缩头乌龟。
盈盈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然不太放心,她下了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房门,“变色龙”自然也跟了上去。
她返回到那间简陋的囚室,钟云从果然还保持原姿势缩在角落里,看起来状况不太好的样子。
她的另一位下属,那个黑袍女正在一旁看守着。
盈盈瞥了她一眼,冷淡地问道:“他还老实吧?”
黑袍女点了点头。
盈盈松了口气,她轻轻地走过去,俯下身探了探他的额头,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烧的好像又严重了些,都说了,让你别胡思乱想,好好静养,你就是不听。”
钟云从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
盈盈又恢复到巧笑倩兮的模样:“你可要好好地活着,我还指望你”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屋子忽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女孩大惊失色,霍然起身,向身边人发问:“怎么回事?”
黑袍女连连摇头,“变色龙”的反应相当快,立刻奔到了窗边,随后一边“啊啊”怪叫,一边飞快地打起了手势。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手势晃的盈盈心烦意乱,她拧起细眉,正要说些什么,脚下却又是一个趔趄,方才的震动卷土重来。
尘灰簌簌落下,天花板出现了裂痕,这所破败的房子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能坍塌成一堆废墟。
盈盈的面色阴的能滴出水,她索性自己跑到窗前往外瞧了一眼,正好瞧见一个身着藏青色制服、眼歪嘴斜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个巨大的雪球,跃跃欲试的模样。
盈盈认得他,他的外号叫“项羽”,是个一身怪力的家伙。毫无疑问,投石问路的就是这家伙了。
而他的身边,还有不止一个穿制服的家伙。
她巡视了一番,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苏闲,他的双手揣在大衣的口袋里,侧着脸同一个下属说着什么,看起来毫发无伤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没弄死他也就算了,居然连一点伤都没受吗!
盈盈很快回过神,既然他们能找到这里,说明高若雪已经暴露并且被治管局的人控制了。
那个废物!
她的指甲陷进了手心,回过身,却是似笑非笑地睨着钟云从:“恭喜你啊云哥哥,你朝思暮想的人果真来救你了。”
钟云从朝窗户的方向瞅了一眼,微微一笑:“那我劝你趁早投降,以避免无谓的伤亡。”
盈盈满眼的戾气,冷笑起来:“别高兴太早,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她言毕,手指放进嘴里,哨声尖锐突兀地响起来。
须臾,离她最近的那扇窗面上蓦地多出了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
是异种。
钟云从浑身一震,旋即又听到哨声发生了转调,尾音上扬,那窗边的异种一眨眼又消失了。
下一刻,他就听到窗外传来的惊讶的哗然声:“是异种!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异种!”“它们好像跟平时的不大一样速度好快!”
莫非这些异种不但能听从人的指挥,连行动速度都变敏捷了?盈盈究竟对这些东西做了什么?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如果不是她的能耐,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身后还藏着更可怕的力量。
钟云从的神情惊疑不定,盈盈见状,唇角微弯:“也不用这么意外吧?昨晚你不是和它们打过招呼了吗?”
钟云从堪堪平静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果然能让这些异种听从指令。”
“让治管局的人好好享受我为他们准备的惊喜吧。”小姑娘得意一笑,“我就不奉陪了。”
她说完,回过身,指着黑袍女命令道:“催眠他,让他乖乖跟我走”
她一句话才说到一半,身后的那扇窗户毫无预兆地被人一拳击碎,四溅的玻璃碎渣洒了她一身,她悚然一惊,钟云从却是精神一振,项羽的头从窗框里钻了进来,他咧嘴一笑:“嘿嘿,小姑娘,叔叔下手没轻没重,你可要多包容啊!”
他倏地伸手向盈盈抓来,后者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时候有人奋不顾身地挡在了她前头——是“变色龙”,他猛地推了盈盈一把,接着便与项羽缠斗在了一起。
女孩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激的意味,甚至没有多看她这位忠心耿耿的下属一眼,她满脸阴沉地向钟云从走去,在后者恐慌的眼神里将一柄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挑起眉:“看来我们不得不离开这里了。”
没想到这时候,窗边的战局发生了突变——项羽依靠着他那身蛮横的怪力,硬是将“变色龙”整个人从破损的窗口里扯了出去,这会儿正将对手按在地上摩擦呢。
盈盈迅速地瞟了一眼,发现外头的局势也并不容乐观,异种向来是昼伏夜出的作息,而这批堂而皇之在大白天出现的怪物们显然出乎治安官们的意料,加上它们出其不意地伏击与异乎寻常的速度,一开始的确占据了一点优势。
但治管局那批人几乎每一个都是长期坚持在西城第一线身经百战的家伙,哪个不是天天与异种打交道的?
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经验又丰富,揍起异种来,分外的得心应手。比如衣着单薄的冰女,她那双常备的黑色手套已然不知所踪,两只纤纤玉手上寒气萦绕,所经之处,必然会结下三尺冰冻。
她一闪身,灵活地避过一只张牙舞爪的异种,素手一扬,异种的身体便被一层冰晶包裹起来,冰层与时俱增,瞬息之间,就将异种封缄起来,变成了一座活灵活现的冰雕。
至于其他的治安官,也都各显神通,齐心协力地围剿着这些难缠的异种,虽然尚未大获全胜,但优势也很明显了。
以至于他们的长官,根本用不着出手,苏闲甚至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悠闲地点起了烟。
盈盈盯着优哉游哉的苏闲,差点咬碎银牙,余光正好触到身旁木头桩子一样的黑袍女,怒气冲冲地吼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去帮忙!”
黑袍女瑟缩了一下,转身往窗边走去。
盈盈把虚弱的钟云从一把扯了起来,双眸开始发生变化,钟云从只喵了一眼,就明白她想做什么——她打算趁着一片乱斗的时候溜之大吉,看样子还要带上他。
她对我还真是执着看来我魅力不小嘛。他自嘲一笑。
女孩目中黑暗愈盛,空间也开始扭曲,眼瞧着空间通道就要被打开,太阳穴却被一样冰冷的物事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