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宠妻-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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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责之内,不敢当。”
青年也不愿久留,深深望她一眼,旋即拱手告退。
送走了文宣楚,陆灵转身向丁鸿道:“去帮他换上大理寺的囚服,现在。”
“啊?”丁鸿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他还是依言照做了。
“……现下天气凉,他一身湿漉漉的,若是不慎染了风寒……”
陆灵思考了一会,可在见到丁鸿毫不犹豫地剥了言时的湿衣服后有些不自觉的语塞,别过头道:“若是染了风寒,恐有碍审讯。”
“……”
言时真不知是哪里会影响审讯,只他也模糊地意识到陆灵是知自己畏寒,才让丁鸿将湿衣服脱了。
她的心意有时确实太过明显,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丁鸿一边帮言时套上衣服,见他胸背遍布着触目惊心的血痕,“啧”了一声后道:“小伙子,你伤得这么重啊?”
“嗯。”
言时正欲开口解释这点伤没什么,陆灵已是凑了过来,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我没事,真的。”他有些艰难地启唇。
第79章 其之七十九()
三日后。
换了个明显顾及了基本人权的地方住; 言时的风寒已是好转了许多,此刻他正呆坐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研究着挂在墙上的字帖。
也许该谓之有缘; 言时待了昏昏沉沉的一天后; 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又住到那间他前世住过、名为“人生”的牢房了。
那幅武帝的真迹挂在墙上,和言时前世所见一模一样; 仿佛在嘲笑他,这就是人生啊。
当言时正在研究武皇帝写字的笔法时; 一阵轻快的脚步由远而近; 本来斜倚在闸门外打盹的守卫一个激灵; 忙起身拱手道:“小人参见寺卿大人。”
“开门。”陆灵瞥了那守卫一眼,略思考一会之后又道,“你先下去。”
听到那道清脆的女声; 言时欲将字帖取下来好好端详一番的右手僵硬了一下。迟疑片刻,他慌忙走向陆灵所在的方向,恭声问道:“寺卿今日可是要审问罪臣?”
陆灵摇摇头,将一方红木食盒放在地上; 道:“吃。”
言时来这里的头一天还是丁鸿来送饭,可后两天都是陆灵亲自过来。来便罢了,她还在旁瞧着他用膳完后才离开; 让他不禁有些不自在。
至于审讯……言时昨日斗胆问过,陆灵只用一句他伤得重不宜受刑敷衍过去了,他也没有非要受皮肉痛不可的奇怪兴趣,自然也不敢再问。
陆灵见言时没有要用膳的意思; 替他揭了盒盖,兀自道:“你身子还好?”
瞄了一眼全装了自己平日喜食之物的食盒,言时不禁有些心情复杂。
“已大好了,有劳费心。”他心不在焉地应道。
她的嗓音含着模糊的喜悦之情:“如此便好。”
然后言时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拾起食盒与调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许是过早地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缘故,他和她共处一室时,气氛常常是尴尬而令人想逃离的。
“……阿时。”
“!”
言时下意识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陆灵的深『色』袍角。陆灵不知何时已踱步到他身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需要换『药』么?”
他不禁一愣,索『性』盖起食盒,起身朝她道:“罪臣伤势无碍,寺卿大人若是要审讯,罪臣理当配合。”
陆灵并不回答,只迳自伸手执起蜡烛,照亮了他胸前尚渗着血的伤处,暗『色』的血染红了绷带,仍是一片触目惊心。
言时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秦琮那时下手下得重了,大理寺也不可能提供无微不至的照料,他的皮外伤当然不会在短短三日内就痊愈。言时之所以一直强调自己伤势无碍,仅只是想请走陆灵这尊大佛而已。
良久,陆灵垂下眼睫道:“尊夫人很担心你。”
“……”
甫听到她的名字,言时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忙追问道:“她……还好?据说内子这几日频繁造访大理寺,可有为您添了麻烦?”
这几日,言时一直有意地强迫自己忽略她。丁鸿在头一日曾问过,是否要让文容媛过来探视,被他一口回绝了。
他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太狼狈了。
“不麻烦的。”陆灵抬起头,“此次还有劳尊夫人去寻来解『药』,吴夫人方能醒过来。”
“哦,这样啊……”言时先是随口应了,方捕捉到她话语中代表的意义,激动地拽着她的袖口,“等等,吴央醒了?!”
“醒了,她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你的确是遭人冤枉。”陆灵从袖口抽出一卷供状和言时的玉佩交给他。
言时接过去仔细读了两遍,而后好不容易稍微舒展的眉心又纠结在一块。
言晖负她在先,是故吴央也毫不顾念旧情,就这么将言晖杀她不成及私兵一事统统抖了出来。
但许是吴央恨自己的丈夫恨得毒了,又或许是生活了这几年,她对夫家也生出了些感情,吴央一再强调所有事情皆是言晖所为,不关其他言家人的事。
缓缓叠起状子交还给陆灵,言时有些不安地问道:“舍弟顽劣,不知寺卿会如何判决?”
“……”
陆灵斜睨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其实言时也明白会有什么判决,供状上面已经写得清清楚楚。
纵然吴央被救了回来,光是私兵这条,言晖就是板上钉钉的死刑,而父亲和他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累。
“寺卿——”见陆灵不语,言时慌『乱』地拉住她的手,“算我求你了,救救阿晖,他是我二弟。”
陆灵望着他情急之下握了上来的手,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心情复杂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陆灵迟疑了片刻,抑制住自己想回握住那双手的欲望,冷声道:“我办不到。”
言时亦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迅速抽回了手,叹道:“我亦晓得此求实在强人所难,对不起,失礼了。”
语毕,他垂下头,看着十分沮丧。
望向失魂落魄的言时,陆灵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早知他之所以沦落至此,乃是因言晖有意栽赃,但言时很明显地并不清楚这点。
陆灵本想对他道出实情,但想起文容媛要求她万万别提这些,她也只能作罢。
彼时她还不晓得文容媛的用意,但直至目睹他们之间的手足之情后,陆灵才意识到若是言时得知真相后会有什么感觉。
即使对他倾心已久,但她一直以来都不够了解他。
犹豫了许久,陆灵行至言时身边,小声道:“别难过了。”
“你不懂。”他依旧低着头,话里带着一点赌气的意味,“你未曾经历过这些,又如何能懂。”
“……”
言时说者无心,陆灵却是听者有意。她心中蓦地磕磴了声,犹如从心底泛出一阵酸涩般难受,一时语塞。
“我确实未曾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但我……”陆灵眸中泛着水雾,不无委屈地道,“可若是没有吴央的供词翻案,你差点就要死在这里,或是死在大将军的手下了。”
“阿时,你可知为何我至今仍不成亲?”
言时抬首看她,只见陆灵提着的烛火映照着那张如画容颜,她的眼圈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抱歉,方才是我失言,你别再说了。”他慌『乱』道,“阿楚……护军大人他亦尚未婚配,我觉得……”
“我不要听这些!”她瞪向言时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无条件的帮你?只要是你所求,在不违背原则下,即使再麻烦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言时其实隐约猜到陆灵要说什么,只是他无意去阻止。
这句话横亘在他们之间已有数年之久。他觉得,与其再这么让她藏着掖着自己的心意,还不如捅破那层窗户纸,让陆灵彻底死了这条心。
“因为我心悦你。”
第80章 其之八十()
当与文容媛四目交接的时候; 他是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但相比言时的无措,陆灵反倒显得十分坦然,秀美的脸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文容媛面上亦无愠『色』; 还笑着睇了陆灵一眼; 轻咳了声,故作轻松道:“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不必——”
“不必。”
两句语调各异却意外不谋而合的话自他们口里道出。言时沉默片刻; 陆灵索『性』起身离开,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言时本要出言阻止; 但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能呆滞地望着她步履匆匆地离去。
两世以来; 他隐约察觉到陆灵的心意,她却未曾表明过。既是她不说,他自然也只能当作没事一般不问; 而今终于算是有个了结。
言时想着,他下回应该可以坦然地面对陆灵了。
……如果她还愿意见到自己的话。
陆灵行至门边时,同文容媛打了个照面。她抿紧下唇,轻声嘱咐了几句; 对方才之事绝口不提。
文容媛思忖片刻,迟疑道:“寺卿,今日之事……”
文容媛本欲让她不需挂怀今日种种; 却不想竟被陆灵语调僵硬地迅速打断:“有何事么?”
陆灵眸光复杂地扫了幽暗的牢狱一眼,旋即执着烛火拂袖而去。
“却是我鲁莽了。”
望着女子隐没在路口的背影,文容媛摇头轻叹了句。
目睹这一桩事情后,她算是解了许久以来的疑『惑』了; 陆灵之所以会几乎是无条件帮助他们的背后原因,没有任何私心,简单明了却出乎她意料。
只文容媛丝毫没有半点儿开心的感觉,反倒觉得有些唏嘘,心头憋得发闷,如一根鱼刺鲠在喉头般难受。
提起裙角走近言时身边,她柔声道:“大理寺已经擒住了私兵统领。寺卿让你去找丁鸿,把你知道的全数说与他听就可以走了。”
他眨了眨眼:“那你呢?”
“我在府里等你。”
言时忙道:“阿嫣,我跟她……”
“我知道。”文容媛垂下眼,理了理他的衣襟,重复一回方才的话,“我在府里等你,别让我等太久。你身上有伤,我背你走?”
“……我没那么娇弱,真的。”
语毕,她竟真要背起他大步走出去,在那人极力反对下才改成搀扶着他。
一路相对无言。
两刻钟后,他俩走出了那条弯弯绕绕的『迷』宫,一做侍卫打扮的男子已候在出口,朝文容媛点了头便把言时带去审讯室内。
审讯室里头漆黑一片,言时只隐约窥见了丁鸿坐在堂上,身边还坐了个他不认识的青年,丁鸿正在审问他。
侍卫将蜡烛点上后退了出去,言时慌『乱』地行了个礼:“丁大人。”
丁鸿不动声『色』地打量俩青年互看时脸上茫然的神情,已是稍微确定了言时和家里养的私兵没什么联系,只还是冷声道:“坐。”
“把你知道的事情再说一遍。”
“事发当日,罪臣一直待在府上,并未外出。”
“未曾去过东山?可提得出证据?”
饶是言时于此事心安理得,男人的目光依然让他觉得如坐针毡。
“未曾。”略略思考了一会,他又道,“院中家丁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