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宠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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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当今太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定下,是皇后沈如烟之养子。
但随着几个儿子长成,卫帝秦珩态度有些摇摆,而呼声最高的东林王,在某些方面待遇竟然越过了东宫。
太子与东林王表面上客客气气,私底下早已针锋相对,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后来新帝登基,自然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大肆清扫。
甚至可以说,她上一世的死亡,也和这位新君有些间接的关系。
身为郡主之女,文容媛前生自是被护得好好的,对这些涌动于暗处的事儿全然不知,直到事情爆发才瞧出了些端倪。
如若一切可以再重来一次,她……
“阿嫣?”文宣楚打断了她的思绪,“要不要一块饮些酒?”
“呃——”
文容媛话音未落,他已是吩咐道:“棠梨,去开坛酒来,要清酒。”
……
她本想喊住棠梨,却来不及了,侍女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抱了个红瓦罐过来。
文容媛不喜清酒,甚至可说是非常讨厌,况且兄长的酒量一向是极差的,浊酒尚且能干上几杯,清酒则几乎是一碰即醉。
果不其然,文宣楚饮了两杯烈酒后便开始有些飘然,一张俊脸泛着红彤彤的光泽。
微醺的他正在胡言『乱』语。
刚开始仅是他和几位平时一同厮混的公子哥儿的风花雪月,后来文宣楚许是来劲了,竟嚼起几个皇子表兄的舌根。
“这太子表兄啊,『性』子本来就不讨喜,要是再端着高高的架子惹舅父不高兴,怕是不太妙啊,嗝——”他眯着眼睛笑道,“舅父对东林表兄的生辰很是看重,邀了一群宗室子弟在宫中同乐呢。反观去年太子殿下的生辰,那可是乏人问津——”
“长兄!”她秀眉微蹙,连忙设法引开他的注意力,“倒是说说别的吧,这些话上回都听过了。”
不过文容媛倒是被他无心地提醒了一件事儿,几日后的东林王生辰,她应是有必要出席的。
东林王啊,这也是个现在不见以后便见不到的人了。
“别的啊……”
文宣楚用带着醉意的眼眸扫了她一眼,而后竟是趴在案上,沉默了下来。
“嗯?”文容媛顿时有些不习惯,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怕阿嫣见笑,为兄也想报效国家,不想屈居一小小侍郎之位。”他抬起眼,苦笑道,“像琮表兄那样,就挺好。”
“哪里好了,他不过就是个靠关系上位的纨绔——”她不禁不悦地反驳。
“哎呀,怎么这么说?”文宣楚抿起唇,张开手比划道,“琮表兄可是咱的好兄弟,你这么说为兄要不高兴了啊。”
说罢,文宣楚竟是彻底醉倒,在她桌上沉沉睡去。
好你个头,上一世你就是被人家给坑到丢了官,连你口中的“小小侍郎”都当不成。
望着固执的兄长,文容媛彻底失了小酌的兴致,挥手吩咐道:“不喝了,扶长兄下去休息。”
隐在屏风后边的身影闪了出来。然而,向她走来的并非眼熟的棠梨,而是另一位侍女,她不禁为之蹙了眉。
“胭脂?”
文容媛眸光一凛。
这侍女出现的有些意外,她实在尚未准备好,究竟该如何面对自己上一世的仇家。
——胭脂是那时与言晖串通好的那个侍女。
前世,文容媛撞见了言家谋反的证据,他们在山头训练的私兵。
却不知在她对言氏的忠诚起疑的同时,她的公公与小叔早就暗中监视着她,言晖和她的陪嫁侍女胭脂联手送她上了绝路,那盅鸩酒还是胭脂强灌的。
文容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一向信任的胭脂为何会在最后关头选择背叛。她连胭脂到底是打从开始就包藏祸心、或是遭到他人威胁利诱都不晓得,只能从现在开始时刻警惕着。
但即使对她来说,处理胭脂如同捏死一只虫子般容易,文容媛也没打算一开始就给她个痛快。
自然不是什么“想让她承受千万倍的痛苦而死”,而是文容媛认为,胭脂背后定然有个人在指使,不是言晖,而是某位蛰伏于暗处的人。
有可能是她的本家,或是……
“小娘子安好,棠梨姐姐正在用膳,是故换奴婢上来服侍。”
此时,胭脂正低眉顺眼地向她行礼,挑不出一丝错处。文容媛思考了一会,方温声道:“听棠梨说,你前几日被长兄罚了板子,还是别背他了,免得牵动伤口。”
“奴婢——”
“好了。兄长『性』子烈,处分起下人从不手软,你应该伤得挺重的?”她回身于暗格取了罐金创『药』按在胭脂手里,佯作关心地道,“回去将养一阵再来服侍我。这段时间……就留在房内替我抄书吧,也别干活了。”
胭脂抬起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心虚,方才诚惶诚恐地应了。
她转身去寻棠梨过来,文容媛则盯着胭脂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自己落水之前棠梨追兄长的猫去了,那日文容媛的身边就只有胭脂跟着。文宣楚归来后便以“办事不力”的理由,将胭脂拖去打了二十个板子,那侍女倒是挺能忍,一声不吭。
不是她要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而是前生被骗过一回,今世还不提早防着对方,那就太蠢了。
“棠梨,这段时间替我好生看顾着胭脂。”文容媛又对棠梨嘱咐道,“如果她要写信给家人,跟我说是谁,要寄去哪儿。”
“啊?是……”
如若一切可以再重来一次,她……
文容媛定要让所有坑害过她的人得到报应。
第3章 其之三 损友()
隔日,文宣楚对她说,他要去寻他的琮表兄饮酒玩乐,问她要不要同往。
文容媛本来厌恶地一口拒绝,却在府中思来想去之后,终究有些不放心地跟去了。
她知道文宣楚待会要见的那帮公子哥儿,尤其是为首的秦琮,不是什么善荏。
更不是什么适合持续往来的对象。
这一票官二代每逢休沐就会十几个人聚在一块饮酒取乐、清谈论道,对朝中人物品头论足,在新帝登基后成了第一批被清扫的对象。
还有他们席间用的『药』……
“棠梨。”
“小娘子何事?”
“更衣,我要上街去。”文容媛拉着棠梨的手,慢慢走回自己的闺阁,“选件体面些的衣裳,去悦安楼。”
“您方才不是同长公子说不去么?”
“……那是方才。”
一个时辰后,她换好衣裳到了市集,熟门熟路地拐进中『药』坊一旁的小巷。
悦安楼即是位于最隐秘的巷弄内。
这酒楼并不大,外边堆砌的也仅是最普通的砖瓦,里面却别有洞天。精雕过的梁柱门窗自是不说,那墙上挂着的居然是在皇族里一向有才子之称的宁王真迹,平常人家就算有银子也买不着。
难怪秦琮他们会选择这么个乍似平凡无奇的地方作为聚会之处。
微胖的掌柜打量了文容媛佩戴的首饰及衣着一眼,立马换了副脸孔,客客气气地招呼道:“这位小娘子,用膳么?里边请,一楼都可以坐啊。”
她身着一袭宽袖桃粉『色』襦裙,上头绣有做工精细的菱形暗纹,怎么看都不会是平凡人家。
更何况,会来这儿光顾的本就几乎都是达官子弟。
“能带我去秦常侍所在的雅间么?”文容媛福了福身,将拽在怀中的铜质圆牌『露』出一角,“家兄方才走得匆忙,忘了带上腰牌。”
掌柜接过来瞅了瞅,确认真是文宣楚那方刻着‘黄门侍郎’的腰牌后,领了她到二楼最大的雅间去。
席间参与聚会的子弟不多不少共二十人,连上前头几个穿着纱质舞裙的莺莺燕燕,把这间足足比其他雅阁大了两倍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外面还有零星几个喝到一半,待在长廊散心的公子。
长廊上有两人正在说话。文容媛匆匆瞥了一眼,其中一个是朱尚书的嫡子朱炎,另一位则背对着她,见不着那人的脸。
雅间内,秦琮坐在上首,正和一位舞女同席调笑着。二十来岁的他五官精致如女子、面白无须,和那画着艳丽妆容的女人反倒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这表兄的男生女相在洛城也是有名的,当事人甚至还颇以此沾沾自喜。说得夸张些,若将那舞女的衣裳给秦琮换上,也不会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文容媛鄙视地撇了撇嘴角,用眼神搜寻到待在角落的文宣楚,快步行至他身前。
文宣楚正从容地将一纸包拆开,将里面的紫『色』粉末倒入酒里,正要仰头一饮而尽——
她连忙将酒盏夺下。
满上的褐『色』酒『液』撒了一些出来,在毯子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迹。
秦琮坚持这紫英散只是兑着酒助兴,且吃得多了能变得肤白胜雪、神采奕奕。
但据她了解,那些『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容媛虽不晓得具体会有何危害,可光是秦琮亲弟秦珪未来因服食过多紫英散暴毙而亡,就已是足够骇人听闻了。
秦琮歪着步子凑了过来,轻浮地冲她直笑:“阿嫣表妹也要试试这酒么?左右别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文容媛不悦地拧起眉。
女子小字一向只有亲属知晓,为没有外人在的家宴场合唤的昵称。就算关系亲密如文宣楚也不会在大庭广众这样喊她,更何况秦琮只是她平素不太往来的表兄。
可说是十分不伦不类了。
已然有些微醺的秦琮伸手欲抚『摸』她的面颊,文容媛盯着他轻佻的笑容和那只右手,深吸一口气。
然后那双握着酒盏的纤纤素手往上轻微一晃,将斟满的酒水全数泼到秦琮身上。
“……”
瞬间清醒的秦琮面上闪过一丝一闪即逝的忿怒。
文容媛微笑:“手滑了。”
“这……”文宣楚顿时有些为难。
毕竟确实是秦琮无礼在先,可他更没料到一向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嫣儿会发这么大脾气。
他的妹妹好像对秦琮非常有意见。从昨夜酒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鄙夷,到今日的针锋相对,在在昭示了这个事实。
可是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啊。
文宣楚知道秦琮亦非什么值得信任的朋友,但他不晓得文容媛对表兄突如其来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文容媛确实是有意制造文宣楚与秦琮的矛盾,如果能让兄长彻底与他断绝来往就更好了。
她不怕与秦琮撕破脸,甚至可说是乐见其成,恨不得兄长未来都别与他为伍。
毕竟,上一世她的兄长就是因为和这家伙交好,遭到圣上革职的处分,甚至终朝都未能再被任用。
狐群狗党。
更糟糕的是,整个雅间似乎是感受到不善的气氛,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众人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俩瞧,时不时地议论两句,秦琮倒是无所谓地继续笑着看她,反倒是文容媛有些下不来台。
“……”
此时,一名红衣少女大剌剌地推了门进来。无视了所有诡异的气氛,她径自大步走到秦琮身边,开口道:“秦常侍,我兄长同朱炎起了争执,朱炎打碎了一个花瓶,还请您去处理一下……”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