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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颜斩-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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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堇璎珞倒是很听话的立住脚步,转身看着堇琉璃,眨着双清澈如泉水的眼眸反问道:“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带她走是为了让大夫人眼不见为净,能够安心,难道妹妹希望她留下来么?”

    堇琉璃快步追上来,斜睨了堇璎珞一眼冷哼道:“你少唬我,大夫人当你是孝女看不出你的把戏,我还能被你蒙骗么?你素日里便与那废材交好,这贱人是又是他心尖上的人,你还敢说自己是为了大夫人?”

    堇璎珞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笑容:“信不信由你,我只想在离开之前为大夫人尽份力。之前我也说过,若不是有她的垂怜,我也不会有幸成为太子良娣,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做人又怎可忘恩负义?”

    言罢,她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堇琉璃愣在原地没追上去,暗自思忖着,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么?说起来墨亦兮的确是不该再留下,但一死百了才是她最满意的,太可惜了。

    墨亦兮很快便被放出柴房,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去伺候堇璎珞,得知自己竟然是为她所救,不禁大为震惊,她一直以为只有堇年泪会救她。

    虽说她平日里都呆在琉璃居,但毕竟在青衣坊已经七年,对于堇璎珞还是有些了解,其中大多数还是堇年泪告知的,似乎这人还不错。

    能让堇年泪主动提起的人还没几个,想来他们关系也不一般,墨亦兮便当堇璎珞救她是看在他的份上,从而没有像堇琉璃那般多加猜测。

    此后墨亦兮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堇璎珞,两人主仆关系很明朗,堇琉璃派人前去打听,也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真正相信堇璎珞救墨亦兮并没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用意,只是她自己想的太多罢了。

    堇璎珞有两个挺机灵的贴身丫鬟,一个叫彩云,一个叫追月,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一直以来深得她的欢心,如今跟墨亦兮相处的也不错。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们就会避开墨亦兮去见堇璎珞,进去之后把门窗紧闭,好像生怕她知道,没人知道她们主仆三人在说什么。

第046章 峰回路转() 
堇璎珞的良辰吉日虽在十八,但云中城与灌婴城相去千里,他们必须提前到达,消息说帝都的迎亲队伍不日将抵达,他们也得做好准备。

    作为太子良娣,堇璎珞比不得寻常人家的女儿那般随便,不但需要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还要亲人相送,以示对她以及这桩婚事的重视。

    堇梁年纪已经大了,身体又不好,自然不能胜任,而堇千秋要帮着打理青衣坊的事宜,也脱不开身,最后只能把堇年泪提前放了出来了。

    关了这么久的禁闭,青衣坊里发生的那些事堇年泪一无所知,得知自己要被提前放出去,他愣了半晌都没反应,以为发生了不好的事,问身边的人又是一问三不知。

    等他急匆匆下山见过堇梁父子之后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只要青衣坊没有出事就好,尤其是不要与墨亦兮有关。

    他素日与堇璎珞关系就和睦,如今要他送嫁,他自是没有异议,准备先打听一下墨亦兮的消息再去找她,结果却听闻墨亦兮就在她院里。

    只不过关了一段时间,怎么就出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都是向着好的一面发展,这是老天开眼峰回路转了么?

    见过长辈后不久他便匆匆离去,将身后的叹息声抛之脑后,然后满心欢喜的进了堇璎珞的院子,果然一进屋就看到墨亦兮正在里头做事。

    看到他来了,墨亦兮也没有失了规矩,立刻和彩云追月一起上前去行礼,殷勤的伺候茶水,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好似他并非她的朋友。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人前这样相见,她倒是克制的很好,但堇年泪就有些别扭了,他以前之所以瞒着她,便是不想与她这种有主仆隔阂。

    然而如今有外人在,她做的可圈可点,他又能说什么?即便是在堇璎珞的院子里,他们也还是要顾忌旁人的木管,切不可乱了规矩,以免落人话柄又横生枝节。

    堇璎珞向来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识趣的把彩云和追月给打发了出去,自己也走向里屋,准备让他们两人在外屋说会儿话。

    “二姐,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跟你商议。”堇年泪叫住正欲离去的堇璎珞。

    堇璎珞转身回来,略显疑惑:“何事这般着急,等你们叙旧之后再说也不迟吧?你被关了这些天,她一直担心着你。”

    墨亦兮垂下眼眸,她的确是担心他,故而才问了几次,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如今看到他平安,只是人消瘦了些,倒也放心下来了。

    堇年泪感激的看了墨亦兮一眼,冲她宽慰的笑了笑,然后便把堇璎珞迎到椅子前坐下,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这才道:“父亲说迎亲队伍明日下午便到了,后日上午我们将启程前往帝都。”

    堇璎珞微微颔首:“我知道,父亲昨日已经差人来告知了,你这样急可是为了她的事?”她说着看了看墨亦兮,口中说的自然是指她了。

第047章 众里寻他() 
堇年泪点头承认:“二姐既然救了她,自然不会真把她带去当丫鬟,只是不知二姐可想好了何时让她离开,又是否找到了可信的理由?”

    堇璎珞微微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和我都只要再熬过这几天便好。如今又有你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堇年泪暗呼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笑道:“那就好,多谢二姐,让你费心了。”

    墨亦兮也跟着暗松了口气,本以为被抓回来是劫数难逃,没想到最后居然峰回路转,她能正大光明的走出青衣坊,而且还有堇年泪作陪。而后姐弟两又聊了会儿,堇璎珞才终于去了里屋,墨亦兮也得以与堇年泪说了些她离开青衣坊之后发生的种种,以及最后是如何被抓的。

    说到见了龙清醉却没能追上时,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显然还在为之遗憾,堇年泪柔声安慰了她一番,说他们还能相遇便是缘分。

    不过他很快又说了个消息:“在你离开后不久,有传言说他来过灌婴城,虽然我无法确定真伪,但而后神无月却是真的来过一趟。”

    “什么?他来过了?”墨亦兮蓦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难不成离开青石镇之后他真来了这里?他一定的来接我的,只可惜我们却错过了,都怪那个神无月,要不是有他在我当时就可以现身出来了。”

    看她一脸遗憾,堇年泪又安慰她:“莫生气,你这不是很快就能离开青衣坊了么?之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相信你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墨亦兮微微叹息一声:“但愿吧。”只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在遗憾,如果她能再等等,不急着离开,那他们就一定不会错过的。

    翌日下午,迎亲队伍如期到达灌婴城,堇梁举家出去迎接,安排他们休息一晚之后,又于第三日上午举家相送,墨亦兮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了青衣坊,气的堇琉璃回去之后又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墨亦兮上次离开青衣坊,因为不知龙清醉身在何方而打算先回无为城去看看,去无为城正好要经过云中城,她可以不用半路离去。

    然而这次她却又不想回墨家堡,只想尽快找到他,因为她真的没有看错他,他不是个背信弃义的人,最终还是去灌婴城兑现承诺了。

    她想离开,堇年泪自然不会拦着她,便按照堇璎珞之前的计划,出了灌婴城便放她离去,还给了她不少的盘缠,而后找借口说她伺候的不太好,就不带她去云中城。

    告别了堇年泪,她便踏上了寻找龙清醉之路,一边找一边打听,奈何她众里寻他千百度,从日出到迟暮,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堇年泪早已从云中城回来,新年的喜庆也渐渐淡了,转眼间冰雪消融去,又到了莺飞草长的阳春,可她还没找到他。

    尽管堇年泪给的盘缠有不少,而她一直都是省吃俭用,但那点盘缠终究还是花光了,她不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又要去何处找他。

第048章 故地重回() 
夜晚借宿在破庙里,她双手合十跪在破败的神像前喃喃自语:“哥哥,你到底在哪里?”然后又虔诚的祈求,“求菩萨大发慈悲,给信女指点迷津,让信女早日找到救命恩人以报当年恩情,信女感激不尽。”

    她默默的祈祷了一番,然后就在神像跟前的稻草上躺下,蜷缩着身子等待天亮,然而明天将何去何从,她却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这晚她做了一个很久都不曾做过的噩梦,梦又一次见了浑身是血的父母,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她,于是翌日她选择了去无为城。

    她想父母一定是在责备她,既然已经离开了青衣坊,为何迟迟不回去看他们,让他们入土为安?当初墨家堡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惟独剩下她自己一个,想来也是没人安葬他们吧?

    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她徒步了几个月终于到达了一别七年的无为城,这座城的外观还保持着以前的模样,甚至还繁荣昌盛了些。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她不禁百感交集,还没到墨家堡就酸了鼻子落下热泪来,引得旁边的路人侧目,却没有人认识这位风尘仆仆的昔日墨家堡小公主。

    来到墨家堡,她泪如雨下,想当初墨家堡也是家大业大,但自那晚之后,除了这个葬了千百条性命的修罗地狱还在,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由于在她离开之后,神无月又下令放火,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满目残垣断壁碎瓦,但地上却又不见白骨,难道还有人给他们收尸了么?

    她在四周仔细查看了一下,虽然凌乱不堪满目疮痍,但的确连一具尸骸都没有,而且这里杂草丛生灰尘满布,显然很久都没人来过了,那便只能是很早之前被人清理过。

    是谁安葬了她的父母亲人?又安葬在何处?难道会是龙清醉么?应该不会,当初他正被神无月追杀,又怎会有时间来这里安葬这些亡魂?

    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她匆匆赶回来也是为了在这之前安葬父母祭拜,如今父母既然已经被安葬,那她就必须先找到他们的坟墓所在。

    由于墨家堡在蜀山之下,本就是荒芜之地,周围无人居住,她竟是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那又要如何得知父母被葬在何处?她黯然叹息。

    墨家堡有一处祖屋,里面供奉着墨家的列祖列宗,乃是由大理石建造而成,经过了这一场浩劫,也唯有它还屹立不倒,不过里面列祖列宗的灵位怕是早已被烧毁了。

    然而当她心情沉重,拖着疲惫的身子默默走进祖屋之时,却看到堂上供奉着两个灵位,一个是他们的先祖墨翟,一个则是她的父亲墨昀。

    灵位上已经落满了灰尘,想来也是久无人问津,她不禁欣喜若狂的奔过去,抱着墨昀的灵位放声痛哭了起来,感觉就像扑入了父亲的宽阔的胸膛一般。

    痛哭了好一阵她才把灵位放回原处,然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留下来等待,她觉得既然有人会为他们收尸,那中元节应该也会来祭拜才对。

第049章 不期而遇() 
墨亦兮把祖屋打扫干净,然后便在这里住了下来,看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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