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我,抓紧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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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良,我想到他,想到他,我想到我母亲,不期然去猜测与我无关的往事。如白誉京所说,白绍良不会因此对我仁慈,我反而要多加提防。
当然,白誉京和邹定邦是互惠互利。
饭桌上,我寡言寡语,邹定邦让我喊叔叔伯伯时,我规规矩矩喊。这次,邹定邦不仅仅是用外界来订下邹瑶和白誉京的事,更是把我介绍给那些人。之前邹定邦说我是邹家二小姐,最多就是传遍了整个邹宅。
而今……
低头时,我微微勾起唇角,一场大戏,才慢慢拉开序幕。
邹瑶当然从头至尾扮演娇羞小女人。邹瑶生日是11月11日,因此订婚的日子定在虐狗日。
还有一个月呢。
会有什么风浪,谁清楚呢?
陈琛揽下了烂摊子,邮件风波来得突然,去得凶猛。顾艳怡再如何,跟我干了一架后,多少对我有点畏惧。至少,当着我面,她不再肆意地飞扬跋扈。
我无所谓,谨守本职,时而担心莫元阙在海城的动向。我不敢过早联系他,怕他不耐烦。不过依我和他两天处下来,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态度,他对唐续雪是真心的。
午休,我趁着大家都去午餐,我婉拒徐再思后,致电。
语气不掩惊讶:“淼淼,什么事?”
因为他说过,直到他折腾出点什么事,我和他还是不联系为好。
我缓慢而轻柔:“,我想见你。突然地,想见你。”我说得十分小心翼翼,怕他动怒。
沉默,死寂。
约摸一分钟后,才出声:“淼淼,我现在在英国。”
“视频?”我像是十分不甘心。
“淼淼,别闹了。”沉声道,“任何可能暴露的行为,都不要做,知道吗?”
我低垂眉目,几分丧气:“,对不起。”
大概觉得自己过于严厉,竟然缓了声安慰我:“过几天,就能见到了。”
“好。”
收回电话,我拿出准备好的小面包,拆了一个用以果腹。
风平浪静的一天,我不拖时间,而是赶着下班。如此一来,打的容易,但堵车。荣城的上下班高峰期,堵个半个小时不是事。
“小姐,你别急,这狗日的交通,不是一天两天堵了。”司机口音有点重,说脏话颇有喜感。
我付钱给司机:“师傅,给你钱,我先下车了。”
没等他说话,我就开车下车,很快下车,拎进开了个车门。意外没有阻碍,我坐稳后,对回头看我的司机说:“能麻烦你送我去监狱吗?”
是个中年大姐,看着凶煞,开口声音竟软糯:“妹子,我不是出租车。”
我扣住车门,不愿意下车,神情紧张:“我,有人在追赶我,不让我去看我丈夫。可你知道,我丈夫蒙冤入狱,他就是我的全部。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他。我特意在堵车时换辆车,就是让他们追踪不到。求求你了大姐,我可以给你双倍,不,随便几倍的钱。”
大姐看了我很久,眼睛微微右移,似乎在思考我说的真伪。许久,她道:“没关系,你付我油钱就可以了。”
我联系,就想知道,他会不会想上次一样,打晕我阻止我去看周渊。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找个迟西戎鞭笞我演场戏。
回荣城之前,说为了我更好地投入演戏,不能看周渊,避免与往事牵扯避免被往事影响。我都觉得是对的,哪怕我再想念,我都不希望肮脏的自己去见周渊。
如果不是上次临时起意却被如此阻止,我不会觉得不对劲的。
有时候太过极端,我其他可以不介意,但事关周渊,我就会介意。
大姐没多久就开车了,车技很好,我不过闭目小憩了会,监狱就到了。我顿时感慨万分,却又怕的人识破我的小诡计追上我再次阻拦我,因此我加快步子往前跑。
“警察同志,我想要探视周渊。”我找的狱警金峰,是五年前那个。
他低垂着头,翻着本子:“你和他的关系?”
“我是他有婚约的妻子。”
“哦,可以探视。”狱警抬眼,划过惊讶,“怎么,你这么漂亮,在监狱之外,找不到下家?”
我绷着脸色,严肃道:“我和我的丈夫是真爱。”
感知到我不高兴,他不再多说,扭头忙碌。
我坐在椅子上,等得十分紧张,夏末秋初,还是手心渗汗的时节啊。
“你确定,你要见周渊?”金峰出来时,十分疑惑地问我,“你是不是很久没看望他?”
抓紧椅面,我心噔地下坠:“求您,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金峰走到我面前,俯视我的眼里,充满了怜悯。他宽厚的手搁在我肩膀上,轻轻抚着:“周小姐,周渊死了,去年的十一月。”
遭了晴天霹雳,我后脑勺重重地撞着墙:“警察同志,您在骗我对吧。”
可我耳边挥之不去的魔音就是:周淼淼,你看,周渊死了;周渊死了……你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世界上最爱你的周渊,死了!
后脑勺传来钝痛,我却毫无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是眼泪吗?还是周渊去的天堂呢?
所以,才千方百计不让我回来吧?
,这次,我有点恨你了。
“周小姐,请节哀,千万别伤害自己。”金峰焦急的话把我拉回现实,他的手掌心贴在我后脑勺,不让我再狠命往墙上撞。
我仰脸问:“警察同志,他有留什么遗物吗?我叫周淼淼,他有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留给周淼淼吗?”眼泪刷刷淌过我的脸。
我突然想起,在他死之前,我都是死了啊。
他怎么会给已死的人,留什么遗物呢。
可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
把我的周渊关进监狱还不够,还要夺走他的生命吗?
金峰为难:“去年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我肯定,他死的时候,不是我值班。不然我也不会还以为,他还活着。”
我抓住他的手,再次崩溃而哭:“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大力抽出手,金峰道:“好好好,周小姐,你先冷静下来。我去联系我的同事,我帮你问。”
他的手一离开我的后脑勺,我再次猛地撞上墙。
咚一声,传至耳膜,我浑身都痛了。
金峰吓了一跳,回头看我:“周小姐,你要是再伤害自己,我不会帮你问的。”
被金峰一威胁,我不敢在撞头,双手互掐,呼吸困难。
周渊,你为什么离我而去……
周渊,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报仇,就该待在你身边,守到你出来?可你知道啊,我当时,怎么活下去,全世界都把我当作毒瘤……我根本活不下去啊……
周渊。
周渊哥哥,出来,告诉我,你没死,好不好?
仰头倚在椅背上,我不知道倒流出多少泪。
周渊都死了,我还要复什么仇,我满身的肮脏,还要挣扎点什么?
一瞬之间,我想到了死。
“妈咪”,我耳边响起了小新软软糯糯的声音。
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痛不欲生,比之当年,有过之而不及。
“周小姐,真的有遗物。在我同事那里,我跟他说了之后,他说他立马赶过来。”金峰走到我面前,告诉我这不算差的消息。
我不忘表达谢意:“谢谢你,警察同志。”
金峰约摸叹了许久的气,他把纸巾盒递到我面前:“周小姐,你别过哀。他的死既然已成事实,你只能接受……”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应道。
金峰坐在我旁边,强要把纸巾给我。
我没办法,扯过纸巾,结果眼泪越擦越多,还真是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
金峰酝酿,终开口:“周小姐,看你的反应,对周渊肯定是用情至深的,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看他?”
“我……”我想解释,却颤抖着全是哭音。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金峰说完,起身,给我倒了杯热水,“周小姐,归根究底,还是节哀。”
我握着滚烫的纸杯,发怔。
时间滴答滴答,看望的人来来往往,我来了,却再也见不到周渊了。
不知多久,金峰喊我:“周小姐,我同事来了。”
我猛地起身,看了眼两鬓斑白的狱警,他走到我面前:“你是周淼淼?”
“我是。”我已是木然。
他把一个小木盒给我:“周渊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一辈子都送不出去。你没有死,我替周渊高兴。”
紧紧攥住木盒,我问:“警察同志,他……周渊……是怎么死的?”
他露出沉痛的表情:“自杀。这孩子太苦了,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
“谢谢您对他的照顾。”土坑圣圾。
拿到我要的东西,我不想继续在人前崩溃,我说了谢谢后,落荒而逃。
跑到无人之境,我坐在路边的长木椅上,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木盒。里面是红色的方正锦盒。我哭着打开,是对钻戒。我死都不会忘记的婚戒,我和周渊的婚戒。当年的婚礼一片混乱,我醒来后,直接陷入了昏迷中。之后接连的噩梦,让我无暇顾及婚戒的去处……
还有棕色的信封。上面印着他遒劲有力的字迹:吾爱淼淼亲启。
啪嗒,我的眼泪打湿了信封。
我赶快拂走信封上的水渍,舍不得他最后的遗物受害,我仰着头,抬着手把信纸展开在上方。
吾爱淼淼:
四年前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
现在,你依然无踪迹,可我相信,你还活着。
淼,我就是带着这样的信念活下来的。我在监狱表现很好,有望减刑。我想出来,我想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婚礼,我想给你给那个无辜的孩子一个家。
可,淼淼,我不能再活下去了。
我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婚戒是眷思从婚礼现场找到的,她给了我,我留给你。
淼淼,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拿到婚戒。
我求求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去恨,好好活下去。嫁个好人,带着我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你可以照顾我唯一的妹妹眷思。她还小,却永远地失去了我……
淼,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啊,我想一直当你世界的阳光。
可我,要先走一步了。
百年之后,你一定要和我重逢。
周渊写于牢狱
信的内容很简短,笔迹到后来,变得匆忙。字迹是有被晕开的,他一定也哭了。
周渊肯定是舍不得我的!
把信和戒指重新放回木盒,我抱着木盒,再次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站起,有如木偶,漫无目的地走在黄昏里。
我走着走着,竟到了当年我和周渊结婚的地方。
那里彩灯遍布,衣香鬓影,竟正在结婚。
我眼泪一遍一遍刷着我的脸,眼前不是我不认识的新婚夫妻,而是当年的我和周渊。我走上台时,那对新人诧异地回头看我。新娘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了?为什么我们结婚,你哭得这么难受?”
她话里有不太好的意味,就像在害怕我是新郎的旧情人。
才意识到失态,我抹了抹眼泪,挤出笑容